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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September 2, 2010



弗大中美学生留学感观(之三):我的学友在中国学习的经历

Posted: 02 Sep 2010 02:47 PM PDT

我在美国的中文学友跟一些高中和大学同学通过不同的渠道到中国去学习中文,经历在中国的生活。他们有的人去中国教英语,有的升入中文学习项目,有的直接在中国大学入学。

梅洁和我在哈尔滨松华岸边

梅洁和我在哈尔滨松华岸边

我的弗吉尼亚大学同学和朋友范梅洁(Margaret Varland)在中国待了一年,包括一个在昆明度过的学期和在哈尔滨工业大学中国语言项目的一个学期。在哈尔滨她有机会跟一个中国学生同宿舍,因此能够多了解如何在中国当学生,以及这跟在美国学习有什么不同。

梅洁注意到在中国改变专业的困难: "我的中国朋友,一名昆明理工大学的学生,遇到很多障碍,因为他想改变他的专业。在美国,这种情况是很普通的。"
这一点是因为在中国学生必须事先选好专业,而且"读本科的中国年轻人已有明确目标, "梅洁解释道。

其实在中国这种情况跟在前苏联的情况有一点像:当年在苏联申请大学之前你已经要把你的专业选好,而且只能申请一所大学。毕竟中国的教育制度受到了苏联的影响。

葛马修在天大

葛马修在天大

我的高中同学和朋友葛马修(Matthew Glazer)——一位在弗吉尼亚理工大学学材料科学的学生——今年春天直接上天津大学,刚刚在中国一个月旅游之后回到了美国。跟他在中国学习比起来,他发现他在美国经过的训练更强调协力合作,运用新媒体,对他发展分析能力更有帮助。

葛马修说明:"美国教授一直都观察学生学习的过程,并且看我们可用资源的增加对这个过程有什么影响。我们学怎么用互联网数据库,选择材料软件。"
不过,这些教育差别没有阻止我的朋友享受跟中国朋友的交流——梅洁发现:"尽管两个国家教育制度不同,但美国和中国本科生都有一样的爱好,一样的理想,一样的担忧,能很快得变成最好的朋友。"她还说:"我很感谢我的中国朋友的开放性,幽默感,热心,和他们的耐性。"

“病态、低俗和令人厌恶”的小说《觉醒》

Posted: 02 Sep 2010 02:01 PM PDT

凯特•萧邦(Kate Chopin)(Lhademmor)

凯特•萧邦(Kate Chopin)(Lhademmor)

美国没有图书报刊出版发行审查制度,宪法第一修正案保障言论和出版自由。但这不是说没有任何约束。有的出版社和报社老板个人的观点或喜恶会影响选登稿件作品的题材,另一些出版商则会为了顺应时代潮流或道德观念或为保持读者和市场而自行约束。也就是先有自由,后有自律。但是,这种人为的偏见和传统观念的约束有时也会扼杀优秀的作家和杰出的作品。十九世纪末期以描写南方克里奥尔文化出名的美文作家凯特•萧邦(Kate Chopin)和她的小说《觉醒》就是一个例子。

凯特•萧邦1850年出生于圣路易市一个富裕商人家庭,父亲祖籍爱尔兰,母亲则兼有爱尔兰和法兰西血统,外祖母和她极为亲密。她在天主教圣心学校读书,受到严格的传统礼仪教育。从小就生活在双语环境,文学天赋加上广泛的阅读为她中年开始写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萧邦与她的丈夫奥斯卡于圣路易圣心学校相识,1870年婚后随夫迁居新奥尔良。她很自然地融入当地法兰西和西班牙后裔的文化习俗,这成为她以后文学作品的主要背景和源泉。1880年代萧邦在丈夫和母亲相继去世后,回到出生地圣路易,年满40才开始她的写作生涯。到《觉醒》出版之前,她已经发表了一本小说(《故障》,The Fault),并且在《时尚》、《哈珀》等杂志发表了上百部短篇作品,内容多为路易斯安那的克里奥尔文化风情,成为颇获好评的美文作家。

萧邦于1899年出版了小说《觉醒》(The Awakening)。女主角艾德纳(Edna)在新奥尔良近海的岛屿度假期间,结识了浮华青年罗伯特。一个多年传统育成的贤妻良母,不但学会了在大海里游泳,而且激发了深深潜伏着的热爱生活、向往自由的热情。此后她不得不在追求自由和爱情与因循守旧的家庭和社会之间苦苦挣扎,最后以投身大海了结那无法解脱的束缚。

《觉醒》对艾德纳两次婚外恋情最为"色情"的描述,是在小说的第28章结尾:"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个自然天性迸发的吻。这是一个点燃欲望的火炬。"(It was the first kiss of her life to which her nature had really responded. It was a flaming torch that kindled desire.)

《觉醒》被主流评论界认为 "不健康"、"病态"、"低俗"和"令人厌恶",芝加哥《时代先锋报》甚至说作者不该踏入"泛滥的色情小说"领域。出版社拒绝继续出版她的作品(除开《青年指南》杂志1902年发过她的一个短篇之外),个别地方(例如伊利诺伊州的艾文斯顿,很多文章说还有她的家乡圣路易市,但是这一点无法确认)的公共图书馆对这本书不予收藏。尽管极少数人依然赞赏萧邦的写作艺术,她的女性书友沙龙也对 《觉醒》 推崇备至,但是该书给她的文学生涯划上了句号。要到半个多世纪之后,经由该书的法文译本和挪威传记作家塞育斯泰德的推介,凯特•萧邦和她的《觉醒》才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

凯特•萧邦是一位小说家,她所关注的只是向人们展示她所理解的人生真谛,表现她所生活的时代特别是女性的生活。她既没有参加当年争取妇女选举权的运动,也没有投身到其他诸如教育改革等社会改造活动当中去。但是,如果从历史的意义上来说,在美国,她是最早揭示妇女生活中鲜为人知一面的作家之一。她以严肃的笔法描述激情,不讳言妇女的性取向和潜在的追求,引导人们接近真实和真理,因而在今天她是公认的美国女权主义先驱之一。

萧邦的这本书今天在中国也引起文学界的注意。大学文学系在介绍欧美文学时差不多都会提到,也有一些学生选择分析《觉醒》里的主人公究竟是否真正觉醒作为毕业论文的题目。大概是因为需求所致,今年4月《代写论文网》居然出现了一篇题为"探析凯特•肖邦《觉醒》的结局"的枪手代笔"论文"。如果有读者真的想要围绕凯特•萧邦和她的《觉醒》做文章,苦于参考资料例如当年的报刊评论等难以寻找的话,可以发电子邮件给笔者,本人愿尽绵薄之力。

大陆华人在英购房意向调查

Posted: 02 Sep 2010 11:25 AM PDT

作者:英伦在线 | 评论(1) | 标签:房价, 英国, 华人, 海外投资

英国TalkTone互联网调查机构截止2010年9月2日早上10:00,发布针对华人在英国购房置业意向调查。

2009年,英国房地产处在谷底,华人购房却在英国却成为一股不可忽视力量。2010年随着英国房地产市场逐步回暖,中国大陆和英国本土华人购房更加积极。与此同时,英镑与人民币汇率保持了1:10的地位,中国房地产市场出现了低迷。

2010年8月初,英国媒体纷纷报道了来自中国大陆买家在英国购房的市场消息。

本调查针对华人英国购房现象,试图了解华人购房的意愿和基本知识。本调查将持续到11月1日,也欢迎您来信分享您的想法,联系电子邮件 data@talktone.co.uk

截至本统计完成之时,对于 "你考虑过在英国购置物业吗?"的问题,55.4%表示"没有考虑过",19.6%表示"正在考虑"。

对于 "如果你在英国购房,会购买什么类型物业?"的问题,64.3%选择"普通住房",14.3%选择"土地",7.1%选择"店面",5.4%选择"豪华别墅",3.6%选择"城堡" ,1.8%选择"写字楼"。

对于根据你了解,你认为在英国购置物业,最困难环节在哪里的问题,42.9%认为"不了解英国生活环境",26.8%认为"政治和政策问题"。

对于 "如果你在英国买房,主要目的是"的问题,57.1%是为了"移民",57.1%是为了"移民",19.6%是为了"自住",10.7%是为了"投资",8.9%是为了"方便子女留学",1.8%是为了"其他目的"。

对如果你在英国购置物业,你可以拿出的现金(按照1英镑等于10元人民币换算)问题,结果如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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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西九雜談 (二) 單車與可持續生活

    Posted: 02 Sep 2010 11:28 AM PDT

    從Rocco設計,可以看見他們團隊中強調Bikable 的概念,特意在長長的海濱旁規劃了一條沿海單車徑。望著維港玻璃美境,一邊踏自行車,應該是寫意非常的。可是,從這個規劃可見,單車在城市生活中的角色仍未改變,只可視之為一種康樂的活動——周末懷著寫意的心情,漫無目的地從西九的九龍公園入口乘著黃昏踏單車到圓方的出口 (先別評價單車從何處來,是由文化區集中租借,仰或從人多車多的尖沙嘴冒著被旅遊巴士撞到的風險風塵撲撲走過來)。

    而且對單車只視作康樂活動的定位,在Rocco設計的綠化屋頂更是進一步的窺見。雖說綠化屋頂可供大眾自由使用,可是這種升高了的設計卻是中斷了不同通道的連接性 (accessibility):地面使用者須要透過其它途經才可到達Rocco的草地賣點,場地的方便性已經減弱,而情況對於單車使用者,甚至傷殘人士情況則更加嚴重 (試設想烈日下推著單車走上山坡,或者和單車一起尷尬地擠進升降機中)。 由此可見,單車在Rocco 的方案中其實是一種可有可無的康樂設施,一如兒戲遊戲設施一樣,多了一個秋遷只不過了多了一種選擇,沒有了秋遷也不會覺得可惜。

    然而在推廣可持續發展的今天,單車在成市生活中是否應該有更重要的角色,譬如說交通工具?香港一直不是歡迎單車的城市,如果要在繁忙地區踏單車上下班,或者作短途旅程,必須首先要培養出絕對的勇氣來挑戰車水馬龍般的馬路路面,而在城郊區域,縱有單車徑,可是除了三數條單車徑是有較好的規劃,其它都是斷斷續續的,踏不夠200米便要下車。最要命的卻是單車的停泊處,如果不希望,動輒把價值數元的家居空間來停泊單車,就惟有將它鎖在猶如亂葬岡一樣缺乏管理的公用停泊處。上述都是一個熱愛單車生活的人的心聲。

    我是個沒有多大文化基礎的人,談不上文化基建,但是西九文化區在我眼中應該是文化的先行者,有著破舊立新的使命。所以,Rocco在單車的概念上固步自封,沒有將單車納入可持續發展生活的概念中,是令人失望的。

    Cash for Clunkers

    Posted: 02 Sep 2010 10:32 AM PDT

    探索環境破壞以後的石湖新村問題

    Posted: 02 Sep 2010 10:02 AM PDT

    位於粉嶺北一帶石湖新村內一片由新世界擁有廿萬呎的草木林,近日遭到神秘侵襲,一星期間迅速遭到挖土機摌光,並有填泥及發展的跡象,至今沒有人承認責任。村內消息指這裡要建造一個龐大的停車場,甚至要將村內唯一通往公路、也是唯一公共的場所---信箱---都將給拆掉,來讓路給車輛進入停泊使用。原本劃為新市鎮規劃下的綠化地帶的石湖新村,規劃意向說得清清楚楚,就是用以「局限城市發展的入侵」(S/FSS/14, 33),但它似乎正與大浪西、赤徑、咸田等新界鄉郊私人農地步向同一種命運——在沒有城規會「發展審批大綱圖」(DPA)的約束下,這些原本在城市裡辦演著某種角色 (綠化、景觀、郊遊、集水、吸水、降溫、放牧)的土地,將永久喪失原有功能。本來作為聚集瑩火蟲及村內羊群的棲息地的這片綠帶,繼續被置於可以肆意開發的險境,村民憂心填泥令整片低窪村落水浸,政府繼續如常運作。

    在一連串新界淪陷的事件當中,問題是否都同樣只是發展商入主鄉郊私人農地這般簡單? 新界北地區寬廣,箇中的勢力、發展軋跡、社區構成、土地類型都差異具大,我們又如何從地區視野出發,了解種種發展問題的特殊意義?

    討回市民的官地

    驟眼看似是周而復始的地產發展與鄉郊保育的對立,放在地區上的歷史發展脈絡,卻能為石湖新村綠帶破壞一事尋找出另一種體會。事件可以追溯至一個名為「鬼屋」的鄉郊故事:新世界早於90年代初已經在石湖新村近馬適路旁購入大量農地,並在當時申請興建二、三十間三層高的村屋。但當他們知道了1998年粉嶺北這片土地將會在施政報告中納入「環保城」計劃,可把住宅用地的地積比提商數倍,新世界便立即停工。無奈當時申請已經獲城規會及屋宇署批准,必須要建,最後就隨便建了一堆村屋,外牆也沒有塗色,放在此處丟空等發展,一放就放了十多年。唯一認真的,就是新世界為這些三層村屋打了一百米深的樁柱,以備未來清拆重建之用,據村民口述,其震盪令當時不少鄰近寮屋區的外牆破裂。不知情的公眾稱之為「爛尾樓」,事實上它是不折不扣的「紅灣半島」,石湖新村村民則叫它做「鬼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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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民稱為「鬼屋」的新世界村屋

    這片「鬼屋」帶究竟與草林地的神秘破壞有何關係﹖「鬼屋」與現時受影響的土地之間,就是一片屬於官地、較為密集的石湖新村寮屋區。土地查冊顯示,新世界在1997年購入廿萬呎農地,按這種發展脈絡,發展商極有可能是要原址換取這片現有村民聚居的官地,於是囤積村內其他農地,圖謀合併鬼屋的地盤,變成更大規模的豪宅發展。事實上,在今年年頭披露的規劃大綱圖中看到,政府為「鬼屋」度身訂做了一個新規劃圖則,將現時鬼屋的住宅用途劃大至附近官地 (見下圖),並以「公私營合作」為發展原則為地產商製造換地的法理基礎。於是,我們看到的發展問題,已不純是興建停車場破壞綠化環境這般簡單,站在大發展商的角度,停車場只是在等待規劃過程中的蠅頭小利而已,而真正的大計,似乎都不外乎是企圖換去現時還有數百名石湖新村村民正在賴以為生的官地群,以圖極化豪宅的面積,極化利潤,亦從中極化了矛盾與衝突。

    石湖
    石湖新村鳥瞰圖 (圖中農地位置未曾破壞)

    粉嶺北規劃圖
    現時規劃署諮詢中的未來粉嶺北分區大綱圖,可看出私人農地與官地的關係

    近年來粉嶺北一帶重覆發生的不只是綠化帶變露天貨櫃場/停車場,不足外人遁道的卻是此等官地被地產商大舉侵蝕的歷史。村民經常互相分享,在石湖新村附近的皇府山、奕翠園等豪宅項目,都是發展商向一直政府換取/吞併官地的個案。無論是近年具爭議性的灣仔合和二期 (換去整片四千平方米林木),李氏整個將軍澳的夢幻之城,或者被魯連城強佔部分官地的西貢大浪西灣,都反映了官地 (government land) 一直都只有地產商才能夠染指,毫無公共性可言。久而久之,換取官地成了官商的默契,發展商補地價就能從官府中垂手可得,始終逃不過淪為地產商囊中物的命運。

    從殖民地遺留下來的官地,究竟是否就應在回歸後直接過戶給特區,只是任由地產商交換的禮物﹖這裡似乎涉及一個封存已久的歷史問題。當英國人在一八九八年租借新界,宣佈新界之下莫非皇土以來,大量沒有人(不懂得)認領的土地都被自動收歸為官地(crown land),此乃歷史上港英殖民主義資源搜括的重要環節。然而自回歸後,除了在1997年法例由皇家官契 (crown lease)易名為政府租契 (government lease),草委、政府以至社會各界並沒有想像過這些「皇土」回歸後究竟誰主使用、沒有思考過字面上將'crown land ordinance' 改名做'land ordinance' 是否就能解決歷史問題、特區政府繼承了這些「賊贓」是否恰當等等問題,就趕急讓地產商延續佔據各處官地的特權,造就他們的巨型發展。

    似乎,如何恢復市民及社區對這些「官地」的使用/共享權,亦如何保障官地上賴以為生的寮屋居民的居住權,不再為地產商垂手可得的囊中物,才是抗衡發展商在粉嶺北一帶積極囤地以求換取「賊贓」的土地政策思考,也是化解日益嚴重「官商勾結」現象的王道。

    「裸命」的管治技藝

    由於粉嶺北這個「綠化地帶」是伴隨上水/粉嶺新市鎮規劃而出現,當時只將整區納入「分區規劃大綱圖」(OZP),給予各處土地有不同用途的規劃,直到1991年政府才把整個新界納入「分區規劃大綱圖」,並擁有發展審批大綱圖(DPA),可以對「未經授權的發展」(Unauthorized Development)有執行權力。然而,粉嶺北這種新市鎮內的綠化地帶並沒有納入於此圖則內,現時只跟從一紙沒有執法權的分區規劃,縱使停車場、貨櫃場等各種用途違反規劃意向,規劃署也「沒有權限」執法,形成如石湖新村能動土破壞農地的「冇王管」空間。這個問題首在97年環境事務委員會提出,直到近一兩年粉嶺北天平山村「貨櫃長城」擴張事件,發展局及規劃署對事件都置若罔聞,繼續以資源人手問題為由拒絕管理這片綠色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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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平山村貨櫃長城

    然而,我們在大浪西灣事件之後,突然發現這種「無法執行」的說法是多麼的虛無縹緲。原來,城規會可在極短時間內把要保護的土地納入「發展審批大綱圖」,進行規管。那麼政府一直以沒有法例規管為由拒絕處理,置生態環境、村民生活與本土農業於度外,究竟反映著什麼的一種管理的意圖/概念?

    要捕捉這種管治方針的來龍去脈,可參考當代歐洲現代哲學中的「例外狀態」管治術的相關討論。意大利哲學家阿甘本 (Giorgio Agamben)回了應福柯所認為現代管治中「生命政治」(bio-politics)的狀況,即一種從生老病死到吸煙與性,現代政府就是要納入生命各種領域作為管治的對象。阿甘本認為,現代管治者除了透過有關保障生命安全的論述滲透其管理於生命的所有領域外(簡稱「養生」),一直也有另一種管治的範式正在透過懸置法律,將公民排除於權利/法例/憲法以外,令他們成為毫無法例保障的、純粹的「裸命」(bare life) (簡稱殺生)。於是,管治者/主權就擁有了法律以外的無盡權力,任意判決他們的活動、置放、生殺以至所有,這種「例行狀態」的建立就成了現代管治的典範。石湖新村所暴露的,就是長期將這一帶的村落環境懸置於法律以外的境地,讓他經歷最粗暴的資本主義 (囤地發展、破壞生境)與及最原始的暴力競爭裡 (收地、逼遷中所涉及的暴力),將這些綠化帶環境的保育需要及村民的生活保障都被取消,使之成為無人理會的「裸命」。

    如班雅明(Walter Benjamin)的名言一樣:例外已經變成了常態 (Exception has become the rule),這些「例外狀態」已成為發展局長林鄭月娥管治發展的重要方式。如在2007年灣仔重建爭議中如何架空所有法定行政架構,直接成立及委任地區督導委員會統籌地區發展;今年發展局轄下的地政在高鐵事件中妨礙菜園村這類非原居民村搬村的可能,卻又同時在受蓮塘口岸工程影響那條為半數都是非原居民的竹園村進行完整的搬村計劃,並辯解這並不可以給其他村落作參考,因為村落位處禁區,是「個別例子」。另一個與石湖新村這一片粉嶺北綠帶最為相關的,是林鄭月娥在2007年施政報告中重新把古洞北、粉嶺北及坪輦放在十大基建中上馬,並要以一種名為「公私營合作」的新發展模式,取代「舊有」新市鎮發展模式中政府包辦所有賠償、保障居住權及社區網絡的程序,說現在這種新的發展方式政府只負責做規劃配套,未來才會與地權人協商如何發展,令「被裸命」的村落在這些年來受盡收地、逼遷、石棉、心理戰等原始暴力的破壞,本來政府收地作規劃發展時需要照顧的居住權利,也可以辯稱這是「私人市場」的理由拒絕理會。不少租住了50-60年的非原居民村落村民及農戶,都是被囤地等待發展的地產商在「零賠償」的情況下趕走,間有一些村民獲得三元一呎的微少補償,地產商稱之為「恩率」(ex-gratia),也是個別與例外。公私營合作與及其他法令在粉嶺北(石湖新村)的抽空,就是林鄭月娥任內在管治發展的典範實踐。

    無論發展商的官地壟斷與及政府的例外管治,都似乎教我們要從純粹保育vs發展以外,在地去發掘「裸你命」的真兇。在新界鄉郊因區域發展迅速融化,我們仍然需要堅定地,為新界未來茫茫的路途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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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看不懂电影】盗梦空间:不够挑战,但算好看

    Posted: 02 Sep 2010 09:17 AM PDT

     

    不谦虚地说,我是一个智商颇高的人,喜欢一切复杂深奥的事情,比如做小学生奥数题、玩脑筋急转弯、猜别人的心思、破译别人的存折密码,此外,我还喜欢看那些挑战智力的小说和电影,所以,我老人家尽管年老体弱,还是顶着夜色去看了[盗梦空间]零点点映的首映场。

    在我小学的作文里,路上捡到一块钱都会让我"久久不能平静"——是的,我理解的好电影就跟那时的一块钱一样,必须让我久久不能平静。可是说来无趣,到了我这样的年龄,就算最毛的毛片也不能让我的芳心掀起一丝涟漪,何况那无数的仿似不毛之地的普通电影呢?所以电影我还是在一部一部地看,但让我久久不能平静的好电影却难得一遇。

    什么电影能让我久久不能平静?我觉得至少得满足以下两个要求的其中之一:要么,在感情上打动我;要么,在想象力上折服我。感情的事情就不说了——大叔级的人物说感情总有点居心叵测的味道——而想象力,确实是催生各种艺术或文化杰作的引擎。周星驰出人意料的台词是一种想象力,徐克天马行空的动作呈现是一种想象力,[指环王]恢弘庞大的格局是一种想象力,[记忆碎片]非线性的叙事结构也是一种想象力。

    说起[记忆碎片](Memento),我尽管很晚才看到,但看完就推许其为电影史上划时代的杰作,任何爱看电影的人都不应该错过。这部电影肆无忌惮地考验了所有人的智力,而且,它不是那种晦涩凝滞或者故弄玄虚的电影,它扣人心弦又让人惊羡不已,引人入胜又让人回味良久。是的,这是一部伟大的电影。

    之所以在写[盗梦空间]观后感的作文里提到[记忆碎片],是因为它们产自同一个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这个英国人作品确实不多,但部部都是经典,谁能忽略[致命魔术]和[蝙蝠侠前传2:黑暗骑士]这样的电影呢?我的个人感觉,克里斯托弗•诺兰正在跻身最伟大的导演的行列,但前提是有更多的作品证明自己,而再前提是他跟我们一起平安度过2012。

    [盗梦空间]是一部具有想象力的电影,也是一部挑战观众智力的电影。但在这两点上,它都不及[记忆碎片]。我观影的过程既快活又难过,快活的是电影确实好看,难过的是它不够复杂,不够难懂,不像某些人说的那么玄乎。可是话说回来,一个投资两亿美金的A级制作,总有很多掣肘让导演不敢乱来,你整复杂了是可以满足一部分人的求知欲和好奇心,但同时也可能会失去更多的观众和票房。所以我想,这部电影的导演版DVD应该值得期待。

    关于本片的剧情、逻辑乃至数学原理,网上的论述汗牛充栋,有的论证简直令人叹为观止,我就不拷贝复制了。说说演员吧。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据说已经成为一个演技派了,但我看来他在本片中的表现和[禁闭岛]完全一样,也许他可以把两部电影打包拿去申奥斯([禁闭岛]也是今年一部错过可惜的电影)。约瑟夫•高登-莱维特,从[和萨莫的500天]起我看中了他,他出现在这部电影里让我生出些意外之喜。渡边谦,据说已经是亚洲第一男星了,我却暗叫可惜,早几年,这个角色的设计还是亚裔的话,也许就是发哥的了。

    还有一个题外话,是电影的译名。大陆、香港、台湾对外片的片名翻译动辄大相径庭,在三地的较量中,大陆常因为翻译过于乡音不改鬓毛衰而饱受诟病。这部电影的原片名是Inception,一般人都搞不懂是什么意思,大陆最初的所谓"奠基"不知所云,"盗梦空间"则雅驯且妥帖。相形之下,港译"全面启动",台译"潜行凶间"就完全是瞎扯淡。这一次,大陆电影片名翻译界的同志算是扳回一局,可喜可贺。

    最后,好像忘了总结一句,[盗梦空间]是一部难得的好电影,完全值得去影院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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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评论

      让我们奔放地表达—我媒体与公民社会C

      Posted: 02 Sep 2010 08:37 AM PDT

      作者:翟明磊 | 评论(1) | 标签:时事观点

      答问录:

      小镇青年图党

      问:图党是怎么回事,请多说几句。

      翟:图党不在可以多说几句他的坏话,采访图党很困难。我问什么问题,他不按我问题回答,陷入自言自语的境地。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是佛山市的一个小镇上的青年,他的地方是个三不管地带,据说发生案件,打110,警察来不来都是一个未知数。他骑自行车半小时才能买到一份报纸,他的工作就是上网,除了吃饭睡觉时间都在网上。所以他不愿与人面对面交谈,宁愿在网上谈。这次新书发布会能把图党请来非常不容易。他中学没毕业,因为觉得学校太无聊了。就走了。不好玩,只是觉得学校不好玩,不是成绩差。这让我想到中国的小城镇有多少这样的年轻人。他们很可能变成象电影《小武》里面的那种小偷。然后在街上逛里逛当。也可以变成象图党这样有思想有独立人格的博客——我觉得这是博客巨大的力量。

      不要成为疾病的一部分

      问:我是香港大学新闻学三年级学生。我很好奇,那些执法大队去你家抄家前会不会了解一下你的博客?我不明白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对你这样有正义感的人下手,他们的精神状态是怎么样子的?

      翟:这是他们的职务行为,这是我对他们的理解。很不理解的是有一些刚刚从学校毕业的年青人参与抄家行动,比如有一个小伙子,我就骂他了:"你这小子,你做事干嘛要这么认真呢?这么热情呢,你在年老时会为你现在做的事感到后悔。"他说"我在心里面早就是一个老人了",他是复旦大学新闻系毕业的。这背后肯定不是文化部门有其它部门,他们也做了一些了解,但了解得非常粗浅,比如他们对我夫人说:"你就是梁晓燕吧。"——梁晓燕是知名的民间出版人士。但后来我向小伙子道歉了,我说再怎么样,我也不应该骂你"小子"这对你不尊重,虽然你做的事非常愚蠢。后来有关部门提出:郑恩宠我们都抓了,你以为我们不敢抓你吗?我跟他们说:首先,如果你们硬来,我奉陪到底。第二,我是普通的老百姓,我没有能力与政府对抗,如果谈判,我也很欢迎。第三,我相信大家都是有理性与原则的。

      同时我也做了第二种方案,第三天我直接飞到北京去找刑事律师来做刑事案的准备。我想对参与抄家的年轻人说这样的事情:在柏林墙倒塌后,东德有一个士兵,因为枪杀了一个翻柏林墙的男青年而被判刑。这个士兵说:这是上级命令的,我没有过错。被枪杀青年的母亲说了一句:"你的上级命令你开枪,没有命令你一枪打死我的儿子!"非常有道理的话。我们有时不得不承受自己命运,但公安局的朋友应当有按自己良知行动的自由。一位马来西亚朋友有句名言:"假如你不能成为药方的一部分,我希望你不要成为疾病的一部分。"我想希望大陆大学生们能做到,如果我们不成为疾病的一部分,这个社会疾病会越来越缩小。

      博客的真实性

      问:象图党除了吃饭睡觉都在网上的年青人,他会不会与现实社会脱节?他的认识会不会有偏差?许多写博客的人缺少可信度,真实度是值得存疑的,你是怎么看?

      翟:网上的言论是有不可信的,对这些不可信的言论,传错的言论用什么样的方式解决,首先是不能用限制言论的方式解决,更不能一个消息只有六个人点击,就出动警方抓获这样的博客,说这样的博客扰乱公共秩序。这肯定是错误的,所谓言论自由市场就是一个比赛,就象纸媒一样,我们也有黄色小报,说了道听途说的话,但人们知道想看真实信息的人,他会看严肃的报纸。如果想看真实的博客大家都会看壹报罗。(众笑)不好意思——确实有点自我迷恋。(众笑)言论通过自由竞赛的方式达到更真实的境地。如果一个博客传播了五次,六次十次谣言,读者对他的信任度就会降低。除非别人想看笑话才上他博客,这很重要。

      历史学家布洛赫说过坑道新闻理论:在一次大战时,他是法国士兵,因为打仗时政府对到达前线的信息都进行了封锁与篡改。这就导致一个现象:士兵们对所有印在纸上的新闻都不相信。但战场上并不是没有新闻,他们的新闻是沿着战场的坑道迅速传播的。这新闻的发源地是战场上的厨房。为什么呢,因为厨师经常和后勤部司机交流,而后勤部正好在司令部的后面。——博客也是这样,当人们越来越不相信人民日报,CCTV时,象博客传播的消息虽然有谬误,虽然有误差,虽然有道听途说,但是人们可能会更加相信,这种情况下在差的选择下,人们可能会选择稍好一点的东西。所以用坑道新闻来类比博客新闻的传递有些道理。言论自由市场当然需要专业技术与专业的东西,但更需要迅速的传播,我记得克林顿与莱温丝斯基的消息。当时《新闻周刊》是要等四天还是等五天,经过严格的核实才与以发表,但是不知道怎么混到一个小子手里面,在他的博客上就直接公开了。我们当然可以说他没有经过验证。没有经过平衡报道,但他用这个东西导致可能发不出来的新闻第一时间迅速发出来。如果是谣言,可以用更多的博客来批驳他。平衡报道可能由一个博客无法做出,但可以由多个博客来实现。

      勇士与义勇军

      问:书里面只有一个博客是女的,为什么?是因为你对她们博客没有什么印象?还有一个问题,博客与传统媒体的关系?

      翟:上次我在课堂有回答,受到陈老师的批评认为是政治不正确(众笑)。我认为男性的地盘意识更强,对个人权力损害,男性反应会更大一点。在博客上骂人受到的注意力会大一点。而男性暴力倾向多一点,是男性的弱点。书里面出现了一些脏话,博客的感觉是男人们在酒吧里喝酒喝高了,脏话屁话都冒出来。当然也有女生对我的观点有补充说女性对公共生活的关注度要小一些。当然我现在说的话都很容易得罪一半。(有听众建议下次出一本女性博客的。)

      我和有一些博客观点不一样,有的博客可能认为公民记者和主流媒体是对立的,甚至有这种竞争意识。主流媒体做不了,他去做了。其实你发现许多公共事件主流媒体与公民记者是一起到场的。甚至主流媒体比公民记者到得更早,主流媒体也报了,但是呢别人出于对公民记者的厚爱,给公民记者光环可能更多一些。我的看法是这样的,大家都是一支军队的一部分,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南方都市报》,《南方周末》这样的主流媒体,他们有正规的装备与正规的武装,他们是正面部队,而博客呢,他是轻骑兵,他的装备柔弱,但他的反应速度和勇气往往超过主流媒体。他们更象突破封锁线的勇士和义勇军。所以应当看成整支部队,包括海外的自由媒体,大家互相前进,而不是互相攻击,互相歧视。不要因为恐惧害怕而疏离。大家是一支军队向敌人进攻,这敌人不是政府与中宣部,而是我们心中的懦弱与恐惧,恐惧在我们每个人心中,包括对新闻自由的恐惧。只有用阳光去照耀它。这非常重要。

      自由之子

      问:我是香港大学法学院学生。我想如果要达到你说的公民社会,新闻自由也好,要达到这个目的,走非主流道路是非常漫长的。我在来听这个讲座之前,从没有听过您的壹报。虽然我混迹网络也挺久的。另外我觉得个人思想与觉醒。我觉得这有正面的,也有反面的。比方说某一个学新闻或学我这个专业的他在进入大学时很喜欢这个职业是因为他觉得能申张正义。但当你走入社会,所谓现实照进梦想,就很残酷。比方我认识一个主流媒体CCTV的记者,他开始时也意气风发。也有斗志,可是后来他到某个城市采访,铁路部门就给他录相带,铁路部门就让他歌颂铁路部门把春运秩序弄得很好。所有材料都不是CCTV记者自己去拍摄的。铁路部门给了他银行卡,包了他所有吃喝玩乐的费用,当他个人主义表现在物质主义的追求,他很容易妥协。一个人吃饱饭,过更好的生活都没有时,他怎么为别人争取权利?我的问题就是说:你刚才说的个人主义觉醒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

      翟:当然是为了自己。如果博客说首先为了别人,我觉得都不是真话。首先让我不说话,不发言,我很难过。你让曾金燕在失去了她丈夫之后没有地方哭泣,没有地方呼救,她很难过。这是她最基本的动力。而不是为社会呼吁。当我们的力量足够的大,引起足够的关注,才可以有公民的行动。我在华师大做一个兼职老师,我的班有三十二个女生,二个男生,我首先宣布课堂纪律是可以睡觉不可以打呼噜。可以谈恋爱但不要亲嘴。他们说怎么考试,我说你们三个学分已经拿到了。永远不要为学分去学习去考试。然后我问他们:你们知道许志永吗?所有的学生都不知道。他们和香港大学生不一样,他们活在一个功夫网的环境里面。我就告诉他们这就是我们新闻的现状:许志永被抓这样一个公民社会重要的事件,学新闻的大学生不知道,他们不能陷在自己专业里面,应当知道这个社会发生了一些什么样本质性的变化,需要知道这个事情。别的老师会告诉你社会正义,良知,也这也只是看到了一部分真实。最重要的是按你自己感觉来看,你觉得物质生活非常好,就去享受他。我对学生说:你要是觉得我的课没有意思的话,应当立即离开,去谈恋爱去游玩。不要浪费青春时光。对博客的态度也是这样的,如果一个社会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在呼喊为社会正义去奋斗,这样的社会肯定是不正常的。没有个人生活,个人爱好,兴趣爱好仅仅简单为社会呼吁的话,社会就发生问题。这个社会有一部分人牺牲自己去做社会正义,但我们没有权利去要求别人。你对一些媒体批评很正当,但我不置可否,我只能要求自己做一个干净的记者。

      我很多博客朋友也往往是相似的出发点。成都有个博客叫宋石男,他很火爆,因为他在一年六月四日时说一些关于六四的话,就被拎进去了。成都朋友们呼吁,他出来以后有非常大的改变,他现在努力于公共事务。或多或少或迟或久,每一个当曾经感到自由快乐的人看到墙的另一面,在古拉格群岛里说过这样一句话:"在这样的国家,一边是狂欢节,一边高墙之隔是悲惨的世界。一边是幼稚园,一边是苦囚监狱。"总有一天,当我们想自由生活时就会碰到这堵墙,你会遭遇到你的第一次抄家,你博客的贴第一次被删掉。我的一个朋友是卖中药材的,他的职业和新闻完全没有关系。因为他的博客被删,他在考虑这个社会到底怎么样?当你追求自由生活时,你会碰到这个墙,这会让你思考,你是破墙而入还是逃避。很多朋友会选择回避。但更正常的人会选择抗争,学会思考。去选择支持自由之子,更多年轻的朋友是这样一个逻辑。我其实也是这样一个人。

      真实是货币

      问:我是香港大学新闻学二年级学生。博客做为新闻传播方式挑战我在新闻学院的准则:如客观性,在博客里更多是主观的东西。你怎么看待博客挑战新闻标准化的走向?

      翟:本身不是很大的问题。主流应当允许博客有更多的主观呈现出来。博客是个性情媒体。有自己高兴不高兴,这是博客非常大的动力。公民记者每一个客观呈度不一样,这是通过竞赛来完成的。(追问:如果没有传统新闻的责任感,很可能博客上一些事实无从考证。降低新闻素质。)也有客观一些的如老虎庙,壹报,也有新闻媒体人做的博客,如黄章晋的魔鬼教官的博客。象钱烈宪要发炎这样的谣传更多一点。赫斯特认为新闻不需要真实,是满足人们的信息需求就行了。所以他的报纸杜撰了一次美西战争时,美军的登陆。而普利策认为新闻反对的是为富不仁的富人和贪婪的穷人,要为公益而战,早期报纸都是这样,那么早期的博客也需要经历这个过程。我想无论如何真实是言论自由市场流通的货币。

      认识他们吗

      问:你认为在座的这些学生认识郑恩宠,胡佳,许志永,谭作人……认识这些名字程度有多少?数字是多少?第二个问题:是问这些同学们,有多少人不认识?

      翟:知道郑恩宠的请举手……知道胡佳的请举手……知道陈光诚的请举手……知道许志永的请举手……。我觉得还是有希望的,为什么呢,你看,郑恩宠是最早的。举手的人最少,陈光诚第二,知道的人多了一些,胡佳知道的人更多一些,许志永和胡佳知道的人差不多。这就是希望。

      问:知道不知道刘晓波?

      翟:我在高三时就看到政府发行的小册子《抓住刘晓波的黑手》,在之前,我不知道刘晓波,我找来他的东西看,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如何与政府搏弈

      问:我是香港大学文学院学生,我今天听你的讲座,一方面很压抑,一方面又充满希望。我想好奇,你的预测,你们和政府的博弈最终会走到什么地方?或者你的博客会不会被删掉?你有没有想过?

      翟:我一般都会拒绝这种问先知的问题,(众笑)但我可以讲一个例子来说明和政府的博弈是怎么进行的。

      在香港做这样的会场很正常,但在上海就难以想象——如果谈敏感的话题。我在之前准备朱学勤老师的讲座,他们说不准做,这次我们就做了退让。在之后呢,我想放一部我们做的纪录片《乡村教师》会场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告诉我停电。换了个会场说临时装修,再换个会场,他们突然说已被预定,别人说放弃吧。我说不放弃,为什么要放弃?这时我想了一个办法,我知道电话是有问题,我在电话里讲我有四个方案,和朋友联系好了。有一个朋友是政府的NGO的负责人,他说我已接到书面的文件说不允许放这个纪录片,但是我愿意把场地借给你。我的目的是在电话里让他们知道是阻止不了这场放映的。用了A方案,我们还有B方案,破坏了C方案,还有D方案。你只可能阻止一个方案。不可能同时阻止三个方案。最后是他们放弃了,说:好,你放吧。最后,还记得当时我还迟到十几分钟,我走到会场说的第一句话是:"公民社会从来都是守法不遵命的。"会场上朋友们都站起来热烈鼓掌,我真的很感动。会场上有许多上海NGO界的朋友,我们共同完成了一个抗争。

      你说和政府如何博弈?——我们可拥有的真的很少。我们没有武器,没有资源,这些资源都是掌握在政府手里的。但是我想说我们博弈的不是政府,冉云飞说有两个事情对他改变挺大的,一个是博客让他学会讲道理,不是骂人。还有是他的女儿,和他的女儿相比,他很强壮,很能喝酒,他身上有力量,但是他必需平等地对待他的女儿,否则女儿不会爱他。政府和人民的关系也是这样的。政府你控制了所有资源,控制了所有的力量和武器,你可以粗暴地对待人民,但你不平等地对待人民的话,永远不会获得人民爱戴。仅仅是这样的关系,也可以让我们做很多事情,当我们相信爱是一种力量的话。这种力量是可以做很大的改变。

      陈婉莹加问:这个同学你为什么觉得压抑?

      问:这个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如果不停地被删,我们只是道义上支持你做下去吗?每个人有这种道义才有希望。

      翟:博客针对的对象有政府。有段时间,每次我都接到一个特殊电话,你在博客上发表了什么文章。这来自公安。我会问他:怎么样,你看到了吗,你有什么建议,需要做什么改进吗?他说:"没有没有,我看到了。"我说:"那你继续看。"(众笑)经常会有这种电话。但我说博客还是针对大众。我为什么还会写,因为我相信民众力量,每个人孕含着改变的可能性。连岳说过我们就是体制,不要认为你的敌人就是政府,就是所谓强权,而其实是你自己的内心。我们的国家不输出革命,输出的是贪婪,你看看非洲有多少中国人在砍五百年的大树。我的朋友曾在飞机上亲耳听见一个中国人对非洲人说:哥们你要屯积红木,会发财的。在南美洲,在拉丁美洲中国人在建水电站。在建大坝,都是中国人在做。没有道德概念,没有宗教信仰,都是中国人,你不能说这是政府搞的,但政府体制改变了我们的心性,让我们失去正义的良知和判断的标准。在很多事情上,我们退让,我们麻木,这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这是连岳说这话的意思:我们是体制。我们的敌人存在在我们的内心。北风说博客的力量是让许多中国人迈出了亿小步。当每个人迈出一小步时,这个国家真的是有希望的。我希望现在这个政府在一百年后能还给中国一个晴朗的天空,还给中国一个完整的山川。但是最重要的是我们要给自己有一个心灵的修复。首先我们要还给自己一个真正温和的能了解别人宽容别人的心灵,这是我们可以做到的。

      博客为啥老登坏消息

      问:我是新闻系二年级的学生。媒体声音两极化的倾向,政府的媒体都是赞扬。而从公民记者报道来看都是社会很不好的一面。你在做新闻时,怎么来判断新闻价值,你要不要做。你觉得是"坏事就是好新闻",还是就从"老子高兴,老子不高兴"出发?

      翟:还是综合的,我更多的考虑是性情。壹报登过《你所不知道的人权常识》。但是我按语里这么写:"联合国签署人权公约时说,签权的国家有义务在学校与公共场所宣传人权公约,但是中国人对人权常识知之甚少,很多人只知人权两字,所以我觉得政府没有做到的事情,博客可以拾遗补缺。我们来做这样的事情。"在按语中你可以看出我的高兴不高兴,但文章本身是知识性,并不存在对政府的抗议。启发你登博文的起源点是这样的高兴与不高兴。

      这的确是我们的动机,政府如果封锁某消息,我们就有动力去推动,如果政府如实在主流媒体登出来,博客登出来的动力就会削弱。所以你说的情况是存在。《亚洲周刊》的朋友说:为什么在博客上看到了这么多愤怒,恼火,抱怨,她觉得是负面的情绪。怎么看这个现象?我觉得菩萨她也会做狮子吼。我喜欢引用的例子。日本发生过水俣病,因为化肥厂用了汞排放在水中,当地渔民中毒发狂,甚至脑子被蚀空一半。生的孩子缺腿什么的。很可怕。他们向政府不停呼吁,但政府不与理睬。后来他们采用了一个方法,化肥厂是股份制的,每个人买五十日元,就可以有一股,成为股东。许多农民就买了股。股东们年底要开股东大会。受害农民们就敲锣打鼓去参加股东大会。路上有很多记者做了报道。股东大会上,董事长决定把股东大会开成八分钟。七分钟基本上就是他在那儿念讲稿。比如他讲到六分钟时,保安与警察都拼命拦着农民,只见这时农民们都象潮水一样涌上主席台。纪录片精彩在什么地方呢,一个非常普通的妇女拉住了西装笔挺的董事长的领子在那喊叫,"你是儿子的父亲,你是父亲的儿子,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们!"这时整个画面杂音都消失了,只听到这个妇女的声音。这是真正有力量的愤怒,这种愤怒来自一种人的尊严和人格,而不是对别人的伤害。如何看待博客中的愤怒?有些愤怒是需要的,这是出于正义的呼声和喊声。当然有些愤怒比如说到语言的暴力,象我们的博主长平受到的非常粗暴的人肉搜索,对他的伤害,是我们要抵制的。

      绝不能把博客理想化认为他就是天堂,就是黄金时代。我们身上有什么毛病,有什么样的狼血都会在博客上体现出来。

      民间必须有正当的道德体系

      问:港大文学系学生。我媒体上网现状,我觉得充满希望,中国人是抗击打能力最强的民族。现在中国博客也好,论坛也好,大家总是能找到一些方式让自己言论让更多的人听到。现在是中国文化特别的地方。我的问题就是想问,你对博客文化不满的地方是什么。互联网可以走多远。你最乐观的蓝图是什么?

      翟:我觉得博客最好的地方就是不那么正二八经。博客不是反对某个政权,而是反对闷蛋,我们始终以有趣对抗无趣。我们诉求的不是政治的东西。因为政治是混沌的。政治需要交易,妥协,退让的东西。举一个例子,韩国光州事件,当时死了二千多老百姓。光州屠杀发生后,韩国民间对这个事件的评介从来没有改变过。这是个什么样的事件,没有疑问的。但韩国政府有这样的光谱。在对光洲事件民间道德判断清晰的基础上,韩国政府不是一步到位的,从军政府到金大中这样以学生运动起家的总统。当中有各种各样的总统,有的是偏向军政府一点的,有的是偏向金大中一点的,但是完整的过度。有的总统想和前面政权撇清一点,有的是与前政府拉近一点,他们出现了非常混沌的局面。但在民间的道德背景下,也就是民间的道德力量始终在这里。所以各届总统不得不寻找新的政治亮点,让政治回归这样的道德体系。对于中国政治来说不用寄于太大的希望。我们应当有足够的耐心给某些部门有足够的空间。但是我觉得,我焦急地发表一些东西,是希望,对民间的道德来说是非常焦急的。如果我们民间道德没有一个立足点的话,这个社会是非常可危的。韩国人为什么民主能取得这样的成功,他们真的是有自己的性情。是很强大的。我一个朋友从韩国大学回来。给我讲一个故事。韩国著名的大学,仅仅因为大学的校长制定的学费不是很合理。学生做了件什么事呢,学生们拿着水泥桶,男生每个人抱着大石头。在校长办公室门口,一块石头,浇点水泥,再加石头,砌了一堵奇丑无比的假山,校长让卫队拆除。学生站出来,谁拆,我们就揍谁。结果呢,学费没有降下来,校长只能绕过假山进自己办公室。我想韩国能取得这样的成就是因为他们是有性情的民族。中国人不是生来没有性情,但是我们被很多的奴性被自己的懦弱伤害得太久了。博客能达到什么力量,真的能达到政治博弈吗?我觉得很难。真的对政府能起到什么监督吗,我觉得也很难。但是我们可以做到启蒙每个人的公民意识。起码让大家知道是和非的东西。好和坏的存在。

      克服恐惧

      陈婉莹问:时间到了,请你用一两句总结,同学们没有问一个问题:你怕不怕?你现在心理状态怎么样,快不快乐。担忧吗?(众笑)

      翟:有时我真得很害怕,我早期做新闻的阶段,因为受到干扰,我会经常去锁门,怕自己门出现问题,和我很多朋友一样,会拉开窗帘看一下。特别有人盯的时候。(朋友插话:我记得我第一次和你在咖啡馆见面,你会坐在角落,还会很警惕地看四周。)没错那是五年前了。第一次来香港,我们所受的教育给我的感觉就是香港是一个特务潜伏,各种势力在收买代言人的地方。(众笑)

      陈婉莹:你做书前后的心情。

      翟:他们的博文我都要看的,艾未未的博文就特别多。心情还是蛮愉快的,虽然我不敢骂人,但是艾未未还是帮我骂出了很多话。我看博客心情很舒畅。我的朋友博客大虾。他说有时很恐惧,他克服恐惧的办法就是在网上喊出来。公安越找他,他越是恐惧越是要喊出来。博客克服恐惧就是用这种方法,所以博客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了。这是没办法的。

      陈婉莹:让我们给明磊一些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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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osted: 02 Sep 2010 08:35 AM PDT

      作者:翟明磊 | 评论(0) | 标签:时事观点

      妈的,总要试一试。

      同时博客的特性也会让博客冲击言论的边界。这是冉云飞的话,我很高兴再把他重新念一遍:

      "一两年前,心中经常会打鼓,生活在这样一个国家:人人心里都有广电总局,脑子里有中宣部,思想上有检查官,我痛恨这种状态,妈的,总要试一试嘛。"(众笑)——不知我模仿老冉的口气象不象。

      艾未未说:

      "博客要善于带领你进入无人之境。"

      这是我说的:

      "博客如同大大小小的河流在奔腾,除非掐死每一个源头,否则你无法阻止自由的言论。"

      这是博客与八十年代启蒙最大的差别。八十年代的启蒙就象一片大草原,上面有开很多鲜花。但是寒冷的气候来了,这些鲜花就齐刷刷凋谢。没有自由发表的机会。而博客是大大小小的河流,即使再有寒冬,严冰,这些河流都会在冰底下流淌奔腾。而每个人都在承担自己的责任。

      "博客上没有真正能删掉的东西,你删掉了,别人的阅读器上也会留下来。"

      这是老虎庙说。

      博客会让人们不停尝试言论的边界,会让人们尝试什么样的言论会受到攻击,在尝试当中呢,人们可以把言论的边界进行拓展。

      这是连岳的话:"博客的语言更接近格言体的写作,最少的话,最广的流传性。"

      所以连岳现在有个外号叫"连十三",一篇博客就是十三条,他的经典语言就是中国政府发言人的一句话,他说:

      "中国政府不怕互联网,中国政府不审查互联网。"

      连岳说:

      "他说了部分的真相,事实真相是中国政府不怕互联网,是互联网怕中国政府。"

      调戏大王钱烈宪

      这是"钱烈宪要发言。"

      这是一个著名的贴子,西北政法学院,校园有个雕塑,一本宪法,上面有个地球,网上流传贴子:宪法顶个球。(众笑)学校就把地球拆了。网上又流传:宪法连个球都不顶了。(众笑)

      我很佩服他,不知他从哪里找的图片(马克思剪脚指甲,下雪时的毛巨像象一个骨架鬼)还有一张是斯大林抱了两个妞。这让我想起国庆方队里还有毛泽东思想方队。这样的负资产中共都不愿意抛掉,我想不明白。

      这个图片,年轻的男同学有看到过吗?——这是台湾,学生们在总统府前静坐,被警察搬走了。这位女同学气质灵光,被搬走时,非常镇定,摆出的POSE非常好。然后有台湾许多男同学在网上搜索这是哪一个女生。这个贴子有没有意思呢,我想很好玩的,别人看了会想,台湾的学生是如何静坐的?他们为什么静坐。用什么样的方式静坐。——传播很有效。

      这是卖的贪官红薯。这是CCTV大楼的创作分析(一个人光屁股坐在马桶上与CCTV大楼的创意神似)(众停顿五秒后大笑)。

      看见孔雀脏屁股

      博客老虎庙是看到孔雀屁股的人,当大家站在孔雀正面,看风景时,他绕到了后面,看到孔雀脏兮兮的屁股。

      这是奥运时盖起的花墙,正对天安门广场的方向。青砖黑瓦很漂亮,墙上还有国画。老虎庙绕到后面,看到象狗窝一样的东西,象垃圾箱。从这些狗窝里却钻出一些人来。大家注意这里住的不是乞丐,而是流民,他们有自己的正当职业,比如说在天安门广场上卖矿泉水,卖国旗。老虎庙了解流民后和朋友们建了流民公房,收容冬天不入室就会冻死的流民。

      老虎庙还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他在骑自行车万里行报道时,做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报道如黑煤矿里抢尸体,警察镇压矿工暴动啊。后来中宣部就专门发了个文件说是查明有一个叫老虎庙的公民记者在做这方面的报道。各个报社不允许报道老虎庙。全国媒体都消了声,老虎庙很苦闷,就在没有报道的情况下继续前进。老虎庙在一个垃圾堆前发现一条小狗,名叫悲悲,很惨,它的两条后腿被汽车压断了。这条非常可爱的小狗只能拖着两条腿在垃圾堆里寻找食物。这个消息在他的博客报道后,有医生飞到现场,有三十万网民讨论。大家因为这篇文章又读到了老虎庙的其它的这组文章。老虎庙用这种方法打破了对他的新闻封锁。这是老虎庙做的流民新闻联播的封面。一开始,会出现《我爱北京天安门》的歌曲,流民新闻广播开始了。

      大家看一下这个图片(马路边上,用木板搭的窝棚),大家要知道,这是有一定职务的人才能住的,这是管理奥运场馆民工的工头才能住这样的"房子。"老虎庙拍下了修建奥运场馆的工人睡在露天的,睡在桥下面。

      艾未未不用多做介绍了,大家非常清楚老妈蹄花的故事。我非常欣赏他在支持谭作人案时说的这样一句话:

      "就是要象一个傻逼一样站出来。"

      厦门人民这么办!

      连岳,对,这就是连岳著名的一个贴子《厦门人民这么办》。当PX事件处于新闻封锁时,连岳说你不要怕,议论政协的头号议案不是罪,如果你有博客可以转载下面的文章,如果你还是害怕,和你的朋友家人议论这件事,如果你还是怕,告诉你最好的朋友和家人。如果你不怕应该做什么,你只要说清楚下面几句话就行了。不需要你有太勇敢的举动,只要你让身边的人知道这些事情,厦门之死就没有你的责任了。

      我问过他为什么发这个贴?他说:他是一个普通的人,他会有害怕,所以他知道他的读者会有什么害怕。如果一个行动能让你的读者克服他的恐惧。把他的风险降到最低的话,别人就会愿意参与这件事。你要把你的行动分解到非常细的程度,甚至到可以讲哪几句话的程度,连岳的这个贴子对于中国公民行动,包括策略研究都是非常好的例子。这是连岳与警察的对话,警察让他开门,他拒不开门,他就把和警察对话放在网上。

      对,冉云飞,这次没有来,非常可惜。但是我们已经在太平山山顶。朝着冉云飞的方向喝了一顿酒。有人问,冉云飞没来你会有什么样的感受?我当然会有客套语气说:迷惑,不解,遗憾。但是冉云飞的遭遇更说明公共博客存在的价值。——我们还要为我们出行的自由而奋斗,为我们的公民权利而努力。

      我就是个低俗的人

      这是王小峰的博客。这是他做的报道CCTV的封面,我翻成中文就是"疯狂的中国走向胜利。"中国政府搞了打击低俗网站运动,也确是消灭了一些黄色网站。但是呢,网民们提出这样的问题:"你说低俗,低俗的标准是什么?什么样的东西是低俗的?"王小峰就做了一首信天游,仔细看一下,这信天游是有点黄色的。(众笑)基本都是黄色的。(众大笑)他本来就是很低俗的人,象我这种很低俗的人就爱看这种黄色网站。他比较特别的地方。就是要求回贴用信天游的方式,不用信天游的方式就会被删掉。有多少人写了信天游呢,有二百三十多人写了二百三十多首信天游,这两百多首信天游一半是黄色,一半是描写央视大火和最近的时事。有一个宿迁农民写了一条:"咱宿迁书记开个博客新浪当爹捧,俺农民也开博新浪马上封。"

      这是他经典的贴子,他认为"关爱生命,远离博客。"他认为上网写博客的人很傻,看了博客又回贴的人更傻,脑容量接近黑猩猩,有多少回贴,他就写"有多少黑猩猩回贴。"他设了一个蓝色框子,他说,你们盯着这蓝块块看回出现一个图案。回贴超过三百人,他就告诉大家答案。大家拼命回贴,有的人说:"已经快二百五了,已经快二百五了。"(众笑)当回贴超过三百时,当然没有答案。王小峰有点挑衅式的贴子,是要告诉读者要有独立思考,而不是简单地做一个粉丝。

      北京开关厂厂长老罗

      对,老罗,牛博网创办人罗永浩的经历很有意思,他在韩国还卖过中国壮阳药呢。(众笑)在我们这本书里,老罗第一次讲述了北京开关厂的故事,——朋友称他为北京开关厂厂长,因为他创办的牛博开开关关四次之多,他也讲到了和网络警察交道,为什么被关。

      这是沙叶新,他有一个重要的名篇《在香港学习温家宝讲话》沙叶新对上海知识分子有一个有名的概括:"上海知识分子有胆子的,他们敢于在知识分子面前骂政府,敢于在政府面前骂知识分子。"

      给老爷们上一课

      许志永在座可能都知道,他是公盟的律师。他是邓玉娇案参与的律师,也是为孙志刚案上书人大的学者。以前许多事情发生了,我都在想许志永会管,不用我管,但当他被关起来时,我就特别迷茫与困惑,许志永进去了,我们怎么办?

      这是我写的声援文章《给老爷们上一课:你们干的什么破事!》我的意思是:你们不要称自己是人民公仆,你们就是老爷。我就给老爷上课。我还写了《公民们,醒来!》这个文章在一五一十上只呆了一个晚上就被删掉了。我就写了第三篇文章《我的一夜情》说贴子只留了一晚上,不是一夜吗?公民的感情不是一夜情,希望大家跳过墙来看这个文章。王荔蕻很有意思,一个北京普通的市民。许志永被抓后,她希望火线加入公盟。她觉得公盟是一个非常光荣的组织。她提到鲁迅的话:"不要以为几个流氓有几把破枪就可以吓倒中国人民。"这句非常精彩。

      送奶粉比赛

      曾金燕的博客很特殊。我讲一个故事,真实的故事。胡佳被抓后,孩子还不曾满月,曾金燕家被看守们包围了,连孩子的奶粉都送不进去。博客们就搞了一场送奶粉比赛。

      有的博客在楼下被抓,有的送上楼在门口被抓,还有被抓到公安局训话。但有一位未知名的博客成功了,成为优胜者,他是怎么送成功的呢。原来他首先下载了谷歌详细的卫星地图,把波波自由城的方位,内部结构弄得一清二楚。那时北京还是冬天,很冷晚上在零下,他就在晚上潜入波波自由城,躲进锅炉房,抱着锅炉守了一夜整整10个小时,第二天凌晨,他冒充晨练的居民跑到金燕楼下,用照相机上的红外线定位打在金燕窗户上,打了三四次,金燕才发现,他让金燕放篮子下来,结果发现这样做危险太大,最后让金燕妈妈下楼收下了奶粉。还有博客为金燕设了电台,有的博客把录相上传,还发起了童谣比赛。甚至在最艰难时候有博客替金燕写博客。那时金燕的电脑被抢走了,人被死死盯住,无法写博。金燕的博客叫"了了园",这位博客就设了一个"不了园",用金燕的口气写博客,替金燕发声。所以大家不要小看这些小的行动,这些力量让我们克服自己的恐惧。公民行动最怕的是什么——恐惧让我们放弃行动,而我们放弃行动这本身的行动会改变心理,让我们一步步退让。所以——绝不退让,我们做不了大的事情,就做小的事情,做不了小的事情,我们就说话。话都说不了,还有很多事可以说,比如说我以前的同事,绿坝事件发生后,他特别郁闷,他说我又不能象翟明磊一样整天在网上发布抗议啊什么的。后来他想了个办法,在街上进行了行为艺术表演,他用纱布把自己层层包裹起来,割破手指涂到脸上,来表示自己对言论封锁的愤怒和抗议。为他骄傲——他是我的前同事。

      用漫画战斗

      这是图党博客的页面。"我们老了,无所谓了。"他的博客上写道:请领导带头订阅。象海事局局长猥亵女童也被画成了漫画。这是很有意思的漫画——有人说为什么纪念汶川地震一周年还要铺红地毯,这到底是悼念还是庆祝。有人说为什么不能用,国旗也是红色的。有人反问,国旗是红色的是烈士鲜血染红的,你红地毯算什么回事。有人于是说红地毯也是用人民的鲜血染红的。

      这幅漫画说陈冠希以为把黄色的私照放入回收站就以为被删除了,造成不雅照片的泄露。回收站可是伟大的发明啊,那这位局长大人为什么这么喜欢回收站呢。他说:我上次犯了错误,被上面从局长名单上删除了,幸亏只是进了回收站。

      左边的红背心,大家仔细算一下,可以算出一个数字,(1,9,8,9,6,4)非常可惜的是大陆只能穿着背心表示一下。再看这幅漫画,妈妈问"你为什么这样教小孩念字呢,这么变态。"原来爸爸教小孩念字是这样的——为了教中国的中,就用牙签把嘴巴穿起来了。

      这个画也表达了博客的心声,在天广门城楼上我们希望挂的是自己的头像,希望去掉的是毛泽东像,边上的大标语是"保留所有的公民权利"。这是火星文"人人心中都有一个天安门",这就是我们的天安门。

      信韩寒,不脑残

      韩寒。(戴着黑框学生眼镜的照片,众笑)我跟韩寒说你发我一张不要那么臭明星的照片。秘书就发了这照片过来,我和那个女秘书说:你有没有搞错,我不要他明星照片,你也不要把他中学时的照片发给我。他秘书说:汗,这是他一个月前的照片。所以韩寒的真模样是这样的。(有学生说,他这样很帅。众笑)粉丝就是粉丝,韩寒就是化妆成猪八戒,你都会说他很帅的。

      这是韩寒著名的回答:有人说:祖国就是你的母亲。韩寒说:祖国是祖国,母亲是母亲。

      有人说:你怎么对得起你脚下的土地?韩寒说:我没有自己的土地,你也没有自己的土地。(众笑)

      有人说:是中国人就应当抵制佳乐福。韩寒说:宪法没有这样规定,这是你强行的流氓爱国观。

      这句话也很精彩,有人说:坚决抵制家乐福,你居然能容忍外国列强对我泱泱大国的污辱,如果每个人都象你那么懦弱,国家早就灭了。

      韩寒回答:你强悍,你勇敢,你不怕死,你是烈士。因为你敢于不去某超市购物,而且你敢于把家乐福的冰淇淋放在手推车里不结帐让他化掉,你敢于在超市门口骂结帐出来的人是汉奸,你敢于烧荷兰国旗来警告法国。(众笑)

      很多人没搞清楚荷兰国旗与法国国旗的区别。

      天才张发财

      这是博客张发财的作品,《当年我没拦住你,如今你也拦不住我》我把小字念一下:

      稍有常识的人就会看出:如果我们的鼠标继续前行,那么这个螳臂挡车的绿坝是能阻挡得了的吗?

      (众笑)

      我三次和张发财打电话,都很痛苦,因为他三次都喝醉了。第一次打电话我说我们要用你部分的广告作品,"啊,你们用吧,送给你们了,我一分钱不要。"

      这是书里没刊用的(众笑,因为广告上是毛泽东和林彪在一起,是艾滋干预的广告:最亲密的同志也是最危险的。)

      这是他设计的牛博网的广告(画着斗牛士举着红色党旗,倒在血泊中)。

      自由穿堂风

      我觉得博客的功能是非常多的,有狂欢PARTY,粉丝俱乐部,行为艺术,集体行动,言论自由,个人新闻台。

      博客也是一种个人反抗,现在起义我们不敢,但偷点懒,偷点粮食,草泥马,躲猫猫,打酱油,这都是日常反抗的行动,当然也有求救,启蒙的方式。

      所以冉云飞说:"博客的结构是非常重要的,博客是个城市,有无数房产,你的每个链接就是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没有门可以自由地进入,享受着自由的穿堂风。那么言论自由市场的特点,并不是限制对方说话权利,而是比赛谁说得更好。"

      我说博客是从个人性情出发达至的道义,这是非常重要的。博客激发了中国人美好的想象力,邓小平说让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博客是让一部分人在这个不正常的社会首先正常起来,自由随之而来。

      这是我说的博客的特性:每个博客每个贴都是个互动剧,造成了各种人气现象。而且每篇博文都有独立的网址,博文可永远流传,保存,在这个意义上,谷哥已成为最大的报纸。

      我可以负责任地说:

      是博客精神而不是雷锋精神在未来可以申请世界文化遗产。上帝保佑吃饱了饭没事干的人民。

      这是我献给所有的博客的一首诗:

      我们一定要

      安详地

      对心爱的谈起爱

      从容地

      向光荣者说到光荣。

      ——骆一禾《先锋》

      牛吹完了,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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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让曹操墓真伪回归学术讨论

      Posted: 02 Sep 2010 08:35 AM PDT

      作者:魏英杰 | 评论(0) | 标签:时事观点

      传说曹操担心死后被人掘墓,设有七十二疑冢。但我敢肯定,曹操自己都不会想到,他死后近1800年,会有那么多人为此唇枪舌剑,闹成一团。综合新华社等媒体报道,坚称河南安阳高陵曹操墓为假的学者闫沛东近日重申,自己掌握曹操墓造假的系列铁证,并指责考古队存在收钱策划之嫌;而考古队相关人士立刻公开否认了"收钱说"。

      这事情如今越来越像一场闹剧,令人不胜其烦。从发掘墓葬开始,舆论就高度关注,咱们这些"不明真相"的群众也牵涉其中,跟着起劲儿。而说实话,一般人对墓葬真伪问题并不具备辨别能力,如此旷日持久地在公众媒体上讨论此事,实在无济于事。所以,我认为现在是时候让这个问题回归学术讨论了,也只有这样,才能给公众一个合乎科学的鉴定结果。

      以闫沛东的质疑为例,不管他提出什么疑问,罗列多少证据,这也只属于讨论曹操墓真伪问题的一种方式。这样的质疑方式对弄清楚事实固然不无助益,但仍不够严谨,也不太符合学术规范。更何况,这些质疑和证据如今都还只停留于口头上,而且还有人认为,闫的质疑背后也有利益之争的影子。这样纠缠下去,所谓问题之争想要不变成闹剧,恐怕也难。

      因此,眼下更需要展开另一番讨论,即从学术的角度来研究和论证曹操墓。具体而言,考古队或相关机构应当开放曹操墓,展示考古发掘的文物,邀请不同领域专家来进行识别和鉴定,看看其他专家怎样判断这处墓葬。这件事情既可以由国家文物局牵头组织,也可以由其他科研单位进行,甚至可以开放给国内外考古学家,让专家们根据实地考察结果,畅所欲言。我想,肯定不少专家学者会对此感兴趣,为这桩现代疑案贡献自己的经验和智慧。

      回归和开放学术讨论,总要比一头说真另一头说假、互相掐架来得好,这样也更能够得出客观结论。甚至可以说,在目前情况下,这是检验曹操墓真伪的最好办法。

      有人认为,围绕着曹操墓真伪问题,已经不是简单的学术之争。恰因如此,这一问题更需要回归学术讨论范畴,因为只有摆脱利益之争,超越个人得失,曹操墓是真是假才可能水落石出。还有人称,希望曹操墓争议最终通过司法程序还原事实真相。问题是,学术自有其规范,司法如何判别真伪。再说了,司法介入难道就不需要对学术问题有所厘清吗?莫非由司法部门出具鉴定文书,才具有科学和权威性?这种说法既透露出了某些人对学术研究的不自信,也间接反映出当前学术权威性的衰落状况。

      媒体和公众关注考古科学,这是好事。不过,媒体和公众并非学术审判官,学术问题还是要回归学术层面来解决。倘若只有你来我往的口水仗,不仅让人腻烦,而且十分无趣。譬如,作为旁观者,我更关注考古学家们提出了哪些证据,最终形成了什么结论,而不管曹操墓是真是假,或者暂且存疑,只要符合学术规范,我认为都可以接受。至于从这处墓葬能够发掘出多少经济效益,那显然更不该是学者们考虑的重点了。

      还必须说明一点,这并非藐视公众参与的作用,而是尊重学术的一种态度。说到底,公众讨论的基础,也应当是以学术研究的过程和结果为前提。

      2010年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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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osted: 02 Sep 2010 08:29 AM PDT

      作者:翟明磊 | 评论(0) | 标签:所见所闻

      中国猛博:让我们奔放地表达 ——"我"媒体与公民社会

      今天是九月二日,三年前的今天,壹报刚刚创办,我写下了第一篇博文。三年来读者不离不弃。惠我良多,三周年时,各位热爱壹报,关注壹报,仇视壹报,监视壹报的朋友们,你们都是我的良师益友。谨以这篇演讲词回馈朋友,回顾壹报三年来时路。

      (前段时间,壹报突然沦为色情网站,现已查明,是本人交费未及时,美国服务商的有趣举动,特向读者说明,是一场虚惊。壹报会及时交费,在此向读者致歉。

      同时向壹报读者报喜的是四川地震局局长吴耀强已下台成为巡视员,作为地震预测中负有重要责任的官员,在汶川地震当天中午,他喝了酒上班迟到,更为致命的是四川地震局没有对正确的预测有任何反应。他的下台标志着壹报汶川地震预测系列文章终于起了效果,想起许志永无罪结论与三网友案的释放,壹报主人相信,我们终将胜利,也许如此缓慢,但公民记者是能起到一点作用的。公民社会中好消息如此的少,故说与大家分享以壮胆气。)

      中国猛博:让我们奔放地表达

      ————"我"媒体与公民社会

      陈婉莹:<<中国猛博>>书中介绍了十七个公共博客,博客一般写吃饭啦,交女朋友了,但公共博客是针对公共事务。翟明磊本人是一位非常资深的记者,也做民间草根团体的培训,是一位行动型知识分子。为了写这个书,他去了六个城市,花了半年去采访这些博主。下面请翟明磊介绍自己。

      性情达至道义——我媒体时代已经到来。

      ——翟明磊

      性情达至道义,是博客最本质的东西,我首先会从自己博客讲起。

      我媒体时代,不是指我翟明磊媒体时代,而是指这个媒体是属于大家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可以建立博客,建立一个我的媒体。在书中的十七人中,我的博客点击量阅读量都是很小的。但我愿以自己做一个麻雀做解剖。(会场突然断电……)好了,没问题了,我以前的组织在进行讲座时,经常会出现断电啊什么的事(来阻止我们活动)(众笑)——我们叫选择性断电。

      《民间》停刊始创《壹报》

      我以前做过一本杂志叫《民间》,杂志做三年,然后遭到停刊的命运。我觉得物有所值,能做三年也出乎我意外,这是我离开《南方周末》后做的杂志。主要是讲公民社会的建设。大家可以看一下创刊号的封面,上面有《盲人赤脚律师陈光诚》的标题,我们是最早介绍陈光诚的一本刊物。停刊以后,我们说了四句话(弘一法师的诗):

      我来为植种,

      我行花未开,

      岂无佳色在,

      留待后人来。

      《民间》的命运——她既不是中国第一本被查封的杂志,也不会是最后一本。我希望更多后来人来继续公民社会的传播。《民间》被查封后,我处于一种失业的状态,《民间》是2007年7月6日被查封的。有一天,我在家里也挺闷的,就在家里写了一幅字:

      "铁骨铮铮,一人独立,欣然在野,哭歌民意。"

      什么意思?我希望和传统士大夫不一样,在民间,在下野的地方,不是哭哭啼啼的,希望回到庙堂,而是欣然在野。这是画的自画象——画得象吗?(众笑)画了以后,我想这个东西有什么用?有朋友说《民间》最后一期很多文章读者都没看到,能不能放到网上。所以我们建了博客壹报,非常迅速的——从有创意到筹备花了二十分钟时间,创办经费一百元,现在涨成每年一百二十元,因为要买海外服务器空间。支持团队是两人。确定的主旨是——

      "有趣对抗无趣,微笑应对咆哮。"

      这是我家里,我喜欢花。

      黄沙埋庄稼

      这是《民间》最后一期封面故事的发展,也是《壹报》第一篇现场报道。

      龙泉土地斗争为什么引起大家这么大关注呢?——是因为那里的农民特别有斗争精神。大家看到现场有朱德的照片,有毛泽东的照片,这些照片是干什么用的呢?当推土机过来时,他们就把朱德,毛泽东照片放在推土机的前面和后面——推土机难以行动。(众笑)——你说他们是推好还是不推好?农民聪明啊。

      而且龙泉盛产宝剑,他们屯积了不少武器,也准备了燃烧瓶,还组织了妇女自卫队,把纳鞋底的针尖涂上了剧毒的农药。当然很侥幸的是这些武器没派上用场,但是做为威慑力量还是起了点作用。所以政府征地很多次,但都被他们抗争回去了。也有一些很精彩的画面。如他们站到推土机上面,摇推土机,甚至有主管拆迁的副市长在退却时被妇女包围,妇女们就抓他头发啊什么的,弄得非常狼狈。摔了好几个跟头。

      最后政府痛下决心,决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地铲掉。在壹报上报道的就是最后一次惨烈的征地。——他们用黄沙把农田埋了。这是一千多年的农田啊,政府竟以荒地来上报,最后政府出动了一千多名警察,武警,甚至包括工商局税务局等部门的员工,都被他们征用了。他们对付的是多少村民呢,是二百多个村民。

      这些(现场用黄沙填埋农田)照片是农民发给我们的。有些照片我甚至怀疑是有正义感的警察悄悄发来的——因为拍得特别近。拆迁刚开始,《壹报》第一篇文章是呼吁中止定州惨案的再次发生。《壹报》向双方喊话希望中止暴力征地的行为,政府有退却,但大概退却了一天以后卷土重来,准备了更充分的装备。最后应该说政府胜利了,当然我说:"政府有什么胜利可言啊?!"

      这是《壹报》评论,我说:

      "黄沙掩埋了即将成熟的庄稼,我记得只有在《资治通鉴》里面,只有敌国才在对方的庄稼地里放火。只有在抗战时期,日本鬼子才会抢夺中国百姓的庄稼,也只有中国老百姓烧掉自己的庄稼为了不让日本鬼子吃到,这究竟是谁的国家?龙泉政府的吗?我只听说过鼓励农民耕种的政府,没有听说过消灭庄稼的政府。

      把农田以荒地上报近乎流氓,抢夺老百姓庄稼近乎强盗。"

      我想说:博客能出现这样的文字是一种进步,在纸面的媒体上,我们往往很难直抒胸臆进行评论。

      最后结果吃亏的还是农民,农田被黄沙完全掩埋了,甚至野蛮到什么程度,一般是告示贴出后五天以后才能进行拆迁,他们是把告示贴出半个小时就拆迁了。甚至老百姓的猪啊,电视机啊来不及搬出来就被压垮了。

      (补记,在壹报主人协调下,最终政府与农民达成双方妥协,农民获得实际利益。容我以后有机会详述。)

      累死的女工

      这是《壹报》做的报道,讲的是深圳一位累死的女工,我们是把国外媒体的报道翻译过来放在壹报上。

      这篇《粉尘中的工人》,大家可以看到在水泥厂中工人打的光脚——柱子上写着根治污染。

      这位是深圳的一个工人领袖,名字叫祝强。他们用和政府谈判的方式(来帮助工人。)高中毕业后,他去打工。没出几个月,每天十二小时的连续劳作,实在撑不住了,站着睡着了,一不小心把手卷到机器里。就断了手。他们这个工人组织,三个人,只有三只完整的手。他也是我蛮好的朋友。

      这是我们长期观察的一个乡村学校,它是利用烂尾楼做的校舍,完全由年轻的志愿者来做管理的这样一个学校。这是他们住的地方,很简陋。

      突破禁令

      在传统媒体中,我们知道有一些禁令是横在我们心里的。一是关于民族问题,二是关于宗教的问题,三是关于军队的问题是不能报道的。但《民间》《壹报》是独立的媒体,所以有所突破,我们讲述了在内蒙,国家政策是错误的,汉族因为承包责任制,农民得到富裕,汉族的干部就觉得只能包草原到户对草原才有促进,但包草原到户,游牧文化就消灭了:在游牧时,某地草原,在一年中也许只有一周时间被羊群啃食,但承包草原到户后,这些牛羊只能不停啃食同样一块草原,导致草原极大的退化——这是草原沙漠化与沙尘暴的主要原因。但是这样一个国家政策的大错误在纸面媒体上就很难报道出来。我去了大草原腹地两次,做了实地调查。在壹报上完整登了出来。

      河北甘肃的污染企业搬到草原上,没有任何治理,直接排放到草原。一眼望不到边的污水海洋——你们难以想象——水完全是黑的,泛着白色的泡沫,散发浓重的臭味,离五百米远的地方就感到难以忍受,象这样的污水海洋就在这个老人的身边。一天这个污水海洋决堤了,整个污水淹没了他的蒙古包,淹没了他的牛群,老人五年来一直在做维权抗争,当地政府对他进行了包围堵截不准他离开,北京的NGO组织帮助他,让他抄近路逃了出来把真相向大家公布。我们就报道了老人的故事。

      杨勇,做的是南水北调西线工程的调查,它的投资是三峡工程的三倍多。但是非常荒唐的是这个西线工程大部分是建立在地震带上,杨勇,他做为一个民间的探险家,长漂队的幸存者,用自己的花费进行了考察。《民间》最后一期对他考察过程与以报道。因为他的调查,温家宝批示停止西线工程。

      这是我们做的一组救助月亮熊的报道,德国的志愿者为了救助月亮熊,用跳伞的方式,化妆成月亮熊,一次次从直升飞机上跳下来,来进行筹款。这篇文章在网上反响蛮大的,一部分评论说中国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你们连人都不救去救熊有什么意思,这个组织有一个非常巧妙的回答:"说这样话的人,人不会救,熊也不会救。"

      抄家的人来了

      《壹报》出事,这样的:我在网上写了《民间停刊告读者书》对中国新闻与出版不自由的现状进行了抗议,结果文化执法大队在警察陪同下到我家进行查抄。抄走了杂志,电脑主机,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的。家里电脑没有了,我只有到网吧,甚至是转给朋友把被抄家与救助消息发到网上,——当时我感觉孤单,不知道有什么结果,心里有一个想法:如果不让我在网上发表东西,不让我用电脑,实在不行,我可以到街上用毛笔来写字,无论如何我们应当发出自己的声音。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因为就在那个晚上,我刚把消息发布出去,我接到了五十多个电话和短信,连续几天收到一百多个电话与短信,远到西班牙电台都对我进行了采访。

      有趣的是朋友打的电话——有个朋友说:"你不要搞这种刊物了,应当搞一本黄色刊物,(众笑)然后我可以举报你,我混个文汇报集团的副总当当。"——他是故意开开玩笑,让我能放松下来。有个朋友王克勤一接通电话就笑,我说你好象有点兴灾乐祸,他说"抄家是很稀罕的事情,有没有抄到金条啊?"我说抄到了中正剑。有朋友说你是斗牛士,我说我是斗狗士。我的电话是被监听的,这么多的电话会让有关部门觉得,唉,这小子好象不是孤立无援的,还有这么多支持,香港黑社会还有联系。(众笑)还让我觉得"哎,我的影响力还蛮大的,很多人没有忘掉我"——而实际上,是我的一个很好的朋友,知道我的紧急情况,给很多朋友们打电话,告诉他们我出事了,你们可以给翟明磊打个电话,表示支持。所以非常感谢这位朋友,我不想提他的名字。——我在这儿也想感谢一下自由亚洲台电,和其它香港的媒体。

      这让我悟到什么道理呢?我们的维权者,当他被一些黑恶力量包围时,他其实是孤立无援的,他的心理会有非常大的落差,但是有的时候仅仅是一个电话,一个明信片,不要小看这些非常小的举动,都是非常巨大的鼓舞与力量。我写过很多公民社会的理论与报道,这个事情才让我明白:公民社会真正的含义就是这四个字:"相互守望"。——所以我今天来了以后,去了时代广场,看了一些朋友。也在那边买了些明信片,寄给光诚,胡佳。

      为胡佳,光诚,许志永,谭作人呼吁

      这是壹报上声援胡佳的文章,我大概写了八到九万字,十多篇文章来为胡佳做呼吁。壹报同时为陈光诚,谭作人,许志永做呼吁。胡佳事件时,壹报是少数几个发声的公民,当时有十几个博客做了壹报呼吁的转载,他们都被封掉,胡佳出事了,我做的呼吁,当时回应的人很少。别人问我:为什么发出这种呼吁,我说:一个呢,是我自己的经历,我觉得相互守望是公民社会最重要的含义。另外鲁迅的话对我有很大的启示:"我们要有抚哭叛徒的勇气。"象胡佳,陈光诚被政府说成是国家的敌人,被说成是煽动颠覆国家政权,被说成是扰乱公共秩序,但是我们知道,他们才是真正的爱国者。这个时候,我们这些民间人士应当发出自己的声音,确定民间自己的道德立场,民间应当有自己的坐标,是不同于有关部门,也不同于主流文化体系的标准,只有在民间建立纯粹良知的体系,这个国家才是有希望的。才不会让我们的历史蒙羞。

      同时我也为自己权利做抗争,壹报被屏蔽过四次,这是第二次被屏蔽,我写了一个政治笑话就被屏蔽,我就在网志大会上做呼吁。他们就给我开屏了,我就写了一篇文章《壹报开屏不足喜,百花齐放才是春》:列举了十多个被屏蔽的博客,我呼吁政府为他们开屏。这篇文章刊出后,两天不到我的博客又被屏蔽了。(众笑)我又写一篇《让不自由来得更真实些吧》——就是这样,来来回回,也是象当作游戏一样。

      传播禁文

      这个文章,是《南方都市报》我非常尊重的老报人给我的,《南方都市报》是中国言论尺度最大的一份报纸,这样的报道还是发不了。所以他们希望和《壹报》有个合作,首先我在《民间》上发了,但这期《民间》查封,我就在《壹报》上发,终于完整登出来。——不容易吧!——故事讲的是一个厂的车间,有五个人死亡,死于同样的有毒元素,但在中国职业法规里,无法确定为职业病,这篇文章展示中国职业病条例中的问题。这样一篇有建设性的报道,只是因为中宣部禁令,报纸上没有办法发表。所以我说:中宣部的老爷是禁不了壹报的。

      杨继绳的《墓碑》也首先是在《壹报》上传播,当两个《壹报》分站点击量达到一万五千人时,文章全部被删,教育部还发了个文件,中小学门口要查禁非法电子游戏机房。这个文件当中穿插了一句:"查禁《墓碑》。"

      老杨写信来感谢《壹报》让《墓碑》真正走向大众。

      壹报当然还有其它职能,如地震时招募志愿者,这是我和《南方周末》徐楠的合作报道,她就守在灾区直升机边上,药品组组长说现在缺什么物品,肠道药,抗生药,感冒药。我们就登出来。最有趣的是组长说现在缺妇女的卫生巾我们就在网上博客发布出去,我们募集到多少卫生巾呢,大概有一吨重的卫生巾。卡车也装了一部分卫生巾过去。

      反对闷蛋

      这是我发给大家的文章《去意彷徨的阿童木一代》这是我成长的故事。我是七三年生人。我有个总结,这些小时候看过阿童木喜欢阿童木的人忘不了阿童木的人其实是一代,就是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最早的独生子女,在他们心目中永远会有一个神奇小子,这小子会抬起小屁股,生出两个小钢炮,向所有大机器开炮,这一代人会给这个搞不清楚的社会带来什么样的东西?但是,我们挺失望的,邓小平说电脑要从娃娃抓起,当我们在网络上呐喊时,自由就变成了抓娃娃。昨天在新书发布会上,我说:我们反抗的不仅仅是一个集权的东西,而是反抗闷蛋。这句话的出典在这里,我说:

      "我们标榜的自由平等的世界,专制无处不在,广告在激发我们的焦虑,公司在消解我们的想象,我们的梦想和将来都被格式化了。连个性都成了印刷体,注重沟通的个性才被看成好个性,因为成功学已消灭了怪癖。疯狂被说成疾病,天才被称为大哥大,理想被视为不切实际,总之我们受够了,那些闷蛋们。

      我想说的,博客并不是一些"反华媒体"(众笑)说的对独裁政权的抗议,我们想抗议的东西更多,只要是限制我们个人自由,言论自由,限制我们个性抒发的东西任何教条主义都是我们要反抗的。博客为什么会有这种反抗的功能,我在后面会有介绍。

      网上地震预测研讨会

      这是在壹报上搞的地震研讨会,关注的有二千多人,参与讨论的有二十多人。所花成本只有电费上网费,为什么要搞这个研讨会?因为地震发生一个月。大家都很郁闷,关于地震预测的问题,也没有任何机构可以讨论,政府也一直在压制。既然政府不愿意讨论,我们就自己讨论吧。就用回贴的方式讨论。当时有一个读者问钱钢,如果汶川地震被准确预测的话,死亡人数会是多少?这个问题让钱钢老师很大的震惊,他演算了一下,他说汶川地震如果被准确预测并及时防范的话,死亡人数可能在四千人左右。

      大家可以看到,作为一个试验的博客,我们已经尝试了这样一些功能:新闻调查,求救,呼吁,公共行动的召集,研讨会,传播,我们还会有一个功能:启蒙。

      教农民开会

      请大家看这样一个画面:美国议会早期的打斗场面。美国议会早期是这样的,大家一言不合,拿起火钳,拐杖就打起来了。我们给农民做培训时,会先放这样一幅画面,让农民谈谈感想,有的老农民说:"喔,美国人也很厉害的喔。"我就和他们说一开始开会打架的不光是中国农民,包括美国的绅士,地主,有产者都是这样的。有什么样的不同呢?就是美国的议会制定了完善的开会的方法与规则,如杰斐逊议事规则,我们制定一些规则可以同样减少打斗场面。

      这是我们给农民开会培训的现场,同时博客刊登同样的内容。

      这是我在上海做人权培训时的讲义,我讲座时只有五十人来听,但放在博客上很大的流传,搜索一下,有一千多个网页转载这个文章,这是我以前想象不到的。

      让汶川亡魂走得明白

      我最近做的系列调查是汶川地震预测的报道。在壹报钱钢地震研讨会时,我下了个决心,想用一个人力量搞清楚,让这些地震中死去的亡魂明明白白地去:"在地震预测当中我们有什么样的失误,我们做到了什么程度,是什么原因导致我们在汶川地震预测中和唐山预测,松潘平武的预测相比是个大倒退?"我花了半年时间做出了起码是让我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回答。

      我的调查结果是这样的:在地震前一天晚上,这一对夫妻是知道十二号到十三号将发生七到八级大地震,它的地震带是四川红格五百五十公里到八百公里的范畴内。他们不知道震中的方位与具体时间,这是钱复业和她先生赵玉林。这两位专家不是江湖学者或者别人称的民间科学家,他们是中国地震界地电预测方法创办人与权威。

      这位叫李有才,他已经连续三年向政府上报紫坪埔水库附近将会发生大地震,希望政府做紧急预案,最后地震发生时,震中发生的地方离水库有多远呢,就是你站在震中能清楚地看到紫坪埔水库。李有才说汶川地震被命名为汶川地震是不合适的,命名为紫坪埔地震更恰当。非常可惜,他的报告上去以后,地震局派了三个专家来和他做辩论,而且威胁他不要搞破坏,破坏安定团结,于是李有才的预测如泥牛沉海。

      这是四川地震局的老局长,他曾经多次和现任局长提到四川会有地震,这个老局长我为什么会多次提到呢?他是当年准确预报松潘平武地震的老专家。虽然预报时间拖得比较长——半年时间,但他们提前一天预报是相当成功的。当时有三头猪挤出猪栏,其中有一头活活挤死。他们向四川省省委书记发布了地震即将发生的消息,当时的省委书记是谁呢?赵紫阳。

      这是壹报拿到的独家消息,龙门山地震带曾发出地震预报的标准会商卡,没有人理睬。请大家记住他的名字:潘正权。他预报的区域和实际震中区域是有些相交的,他的遗憾是预报的震级有失误:五级,但地方是对的,时间也是对的,正是在他预报的一个月范围之内。

      大家可以看一下这个电脑。它的主人是正确预测唐山地震的张闵厚,当年他预测唐山地震震级和时间都对,方位没有预测准确只是说北京附近。大家可以看到,他使用的机器到现在还是二八六电脑。而中国地震局投资在地震网上的金额是二十个亿。——资源分配就是这么不均匀!当然他还在改用笔记本电脑了,是志愿者捐助的。

      这位是唐山地震时华北组的组长汪成民。当年他是立主华北有大震的。他收集了关于汶川地震两种对立性的意见。壹报汪成民访谈用他的话做标题《八万人的死换不来几句真话吗?》

      这是壹报独家采访耿庆国的报道。耿庆国连续三年十三次预报在汶川地震发生的区域里会发生地震。大家可以看汶川地震的震中是在这边。他预测的震中是在这儿。这个地方在地震时,也是地震的七度区。这都是有纪录的。耿庆国给《壹报》留了一句话:"位尊而无功,俸厚而无劳,又挟重器多也。——以此评介中国地震界学霸常有,科学大师不常有的现象。"位尊而无功这是触龙说赵太后的话,你的位置很高,但是不干活,你的奖金很多但是没有劳作,而所有的权力都被你控制。中国地震界就是这样一个情况。

      温家宝要读《壹报》的文章

      我想说:《壹报》报道以后,这组报道里的一些专家受到了一些威胁。象潘正权,有五个局长威胁要开除他,我也做了一些退让,但我拒不撤回我的稿件。大概是过了三个月后,潘正权打了一个电话:温家宝总理知道了这个事情,派国务院办公厅主任来采访他,并把我的报道交上去,并说四川地震局会发生人事上的大地震。——到现在,我想我们还是没有见到。

      (补充,近日得到消息四川省地震局局长吴耀强下台。在这之前,新华社发表刘巍地震预测的文章,观点与壹报接近,说明官方已改变观点。这是科学的胜利,真话的胜利,也是壹报的胜利。)

      老子高兴,老子不高兴

      我的麻雀解剖完了,不知道大家有什么观点。编这本书,我有一个很大的体会:博客的本性是性情媒体,他所有的原点是从"老子高兴,老子不高兴"出发的。就是这么简单。

      为什么这么说?我曾经问过图党你会选择什么题材?"令我反感的。"

      钱烈宪回答:"象雷锋精神申请世界文化遗产这种超越人类智慧的事情。"(众笑)

      吴稼祥:"真情实感,喜闻乐见,还有就是罕见的。"

      冉云飞:"首先是爱自己,不是拯救别人。我需要爱,别人也需要。我要做一个促进人类思考的义工。"

      你们看,这里面都是讲他讨厌的东西,不高兴的东西,或是爱的东西,都是情绪性的反应。

      所以我媒体有以下一些特征:

      这是《世说新语》里话:别人问一个名士你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说:我愿意做我自己"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

      我发现博客或多或少都带有对自我的迷恋,(众笑)你不自恋,写什么博客呢?然后博客就是让我发泄让我爱的地方,正是有这样的自我迷恋。我会觉得自己很聪明,我很行,我不比别人傻。所以当老子不比你傻时,我为什么要被你丫洗脑?所以你别想改造我。什么民族利益,国家团结,首先不要伤害我的权利。为什么象我这样中国第一代独生子女会成为博客主流与博客推进者,并不是完全的公共责任在推动我们,而是强大的个人主义,强大的性情抒发导致了公共博客的出现。当然也会有一些年纪大的,如吴稼祥老师。

      陈独秀,他是共产党的创始人,但到了晚年,他又回到了个人主义立场。去世前不久,他说过一句话:"个人的觉醒是中华民族最后的觉醒"中国历来缺少从个人主义出发的公民社会的觉醒。所以我们有集体生活,集体社会,但是没有公民社会,公共生活和集体生活最大的区别是他能不能保障个人的自由与权利。个人能不能得到自由的发展。这是罗永浩的话:都是中国人不要装外宾,我们是一个没有言论自由的国家,博客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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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菲律宾的崎岖民主路

      Posted: 02 Sep 2010 07:46 AM PDT

      作者:孔誥烽 | 评论(1) | 标签:菲律賓, 美國, 殖民主義, 民主選舉, 公民社會

      菲律宾 的贪腐政治和恶劣治安,举世闻名。该国选举期间经常发生的暴力事件,如果伤亡不多于三数人,媒体都已经懒得报道。去年年底一个南部省长候选人的亲友在记者陪 同下,一行几十人乘多部汽车从老家出发到省会登记参选,结果车队中途被100名相信来自竞选对手家族的武装人员绑架。最后候选人的妻妹与同行记者50多人 被屠杀,弃尸荒野,有的更被强暴、斩首、肢解。

      通过这些恐怖桉例,我们不难想像笼罩当地社会的戾气有多大。想深一层,如果菲国的政治清明一点,人命得到多一点保障,经济还会那麽糟吗?那麽多教育 程度不低的年轻人,还要离乡背井跑到别国当家佣吗?那麽多妈妈还需要将自己孩子享受不到的照料转让给我们吗?菲国政治社会危机的受害者,其实每天都在我们 眼前,早已成为香港社会的一分子。

      菲国乱局始于小圈子假民主选举

      港人无辜遇害,令我们切身体会菲国管治失效的可怕。可惜的是,在新旧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下,我们最初的悲愤,并没有多少转化成更普遍的人道关怀和理 性思考,反而异变成更狭隘的、人民对人民的民粹怒火或冷嘲热讽。有人说要辞退菲庸、有人主张以经济制裁惩罚菲国。有艺人更说「既然有外国人做人质,必须以 人质安全为首要」,那是不是说如果人质是本地人,便不用以人质安全为首要呢?

      菲国政府是需要谴责的。在谴责之馀,我们是否也应该暂时让心境平静下来,了解一下身边菲籍朋友家乡的乱局,究竟因何而起?

      菲律宾人民在1986年通过和平革命推翻了马可斯的专制统治,一度成为亚洲民主化的先锋。现在菲国政府无能不堪,治安恶化至此,以后肯定会有不少人引用菲律宾的例子,重弹民主致乱的老调。但回顾历史,菲国的乱局,其实与革命后的民主体制无关,而是始于美国殖民时期的小圈子假民主选举。

      菲律宾在19世纪被西班牙统治时,县级地方政府由本土庄园主等精英互选产生。19世纪末西班牙人为了加强殖民政府效率,企图收回地方政府的自治权和财税权。长期把持地方政府的地主豪 强不服,于是纷纷起义,推翻西班牙统治。但这些豪强在1898年成立菲律宾共和国后不够一年,美西战争结束,战败的西班牙竟将菲律宾转让美国。本来已独立 建国的豪强拒绝再次被殖民,对登陆美军作激烈抵抗,最终被残酷镇压。

      美国殖民者平定起义之后,积极安抚地方豪强,承诺只要他们接受美国治权,即可与殖民政府分享权力。美国更发明了「导修殖民主义」(tutelage colonialism)的概念,声称美国管治菲律宾,为的是引导菲人慢慢建立民主制度,假以时日达至全面自治、终极普选。

      豪强政治网络代代相传

      美国殖民者同时强调菲律宾并未具备实行普选的条件,而民主发展,又必须按当地实际情况循序渐进,不能一步到位。故此殖民政府在20世纪初引进县级和 省级首长、议会与全国国会的选举时,将选民资格,严格限制在下级政府的「民选」公职人员和其他受过高等教育并坐拥巨富的上层精英之内。省长选举的选民,有 时可以少至500人。所有候选人,当然也须获得美国殖民者的认可与祝福。对这种少数权贵与下层议员选举上层议员、首长,并由母国在幕后操盘的选举方法,见 惯功能组别与大选举团的香港人,应该感到十分亲切。

      这种小圈子选举,在菲律宾实行了近40年。有资格参与选举的豪强,在历次选举中慢慢结成盘根错节的庇荫——附庸(patron-client)网 络,小豪强票投大豪强,大豪强当选后则将垄断事业牌照、政府合约、官位等公共资源分给小豪强。豪强的政治网络通常都由他们的子孙继承,代代相传,形成豪强 家族。豪强间时而因分赃不匀或选举协调失败而大动干戈。久而久之,各大家族均自行组建私家军,割据一方。

      美国在殖民统治后期,一步一脚印地增加菲国的民主成分,慢慢扩大各级选举的选民基础。这等龟步改革,给予豪强充分时间将其原有的庇荫——附庸网络向 下伸延,以适应愈来愈庞複的选举游戏。到二战结束后菲国独立和实行普选时,各大豪强,已通过层层中间人,架起覆盖至社会最底层的庞大庇荫——附庸金字塔, 立于不倒之地。豪强在每次选举中的买票成本增加,他们掠夺公共资源的胃口,也就变得更大。1950、1960年代每届民选总统积弱,没有一个能驾驭地方豪 强、建立强而有效的中央政府,并非没有原因。

      公民行动党短短十多年发展神速

      马可斯在1972年宣布戒严,建立独裁统治,除了是要集大权以剿灭共党外,彷效1950年代台弯与韩国 经验建立威权中央、厉行土地改革、剷除豪强势力,本来也是他的初衷之一。但他还是敌不过土豪的抵制,无功而返,最后只集中精力搜括国库,累积私财。1986 年人民革命恢复了民主选举后,仍拥有庞大庇荫——附庸网络和自主武装的各地土豪,即重施故技,操弄选举,将马可斯家族交还出来的国家机器瓜分,化成他们的 私人提款机,造成今天的局面。

      但这并不代表1986年的人民革命是白革了。革命至今,菲国的言论和结社自由怎说也比戒严时代进步。这个言论和结社空间,让无数无惧权贵威吓的社运 组织者,支撑起一个充满活力的公民社会。在传统豪强家族的统治下,这个公民社会一直被排斥在政治权力之外。有见及此,一群从1986年革命一路走来的公共 知识分子和劳工、妇女和外佣等团体在1998年成立公民行动党(Akbayan Citizens' Action Party),积极参选,企图从贪腐集团手上夺回86年革命的果实,归还人民。他们在短短十多年发展神速,在今年国会大选中获得超过100万票,夺得两个 议席。该党的其中一位众议员,正是世界知名、一辈子为发展中国家的公义与和平而奔走的社会学家Walden Bello。

      菲律宾在过去百多年的历史,血迹斑斑。该国现在虽仍处在溷沌、黑暗之中,但希望的幼芽,毕竟是顽强地成长起来了。8名无辜受难的香港游客,是菲国那个贪腐、暴力体制的受害者。我们在面对同一个体制下的其他受害者时,就算不伸出援手,是否也应该少一点嘲笑,多一点慈悲?

      ■延伸阅读

      1. Julian Go 2008. American Empire and the Politics of Meaning: Elite Political Cultures in the Philippines and Puerto Rico during US Colonialism. Duke University Press

      2. Alfred McCoy ed. 2009. An Anarchy of Families: State and Family in the Philippines. University of Wisconsin Press

      孔誥烽的最新更新:

      香港的教养:港人如何应对菲人质事件(转)

      Posted: 02 Sep 2010 07:24 AM PDT

      作者:李对龙 | 评论(1) | 标签:香港, 菲律宾, 公民教养

      【编者按:人质事件在香港引发针对菲律宾的群情激愤,而香港政府、民众、媒体、非政府组织一起着力,终于使事态在文明轨道上进展。

      如何避免突发事件引发激烈的民族主义情绪,香港的经验是:民众要有所不为,政府要有所为】

      作者: 南方周末记者 张哲 特约撰稿 濮方竹 实习生 蓝倪

      8月29日下午3时的香港维多利亚公园,一名老者手中高举巨大的标语纸,写着,"港人要为死者报仇!血债血还!"

      有人冲他喊:"太极端了,不要搞民族仇恨!"但老者一面斥责批评者"冷血",一面拿起一把遮阳伞向他戳去。

      工作人员赶紧将二人分开,并连向老者道"对不起"。

      这天是香港人质在菲律宾遇害的"头七"。香港各政党举行联合游行,悼念死者,要求菲政府彻查真相。香港立法会主席曾钰成对南方周末记者说,在他的印象里,这是香港第一次各大政党联合举行游行。

      有人将黄丝带系在栏杆上,也有人献上白花,合十鞠躬,黑白衣衫的8万人安静地从维多利亚公园出发,打着"港殇"、"还我真相"等标牌,转出轩尼诗道,穿过港岛最繁华的铜锣湾、湾仔、金钟,最后行进到中环地区。

      在那里,游行队伍遇到了正在周末聚会的大批菲律宾籍家庭雇佣人员(以下简称"菲佣")。

      菲佣周末聚会是香港几十年的传统。这天,众多菲佣化着妆,在路边铺起报纸打牌、聚餐、嬉笑聊天。她们告诉本报记者,今天聚会的人比以往略少一些。有雇主告诫菲佣说,"今天最好不要出门。"

      不过聚会人数略少的另一个原因是,不少菲佣同时也正在组织对遇害香港人质的"祈祷追思会",同样黑白衣衫,同样表情肃穆。

      仅在一周前,港人在菲律宾领馆前的抗议一度在失控边缘,坊间也流传开针对菲佣的各种言论。但7天时间里,香港政府、民众、媒体、非政府组织一起着力,令港人对菲律宾的群情激奋最终在文明的轨道上表达。

      夜幕降临,追思游行的港人散去,除了广场地面淡淡的蜡烛印记,香港一如既往。

      反菲,流言乍起

      香港警方透露,游行当天,警方担心市民向菲佣发泄愤怒情绪,在菲佣聚集地区派出大量便衣加强巡逻。

      港人一直将"政府有效施政、警队得力执行"当作如同呼吸一样自然的事。当菲律宾政府和警方的笨拙、失败带来惨痛悲剧之时,他们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做不好?

      不仅如此,菲总统的微笑、警队在巴士前的合影、凶手棺材上的国旗、香港警察被拒绝进入巴士取证调查,都在一次次挑战港人的神经底线。

      在港菲律宾人承认,事件之初确实压力陡增。目前香港约有15万左右菲律宾裔人士长期生活居住,其中约12.5万为菲佣。人质事件之后,香港一度流传短信,称有菲佣在红被愤怒的港人枪杀(事后证明为谣言)。而菲律宾驻港领事馆也向菲佣群发短信,提醒若遇安全问题可拨打求助电话999。

      菲律宾海外工作者联合会(Filipino Migrant Workers Union)副主席Eman Vilanueva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截至8月29日,共接获2起菲佣被解雇、1起原因不明拒绝签约的报告,均被怀疑与人质事件相关。

      一位叫作Suzann Patagan的菲佣对本报记者说,"我和香港人民一样也很震惊于这场灾难……一个菲律宾人犯了错,难道所有的菲律宾人都必须受到惩罚?"

      在专栏作家马家辉家中工作已满8年的菲佣原定8月24日离开香港。前一天晚上,原本是他们依依话别的时间,但人质事件使家中的气氛顿时尴尬不已。马家辉对南方周末记者说:"我本来是很想骂这些警察笨,骂这个政府笨的,但由于她在,反倒不好意思。她只好又反过来说菲警如何糟糕,政府如何对不起港人。"

      第二天,果然社区中就开始流传"马家辉怒炒菲佣"。

      不知道这是否两起"菲佣解雇"报告中的一起,但实际上,菲律宾驻港总领事接受菲律宾媒体采访时澄清,两名香港的菲佣被解雇均与人质事件无关。

      "我们也有表达悲恸的权利"

      8月25日晚,搭载遇难游客遗体的包机降落香港,香港特首曾荫权讲话时特意强调,"有十多万、接近二十万的菲律宾人士,在香港做工、定居"。这一讲话被部分网民解读为港府对菲律宾政府"施压",即背后用意为,"若不配合调查,香港随时可以切断菲律宾重要经济来源"。据统计,2005年度菲律宾外劳收入超过100亿美元,占当年GDP13.5%。

      不过,曾荫权接下来还说,"我们明白到他们(菲佣)与香港其他市民一样,感同身受。希望我们大家互相扶持,度过这一次难关"。

      事实上,尽管有香港学者对南方周末坦陈,说港人对菲律宾"没有一点种族优越感是假的",但此次事件后,对"排菲"情绪的警醒几乎与港人的悲愤同时产生。

      在人质事件后一周的时间内,从港府官员如保安局局长李少光、劳工及福利局局长张建宗,到立法会议员,再到媒体,甚至遇事生还者李滢铨,都反复向公众呼吁,勿迁怒于在港菲律宾人。

      颇有意味的是,8月29日菲律宾遇难港人哀悼会同时,菲律宾海外工作者联合会和菲律宾人香港联合会(United Filipinos in Hong Kong)也在中环支起一个摊位,号召在港菲人签名联署一封给菲总统的信件,要求"改善菲律宾人权与和平"。工作人员说,香港人质遇害,也是菲律宾人权与和平状况差的一种表现,这是相关联的。

      事前,菲律宾组织的工作人员告诉本报记者,他们并不害怕港人游行至附近时会有任何冲突,"我们不紧张,但我们也有所准备。我们也有表达愤怒和悲恸的权利。""哪怕在香港,也希望为改善菲律宾人权的状况出一点力。"香港立法会议员陈淑庄对本报记者说。

      "下午茶式的教养"

      在过去的10天里,香港红十字会、香港心理学会等机构迅速开设情绪支援及辅导热线,政界、宗教界、演艺界人士除了不间断地前往医院探望伤员、幸存者和他们的家属,各种追思会、烛光悼念、守夜和筹款活动也在不断地举行。而这些活动,成为港人抒发情绪的重要管道,也因此被认为极大程度上缓解了针对菲律宾的愤怒情绪。

      林林总总的哀悼、追思、抗议最终汇聚成为8月29日的高潮——8万人大游行(警方公布人数为3万)。

      这天下午2时开始,人群便陆续向维园集结——维园是香港传统的集会场所,在寸土寸金的港岛,城中大块的空地并不多见。

      游行中,偶尔有愤怒的港人对路边的菲佣呛声,例如冲着化妆嬉笑的女子吼一声:"不如做埋facial呀?(不如去做面膜啊?)"被呛声的那群菲佣则神情尴尬,有些讪讪不知所措。但多数游行者只是匆匆走过,互不干涉。

      除了集会默哀开始前古琴、二胡等民乐演奏的哀乐声,整个游行相当肃静。香港立法会主席曾钰成对本报记者说,"静音游行"是为了更好地体现港人的悲恸与肃穆,整体游行情况也相当令人满意,既达到了效果,也没有出现任何过激行为。

      整场游行中,港人的"下午茶式的教养"展露无遗。游行中,一位香港司法机构的退休官员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如果是20年以前,这么大规模的游行,路旁可能商店全部要关门封店",而"现在哪怕金行、首饰店,都完全无需防备"。

      全程没有一句口号响起。当记者为一位手持"菲律宾警察是垃圾"标牌的女士拍照时,她很配合地停下脚步几秒钟,然后轻声说:"一点心意。"

      要求"血债血还"的那位老者,只是站立在维园不远的路旁,手持标语,等候游行人员路过。他告诉本报记者,自己已经73岁了,身体不好,不能走那么远的路。

      多数游行者对他的标牌看看就走了过去,偶尔有一两个停下拍照。香港政党"民建联"的一位工作人员向南方周末记者表示:"血债血还?当然不支持这个说法啦,太极端了……难道要解放军出兵吗?香港年轻人一般都不会这么想的。"

      香港商业电视台的一位记者告诉南方周末记者,现场也有人对着摄像机说自己开除了家里的菲佣,"知道不是她们的错,但没办法,就是感情上过不去"。但因为无法求证该说法,电视台并未在播出这段采访。

      还有部分菲佣专程来到遮打花园,在公民党设立的留言处留言。陈淑庄议员记得,"她们也都很伤心,也有人说I am sorry,甚至有人觉得是她们的错,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有理有力有节"

      香港中文大学民意调查显示,在人质事件后,特首曾荫权的满意度整体评分较7月上升4.8分;对特区政府满意度比7月上升逾10%。

      曾荫权在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外交部长杨洁篪、外交部驻港特派员吕新华,要求中央协助;后来还多次致电中国驻菲大使馆,恳请中央帮手促使菲律宾解决问题。与此同时,香港保安局副局长黎栋国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保安局立即启动预案,在事发当天中午1时就已成立专责小组,协同入境处、警署、旅游事务署召开跨部门会,同时联络被绑架港人家属。2时45分,已有3名香港入境处工作人员登机起飞,前往马尼拉。

      据曾荫权身边人士回忆,当电视直播里菲警铁锤砸不破玻璃,绳索拉门时断裂的那刻,曾荫权与特首办的官员忍不住一起骂了一声脏话。

      随后,曾荫权与政务司长、保安局长等迅速召开紧急会议,组织包机前往马尼拉。24日凌晨1时30分,包机起飞。飞机上的代表团由黎栋国副局长带领,包括入境处和警署官员、中国外交部驻港特派员、医生、护士、心理专家、福利代表,以及14名家属和30余名记者。

      中国外交部长杨洁篪与曾荫权当晚数次通话,并派出正在北京述职的中国驻菲大使刘建超迅速赶往马尼拉。刘建超等24日上午10时到达马尼拉,与黎栋国等会合,共同处理后续事务。

      有香港评论认为,大多数港人认可政府的有理有力有节的处理,从而放心将对菲政府的抗议和对事件的全面调查的工作交给政府,而将主要精力放在了悼念、安抚遇害者家属以及保障菲佣权利的社会事业中。

      据本报记者了解,香港立法会将于9月2日召开特别大会,讨论与人质事件相关的议案。议员们关注的问题也更加多元,比如代表旅游业界的议员谢伟俊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他就不赞成港府针对菲律宾的黑色旅游警告。

      "不能过分地为了惩罚而破坏机制——菲律宾并没有游击队或其他武装政变行为,这次凶杀是个案。黑色警告对商业或其他公务而赴菲律宾的人影响很大。"谢伟俊说,"还有人说要直到菲律宾人权状况好转才能取消对菲旅游的杯葛,但人权改善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难道要一直警告下去?有点意气用事的味道,毕竟我们连阿富汗、伊拉克都没有发黑色旅游警告。""通过人质事件,港人见证了菲律宾不公平、不公义的社会系统,而菲佣的家人们还在这个环境之下。"陈淑庄对南方周末记者表示,"相信这对她们也是一个心灵疗伤的过程。"

      【南方周末】本文网址:http://www.infzm.com/content/49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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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深刻的愛情有多難?

      Posted: 02 Sep 2010 09:04 AM PDT

      糊塗戲班《安娜與陳七》

      《安娜與陳七》:深刻的愛情有多難

      (原載於國際演藝評論家協會(香港分會)網頁)

      《安娜與陳七》是「糊塗戲班」為Dario Fo劇作《靚太作死》(The Open Couple)再創作的前傳,描寫一對戀人從相識到婚後感情起伏跌宕的故事。角色與情節是一般人都不陌生的經驗,只是以喜劇形式表達。這種取材自日常生活的愛情喜劇,好處是觀眾容易投入;但真正優秀的作品,卻須刻劃深入,笑中有淚,觀眾在觀賞經驗中得到反思真實人際關係的空間。

      《靚太作死》珠玉在前,對前傳創作設下了難以逃避的難題,主角的命運是註定的:陳七始終會去背妻尋歡,安娜始終會成為怨婦。安娜騙陳七自己也紅杏出牆來報復,陳七接受不了要自殺,呼應了正傳的結局。雖然最後誤會冰釋,看似大團圓結局,也只是爾後一對怨偶不斷拉扯廝磨的開端。

      進場前的期望除了大笑一場,還有興趣知道安娜與陳七的關係轉變過程中,兩人的性格和際遇起了甚麼作用。結果,喜劇處理沒令人失望,還有多處與現場觀眾互動的設計,氣氛熱烈;但在二人關係轉變及角色塑造的鋪排上,卻缺乏了深刻的描寫。

      整齣戲以愛情的階段來分場,從相識、約會、吵架、和解……到婚後種種,每一場都有設計不同的「笑位」,笑聲、掌聲不斷。其實手法不算新鮮,但都有效,就是用了很多處境劇和電視肥皂劇常見的,例如擺烏龍、越幫越忙、男扮女裝、講粗口等等,雖然常見,但演員拿捏節奏準繩。

      自編自導自演的男主角陳文剛更是能量充沛,懂得與觀眾即興交流,使現場氣氛熱鬧起來。這裡套用《靚太作死》的手法,演員走上台前向觀眾發問。這時觀眾席燈光亮起,觀眾從靜默的黑暗中浮現,短時間內與演員/角色看似對等地交談,發表意見,例如送甚麼禮物、婚宴的形式等等,表面上開放,實際上都是回到劇本,只是一種使觀眾投入的方法而已。婚禮一幕,觀眾更成為角色之一,被邀請起立、拍掌,飾演觀禮的來賓。從製造歡樂氣氛的角度而言,這些設計都很成功。

      若果演員向觀眾發問時,討論問題的方向,不只是表面的選項,而是對兩性關係、角色面對的處境等有所探討反省,就能延續正傳的深度。雖然正傳作者是諾貝爾文學奬得主,但以上的比較並不過份,因為《安》劇作為前傳,一開始把男主角陳七描寫為害羞戇男,而安娜則是滿有理想的舞蹈員,所以男主角最後何以變成花心壞男人、安娜如何變成怨婦的過程,以及中間二人的關係變化,有很多空間可以設計成與觀眾討論的機會(例如各自對事業和家庭的想法)。但《安》似乎偏重了搞笑,對愛情處境的深度探度就略嫌不足了。

      男女主角最初一見鍾情,後來結婚生子,發展事業又要兼顧家庭重擔,漸漸疏離,卻只是以跳躍的手法輕輕帶過。陳七第一次出軌,也只是女同事誘惑一下,陳七一句交待「這是我第一次出軌」,卻沒有表達他的掙扎。再過兩場,當安娜發現他不忠時,他已經是有多個女友的風流種子,從「第一次出軌」到濫交的過程全無交待,未免削弱了說服力。結局的陳七銜接了正傳的賤男角色,是個對女性充滿吸引力的成熟男人,卻與開始的純情烏龍設定脫離了,其中轉變過程欠奉,角色像兩個片面勉強拼合,有欠立體。

      或許,夫妻感情疏離是兩性關係必經階段?出軌的試探是無可避免的?但觀眾只能見到夫妻外部的行為與相處方式改變,見不到有血有肉的「安娜」和「陳七」的獨特性,他們的性格和際遇如何影響感情,更不用說觀眾對此的反思。劇本中其中一個可以着墨更深之處是安娜的際遇:她熱愛舞蹈員的工作,但腳傷使她夢碎。婚後她堅持開辦舞蹈學校,放輕了妻子和母親的角色,是她與陳七關係變化的轉捩點。她舞蹈夢碎與陳七有關,她心裡有沒有怨恨?她的堅執與被騙有沒有關係?舞蹈學校結束了,安娜成為全職主婦,心裡有沒有矛盾困苦?陳七是否明暸體諒?女性是否必須把家庭主婦之角色放在首位,不能全力發展事業?這都是與Dario原著呼應的重要主題,可以使故事更加深刻,觀眾也能反省,在這前傳中卻在笑聲中輕易放過了,未免可惜。

      北京青年报:半岁男孩“裸拍”X光片 家属提要求医生称没法盖

      Posted: 03 Sep 2010 12:08 AM PDT

      来源:北京青年报,2010-07-27

        本报讯 昨天,有读者向本报热线反映,他在一家体检中心接受X光检查时,医生没有提供铅制防护衣,而据他了解,根据相关规定,在接受放射诊断、治疗时,应当穿铅制防护衣。为此,昨天记者对市内几家不同等级的医疗机构和体检中心探访,发现医院放射科虽然都配备了防护衣,但多处于闲置状态,很多患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裸拍"了X光片,或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做了CT检查。

        患者大都不知要穿防护衣

        在三级甲等医院东直门医院二层放射科,一名刚刚照完脚部X光片的患者听到记者询问在拍X光时,医生是否为她进行了防护后,表现出一脸的茫然。"什么防护?医生直接就照了,没做过防护。" 接下来,记者又走访了垂杨柳医院和劲松卫生社区服务中心。在垂杨柳医院,两位分别照射腰部和头部X光片的患者均告诉记者,在进行拍摄时,医院并没有为其进行过什么防护,"我照的是腰,医生让我直接把衣服撩到胸部后,就直接拍摄了。"一位病人表示。

        在一家体检中心X光照相室,登记处的护士每接待一位检查者都会提示:"最近打算生孩子的都别照啊,照完以后半年内不能怀孕。"但实际上,该体检中心做的与国家规定相比还差很远。一位刚从X光室走出来的赵女士说,医生没有给她戴任何防护,"没人告诉我拍这个还要防护啊。"

        市民吴先生也告诉记者,三个月前他在一家朝阳区的三甲医院做肺部CT平扫时,医院也没有对他身体其他部位进行遮挡。

        "患者要用,我们就给"

        记者在调查中发现,患者大都不知道照X光片需要防护,而多数医生表示只有在患者明确要求时才提供防护衣,这使得医院防护衣整天处于闲置状态,患者放射保护工作出现了一个空白点。二级甲等综合医院北京隆福医院,这里的放射科医生表示,铅制的防护设备医院都有配备,但一般患者提出要求他们才会在重点器官上使用,重点器官其实主要指的就是性腺器官,如卵巢、睾丸可以遮挡上一个铅围裙,防止射线穿过。

        在东直门医院,记者以患者家属的身份向放射科的医生进行咨询,一名女大夫表示,医院配有防护设备,不过,因为照射部位的不同,防护的器官也不同,这要看患者是照哪里。"病人来了我们自会作出判断"。

        相比之下,电力医院穿戴防护服情况尚好,放射科医生会在拍片子前提醒患者穿戴防护用具,但医生也表示如果有患者不愿意穿戴,作为医院也是不强制的。

        6个月男孩"裸拍"X光片

        在采访中,市民董先生告诉记者,两年前他的儿子也被"裸拍"过。当时6个月大的儿子痛哭不止,全家人连夜赶到市内一家儿童专科医院急诊看病。医生怀疑孩子出现肠套叠,当即开具腹部X光检查单。在照相室里,医生让董先生双手举着孩子站在一块白板前面,"我当时提出孩子生殖器是不是需要防护,但医生说,孩子太小没法盖,盖住生殖器了,肚子也照不到了。"医生说完转身出去,把没戴任何防护的父子俩关在照相室里"裸拍"。虽然检查结果显示儿子没发生肠套叠,但董先生至今仍对和儿子一起"裸拍"的经历十分气愤。

        2002年出台的《放射工作卫生防护管理办法》 第二十五条规定,从事放射诊断、治疗的单位,在对患者和受检者进行诊断、治疗时,应当按照操作规程,严格控制受照剂量,对邻近照射野的敏感器官和组织应当进行屏蔽防护;对孕妇和幼儿进行医疗照射时,应当事先告知对健康的影响。

        儿童照X光片须遮挡性腺器官

        针对患者对X光辐射的顾虑,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三甲医院放射科主任表示,有三类重点人群是必须要注意的,一类就是儿童,在照X光片时,必须对性腺器官进行防护遮挡。第二类就是孕妇,尽量不拍X光片,以免对宝宝造成伤害。第三类是即将在半年内怀孕的育龄男女,也应避免拍摄X光片,"虽然我们有防护服,"这位主任说,"但也不能做到完全屏蔽X光射线,防护效果并不好,比如你防护了正面,射线可能从后背进来了。"


      看到不少朋友都比较关注前一篇关于体检胸透的Blog,所以上网搜了一下,还真看到不少有趣的东西。譬如这篇新闻里"盖住生殖器了,肚子也照不到了"的观点。这要是女孩,还说的过去,男孩怎么会存在这个问题?

      只不过医院准备的铅围裙的尺寸可能没有合适婴儿的型号,对小孩遮挡起来比较麻烦。反正也不是自己的娃,照就照了,能咋地。就算有什么不良后果,也是这个孩子结婚成家以后了,到那时候谁会想起来二十年前的事?

      还有这个神奇的"防护了正面,射线可能从后背进来了"的观点。仿佛拍片子的时候四面八方都是X射线一样。实际上,无论是透视还是摄片,X射线都是从一个方向过来的,就像用一支手电筒朝你照射。要么照正面,要么就照背面。两边一起照那是烤面包片。

      那么会不会从后面反射过来呢?X射线的穿透力极强,普通材料几乎不能反射X射线。就算有一点点反射,那个量也小到可以完全忽略不计。所以这个主任能说出这样的话,只有两个解释:1、他在忽悠,2、他的业务水平真的很国情。

      还看到一篇大约是2005年的相关报道,摘录其中两段:

      "北京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放射卫生防护所主任技师杜国生告诉记者,一份来自北京、上海、深圳等城市的不完全统计显示,平均1000人中,每年有500—620人接受X线检查。每年孩子的入学检查、学生升学检查、从业检查、单位体检,没有一项能离开了X线胸透。他说,照此计算,象北京这样一个1300万人口的城市,每年大约有350人左右可能因照射X线诱发癌症、白血病或其他遗传性疾病。"

      "10多年前,曾有一位12岁的外籍孩子在北京一大医院就诊,需要拍片检查。但当医生准备给他拍片时,他跳下床不拍了。他告诉医生,在他们国家拍片检查时,都给病人围上铅围裙。2004年,北京某三甲医院(因为向澳大利亚发送未加防护拍的X光片)受到澳大利亚检疫部门的警告:'这种不注意受检者防护、侵犯人权的片子,不要再朝我们国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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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围脖里引述了今敏的话

      Posted: 02 Sep 2010 07:43 AM PDT

      "我要感谢所有的邂逅。"

      引述时没加引号,没写谁说的。

      于是很多朋友把它当成我说的,并自告奋勇认为自己也是那所有邂逅中的一个。

      好吧。

      我要感谢所有的邂逅。

      Tale of a murdered microblog

      Posted: 02 Sep 2010 07:57 AM PDT

          

      http://cmp.hku.hk/2010/09/01/7250/

      China Media Project

      Content » News and analysis

      Tale of a murdered microblog

      By David Bandurski | Posted on 2010-09-01

      Since July this year there have been rumblings of change in the world of the Chinese microblog, hints that authorities are getting more active in the control of this new information medium, which allows virtual real-time sharing of information tidbits among networks of users. Last month, CMP fellow and new media expert Hu Yong (胡泳) wrote of the importance of the microblog in China. Hu's delicate subtext was that new attempts to control the technology must not be allowed to sap it of its vitality.

      The signs, it seems, are now becoming more explicit.

      In a blog entry posted yesterday, Wu Danhong (吴丹红), an assistant professor at China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 who writes online under the alias "Wu Fatian" (吴法天), popped the lid on the recent death of his microblog and the censorship he endured while maintaining it over a period of five months.

      Wu Danhong is perhaps best known outside legal circles in China as the man who uncovered the truth about Chinese businessman Yu Jinyong (禹晋永), who was found to have falsified his resume, and was one of a number of prominent Chinese business leaders this summer to be dragged through the muck of the Internet. Here, for example, is a recent interview (in Chinese) in which Wu Danhong talks about how he first began to suspect that Yu Jinyong had lied about his education and credentials.

      For those who missed the fireworks, New Century magazine has a good run down in English of the scandals facing Yu Jinyong and others recently.

      Incidentally, it was also Yu Jinyong who famously thrashed the media as the source of his troubles, saying during a press conference he called: "If I want to close the door and beat the dogs, I have to first let them into the house. So there are a lot of media with us today."

      The following is Wu Danhong's post yesterday on the senseless murder of his microblog.

      Many people already know who I am — at least since I openly exposed the frauds of Yu Jinyong. But this is only a small part of my world. I have spent fifteen years studying the law, and I have been on the Internet for twelve years already. The Internet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space in which I share my ideas about rule of law.

      In the past, I was quite preoccupied with my academic work, a young scholar who scarcely lifted his head to see what was happening in the real world. Every year I wrote academic papers, and only every so often did I write more casual essays. Letters from two death-row inmates ultimately shook me out of my quiet and complacent life.

      Both inmates wrote to me after reading editorials I had written for the Legal Daily and the Procuratorate Daily. They described the wrongful aspects of their cases and hoped that I could offer my assistance. I was unable to help them, but their appeals did make me recognize that legal scholars had an obligation to share their knowledge and ideas with society at large, and that perhaps this is a far more important business than the writing of academic papers. Here is how I put it in the preface to Profiles in the Law:

      In academia, should we or should we not turn our attention more to real and living things of concern? Indeed, the bulk of our academic work is shared within the community of legal scholarship. But commentaries and editorials can reach a much larger audience, helping more people understand the concepts of democracy and rule of law, and giving them an experience of fairness, justice and conscience.

      Ever since I began practicing law part time and writing a blog in 2005, my writings have circled around one idea, or one hope — "that one day those who observe the law will not be alone and isolated, that those who break the law will live in fear, that the law enforcement process can promise fair trials and give us a society in which justice prevails."

      It was by happenstance that I registered on Sina Microblog on April 5, 2010, and began my days as a microblogger. As a Web-based information tool allowing rapid connection with groups of people through bits of information, the microblog allows great ease of communication.

      But my optimism about microblogging came with underlying reservations too. Back in April I wrote on my microblog: "The rise of the microblog has revolutionary significance for freedom of speech in China. On this platform through which everyone can become a 'journalist,' information controls are already rendered powerless, and hundreds of millions of Internet users are pushing their way into the future through a society that has already become rotten. Perhaps in the not-too-distant future, the communication technology of the microblog will develop and replace traditional media. The biggest unknown factor is when the government will step in to muzzle the power of this wild horse surging forward."

      In fact, controls on the microblog were already evident as I expressed the above sentiment. Another professor at China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 Xiao Han (萧瀚), a colleague of mine and someone who dares to speak the truth openly, had already been "reincarnated" some thirty times — he would move his microblog to another account for a while before that one would be shut down. But for those users registering accounts in their real names, there had not yet been a precedent in which a microblog was completely shut down.

      August 28 marked the one-year anniversary of the launch of Sina Microblog. To commemorate the day, I wrote a record of my experiences with my Sina Microblog being blocked and deleted. My intention was to gift Sina with a certificate of merit, or a silk banner of honor, if you will, thanking their management personnel for their arduous work in deleting posts and blocking service, for their contributions toward a harmonious society. But this pleasantry of mine ultimately unleashed the pent-up displeasure these management personnel felt towards me. Without any prior notice whatsoever, the posting function on my microblog was made subject to item-by-item review, and all subsequent posts were blocked.

      But it seems this matter was not so simple as it appeared on the surface.

      On August 29, after the attack on Fang Chouzi (方舟子), there was quite a stir on the Internet. Many people wondered why I had not responded to express my support for Fang. They had no idea I could no longer make posts.

      On August 30, my response and comments functions were set to item-by-item review by management personnel, and I found later that my responses were not being posted at all. I was entirely unable to respond or comment.

      On August 31, my personal photograph and bio were deleted by Sina Microblog management personnel, and I received no prior notice whatsoever about this. I attempted to make contact with managers, and one manager told me that this wasn't their decision, but was "the intention up top" (上面的意思). I said my microblog had contained nothing at all that could be construed as illegal or reactionary. He said my posts had probably dealt too much with current politics (时政内容太多). I said I focused mostly on legal issues, and can you guess what he said? He said, "The law is also current politics."

      On the night of August 31, I discovered that not only were my microblog followers not growing, but they were in fact falling in number. I watched them fall from 9,958 to 9,952. When I asked my friends about this, they said I had already been marked as "forbidden" (禁止关注), so it was no longer possible for others to follow me. A few of my friends were skeptical. They un-followed me and then attempted to add me again — but this was impossible.

      This is how Sina Microblog has managed to thoroughly kill me off. 9,957, 9,956, 9,955 . . . Before long, all of my Sina Microblog followers will vanish.

      In the last day or so, I've tried many time to get the news out, but all of my posts have been deleted by Web managers. If other microblogs attempt to post my content they too are deleted. A reporter from Youth Times approached Sina Microbog on my behalf and was told that all this was because "large amounts of language attacking the government had been posted" (发表大量攻击政府的言论).

      In truth, it's difficult to find anything among my posts that attacks the government. If they said that I had attacked Tang Jun (唐骏), Yu Jinyong (禹晋永), Li Yi (李一) and Dong Siyang (董思阳) then I would have to confess. I've spent a great deal of energy exposing their frauds. But do they represent the government?

      This year's Freshman Seminar

      Posted: 02 Sep 2010 09:59 AM PDT

      My freshman seminar starts today.  Here are the books we are reading this year:
      • The Worldly Philosophers, by Robert Heilbronr
      • Reinventing the Bazaar: A Natural History of Markets, by John McMillan
      • Thinking Strategically, by Avinash Dixit and Barry Nalebuff
      • Capitalism and Freedom, by Milton Friedman
      • Equality and Efficiency: The Big Tradeoff, by Arthur Okun
      • Nudge, by Richard Thaler and Cass Sunstein
      • How the Economy Works, by Roger E.A. Farmer
      • The Return of Depression Economics, by Paul Krugman
      • The Road to Serfdom, Friedrich Hayek
      • The Myth of the Rational Voter, by Bryan Caplan
      • The Big Questions, by Steven Landsburg

      李敖、李戡和陈文茜为什么骂韩寒

      Posted: 02 Sep 2010 06:43 AM PDT

      作者:爱德 | 评论(3) | 标签:李敖, 李戡, 陈文茜, 韩寒, 鲁迅, 蒋介石, 毛泽东, 北京大学, 台湾教育, 中国教育

      李敖与李戡是父子,李敖与陈文茜像兄妹。三个人异口同声骂韩寒,让我很生气。陈文茜开骂时,我忍了,"好男不和女斗";李戡又骂时,我又忍了,嫌他"乳臭未干";现在李敖亲自开骂,真是欺人太甚,"婶可忍,叔不可忍。"我开始急速敲打键盘,写这篇文章。

      先是小妹陈文茜在香港书展上像泼妇一样骂:"作为上海市民的韩寒对于上海世博的无知显得浅薄和没文化,说话就像放屁一样轻松。"我听了很惊讶!我在美国时经常看她的节目,还挺喜欢她,因为她是民进党员,敢反对民进党台独党纲,脱离民进党。几年未见她,变化竟这么大,像泼妇一样了。

      接着儿子李戡傲气十足地骂:"韩寒算老几?连大学都考不上。"他说的不对。据我所知,韩寒不是考不上大学,而是不想考大学。韩寒说过类似的话:如果我要是没出息就去上大学了。在他眼里,中国教育像牢笼,里面贴满做官,人上人的远景,钻进去的人活受罪,学不到多少知识,反而磨灭了自由个性。韩寒不想当官,所以也不想受那份罪。李戡比韩寒小十岁,他问韩寒算老几?韩寒可以问他算小几?

      最后老将出马,李敖文绉绉地骂:"韩寒如果不超出他的本位,仅仅是写一些小说,他肯定可以写一辈子;赛车也可以尽管赛,因为这是健身的范畴,但他如果超出这个范围,就会很痛苦。"姜还是老的辣。李敖这段话表面看不出什么恶意,实际骂的比他小妹和儿子都狠,等于说韩寒知识面窄,基础差,再没多大发展了。

      他们三个人是"三人帮",李敖是老大兼军师,另两人听令行事。我感觉"三人帮"骂韩寒是经过精心策划的。名嘴陈文茜先开场引起民众关注,李戡继而发出挑战,最后李敖亲自上场。

      李敖骂韩寒,话语中的知识是指中国古文化知识。韩寒的古文化知识确实不多,这正是韩寒的优点。他没有被古文化感染毒化,保持自己独立思想天性和敏锐的观察力,还有勇敢叛逆精神。如果他有满脑子古文化知识,就不会是现在的韩寒了,顶多到百家讲坛胡诌八扯一通,骗骗涉世未深的青年人。

      鲁迅曾经有过古文化知识方面的精辟论述。他在《华盖集——青年必读书》中说:"中国书虽有劝人入世的话,也多是僵尸的乐观,外国书即使是颓唐和厌世的,但却是活人的颓唐和厌世。我以为要少——或者竟不看中国书,多看外国书。"晚清末年,中国通今博古,满腹经纶的人太多了,还不是眼巴巴看着几艘鸦片船在中国横冲直闯,如入无人之境。大师的知识只能用来阅读领会不平等条约,连改动的权利都没有。

      李敖和陈文茜是有大学问的人,我说的道理他们比我明白,比我知道得多。李戡虽然年轻,有他老爸指导,他也该明白。他们三人为什么骂韩寒?这是本文重点探讨的问题。

      问题焦点都在李敖身上,搞懂他,所有就迎刃而解了。较早之前,我很佩服李敖。他知识渊博,阅历丰富,意志坚强。面对专制政权有一股无所畏惧的精神。当得知他生在东北,祖籍山东时,我又多了一份同乡同籍的亲切。

      从他北大演讲开始,我对他的尊敬和亲切感有了90度转折。那时我还在美国,竖起耳朵,瞪大眼睛看他在北大讲台上演讲,当听到他痛批美国动用军警镇压闹事人群,如果他没有别的目的,我也会赞成他。可他是为了替其它镇压行为开脱辩解。意思是连最民主国家都这样干,别人当然可以干,镇压有理。

      当时我很失望,但尽量试图理解他。我想,他要登上北大、清华和复旦的讲台,不能只讲我喜欢听的,他上讲台演讲是经过一些人批准的,总要讲一点儿他们喜欢听的话,不然为什么让他讲。

      这次"三人帮"骂韩寒,有网友解释说是因为韩寒树大招风,我觉得不是。比韩寒大的树多的很,李敖旋风绕过其它巨大的树不吹,只狂吹韩寒。也有网友说是李敖想让儿子取代韩寒,我觉得也不是。现在挑战韩寒不是时候,他儿子刚来大陆,安静学几年,熟悉情况后在挑战更有利。

      李敖的目的是迫不及待地向大陆教育部和文化部(简称两部)献媚。他让陈文茜开场,让李戡挑战,自己以护儿子的面目出现。这是假象,他想掩盖自己献媚目的。

      韩寒是两部头痛的人物。他有独立思想,叛逆精神,勇敢面对恶势力,尤其是他年记轻轻就有了巨大影响力。韩寒批评中国大学教育毫不留情,他自身的优秀就足以令中国教育难堪。韩寒批判中国迂腐文化不留余地,他办《独唱团》刊物时,第一次用的"挡中央"封面,使文化部大动肝火,又奈何他不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平息,下次不知他又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李敖是绝顶聪明的人,他指挥"三人帮"替两部出出气。两部乐观其战,老牌自由斗士斗年轻自由战士,太好玩了,看你韩寒还有多少精神头和两部过不去。

      鲁迅评《水浒》时说:"一部《水浒》,说得很分明:因为不反对天子,所以大军一到,便受招安,替国家打别的强盗——不'替天行道'的强盗去了。终于是奴才。"

      在封建专制社会是人欺压人的制度,始终会有不服的叛逆群体存在。社会欺压轻,叛逆群体比较小、比较弱,社会欺压重,叛逆群体就大、也比较强,以此保持社会平衡。

      叛逆群体分为武叛逆和文叛逆,水泊梁山好汉是武叛逆,被朝廷说是"强盗",鲁迅、胡适、韩寒是文叛逆的代表,他们只在思想文化领域表达独立思想和见解。当年李敖也是文叛逆,和蒋介石专制政权斗法,两次坐牢,坚贞不屈,越战越勇。台湾建立民主制度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如果他按照这条路走下去,他会有更大的荣耀,成为进步人的永远精神导师,像鲁迅一样。

      令人惋惜的是他受到招安。如果受到招安后沉默不语,享享清福也就算了,我也不多指责,现在竟然调动"三人帮",替两部打击别的叛逆人了。如果李敖会武术,他就去打别的"强盗"去了。他的这一转变说来也不奇怪。符合他的行为模式。

      他的人生哲学是出名第一,正义第二,利益第三。如果正义和利益两者不可兼得,他会舍弃利益,如果出名和正义不可兼得,他会舍弃正义。什么大陆民主化,什么社会公平、尊严,保住自己名气,打造儿子名气最重要。

      他有许多事情有求于两部。他儿子未经考试进入北大,挤掉大陆考生名额就是其中之一。他北大演讲骂美国镇压,也是为出名不顾事实之举。他年轻时为了名不拍坐牢,老了却不能无所顾忌。他没有权利可传给儿子,想把名气传给儿子,"扶上马,送一程。"

      "三人帮"骂韩寒,使我对李敖的尊敬和亲切感又转折了90度,等于180度。他完全堕落了。一颗巨星在活着的时候就坠落了。他气数已尽,除了向两部献献媚眼儿,帮两部当当打手,再不会有什么作为。李敖是个好同志,都是中国古文化害了他。还带坏了小妹,教坏了儿子。

      李戡的名字很耐人寻味,有戡乱剿匪之意。当年蒋介石打毛泽东就常用这两个词。李戡写《李戡戡乱记》,大骂台湾教育,其实是骂给两部听的,有献媚的效果。接着又到北大上学。这两件事如果早30年,会被说成"弃暗投明,从水深火热中逃到阳光下。"李戡现在又接受了戡乱剿匪新任务---骂韩寒。

      李敖堕落和坠落不足惜,他毕竟辉煌过了,荣耀过了,死后的事可以不去想。李戡不同,他那么年轻,被老爸推上一条险路,有可能是绝路。《水浒》宋江的结果并不好,朝廷利用完了,名声臭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除非下定决心,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遗臭万年。

      网友别以为我是在骂"三人帮",我是在帮他们上进。在中国被人骂的越多上进越快,作"坟头看奥运"诗的王兆山,在全国一片骂声中当上"委员大人"了。中国体制不变,"三人帮"还能活跃一阵子,但不会太久。

      爱德华夏 新浪博客配图,音乐:http://blog.sina.com.cn/edwardxia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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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爱丁堡图书节:为资本主义升级

      Posted: 02 Sep 2010 05:49 AM PDT

      作者:newlight | 评论(0) | 标签:爱丁堡图书节, 资本主义

      图书节把这两位作者放在一起,显然是因为两人对资本主义、自由市场经济的看法上立场不同,Ha-Joon Chang 是的新书 23 Things They Don't Tell You About Capitalism 是用浅显的手法解开资本主义的假面,比如"市场总能决定正确的价格"、"监管越少经济越活"这些观点,而Anatole Kaletsky 更相信资本主义制度的自我更新能力,他的新书 Capitalism 4.0 试图说明在经历了金融海啸和经济危机之后,将会出现一套新的资本主义理念。

      两人在讲台上也喜欢以立场的不同开玩笑,但其实两人的观点相差得并不远。Anatole Kaletsky 一再强调,虽然自己相信资本主义和市场经济,但绝不是"市场经济的原教旨主义者"。

      他把资本主义的历史分成四个阶段:1) 1776-1815年间形成的资本主义,完全没有政府监管;2)1940-1945 年形成的战后凯恩斯主义,这一阶段的信条是"政府总是对的";3)1978-1982年期间开始形成的里根主义和撒切尔主义,信条正好相反:"市场总是对的";4)2008-2009全球金融海啸和经济危机之后的新型资本主义,也就是他书名中的Capitalism 4.0:"市场和政府都是错的"。

      他认为认识到市场可能出错,有时候是灾难性的错误,是很重要的一点,不应该把市场当作一种"自然力量"(force of nature)。资本主义的周期性泡沫永远会存在,金融业也不例外,正因为金融业一旦出现问题肯定需要政府出手拯救,所以金融业平时就应该买下某种保险。如果资本主义国家不能发展Capitalism 4.0,那么中国会发展出一套自己的资本主义体系,但那就不是基于民主理念,而是一种专制的国家资本主义。

      Ha-Joon Chang 的书不是预测资本主义的未来,但在不少观点上与 Anatole Kaletsky 相似,他同样相信政府应该加强监管,不是因为政府懂得更多,而是为了减少系统中的复杂性,这样大部分人都能理解市场。他认为资本主义的教条之一"减少监管-创造财富-重新分配"并没有带来高度的增长,这些观点可以反映在他在《卫报》上发表的这篇文章中。他对中国的预测比较乐观,他认为中国目前是一个专制社会,但是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是在富裕起来之前就采纳民主制度的,中国在逐渐富裕之后,也会走上这条道路。

      对于中国的巨额贸易顺差,两人都同意是因为中国消费太少,Anatole Kaletsky 认为中国经济发展创造的财富没有流入人民手中,"国富"的速度超过了"民富"。Ha-Joon Chang 则用南韩的例子说明人民消费习惯的改变需要时间,但是消费文化一旦形成,将会势不可挡。

      对于英美两国目前的经济政策,两人都同意目前联合政府的紧缩政府是错误的,政府此时应该为未来的经济增长做准备,投资基础建设、能源等,创造需求,这样经济很很快恢复增长,就可以避免Martin Woolf所说的"零增长世纪",然而英国政府的做法正好相反,美国在经济政策上更趋保守。

      对于环境问题,两人似乎都很乐观,我怀疑两人是否都是那种相信科技能够解决环境问题的人。Anatole Kaletsky的一个观点是政府应该介入,其方式是通过对环境定价,如果对环境资源的需求反映在燃油、食品等的价格中,人民的消费习惯很快会发生改变,在这一点上,不能相信市场能够自动制定合理的价格,必须政府主导,市场跟进。

      爱丁堡艺术节2010之三十一:为资本主义升级 Ha-Joon Chang & Anatole Kaletsky (爱丁堡图书节)

      Ha-Joon Chang & Anatole Kaletsky

      The Stark Choices Facing Our Economy

      Saturday 28 August, 12:30-1:30pm

      ****/5

      原文链接:http://taohuawu.net/2010/09/02/edfest-31-ha-joon-chang-anatole-kalets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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