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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December 29, 2010



温州模式的尴尬

Posted: 29 Dec 2010 01:05 PM PST

作者:英伦在线 | 评论(0) | 标签:时事观点

in Headline 中国政治 中国政治改革 农村基层选举 温州模式 钱云会

[导言]钱云会之死,暴露了民主在中国农村基层选举中被简单化。

进入12月,温州地区的农村基层选举开始。12月25日,温州地区下属的乐请发生了惨案,令国人震惊。钱云会,是当地一位前村长,一位长期为维护本村土地权益上访者,据说将参加本次换届选举。然后,就在当天,接到一个电话外出,被一辆工程车碾死。在基层选举的大背景下,出现这样血案,不仅让人浮想联翩。

乐清是温州最富裕的地区之一,另外一处是瑞安。后者目前展开的村委会换届选举,在一些经济利益丰厚的村子,已经开始了一场大陆特色的"黑金政治"。根据笔者了解,在存在土地征用的村子,竞选村长的费用已经以百万计。候选人背后常常有一批金主,提供经费,大摆酒席,给村民派送中华香烟等用品。有趣的是,一旦竞选失败,有些候选人还会带人去把派送的物品重新拿回来。

然而,和大陆的政治运作一样,当地市一级政府和人大对于这样的选举现象,缺乏明确透明的监管,也反映了温州人有经济能力,缺乏经营政治的才干。长期以来,对于富裕地区,或者说对于政经关系,有一种乐观的假设,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伴随着经济发展,政治改革会得到自然而然地展开和演进。这种泛泛的政治自信,目前在温州受到了强烈质疑。

温州模式,在经济被定义为"小商品,大市场",伴随着这个经济模式成功,对于温州人和温州地区的谬赞也有一种替富人造牒谱的味道,然而一旦进入政治领域,温州的发展显而易见的落后了。第一,温州模式,在经济上面临着衰退危机。在通过"小商品,大市场"积累起来的原始资本,体现了赤裸裸的逐利本色,炒房炒煤,甚至高利贷,其高额回报,已经达大打击了当地人做实业的信心。

第二,温州人埋头做生意,不谈政治,或者不知政治为何物,并不意味着企业家真的具备独立于政治的品质。相反,在温州,最受欢迎的是公务员,千万、亿万富翁的子女都已找公务员为荣。只要有机会,未来政商勾结在当地蔓延,也是不足为奇。

第三,以前温州人对于政治的运作,充满敬畏感。然而,一旦他们明白,政治可以按照做生意的方式来做,那么无非就是炒房炒煤之外的另一笔生意。现在政府征地模式,已经赤裸裸告诉温州人一个潜在的市场在哪里。在这个时候,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逻辑,再次出现,可惜其方向不是"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而是"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假如,钱先生的死,在这场新一届的农村换届选举中,被证明是一场政治谋杀,这将强烈地提醒中国政治改革者,需要思考的是在经济的天平上,称量一下"民主是什么?",而不是先验地宣称"民主是个好东西。"显然,民主在当今中国被大大地简单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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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1世纪头十年国内外大事回顾

    Posted: 29 Dec 2010 02:02 PM PST

    昨天写了一篇2010年大事回顾的博文,年度回顾不过是应景文章,年年都写,没有深度。其实我最想写的是十年大事回顾。中国人的历史感很强,看事情往往以十年为计算单位,常言"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从心欲,不逾矩" 。《礼记•曲礼上》也将人生以十年为单位划分不同阶段:十年曰幼(注,此处的年应该解为"岁")、二十曰弱、三十曰壮、四十曰强、五十曰艾、六十曰耆、七十曰老。今年是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十年(有人认为计算年代应该从零年到九年,则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十年就是2000年到2009年,但我觉得还是以通行的说法为好),夜深人静的时候想想这十年,深感人生变化不小,而且世事巨变,十分值得一记。现在就将自己对这十年重大事件的回顾写下来与读者分享。

    十年大事回顾一:九一一事件改变美国也改变世界。回顾这十年的重大事件,九一一事件当仁不让居于首位。2001年九一一事件发生前两天,我全家刚从波士顿搬到华盛顿近郊的马里兰,我的一位老友那时在哈佛做研究,也随我们一起到华盛顿来玩,九一一事件发生当天,他正准备去华盛顿市中心参观,走之前从电视中看到纽约世贸大厦浓烟直冒,还以为是起火了,那时不到九点钟,也没在意,就出门了。我当时在新闻机构工作,应该下午上班,就在家看电视,结果从电视画面中目睹了世贸大厦受到第二架被劫持的民航客机撞击并倒塌的过程,同时也得知五角大楼受到同样撞击的消息,这才知道发生了大事。赶去上班时,只见市内的人大批地往外疏散,到了晚上回家,与老友谈起白天的事,他说等他到了市内,所有博物馆都已关门,这才发现情况异常,不得不与大家一起往外走。现在看来,我们都是九一一事件的见证人。

    九一一事件后,美国的内外政策出现重大调整,反恐成为"主旋律",国际秩序也因此改变。此后进行的两场战争"阿富汗战争"与"伊拉克战争",都与九一一事件有直接关系。"反恐"不仅重塑美国与盟国的关系,也直接影响到人们的日常生活。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坐飞机旅行越来越不方便,安全检查搞到乘客不胜其烦。过去白宫以及五角大楼是可以随便参观的,现在却盘查严密,令人望而却步。

    十年大事回顾二:金融风暴几乎摧毁华尔街。2008年刮起的金融风暴,不仅将华尔街百年老店李曼兄弟扫地出门,而且几乎将以华尔街为主的整个世界金融体系摧毁。回头审视这一次风暴的严重程度,令人胆颤心惊。风暴最严重的时刻,全球金融体系几乎冻结,银行间资金互不流动,如果美国政府没有民众存款保障机制并及时将保障上限提高到25万美元的话,很难想象一旦民众对银行失去信心大批提款的话,将会出现什么情况?大批银行将会立即倒闭(资金冻结缺乏现款),同时,企业间的支票将无法兑现,生产立刻受影响。更严重的是全球银行间的互相拆借也几乎停顿,也就是说,银行间已经没有互信,而金融系统赖以运作的最重要杠杆之一便是互信。

    最近披露的美联储文件显示,在2008年到2009年金融危机最严重的时刻,为了挽救岌岌可危的全球金融系统,美联储以增加银行资金流动性为主要目的,向全球各大银行发放了数万亿美元的贷款,使全球金融系统度过了最危急的时刻。美联储当时将自己置于十分危险的境地,因为只要接受贷款的银行违约不能还贷或该银行倒闭,美联储就将吃进坏帐。不少政治家以及民众对美联储的做法十分不理解,有许多批评。达拉斯联邦储备银行行长费舍尔表示,美联储"承担了巨大的风险","但我们没有损失一毛钱,事实上我们还赚了钱。"《时代》杂志2009年的年度人物是美联储主席伯南克,我以为《时代》杂志的选择十分正确。

    十年大事回顾三:"失落的十年"。许多美国人说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十年是美国"失落的十年",的确,这十年美国经历了九一一事件、两场战争、网络泡沫、房市崩盘、金融风暴等、政府财政赤字以及国民债务大增。以股市为例,道琼斯工业指数十年前在一万一千点左右,十年后的今天,依然在一万一千点左右徘徊,基本上原地踏步。如果将通货膨胀因素考虑进去的话,投资股市的人十年来不赚反亏,这在美国历史上是很少有的现象。

    十年大事回顾四:"金砖四国"大放光彩。如果说二十一世纪的头十年是美国"失落的十年",那对中国、印度、巴西、俄罗斯等发展中大国来说,却是金光闪闪的十年。在这十年里,"金砖四国"的经济发展迅速,在世界经济格局中占据着越来越重要的份额;尤其是金融风暴后,发展中大国对全球经济走出危机起到带头作用,在世界舞台上的话语权也逐步增加。

    十年大事回顾五:苹果电脑起死回生,重振雄风。2004年的时候,曾有人问戴尔电脑创办人迈克尔•戴尔,如果让他掌管苹果电脑的话,他会如何来挽救"苹果",戴尔说得很干脆,让"苹果"关门。现在看来,戴尔的回答简直是一种讽刺。上世纪末的

    乔布斯手持iPhone4 (照片:Matt Yohe)

    乔布斯手持iPhone4 (照片:Matt Yohe)

    "苹果",看起来的确糟透了,销售量不及过去的一半,股票价格一路下滑,但自从"苹果"创办人乔布斯被公司重新请回来后,他推出的每一项以"i"字母当头的新产品,不仅销量奇好,而且对业界造成极大的震撼:iMac、iTunes、iPod、iPhone、iPad等都如此。难怪《商业周刊》要将这十年称为苹果的十年("iDecade"),《金融时报》要选择乔布斯为今年的年度人物了。如果你眼光够好,在十年前以一万七千美元买入一千股苹果股票的话(每股17美元),现在的价值是三十二万五千美元(每股325美元)。

    十年大事回顾六:互联网称霸全球,手机成生活必需品。这十年对于美国人来说,虽然有"失落的十年"之感慨,但如果从科技发展的角度说,发端于美国的互联网在这十年中却突飞猛进,不但席卷美国,而且席卷全球。十年前使用互联网的人主要集中在发达国家的高校、公司以及科研机构,但现在全球使用互联网的人数急剧增加,光是中国,网民已突破四亿。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称,截至2010年6月,中国网民达四亿二千万。随着互联网的大发展,上网速度的快速提升,那些靠互联网起家的网络巨头谷歌、亚马逊、EBay、脸谱、YouTube、推特、百度、滕讯等,哪一个不是在这十年中扬名立万的?现在的人一日离不开谷歌、百度。与互联网一样,这十年来手机的大普及也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手机的出现,使得电报退出了历史舞台,而座机退出历史舞台也是迟早的事。手机的出现不仅大大便利人们的生活,也改变了人们的生活。大陆有电影及电视连续剧《手机》,讲的就是手机文化对人们生活的影响。

    十年大事回顾七:黄金十年。这十年要说有何奇迹的话,以我的看法,首推"黄金"。十年前黄金价格在三百美元一盎司以下,目前的价格已经高达一千四百美元。有人预言,金价在未来的几年里将超过五千美元一盎司(当然我是不相信的)。金价在

    日本静冈县所存世上最重金砖:重250 公斤(照片:Toi Mine)

    日本静冈县所存世上最重金砖:重250 公斤(照片:Toi Mine)

    上个世纪的最后二十年一直委靡不振,很多人说黄金与白银不一样,白银用途广泛,而黄金除了制作首饰、镶假牙以及用在电脑零件上以外,没有太大的用途,唯一的可贵之处是稀少,目前全世界已有的黄金,如果全部放在一起的话,还装不满四个奥林匹克标准的游泳池。黄金以前是作为货币流通的,这十年价格大涨,与许多人担心美元贬值、通货膨胀有关。

     

    十年大事回顾八:天灾不断。二十一世纪的头十年,重大自然灾害接连不断:2004年的东南亚海啸、2005年的卡特里娜飓风、南亚大地震、2008年的四川汶川大地震、2010年的海地大地震等,给人们生命财产带来巨大损失。也使人们考虑这十年来自然环境遭到的破坏与大自然对人类的惩罚之间有何关系?

    十年大事回顾九:欧元全面登场。欧元是欧盟17个国家的统一货币,这是自罗马帝国以来最重要的欧洲统一货币。2002年1月1日起欧元纸币和欧元硬币开始启用,成为欧元区国家的法定货币。欧元的目标是与美元并驾齐驱,成为全球最重要的货币。不过,由于欧洲主权债务危机不断,加之欧元区内各国经济社会发展不平衡,现在已有人提出欧元是否将消失的言论,看低欧元。

    走笔至此,觉得谈的都是世界大事。其实,对于个人来说,十年的历程更重要,很多人在十年中求学工作、娶妻生子、功成名就或虎落平阳,犹如俗语说的那样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每个人给自己这十年做个总结也许更有意思。

    相关博文:2010年国内外大事回顾

    科研经费的诞生

    Posted: 29 Dec 2010 01:19 PM PST

    原作:SMBC
    汉化:ent

    Econ Education at the ASSA Meeting

    Posted: 29 Dec 2010 12:56 PM PST

    If you teach economics and are going to the upcoming ASSA meeting in Denver, you might find this list of the pedagogical sessions helpful.

    One of the sessions includes an analysis of the leading economics textbooks.

    2010年12月29日糗事TOP10

    Posted: 28 Dec 2010 08:00 AM PST

    背景:我跟我的老板都姓王。这几天上海很冷,我感冒了。
    办公室电话响起,由于就大家都去吃饭了,就我一个人,于是我接了。电话里响起了甜美的声音,"喂,请问王先在吗?"
    我说:"我就是。"
    她说:"哎呀,你感冒啦,声音都不一样了。"
    我说:"是啊,天气太冷没注意加衣服。"
    她说:"XX(我老板的小名)今天我家里没人,你一定要来哦。"
    我勒个去,这下完。。。。我该不该跟老板汇报呢?

    都是感冒惹的祸

    顶 101 :: 拍 0 :::: 已有32条评论立即参与评论


    同舍从内衣裤袜子堆里抓了一白色布置物体就和我穿着NK走过楼道去洗澡了 一边洗澡 还一边顺手洗了换下的NK 洗澡才发现那家伙带的不是NK 是条袜子...毕竟隔了50m的楼道 叫我去拿我 我就去了 到了宿舍看宿舍在欣赏某些作品所以就留下来看 把该同学忘了...10分钟后 只见一JJ上套着白袜子 手捂屁股的男人华丽的出现在了爱情动作片的观摩现场.....

    顶 76 :: 拍 -6 :::: 企哥来了 已有26条评论立即参与评论


    为元旦计划求人品~      ―――――――――   班上某女生性格bh 头发颜色是天然棕黄色(大家应该见过这种吧)           某天 一群闲着无聊的人开始讨论为什么她的头发是黄的 旁边飘来一句"因为思想溢出了..."众人恍然大悟状  该女遂暴走

    顶 73 :: 拍 -6 :::: 已有15条评论立即参与评论


    一般来说,打飞机有一些必要条件,比如一台电脑,比如一部手机,比如一本X 书。可是我室友的高中同学,嗯,只需要一面镜子。
     by tmddc

    伪娘,自恋,还是gay?

    顶 82 :: 拍 -14 :::: 已有35条评论立即参与评论


    首先声明,节选自《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一女生半夜睡觉突然哭出声来,别人问她怎么了,她说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一个学校可以有这么多帅哥,又没有多少竞争的美女,想着想着,就喜极而泣了……

    帅哥 美女

    顶 63 :: 拍 -7 :::: 已有22条评论立即参与评论


    背景:研究生时,男生女生住一栋楼,女生楼上,男生楼下。
    ——————————————————————————————————
    一天我从外面回来,看见楼梯上上有一穿着靓丽的女生下来,看着比较面熟。本人较害羞,故没好意思多看,瞄了两眼就回宿舍了(我宿舍就在楼梯旁)。进屋坐下来开电脑,感觉有人在后面拍了我一下。稍扭头一看,有点惊(略带喜),刚才那女生怎么跟过来了。继续扭头朝上看,大惊!原来是我女朋友,这时耳朵已经感觉到疼了。
    原来她新买了衣服了来找我惊喜一下,没想到两人都惊了*****

    换了衣服就不认识老婆了

    顶 54 :: 拍 -5 :::: 已有21条评论立即参与评论


    考试……平日只有七八人听课……今天老师就带了七份卷子……这让我们两百多号人情以何堪……

    考试

    顶 55 :: 拍 -7 :::: 已有20条评论立即参与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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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CC协议一些问题的厘清

    Posted: 29 Dec 2010 07:41 AM PST

    上周去参加了CC China的沙龙活动,席间正好请教了一些在维基百科上碰到的一些难缠问题,以及自己的一些使用中的困惑。

    1. 维基百科前一阵子正好发生了香港某出版社在一本书中使用了大量维基百科人发表的以CC协议释出的的照片,但是却并未遵守cc条款,为此发生了很大的讨论。以此为例,照片和书中的文字没有关系,属于两类作品(一个是摄影作品,一个是文字作品),在著作权方面各自视为单独的作品,相互之间 没有衍生作品的关系。不同作品的区别在于作品类型,例如文字作品、摄影作品等,严谨的说,不同的作品是以表达形式来区分的。因此使用了cc-by-sa协议的照片如果在版权所有的书籍中使用,文字还是版权所有;照片只要符合cc协议要求就没有问题(署名, 注明协议为cc-by-sa,给出协议网址),仍然是cc协议。如果作品是汇编作品的话,那么每部作品各自单独授权,而不会有衍生作品的问题。
    2. 仍然以香港出版社侵权为例,在违反cc协议的情况下使用了cc协议释出的照片,那么cc协议将自动终止,出版社将无权继续使用该照片,作者可以采取必要手段索取权益。
    3. 如果有人在遵守cc协议的情况下使用了你的作品,但是对你的作品进行了歪曲或恶意篡改,那么你可以要求在他的作品中去除掉你的名字,或者以损害作者名誉控告对方。cc协议并不会改变法律上对作者人身权的保护。
    4. 对CC协议不可撤销的误解。CC协议的确是不可撤消的,但所谓的"不可撤消",指的是对已经在流通中的作品而言。也就是说你仍然可 以随时改变你对自己作品的授权,或者随时停止使用cc协议,但是在你改变授权之前,已经被他人使用了的该cc作品是不可撤消的(比如你的cc照片的本地存 档,基于你的cc照片的衍生作品,基于你的cc文字作品的衍生作品等)。对维基百科而言,用户在维基百科上新建的页面,只要该页面只有他一个人编辑过,是完全可以撤销该页面的cc协议的,作者也是可 以要求删除的。

    更多的解释也可以在CC的FAQ中找到。另外,最新版的CC 3.0本地化工作也正在进行当中。

    image

    CC China出品的 CC FAQ小书,非常有用。

    相关日志

    Recent Comments

      共产主义声东击西?

      Posted: 29 Dec 2010 06:52 AM PST

      作者:王馨语 | 评论(1) | 标签:共产主义, 电视, 媒介, 艺术, 剧场, 春晚, 节日, 圣诞, 春节, , 电影, 贺岁片, 物质

      圣诞节,元旦,春节... 耶稣去了东方,马克思回了老家... 据说历史会转,30年一轮倒也不差!

      面对法国电视,我难抑怒火!

      一,大节日,小节目

      圣诞节算是西方最大的节日,元旦也不小,前后距离几天,大有春节+元宵的气势。在这样的节日中,"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百姓在看什么电视呢,仅以法国(三大台)为例。

      12月24日(大年三十儿?):

      TF1(法国一台,私有)

      20:00 新闻

      20:45 Qui veut gagner des millions? 非常著名的问答节目,往往在周末不定期播出,平时由普通观众参加,15道题,全部回答正确赢100万欧元,带有三个帮助,赢了钱归自己,节日的时候请明星,代表不同的慈善机构,赢了钱归相应的慈善机构。这一天的这个时候,如果是在中国,正是播出春节晚会的时候,他们呢,智力问答!

      22:55 Le grand bêtisier de Noël 这个节目属于回顾节目,搜罗一年当中名人普通人在镜头下出的丑,以及搞笑视频,除了收集,这样的节目几乎没有制作成本,内容也都是一年当中出现过的。

      France2(法国二台,国有)

      20:00 新闻

      20:35 La télé est à vous 回忆过往圣诞前夜的电视节目。2台黄金时间节目开始比1台早,因为国有台(主要就是2台)晚间不允许有广告。

      22:55 歌舞剧(有若干中等明星)

      M6(法国6台,私有)

      20 新闻

      20:45 Disney Party 这个节目持续3个半小时,几乎全是迪斯尼经典动画片的回放和重播

      12月25日(大年初一?):

      TF1

      20 新闻

      20:45 Les 500 choristes fêtent Noël 500个普通观众,大合唱--普通人哦

      22:55 New York, section criminelle 美国连续剧,PPLive上应该是有的,大家也应该知道。

      France2

      20:00 新闻

      20:35 Qui est le meilleur téléspectateur de France 2 ? 这个节目叫,谁是法国2台的最佳观众,请的还是普通观众,还是问答。

      22:55 On n'est pas couché 这个法国2台每周六夜里11点开始的3小时谈话节目,可是"法国初一"这天还不是新节目,而是一年当中最佳片断的回放,近3小时,也可以说无成本。

      M6

      20:00 新闻

      20:45 Pékin express, duos de choc 北京速递,一帮老外身无分文,不同语言,要想办法从某地到达某地,一路拍摄,看谁先到。

      22:55 Pékin express, duos de choc 一样

      12月31日(大年三十儿?):

      TF1

      新闻照常

      20:45开始一直到零点,晚会,说是晚会,其实是这样的,一个主持人,请来几个有新作品要推销的明星,聊天,回放过往的搞笑镜头(同前),稍微给几个歌舞,明星们录制一个零点Clip,没了。

      France2

      新闻照常

      黄金时间(无广告)到零点,叫做"世界最大的歌舞餐饮厅",好节目,杂技,魔术,请的都是全世界一流的,常有国人露脸。但是只有一个问题,就算不是12月 31号,这个节目在几乎每个星期六同样时间都有,其质量,整容也都是一样的,而且这个节目的版权根本不属于该电视台...

      M6准备的是两集电视剧。

      1月1号(大年初一):完了,看样子1号已经不算是节日了,只是一个普通的星期六,1台先来一个模仿秀,然后又给一套出丑镜头;二台搞的是普通观众唱歌,看谁歌词记的准,可以赢钱,然后是谈话节目(同前),6台再放一集前一天的电视剧,然后没了。

      二,法国人也骂

      法国人对自己的电视的批评是常年的,不会因年底增加,也不会因平时减少。庸俗这个词21世纪后用的少了,原本被评价为庸俗的人,如Coluche则成了英雄,伟人,就算投票让他进先贤祠,法国人也能通过。1台被骂最多,理由有追逐利益,少文化内涵,亲美等,6台其次,看它的人没有看1的人多,挨骂就相对少点,2台质量算是最好的,所有节目都尽可能保证本土化,文化,公共性。总之,圣诞元旦,两弹一星期,一部分人看出丑镜头,一部分人看美剧,一部分人看真人秀(北京速递,模仿),一部分人看谈话节目 ... 小孩看迪斯尼 ... 虽然也骂,但绝对同平常日子没有变化,更不是因为新年没有被喂饱。

      三,我,我吃肉,他们喝凉水?

      可是我不行啊,我这么一个来自天朝,盛世的人,我如何能忍受?中国人也有博爱精神,节日,我吃肉(元旦晚会,跨年晚会,春节晚会,元宵晚会,清明晚会 ... ),怎么忍心看他们喝凉水?因此多年来,我一直责骂法国电视,甚至埋怨法国政府。怎么说法国也是一发达国家,崛起了,盛世过,虽不算腾飞,起码也在半空中,法国人也总算是站起来的吧,就这样一个国家,那么大的两个节日,就给观众这样的节目,作为富裕国家来的富人,我同情法国人民,恨不得让他们从了我们汉人,也好舍他们一份法语的春晚。

      四,电视是干什么的?

      唉,千不该,万不该,我居然多少弄明白了电视是干什么的?被洗脑灌输了近20年,原本以为再镀层外国金就修成真身了,没想到却做了几年脑肿瘤摘除,痛啊!

      电视是个霸道的媒体啊,差不多算是第一个真正霸道的媒体,大家喜欢看电影,但是电影不至于致戏剧,曲艺于死地,电视就不同,它一高兴,连电影也能屠杀。春晚由笑星们办起,办火,而今天笑星们是春晚中最尴尬的人,沦落到一年只能逗大伙一次了,还逗不笑,是春晚忘恩负义,还是观众变心绝情?都不是,是电视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凡是应该靠收门票的艺术,遇到电视必死,离它远点起码还能存活。在电视上,全国人民同时看,一个段子只能演一次,如果是在大街上,这个段子可以说10年,还是有人笑。如果我在某条大街上碰见冯巩说相声,缘分,不容易,千载难逢,让我掏20块茶水钱我乐意;反过来他在电视上,我在家里,一分钱不花,我还有诸多抱怨。郭德刚上不上春晚,艺术上是一笔账,经济上是一笔账,都要算算,除非春晚补偿他一年门票钱,否则不值。以至于本山靠小品是不行了,上了电视,也在电视上出了名,最后电视没配合他,他却不得不配合电视,弄些真正属于电视的东西-电视剧,即便是偶尔弄几个电影,也得防备者被类似电视的网络糟蹋。

      中国有个电影频道,更是矛盾,尤其是它还是免费(应该还是吧?)。哪个电影肯立即上电视,所以,那个台只能叫老电影频道。

      如果了解了各种媒体的特性,我们就能知道,春晚及其他晚会中百分之80都是不适合不该上电视的,相声,小品,舞蹈,戏剧,杂技,魔术 ... 歌曲可以,原因很简单,在所有这些艺术中,歌曲是最容易让普通人掌握的,听了一次,如果好听,会让人想再听一次,甚至学会,因而要买唱片,笑不同,人的机能给所有笑料都准备了一张处女膜,只有第一次才能见血,而戏剧,杂技和魔术,即便人们可以看第二次,它们这些艺术也都以环境作为重要的成分,而这是电视传递不了的,因而大部分人觉得无聊。

      好奇怪不是吗,国外的one man show火的很,中国的相声小品却濒临死亡,戏剧也是,电影都不死不活。在经济上有人说中国是国富民穷,可是我不想谈经济,只谈艺术,为什么?

      五,精神依托

      文化,艺术,意识形态,这些都是精神层面的东西,不管苏格拉底说的多么好,这些东西总是需要依托,物质依托,而且还要是特有的物质依托。共产主义依托书和报纸,戏剧曲艺依托剧场,诗歌依托嘴,可是物质依托是进化着的,总有新的依托出现,而精神总是天真地以为新依托一定比就依托效率高,作用大。因此,广播电视把共产主义从书本里拿走了,党报,杂志,会议记录都改成了录像,戏剧曲艺也踊跃地离开剧场上电视,诗歌看见了造纸和印刷也闭上了嘴,以至古人说,诗歌的韵律,格式一代不如一代工整。

      投错了依托的精神早晚会发现自己的错误,一旦发现了错误,它就手忙脚乱地要找另一种依托,大家知道,人类除了有科技,有精神,还有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半物质半精神产物,叫做机构,它没有物质稳定,却比精神稳定,再配以军队,政权,机构似乎是游魂精神最好的去处。然后,共产主义就投奔了由政权和军队保护的我国政府,相互依存,而早年投奔电视的笑星也都成了各曲艺团的团长,诗歌去找了作家协会。

      六,艺术与个人

      新人呢,从事着旧艺术的新人呢?怎么办?艺术的悲惨现状他们只是继承者,这个时候是上电视还是不上,上就毁了艺术,不上就毁了自己,团长职位有限,现任团长身子骨还结实。这个时候,有一个声音,"中国人民站起来了,中国正在崛起,中国即将腾飞,春节是中华民族最大的节日,普天同庆,要让人民过好年,向世界人民展现中国的发展 ...。" 也就是告诉那些徘徊的人,"春晚你们要上,上了有可能解决你自己的问题,艺术毁了不要紧,政府挺着那么多艺术团,有艺术团还怕没有艺术吗?" 可是这句话反了,艺术一旦依赖了艺术团,那就好像在说,马克思死了没事,有党就有马克思,反虽反,但是人类历史往往就是如此,圣保罗似乎没有因耶稣死了就放弃基督教的扩张 ...

      郭德刚的其他咱不评价,坚持剧场,才是正路,尽管走正路的时候也偶尔要认个团长作师傅。

      七,可是 ... ... 我真的可以吗?

      在法国人面前,我自称是富人,以我天朝文艺之兴盛,春晚之壮观为荣。当我发现了,在我对着小屏幕免费地爽的时候,人家的艺术正在毁灭,我怎么办?如果从三十儿到十五的电视节目都是适合电视这个媒体的内容,就像法国电视那样,我是否能受得了?如果再想看冯巩就要坐10几个小时火车到北京,再花几十块钱门票,我能接受吗?您能接受吗?尽管这是让那些艺术健康存活的唯一途径?

      八,屏幕前后

      电视这个屏幕不得了,它就像巫师面前的水晶球,王八壳上占卜的文字,它们都连接了两个世界。一个世界是这样的:全国人民平等地看到了冯巩,赵本山,偶尔来的周杰伦,尽管有人看到的赵本山是18厘米,有的是48厘米(或英寸?),平等地听见了朱军没背好台词,听见宋祖英然后发现自己家的家庭影院刺耳或小电视动听。另一个世界是这样的:全国人民低下头来,有人看见了鱼翅,有人则看见了鱼刺;有人面前摆着五粮液,有人面前摆着掉了漆的茶缸;有人三鲜馅的饺子吃不下,有人饺子不够多吃点蒜;有人出门燃放 10万元的鞭炮,有人被别人放的鞭炮燃了房顶上的茅草 ... ... 全中国千千万万个家庭,只有屏幕内有少量的尺寸外的平等,这就叫做个年。这就是站起来,一部分人吃的站不起来,有的人站起来贫血头晕,这就是崛起,有人崛起了清一色自摸的牌,有人崛起了门口的石头挡年夜飕飕从窗眼刮进的冷风,这就叫腾飞,有人腾开整间屋子装别人送的礼品,有人腾开过道装自己捡来的煤球。

      同样的日子,法国人有的看出丑,有的看美剧,而桌子上三道菜则家家千篇一律,不过,这个时候我再想嘲笑人家,我有些力不从心。

      九,大家的算盘

      可是春晚还得办。理由如下:

      政府:你家虽然没有肉,但是你现在跟吃肉的人看的节目一样,这不能不说是进步,要感谢谁?

      企业:哦?你家没肉?全国观众朋友们,借着春晚我花大价钱向大家公告,我卖肉,有钱的来买,没钱的赶紧挣钱明年买。

      艺人:我不上春晚的话我也没肉吃了。

      没有肉吃的人:有肉的话,我才没时间看春晚呢,不过既然没有肉 ...

      ...

      十,变身地主,年底收租

      有没有肉吃的人,那就一定也有跟这些人自古对应的人,只是换了面孔。电视内外不同,年不年也不同。比如说那贺岁片,其含义就等同于过年才吃饺子,也是穷字眼。可是,那些大片是在过年的时候给大伙吃顿饺子呢,还是导演制片人演员们从有钱没钱的人那里收年底的租子让自己吃鱼翅呢?像其他艺术一样,电影也好不了多少,投错了依托,一蹶不振,投奔谁呢,电影院自然还是电影院,电影本身不行,就投奔年,这个实用主义传统,一次赚够一年。内容有多好,没多好,即便是真好,也抵不过年外的垃圾。可是年底有4大片呀,我又想向国际友人炫耀,可是我应该对法国人说什么呢?"美国片场面好看,法国片有内涵,中国片门票贵?" 4亿,5亿,6亿 ... 若是没有许多人省出了几斤肉钱,那子弹还真飞不起来。

      十一,如果天堂可见

      电视那个屏幕不仅连接两个世界,它还有立场。且不说政治立场,就说在这经济上,在一个贫富差距越来越大的中国,电视是什么立场呢,无疑它站在高处。在电视上,我们很难听到 "人人都应该有肉吃"这样的话,洗涤我们耳膜的则是"强档贺岁片,不可不看",它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考虑屏幕对面的人收入多少,是不是有肉吃,传递出去的实际信息是"肉可以不吃,"子弹"不可以不接"。只不过,姜文挨家挨户发的是假银子,进他腰包里的可以本来用来买肉的真钞票。而你我,省下肉钱,花钱去挨人家一子弹。

      我要是说今天的电视,媒体是一种"软剥削",好像有些煽风点火,可是媒体媒介的立场总是有暗地里的作用,拉丁文的圣经为欧洲信徒打开了信仰的窗户,只是这扇窗不仅连接俗世和天堂,还为教会和贵族作了保护伞。电视如果能直播天堂,极乐世界的样子,播上一年,全天下的人也许都会成为基督徒或佛教徒,但是它没有这个能力,它只有能力播一个富裕的"亚天堂",那里有肉吃,有钱花,有子弹看,有脑白金送,在那里冯巩说想大伙,赵本山开那些天堂门口踊跃想进去的人的玩笑,在那里,人是站着的,国是飞着的,朱军脸上结实的肉钩人胃口 ... ...

      在中国,主持人春节直播的时候才出错,在法国,主持人平时的错在"两弹"期间逗大伙乐。

      十二,节日"快"乐

      节日了,快点乐吧,辛苦了一年,尤其是"节"后余生还要继续辛苦。

      耶稣气愤,自己过生日,别人互赠礼物;屈原伤心,人们不再往河里扔粽子了,自己的身体被鱼儿乱啃 ... 传统也属于精神层面,它们也需要一个依托,而且各自有自己最好的依托,圣诞节依托教堂,教会,端午依托粽子,它们也会被第三者拐跑,发现不行后再找一个机构类型的依托残存,圣诞节最后投奔了商家媒体,端午投奔了卖粽子的人。今天,凡是这些代替依托,一旦死亡,它承载的精神也会立刻死亡,党如果不再了,马克思主义就不再了,艺术团如果不再了,艺术也就不再了,市场如果不再了,圣诞节,端午也就不再了 ... 但是,马克思主义还可以回到书里,艺术也可以回到剧场里,圣诞节可以回到教堂里,端午也可以回归屈原(或它尸体?),前提是它们愿意。

      春节的依托是什么?钱。如果没有钱,春节还能回哪里?家。一个小朋友,还没怎么懂事,就知道过年,过年有好吃的,叔叔给压岁钱。问想不想叔叔啊,想,为什么啊,叔叔给压岁钱。一个中等大小和贫富的世俗家庭,比如说老两口,4个儿女,都结婚了,每家有一个孩子,过年每家要给其他三个孩子各100元压岁钱,自己家的孩子也会收3次100,结果是钱走了一圈,大家享受了一次假高潮,唯独老两口是结结实实地没了400,分不清胜负,吃完饭麻将桌上比高低,自家孩子正好从老两口那得了100可以作本钱。这是真高潮,钱不再白转圈,有人输,有人赢,有人高兴,有人懊恼,一次洗牌不规矩,翻脸的也有,老两口旁边看着,怎么办呢,自己播下的4张(个)种子 ... 年。

      要说这老两口一年看不见儿女一次,年到了,就看他们为赢那400元脸红脖子粗,这样说确实显得写这样的话的人心里阴暗。但是把最坏的说出来,想好的,更好的,最好的应该是什么样吧?每年中国都有千百万个红包,其中自然有最大的,也有最小的,从这最小的往那最大的一层一层看,年就有千百万种过法。最好的?不知道,可能那没有钱,没有红包的人才是真回家吧。

      十三,赵本山和我奶奶

      那一年大一,在外地读了半年,寒假,春节。第一次以大学生的身份回家过年,兄弟我坐飞机到离家最近的机场,然后包出租车跨省回家。到家后,吃,喝,玩,同学聚会,跟高中时代留下的情感线做必然的最后缠绵,虽然当时还不知道是最后的。三十儿那天,春晚,忍耐了前半部分后,赵本上登场,我说了一句:"哎呀,一年都没看见赵本山了。"然后我听见一句话"哼,你奶在那躺着,饭都起不来吃,你也快一年没见了"。

      我还是随赵本山大笑了10几分钟。现在,只要我打开电脑就可以看见赵本山,可是不管怎么翻,无论怎么找,奶奶可是找不到了,照片有限,影像声音资料全无,现代媒体啊,技术啊,屏幕啊一点忙也帮不上。奶奶已经被"和谐"了,可是等我有一天翻过了那道墙,还能看见她吗?

      十四,也就是个数学问题

      12 月25号,同一部分法国人一样,我选择了看谈话节目。然后,我想,年底的电影没理由比平时好看,年底的电视没理由比平时精彩,年底的家人没理由比平时亲近,年底的饭桌没理由比平时丰盛,一年过的是三百六,只有旧社会才把那5天当一年。因此,我还是憋住了没有骂法国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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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部电影三个梦———《让子弹飞》观后感

      Posted: 29 Dec 2010 06:04 AM PST

      作者:李野航 | 评论(0) | 标签:读书看电影

      电影,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导演把他自己做的"梦"变成大众的"梦",并让大众为这个"梦"掏钱。既然电影其实是一种"梦",则电影的逻辑和梦的逻辑其实有着某种类似性。换句话说:你既不能把它当真,也不能把它当假。它既是导演做的,也不是导演做的。说它非假,是因为它的背后并非没有意义。说它不全是导演做的,是因为足以导致它成为一个位大众共同颠倒其中的"梦"的动机,绝非是导演所可左右的。

      有人看了《让子弹飞》这部电影后说:"除了当时哈哈一乐,过后什么也没有记住。"我想,这种人或许也是那种常常不会记住自己的梦的人,他们全然是一种生活在肤浅的意识层面的动物。他们上电影院其实是看银幕上那些个大腕儿的,看到大腕儿们一张张的老脸,他们就满足了。而有的人看了这部片子的反应则是非常不爽甚或嗤之以鼻。据调查,一般这部分人过着中产阶级以上的、相对优越的生活,他们从这部电影中似乎嗅到了某种针对上层社会的"刺鼻"的气味,说这是一部宣扬以暴易暴的电影、是"毛式暴力美学"的"姜文版"、立意上存在着导向性错误。显然,这些爱好"和谐"的人已经不自觉地把自己划归到"黄四郎"的阵营中去了,他们可不愿意银幕上的梦做到现实中来。还有一些人看了则似乎异常的激动,仿佛从电影中看到了自己光明的出路一般,尽管假如他们真的卷入了一场革命,恐怕他们并不比"鹅城"里边打麻将边坐观成败的群氓们更有觉悟。但他们还是要嚷嚷一下,比如唱唱红歌什么的。他们相信,他们的嚷嚷就像电影里打向铁门的子弹,尽管只是给冰冷的铁门留下了一些个窟窿眼,但一旦形势逆转,破门而入,哄抢大户的可能性并非没有。

      这三种人都做着自己的梦,并从姜文那插科打诨、旁敲侧击式的电影故事中找自己或喜欢或不喜欢的那部分。来看大腕儿的人很容易会得到他们想要的,就不说了。指责姜文"宣扬暴力"的人不能不面对这样一个事实:来自电影中的暴力渲染和我们社会最底层的弱势者们每天所遭遇到的暴力对待简直是苍白极了。毕竟"鹅城"中的"黄四郎"好像暂时还没有大搞暴力拆迁的迹象。而坐在影院里看"子弹飞"的感觉应该比呆在乐*清的马路上让车轮压的感觉要非暴力得多!至于那些热切地翘盼着电影中的张麻子式的青天大老爷出现在现实生活中的人们,为什么不可以借姜文的"梦"顺顺气、嚷嚷两声呢?其实大家心里门儿清———现实的生活中,劫富济贫的张麻子是不会有的,即使有,也早已让革命成功后的众叛亲离给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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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趙連海案的壞啟示……

      Posted: 29 Dec 2010 07:22 AM PST

      Source: personal blog
      「井水」只能做「河水」的奴隸、順民
      而「河水」卻將無休止地肆意侵犯「井水」……
      再一次顯示所謂「一國兩制」的真面目……

      今天是2000年12月29日

      Posted: 29 Dec 2010 06:36 AM PST

      今天是2000年12月29日,晚上,天气很冷。

      大概9个以后,美国纽约有两栋楼被撞了;一年半后,中国男足去韩国踢了场世界杯,个球未进;两年又4个月后,萨达姆被美国人吊死了;7年又5个半月后,中国四川地震了,又3个月,北京搞了场运动会;8年半后新疆乱了。

      10年以后,天气很冷,我坐在北京41路车里,日期显示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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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载]种植红树林。

      Posted: 29 Dec 2010 01:55 AM PST

      原文地址:种植红树林。作者:嘎儿

          此篇,先来认识一下红树林。

          红树林,是生长在热带、亚热带海岸潮间带的神奇而美丽的木本植物群落。因为红树林主要以红树科植物为主,而且树皮富含单宁,单宁氧化呈红色,故称为"红树林"。

          海边的红树林有很重要的作用,它可以抵抗潮汐和洪水冲击,保护堤岸,还可以过滤污染物,为许多海洋动物提供栖息和觅食的理想生境。由于淤泥、缺氧、高盐、不断的海水冲刷。。。红树林的生境与绝大多数的植物不同。因此,他们不仅有盘根错节的强大根系,还有很多特殊的根系,都是适应潮间环境的结果。在景观、旅游、科研和科普方面,红树林有着很大的价值。

       

          再来认识一下本次活动的组织方,中国红树林保育联盟(http://www.china-mangrove.org/)。

          中国红树林保育联盟(CMCN)是中国红树林保育的民间力量。CMCN源于厦门大学学生绿野协会的一个本土红树林保护项目。01年9月,绿野获得第一笔国际小额资助,成立红树林保护项目。其后三年时间,通过正确的理念指引和丰富的经验积累,项目迅速扩大。重新进行了项目规划和定位,创立了CMCN。

          目前CMCN在中国东南沿海五省有二十几个活跃的分中心和合作机构,每周各地都有相关的活动平行开展。CMCN运作以来调动直接参与的志愿者累计已达上千人,目前,全国各地仍约有500名固定志愿者为之付出。。。

       

          我的片片很少,种植红树林的过程中,携带任何东西都可能掉进淤泥里,所以只随身了一只卡片机,组织方的片片随后补上。

       

          虽少但于我很珍贵。kan~~~~

          鳄鱼岛的红树林小苗。


          这是准备工作。家伙事儿都上身了,尤其是脚丫上的,要用绳子绑得紧紧的,否则陷进淤泥很容易整个脱掉。。。


          我也装备好了。


          种植前,工作人员在给大家讲解。


          瞧,极个别的勇士连装备都不要,这是第一个下滩涂的。


          深深浅浅,一脚一脚的,先到的开始植树造林了。


          踩着难以拔脚的泥泞,我还能拍到这么珍贵的片儿。是吧,兴趣永远是最好的老师。

       

          这位没穿裤子的勇士,是北京天下溪的李燊同学。

       

          还有位回首的个性侠女,也强得很。


          大家陆陆续续踩过来了。。。走在里面不宜久停,否则越陷越深就更不好拔了,我就有那么两次经历,因为拍照。

       

          CMCN网站上摘了两张有我的,先贴这里。



          哈喽~~~~红树林。


          小苗种起来挺简单的,撕掉包装直接种下去,然后把可降解的包装再踩进淤泥即可。


          这样的箱子,我们种了六箱。

       

          中途,璧如老师掏出了一只寄居蟹,很好玩就是它比较胆小不出来见人。

       

          呵呵,抓紧拍,叶人豪工作中。。。。

       

          雍容工作中。。。。

       

          申小孩儿工作中。。。



          好了,我也要工作了。

          。。。。。

       

       

          时间过得很快,大家收工时,夜色都压了上来。

       


          红树林,能为你们做点事情,我真的很荣幸。



       

       

          下篇:海边翘吃生蚝。

       

       

      [转载]领略鳄鱼岛(2)。

      Posted: 29 Dec 2010 01:55 AM PST

      原文地址:领略鳄鱼岛(2)。作者:嘎儿

          鳄鱼岛的住宿,就在海滩上面的这片地上。

          这里白天有太阳的时候很热,早晚又很冷。不过睡袋里还是很暖和的,两天都是睡得很晚也很累,早上五点多就醒来。醒来发现,昨晚什么姿势睡的,早上还是什么样。


          这是夜里的营地,远处那个橙色的是我们住的。


          岛主在讲鳄鱼岛的故事。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的。。。
          左起:阿拉善郭霞,青年环境评论霍亚伟,岛主,环境与发展研究所费晓静,原自然之友、现香港前进工作室创始人卢思骋。


          岛主在给我们讲打结。渔网的结和海上生存的常用打结法。


          就是这双执着的手。

       

          早上赶海捉来的章鱼,还活着呢。


          来几张背景片片。我们的美味佳肴都是从这个厨房端出来的。。。


          灶台上熬着我们的粥。

       

          这是我们组的成员在洗碗。其实应该说是我们桌的成员。

          亚伟举着灯,大家很有条理的分工,洗了三遍干干净净的碗和碟,虽然条件很艰苦,但是标准没有降。


          涨潮时,很多红树林都泡在水里了。


          岛上有一种植物叫圣诞红,看它的叶子很容易让人想起圣诞节。


          分享会之前,璇子下水了。。。

       

       

          来自台湾卡克罗奇视觉设计的黄一峰先生,是一位擅长以摄影、插画、自然素材创作等方式来记录自然生态的艺术工作者,他的创作元素都来自自然,后面的野趣习作,都是他带领我们做的。

          很好玩很有趣的事情,这让我不自觉的想到了带小嘎玩儿。

       

          值得学习的事情很多,关于大自然的记录,不仅仅用相机,还可以用笔,用心。。。


          分享会结束,走在回大榕树的沙滩上,我看到了这只海漂的垃圾熊,竟然想"领养"了它。。


          呵呵,风景都是倏忽之间的,因为自然本如此。


          夜色降临,天上的云追着月。

       

          这是黄老师带我们找到的一只狗的头盖骨。后来我也找到了一只,还作为送给嘎嘎的一件礼物。

       

       

          清晨,早早的起来,瞧,昨天中午到我脚底的那片海,现在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跟小曦环岛走了半圈,回来见到朝阳下锻炼身体的璧如老师。

          璧如老师也来自台湾,19年来,她长期投入生活环保的宣导和推广,现任台湾环境资讯协会专案经理、台湾自然步道协会理事、台湾主妇联盟环境保护基金会理事。


          岛上最自在的动物,就是这群鸡了。自由成长养儿育女,没人吃它们,也没人抓得着它们。。。



          每天的清晨,我都忍不住在大榕树下拍拍阳光。多么美好的景象。


       

          鳄鱼岛呆了两天,临离开,是第三天的早上。

          吃过早饭,大家陆陆续续的上船。

       

          同行的小合影:

          (左起)杭州生态文化协会的申屠俊(呵呵,一个很可爱的90后小孩儿),旁边那位接触不多,等我查下补上来,中间那位是生态和平亚洲中国办事处的主任朴祥镐(一个风趣幽默的韩国朋友),绿色和平的雍容(俺现在已经光荣成为绿色和平的核心志愿者啦~~~),跟璧如老师一起来的专案执行叶人豪。


          大家又走在了这片红色的火山岩上。。。

          噢忘了介绍一位来自香港的小朋友,卢思骋的儿子,五岁半的飞飞。以后,希望有更多能够亲子参与的工作假期活动,这样,从小长大的过程中,环保的理念就会根深蒂固了。。。


          最后两张小合影。雍容和我。


          璧如老师和我。

          希望以后能够有机会听到您来北京的分享哦~~~~~


          临行前的大合影。



       

          感谢辛苦的组织者,感谢刘毅啊~~~~~

       

          待续:种植红树林。

       



       

      [转载]领略鳄鱼岛(1)。

      Posted: 29 Dec 2010 01:55 AM PST

      原文地址:领略鳄鱼岛(1)。作者:嘎儿

          在鳄鱼岛,我们呆了两天两夜。

          孤岛里只住着岛主老林一家人,生态工作假期行期间,除了吃的有人给我们做,其余的包括刷碗扎营讨小海种植红树林小苗。。。都是我们自己完成的。

          嗯,是在岛上淡水资源缺乏,并且用电设备及其简陋的前提下。我的大相机两块电池刚好够用。手机很争气,三天没充坚持到机场。衣服很争气,裤子里外就一条,上衣虽然带了不少,但换的很少。洗脚丫用海水就可以,洗脸用水舀取淡水,其他的也没法洗了就那么混过去了。还有,地点很争气,孤岛连小偷都不好找,行李就扔到扎营地一切就ok了。其实我根本就是多余带钱的。

          没有什么可忧虑的,把自己全身心的融入这样的生活就好。

       

          领略鳄鱼岛这两篇,其实就是在岛上的吃行住,一些零零碎碎的片片。

          因为有伙伴,所以片片也多了些。就都凑一起吧,那些零散的快乐,和那些不零散的人。

       

          这是我们乘坐的小船,从刘五店码头奔赴鳄鱼岛。很幸运坐在了船头。


          船上,同行的伙伴们~~~~~~

          大家都是NGO人士,我也是第一次接触。以后,我会更深入的接触,嘿嘿~~~

       

          前方的鳄鱼岛。


          接近了。迎面的一片红,海边也是红红的,那是一种叫火山岩的岩石。


          这位是岛主,帮我们搭板子下船。


          此时是上午,潮水还没涨上来。到了中午,这片地方就搁不下人了。


          鳄鱼岛不大,环岛走一圈也没多远,半个来小时吧。这是上船后的我们要先到岛主家集合。


          沿途风景两张。


          海边,我第一次见到了这种很普通的小苗,她们就叫红树林。


          退潮的时候,红树林出来了,涨潮的时候,红树林就被淹没在水里。

          他们就是这样生长的。

       

          在厦门,最惹眼最突出的树,就是大榕树。

          老林家的大榕树下,就是我们活动的主要场地。


          三个搞怪美眉,左起福建绿家园的璇子,中是环境发展研究所的费晓静,右是SEE基金会郭霞。


       

          之后,大家用最快的速度扎营,之后,趁着潮水没有涨上来,先去溜溜海。

          右起,郭霞,我,北京绿色和平的雍容,俺们俩挤一个小帐篷里了两宿。


          加进来一个帅哥,来自澳大利亚的Huw(北京环境与发展研究所)。

       

          那位是东芫环保队的龙俊佑(右数第二)。


          看我的小作品。麻豆们都很给力。



          脖套还可以这样玩儿。

       

          喏,沙堆上休息一下吧,准备着,享用接下来的午餐。。。

          就不一一介绍了,等大头的时候再给。我们是一少部分,还有大部分此时还没上镜的。


          主办方,红树林保育联盟的首领刘毅,给大伙分巧克力了。


          玩儿了一会儿,我想起了嘎嘎,得给他拣点贝壳去。

       


          好啦。开饭啦~~~~~
          随拍的几张饭儿的片片,不是一顿的,有早有晚都贴这里了。

       

          这个特别好吃,里面应该是海鲜和菜,外面是面裹起来炸的,从厨房还没端出来的时候就被人偷拿了好多块儿。。

       

          这是早饭。

       

          最爱喝的是红薯粥。


          这种放红糖煮汤圆的做法,味道很好,以后也可以试试。


          这是姜茶,生吃海蛎子的那天喝的,我觉得很是时候。

       

          雍容和我。



       


          待续。领略鳄鱼岛(2)。

       

       

      行者无疆:“江河十年行”行走日记

      Posted: 29 Dec 2010 05:14 AM PST

      作者:郭于华 | 评论(0) | 标签:泥石流, 杂谈, 怒江, 茶马古道, 石月亮, 水电移民, panda, 澜沧江, 金沙江, 行者无疆

      2010年11月24日

      清晨出发,飞往昆明。到达后即乘大巴开往六库(怒江州首府),同行者凡二十余人,均为各学科研究者和媒体人士。2010年"江河十年行"云南段的三条大江——怒江、澜沧江、金沙江的行程开始了。

      到达六库已是夜里一点多,先行到达的于晓刚老师一直在等候我们。入驻宾馆,一夜无话。

      2010年11月25日

      清晨起来,天色阴沉,脚下的怒江也显得灰暗。早饭后登车,沿怒江峡谷而行,前往丙中洛。旅途之中,大巴课堂开讲,各路专业工作者介绍自己所熟悉的水电开发导致的生态环境改变和水电移民等问题。我向领队建议:不要使用"专家"称谓,原因是该名称已不是什么好词,某些专家专爱开口胡言,一张嘴就引来"板砖"一片,确实堪称"砖家"。开个玩笑:谁说我是专家我跟谁急啊:"你才是专家呢,你们全家都是专家!"

      我也简要谈了"维权就是维稳"、"社会建设建的是作为主体的公民社会"等话题;特别强调了水电开发决不仅仅是科学家的事,而是关系全局的全社会之事。现有的发展主义却是目中无人,在城市建设中是只见房子不见人,在西南开发中是只见水电不见人;而"和谐社会"的本质含义是"以人为本"、是和而不同、是正义公平的社会。

      下午路经怒江重要景点"石月亮",停下拍照。之后到达福贡县石月亮乡民族完小,送去捐赠的图书、光盘和衣物等。孩子们正在吃饭(应该是晚饭?),观察了一番,吃的是米饭,有很少一点肉和豆腐皮,靠菜汤下饭,辣的。校长组织孩子们排队领取捐赠物品,场面热烈,众人拍照不提。我问了好几个男孩、女孩饭好不好吃?宿舍条件好不好?回答是众口一词的"好";但仔细观察一下,孩子们脸上长癣的非常普遍,这应该是营养不良或有蛔虫的表现;天气这么凉了,不少孩子脚上还穿着凉鞋;有的孩子看上去年纪非常小,给人的感觉还不到六七岁,这么小的孩子就离开父母寄宿读书,着实有些令人担忧。但取消村小、集中办学又似乎是当下统一的政策,沿途我们也看到许多校舍很不错的希望小学都空置了。事实上农村教育的困境依然很大。"一刀切"的大一统方式办任何事恐怕都有大问题。(此话题应与梁晓燕讨论)

      在小学对面已经废弃的写了"拆"字的粮站,我们看到黑板上写着:籼米标2.00(市斤),北大荒精洁米2.75(市斤) ,北大荒精洁米3.50(市斤),本地菜油9.00(市斤),学生口粮价每市斤1.90等字样,了解到当地现行粮油价格。

      到达贡山县丙中洛乡已经是晚九点左右,摸黑进入甲生村的重丁村(村民组)。我们在央视记者摄影机灯光的照射下高一脚低一脚地行走,有人踩进水沟里湿了鞋。全村的狗都叫了起来。夜宿该村农家,户主刘吉安,开农家旅馆,家境殷实,院中树上挂满了柿子。晚饭很丰盛,有腊肉、腊排骨、炖鸡等。凤凰网记者兰健为大家开通了微博,而且可以用手机发消息。我的第一条围脖是:"夜宿丙中洛甲生(重丁)村。抬头满天繁星,侧耳怒江涛声,默祷这怒涛之声永不停息"。

      2010年11月26日

      虽是睡半夜,还得起五更,26日清晨七点即起走访十个跟踪调查户的第一户李战友家。最有意思的是李还尚未起床,是被我们敲门叫起的。李家比起我们住的刘家略显贫寒,我们围着火塘与李战友聊天:谈着今年的收成、家里的生计,边喝茶并吃他们自家的爆包谷粒(很香)。这是一个多民族的家庭:李是汉族,他老婆是傈僳族,女婿是(怒?)族,且是上门女婿,各族人民和谐相处;不一会儿其女儿和女婿来了,他们都能歌善舞,是在外出表演时认识的;而歌舞演出也能挣得收入。一家人的日子不错,李的老婆还给我们展示了他们去北京旅游的相册(这样的走马观花虽然算不上人类学意义上的田野调查,但还是能了解到不少基本情况)。丙中洛地区为亚热带景观,村里长着巨大的芭蕉树;民居为木结构杆栏式建筑;路过的一些人家屋檐下都挂着收获的包谷和自制的腊肉香肠。

      早饭之后继续沿怒江上行。同行的张学友(春山)向大家介绍地形:左手是高黎贡山,右手是碧罗雪山,实乃高山峡谷,大江大川,气势非凡,不愧为三江并流的世界级自然遗产宝地。途中临时走访了四季桶一户人家,简单访谈后继续行路。先后到达石门关、茶马古道,遥望雾里村。一江之隔对岸即是在岩壁上凿出的茶马古道(德拉姆),各族先民由此走马贩运、生存繁衍。先从索道桥过江的队友在此岸看上去小如蝼蚁,让人深感宏大与渺小、亘久与短暂的巨大反差。面对雄浑伟岸的大自然,队友们激动得大喊大叫,我也喊了一句:"谁要是破坏这里我fuck它祖宗十八代!"沿怒江上行至滇藏交界处(西藏察隅县)折返,经著名的怒江第一湾。这个在书本、报刊上看过多次的形象终于在现实中跳入我的眼帘——没有那么湛蓝碧绿,冬日的草木也略显凋敝,但依然还是有一种动人心魂的力量:大山像伸了一只脚插入大江,迫使其转弯而下,山河在这里纠缠盘旋,大自然的力量是那样地不由分说。栖居于此的几户人家千百年来只是默默旁观这天地造化。

      围脖一条:壁立万仞,江水如碧。江边人家并不富裕但安康自足,为什么一定要修坝呢?少发几度电又怎么了?别切断这条生态河。(这时我们还不知道,西藏境内怒江上游已经修建了两座水电站——杨勇后来告知。)

      下午来到怒江傈僳族自治州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普拉底乡力透底村东月各河河谷,这里是云南8月18日特大泥石流的发生地。数月之后,泥石流的惨烈场景仍令人不寒而栗。比房子还大的巨石滚落江边,上面有红字记下"公元二0一0年8.18特大泥石流遗址",如鲜血一般触目惊心。我们脚下的泥石中埋葬着一百多个亡灵,有人摆放了水果、酒水等祭祀物品。据报道,这里原是一个选矿厂,在那个恐怖之夜,上游30多万方巨石和泥土在暴雨洪水冲击下顺峡谷而来,使上游玉金铁矿遭受灭顶,采矿区、厂区、生活区、变电站、近百人、40辆车卷入怒江。堆积物卷入怒江第二天使上游江水增长6米,下游下降3米,当时情况非常紧急。……山坡下公路被冲毁200多米,石拱桥已粉身碎骨,现今还在使用救险时期的钢架简易桥(兰健记载)。遗址现场依然到处散落着锈迹斑驳的车辆、设备残骸,丑陋狰狞;大大小小的石块让我们走得磕磕绊绊,更感自身之渺小;怒江在身旁变得很窄,它奔腾咆哮着,溅出白色的浪花,与我们上午所见似乎已性情大变。

      面对如许场景,要不要敬畏自然的话题还用争论么?这怒江之声,温柔时震撼,暴虐时更震撼。围脖:云南怒江贡山普拉底乡泥石流灾难的现场触目惊心,让人无法不惊叹大自然之力。人类真是狂妄,还叫喊战胜自然,向大自然进军,真TMD是作死!人要作孽就是自取灭亡,挡都挡不住。

      26日夜宿贡山。

      2010年11月27日

      27日上午到达定点采访的小沙坝移民村,这是此行进入的第一个移民村庄。队友分成几个小组在村中走访,首先映入眼帘的村貌是统一建造的村民住房:二层小楼上下各三间有一小院,正面有一"铺面房",但大多数都空着未出租,除了最热闹的临主要街道的铺面(后经了解,这些能够出租的铺面房大都属村干部所有;出租的多经营建材,是地方政府要求商户来这里开店的);主要街道上开店的都是建材市场。

      我随汪永晨等来到跟踪户何学文家。何学文是原来的老村长,曾经为建坝搬迁之事焦虑与奔走,现日渐年老体衰。走进家门,何大爹正在火塘边抽烟,我们坐下说话,他告诉我们:没有田地的日子对农民来说太难了,现在新村的乡亲们有些又回到老地方去种地了,但路途远,来回要走很久。他家里在小沙坝老村的果树都砍的砍,荒的荒了。因为没法照顾,只好放弃了。移民前那可是何大爹家的一笔重要的收入呢。下面是汪永晨记录的"2008年江河十年行"时何大爹讲述的情况:原来有60多棵芒果树、10多丛竹子、20多窝芭蕉、10棵石榴、4窝咖啡、8棵桃子、600多棵大桐油树、200多棵小桐油树、600多棵果皮树、5棵木棉花、10棵树瓜。随着水库的修建也将被占用和淹没。现在虽然还没有淹,可果树都在老村,搬到新村的他们无力再去看管那些果树。两年了,他们家这些果木的收入基本是没了着落。年猪,对中国农民来说,不管是什么族都格外重要。搬到新村三年了,不让养猪。今年9月份,何大爹的女儿给了一头小猪,老人找了新村外的一块地方搭了个猪圈养了起来。

      问:猪圈那要天天去看着吗,他说是几家人一起找的地方,有人看着。平时他自己去喂,周末孙女休息了,孙女去喂。孙女明年参加高考。家里两个上学的孩子,现在完全靠儿子,媳妇在外面打工挣钱。

      与何大爹交谈了一会儿,其小女儿与几位妇女到来,拿着印满红手印的上访相关材料(名为"关于住房问题的请示",数了一下印有三十多个手印),多是反映有关补偿面积、款额和房屋开裂与漏雨问题的。访谈后我们分头前往几户人家包括何大爹女儿家查看房屋质量问题并拍照。之后又在村里随便转了几户人家。村民告诉我们,今年算是一件好事的是村民的铺面房在未能租出去时,县移民办公室每年给5000元补偿。在村民指引下我们来到村书记的"豪宅",试图进去看看,但敲门未果,家里无人应答。我们也看了村里的卫生室,一位女医生在坐堂,输液室内有两人在输液。

      正在此时,两位公安干警(一位着警服一位着便装)迎面而至,问我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采访村民?要求查验身份证明,我们回答只是作为旅游者随便走走看看,并无它意。看来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坚持跟到大巴车前查证。出示证件后我们乘大巴离开小沙坝村找地方吃饭,领队则在大部队掩护下带小分队另外打车前往老村视察。已经打过交道的两位国保此时乘越野吉普跟住我们,我们停车后回头往饭店走,与之迎面碰上,他们停下车专门告诉我前面一家羊肉汤馆子不错,我答"正是前往羊肉汤"。吃饭期间他们一直未离开,在不远处监视,直到小分队返回与我们汇合后离开其地盘。

      告别小沙坝,吃饱羊肉汤,我们开上去往澜沧江的路。据永晨所言,下一户要访的澜沧江人家早已经在等我们并且"杀鸡宰羊"准备了丰盛的午餐(晚餐),她建议大家别吃太多留着肚子去吃特色刘记黄焖鸡。我开玩笑说:大家千万别听汪永晨的,赶上一顿就得吃饱,下一顿还不知在哪,知道在哪也有六七个小时路程,嘎嘎嘎。

      果然,到达刘玉花家时,天已经黑透。刘家原住在澜沧江边,因修建小湾电站,被搬迁至潞江坝小平田村。据汪永晨介绍:江河十年行2006年时,刘玉花家过得安逸而富足。接下来的几年,从她对移民的担忧、到搬了新家后没有田种的困难生活,使她不断感到身体的不适。就在等待我们到来时,她因焦急又觉得心脏难受而需服药。眼前的刘玉花,年轻却十分憔悴,面容清秀同时却充满忧伤。现在她一家四口(老父亲、丈夫、幼子)靠开一个小餐馆每月一千多元的收入为生。周围都是移民,可以想见能有多少生意呢?在访谈中,刘玉花介绍说:田、地已经分下来了,但在三里外,地更远有六里路而且在山上。村民们原本得到许诺分到土之前政府每月给一定补贴,但直到现在十一月了还没给。刘家上有老父(其母去世较早),下有幼儿,她和老公经营这个生意清淡的小饭馆也不容易。而且从搬迁、安家、重新安排生计、带孩子,她实在太累了,身体出了毛病,哪都不舒服却查不出病因。她的一脸疲惫和愁苦与她80后的年纪实在不相称,我们也找不出合适的话劝慰她。她的丈夫坐在旁边,回忆说当年的刘玉花是个爱说爱笑、活泼开朗的姑娘;我问他在家里都做些什么,他说只是帮玉花做鸡,还有一些杂事,做菜、买菜、招呼顾客都是玉花的事,还有一位他们叫姨的帮些忙。在我看来,这位丈夫多少担当不够,刘玉花是心病,来源一方面是迁移,另一方面与其家庭应不无关系。她更需要的恐怕是心理援助。

      一路跟随我们到刘玉花家的公路修建单位安全负责人李主任和在刘家等候的武警部队的一位少校,在与我们共进晚餐后也听了我们的谈话,他们出去了一下后回来递给刘玉花一个信封,说"知道你们有困难,我们也帮不上忙,这是一点心意"。这出乎我们的意料也让我们感动,还是好人多啊!

      围脖内容:看了小沙坝移民新村的情况,走访了几户家庭。(晚上又走访小坪田)我觉得补偿面积、补偿款、房屋开裂、漏雨等等问题还在其次,最大的困难是村民迁移后没有了生计:铺面房没有人租(村庄中权势者除外)、分给的土地较远不便耕种(家中有老病缺少劳动力的尤甚)、不能养牲畜……。离开刘玉花家,路上大家就相关问题发生热烈讨论甚至是激烈的争论,每个人看待问题的角度、方式不同,得出的判断不同,本属正常,问题总是越辩越清楚。小沙坝和小坪田移民村都不算太差的(后面我们看到的下橄榄村可以为证),但村民的生活特别是长远的生计都还有很大的忧患。

      这真是漫长的一天。当晚住在保山(好像是?)。

      2010年11月28日

      自从在小沙坝与熊猫遭遇后我们被陪护的旅程似乎就开始了。11月28日,赶了一整天路,傍晚才到达云县。在于晓刚带领下前往下橄榄菁村。这是一个从大朝山电站淹没区移民至此的村庄,盘山的土路狭窄而崎岖,我们的大巴开不上去,只能停在山下,全体队员步行前往。从晚霞消失走到山路黑透,也不知还有多远,队伍在山路上拉了有几里地长。我与于晓刚老师走在最前面,开始担心一些身体较弱、腿脚不好的队友,建议他们退回停车地点等候。转过一个山弯,不见亮光;再转过一个山弯,还是不见亮光,似乎越走越黑了。终于,一个身影出现在前面,是来接我们的村民。他告知说村子突然停电了,还有一小段路就到了。我们是摸进村的,一片漆黑,一片狗吠,农村的黑夜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透黑。全体队员包括年纪最大的、身体最差的都上来了,尤其是苏京平老师、Lisa,着实令人钦佩。全队进入当地乡人大代表村民李世龙家坐下,点上蜡烛说话。

      这些原来住在澜沧江边的农民如今住在山里,他们反映:国家要修电站,要发展能源,我们都支持,可是我们被迁到这样一个没有水喝、也没水浇地的地方。之前告诉我们的是这里有水、电、路、医疗室、文化站、学校、有线电视……,还有田地可种,条件很优越,要我们积极响应。可现在呢?搬迁是在2000年的冬天,已经十年了,吃水和灌溉的问题都没有解决,我们反映了多年,乡里说花钱给我们修了水池将水引进村里,但是多年了水池子还是没有水,据说一经测量,发现水源地比这里的水池子还要低,水怎么得过来?说是给农民解决贫困问题,可现在分明是把我们本来富裕的生活变穷了。

      一位因为上访反映移民问题而被劳教一年半的村民情绪激动地诉说了自己的经历:他被关押时孩子才一岁半,在劳教时干挑选水晶的工作把眼睛弄坏了(现年38岁),现在生活依然困难。村民们给我们看了一份他们写的《关于云南临沧市云县大朝山电站库区移民搬迁安置工作中存在严重问题的报告》:我们移民也想安居乐业,也想在和谐社会中做一个好公民,也想和全国人民一样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奔小康,可是我们现在的状况,连想都不敢想,不上访解决不了,上访了也解决不了,最后还是把希望寄托在领导身上。(报告人:橄榄箐 瓦瑶 红豆箐 回营坝 四个移民点全体移民)我们也看到了村民的户口本,令人不解的是户口本上都有一个"居民"的红色印戳,而村民明确地说他们是农民户口。(这个问题有待进一步核实)

      告别下橄榄村,村民用几辆摩托车送我们出山,两人搭乘一辆,一人紧抱一人,颠簸在漆黑的山路上。快到我们大巴的停车地点时,迎面遇到一辆(黑色?)桑塔那,错车后不久它又转头回来,一直在大巴车前面慢慢开行。在开上主路之前,它终于把我们拦住:亮出国保证明,查验所有人身份证明。查证的过程很慢地进行,因为要逐一登记。总算登完了,我们的大巴又上路了,开往县城找饭吃(大概有十点了吧)。有小车一直跟在我们后面,还不停地换车跟踪,弄得像地下工作或破案片似的。到达县城后,我们人生地不熟,加上太晚了,一时找不到吃饭的地方,一度被人指到一条小黑道上,这大概让熊猫们十分不满,以为我们在搞什么花招以甩开尾随,其实我们真是在找吃饭的地方。无奈,我们干脆请于晓刚老师直接去问尾随者:请把我们领到能吃饭的地方可以吗?没想到对方居然面无表情、不予理睬。

      匆匆吃了点饺子后,我们要开往相邻的凤庆县,与已经先行到达的三位队友汇合。熊猫的车一直护送至县境,之后换了下一个县的继续"礼送"。在当地最大的酒店,我们接三位队友上车时,一个身着旧式警服的姑娘追出来,说"那个戴帽子的女的呢?"我以为她是女熊猫,遂严肃地问到:你是谁啊?姑娘有点委曲地说:"那个…她拿了我的暖水袋"。我们大笑不止,赶快要回暖水袋还她。夜已深,我们决定就住在凤庆。入住旅馆时已经一点多,已经进入房间准备睡觉的我们又被叫到前台逐一登记身份证(我靠得勒!)

      2010年11月29日

      11月29日清晨出发去澜沧江小湾电站,守护一夜的熊猫们换班了,继续陪同。最搞的是在我们去往电站的路上已有一辆白车在途中等候,而其车号居然为云X S0250,全体团员为此大笑不已,"如此二百五",哈哈哈,真是太TM油菜了!

      在山路上行驶,脚下的澜沧江波澜不惊,水面平静,因为已经变成小湾电站的库区。据相关材料介绍:小湾电站是澜沧江流域开发的关键性工程,位于云南省南涧彝族自治县和凤庆县交界处漾濞江汇口下漫湾水电站上游,是漫湾水电站的上一级梯级电站,距昆明市265千米,坝高300米,最大水头250米,可获总库容153亿立方米,有效库容113亿立方米,装机容量420万kW,保证出力185万kW,年发电量191.7亿kW•h。

      在熊猫陪送下到达小湾电站,这个号称亚洲第一的高坝(近三百米)将澜沧江拦腰截断。我们不时停下来拍照,为了拍不同角度的大坝全景有的地方又折返回去拍摄,这下可能让熊猫们更紧张,不知道这些人在干什么。终于来到了小湾电站的观景台,此台修得非常漂亮,遍种绿树花草还标出树名,台下居然还有一头带着阿尔卑斯牛铃的牛在吃草,让人恍惚身在何处;而眼前是大坝和电站的全景,气势非凡,坝体雄壮,矗立于澜沧江上,进口和出口尽收眼底;坡上还建有"树立科学发展观 建设生态水电站"的巨幅标语。当我们正在拍照、感叹和探讨"啥是生态水电站"之际,忽然一面包车的迷彩武警蜂拥而至,直奔我们而来,嘴里不断喝令:这里不许拍照!你们马上离开!我们反问:为何不许拍照?不许拍照为什么没有提示牌?修了观景台不就是让人观景的吗?难不成这观景台只是给领导视察用的?……无奈他们不由分说地赶我们走,并且威胁要把已经拍下的照片删除,为了不直接冲突和保护已经拍好的照片,一声令下"撤",我们一行人立马上车离开。 几经遭遇后我一直在想:如果国宝们把如此精力和经费用在保护环境、帮助农民上,他们不就是今天的"最可爱的人"么?

      离开小湾电站,我们一直被护送到至大理的高速路上。苏京平老师在大巴上做了北京人民广播电台"关注江河十年行"的直播:我们每个人都说了几句。我主要谈了水电开发与社会公正的问题:谁是开发的受益者,谁是承担代价者;对移民应有合理的安置补偿;代际之间的公正问题——这一代人有什么权力把资源占用、消耗光,把环境破坏完,留给子孙后代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土?

      当晚到达丽江,又是半夜,与地质学家杨勇汇合。入住东河居旅店。

      2010年11月30日

      11月30日,团队兵分两路:一路由于晓刚带领去金沙江一库八级中的梨园电站。因为梨园电站这个项目正在网上公示环评报告,关注中国江河的专家和民间环保组织正在针对公示的环评报告提出意见,希望对报告中有关鱼类的保护和地质灾难的预防进行修改。可是我们也听说,虽然梨园电站还没有通过环评,但是那里的大江已经被截流了。就此应该去证实一下。(详见汪永晨记录)

      另一路由杨勇带领前往虎跳峡,要去看一下如果建电站,下虎跳的淹没点会在哪里。我们分乘两辆车前往,一路好像都在修路,山势险峻,道路崎岖。金沙江在深深的谷底,两岸陡峭如巨斧劈开一般。

      据杨勇介绍,我们到达的中、下虎跳的所谓虎跳石就是峡谷中崩塌于河床的巨石形成的明礁,并不是与山体相连的基岩。他指给大家看,环评单位把与左侧玉龙雪山相连的直立基岩当成了下虎跳石,所以得出132米高的数据,实际上能看到的下虎跳石正好位于直立基岩右侧江中,随着枯水期的到来,下虎跳石将逐渐露出水面。从这一点上看,环评报告对下虎跳石景观变化的估计是错误的,同时也没有什么意义。围脖一条:国在山河破:每条江河都在被开发被破坏,每个人的故乡都在沦陷,心痛。

      我在这里完全是外行。仅凭直感想到,在这样险峻而且地质结构也相当脆弱的高山峡谷中修坝栏水,不知风险如何?长远效益又如何?

      2010年12月1日

      12月1日相对比较舒缓轻松的一天。前几天在车上我给大家讲过ex-core卖弄英语的段子,今天一早就在所谓的"长江第一湾"看见这位me too的题词,大家笑了个够。据称,长江自青藏高原奔腾而下,经巴塘县城进入云南,与怒江、澜沧江一起在横断山脉的高山深谷中切割、穿行形成"三江并流"的独特景观。而到了香格里拉县的沙松碧村,突然来了个100多度的急转弯,转向东北,形成了罕见的V字形大弯,人们称之为"长江第一湾"。我们首先到达邻近长江第一湾的石鼓镇,在当地大户杨学勤家吃早饭,热气腾腾的鸡豆粉糊糊,雪白的米糕都让人食欲大增。匆匆吃过后即在杨家采访跟踪访谈户之一的李家珍。坐在面前的李家珍面容沧桑,这是一个乡村中的能人,肯出力,又聪明,会伺弄土地,家里种植水稻、玉米还有不少果树,养猪喂鸡,老李还有木匠手艺。两儿子都在外面有工作,家里生活无忧。(具体内容见访谈录音记录)问到业余生活,老李说他经常看的电视节目是中央十套"走进科学"栏目,有人问他爱不爱看电视剧,他回答说太假,现实生活不是那样的,所以不喜欢看。他也是《南方周末》的经常读者。

      有意思的是,老李还讲到了他家在土改及农业合作化时期的一些经历,与我一直在关注的这一时段农民口述历史密切相关。讲完后老李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二胡给我们拉了一段"到夏了",不知为什么,在他演奏时我听到的是悲秋之音,而老李的脸上和眼中分明是悲凉之色:不知是对以往沧桑的回顾?还是对未卜将来的担忧?

      走出石鼓镇,老杨和老李与我们一同前往车轴村萧亮中家。路上他们告诉我们,金沙江建电站石鼓镇也是淹没区,淹没的水位线是2010米,山上已经打了桩子。按照老杨的说法:如果修了电站,要么搬出去,要么就得住到花果山上:沿江的土地都开了,上移是什么地方?就是猴子住的地方,不是花果山是什么?

      车行至渡口,我们打电话呼叫对岸的渡船过来。不一会儿一只装有发动机的木船驶来,送我们过金沙江去车轴村。萧亮中,与我同专业的青年学者,毕业于中央民族大学的研究生。他出生在金沙江边的云南省迪庆藏族自治州中甸县金江镇车轴村,这个多民族聚居的连接汉藏两地的美丽村落,后来成为他硕士毕业论文《车轴》的田野调查点。为保护这个村落以及金沙江流域这片乡土和人民的权益,他开始了四处奔走呼吁,用他的热情和坚韧来影响社会公众,但身体的过度劳累和心理焦虑却最终袭倒了他,年仅32岁的他英年早逝,成为我们永久的遗憾。过江步行约四、五里,我们来到亮中的故乡,路经家乡人民为他立的"金沙江之子"的石碑。

      进村后,我们首先登上亮中家屋后的山坡,为他献花、祭悼。简朴的坟墓安置在山坡上,前面是浩荡流淌的金沙江,亮中还在守护着她,这两岸各族人民的母亲河。从墓地返回时,遇见萧家一位老人,论起来他是亮中的爷爷辈。他穿着破旧,光脚穿一双解放鞋,面相苍老,一问才知道原来与我们年纪相仿,大不了一两岁。他刚从政府获得建房补贴二万四千元,因儿子要结婚房不够住,又盖了一座土坯房。路上他又带我们看了萧家始祖的坟墓,告诉我们哪个碑是哪个的。

      在亮中弟弟的新房子中吃了丰盛的午餐。饭后对萧妈妈进行了访谈(详见访谈记录)。其间永晨把队友们和北京一些朋友捐的钱拿给萧妈妈时,她不肯收下,这时就听苏京平老师大声说:"我们就是你的儿子,儿子的钱妈妈能不要吗?"一句话,老人落下泪来,大家也都无语凝咽。

      告别了萧妈妈,告别了金沙江畔的乡亲们,我们又乘渡船过江,返回丽江古城。与队友们分手,他们将直杀攀枝花,继续行走四川的三条大江——雅砻江、大渡河、岷江。

      我们是行者,一群自由的、快乐的又是悲悯的行者——在大自然中的行走者,在人类社会里的行动者。行者无疆。

      2010年12月19日于北京 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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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洛阳街头,中国梦境

      Posted: 29 Dec 2010 04:55 AM PST

      作者:张洁平 | 评论(9) | 标签:所见所闻

      这一幕是在河南洛阳市中心的王城广场看到的。

      这是八月末的寻常一天,傍晚,两条红色的大横幅在王城广场的两侧各聚集了几十个人。

      一侧是黑色大字,写着:"强烈要求党中央开除三反分子李锐党籍!"在"三反分子"旁,还小字注明:"反毛主席、反党、反社会主义"。

      另一侧是白色大字,写着:"全民大联合,坚决抵制转基因,打到汉奸卖国贼",后面是一串关于"张启发勾结美国引进转基因水稻"之类的批斗语言,横幅上还贴着打印出的各种有关美帝蓄意勾结境内势力瓦解我人民力量的材料。

      我把照片贴在博客上,每天蜗居在办公室的好友留言,显得无比震惊:这是哪个时代?!

      恍如隔世这个词在今天的中国已经不够用了。用现在流行的《盗梦空间》的说法,这是一个穿越的时代。

      闭眼再睁眼,你可能觉得自己来到一个奇幻梦境。睁眼再闭眼,你已经分辨不了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了。我们身处的现实有太多梦境一样的故事,从天上人间到访民黑监狱,一件Burberry风衣,生产自每月一两千元的中国沿海工厂流水线,销售去每件一两万元的北京上海杭州成都重庆最顶级的旗舰店,制造的和购买的,都是中国女人,她们身处世界的差别却是真正的天上人间;而我们的梦境,却有太多现实才有的苦楚,从自由派的饭桌到乌有之乡的沙龙,从小青年们的争论到老人家的愤怒,从带着全家老小挤出国门的富豪一代二代,到抱着全家锅碗瓢盆死守土地的拆迁户一号二号……人人都对现实不满,可当现实比梦境更梦境时,人们不会做梦了。

      码头工人哲学家在《狂热分子》里告诉我们,对现状不满,是变化的第一要素。

      许多在外面的人都说,中国离变革不远了。

      在里面的人说得更厉害,有人开出了时间表,十年,五年,还有人说两年的。因为2012啊。

      "中国会变",这似乎是一个空前强大的共识。

      所以有能力的人才都移民了,没能力的人才都焦虑了,朝不保夕啊。

      可问题是,变化的道路,却是空前撕裂。

      朝哪儿变?谁说了算?民意?谁是民意?精英?谁是精英?政府?政府还有共识吗?

      我问洛阳王城广场横幅下聚集的中年人,他们说,毛主席的时代好,毛主席的时代穷人有饭吃。

      我问他们认识李锐吗,他们说知道,在百家讲坛上看到,他说了很多诋毁毛主席共产党的坏话。

      我说可李锐是毛主席的秘书啊,他这么大年纪了说话应该靠谱啊。

      一个伯伯语重心长地教育我:你不知道,形势复杂啊。现在的政坛上势力很多,有人是为老百姓考虑的,有人是走资本主义路线的,这个李锐,很可能是被利用来在民间挑拨离间的。言谈间,目光如炬,仿佛直接穿透中南海。

      不只是一个伯伯这么想。

      另一个伯伯在地上用毛笔蘸水不断地写:"毛主席是人民的大救星"、"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许多人在看。许多人在感叹。他们说,毛主席的时代,穷人有饭吃。

      我想起了在北京那一场场饭局时政讨论会。

      知识分子们年轻精英们体制内外的有志之士们,唇枪舌剑不可开交。议员名单都几乎要讨论出来了。

      自由、公平、正义——人类共同的梦想吧。为了实现它们,民主、法治、新闻自由吧……

      打住,打住,原来,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想的。

      重庆打黑,究竟是叫好的人多,还是唱衰的人多?知识分子们喊着程序正义,老百姓们奇怪了,杀贪官,杀坏蛋,有什么不好的?

      香港人梁文道在大陆小心翼翼地讲《常识》,不只是为了卖书。老人袁伟时苦口婆心地说咱们"喝狼奶",不是开玩笑的。

      有些梦想,现在还只属于一小撮人。尽管他们觉得这梦想如此美好,真的可以造福一大群人。

      可是那一大群人,早已没有想象力了。

      礼崩乐坏了,不要改礼,不要变乐,呼唤毛主席吧,打土豪,分田地,穷人就有饭吃。

      当然,毛主席的时代顺带着还饿死了上千万人。那又如何,谁知道啊。

      在要求开除"三反分子李锐"的横幅背后,写着"坚决反对歪曲和丑化党的历史的错误倾向!"

      朋友无语,进而兴奋:对啊,我也反对啊,"坚决反对歪曲党的历史的错误倾向!"

      不论美丑,回归事实,这永远是第一步。

      人心浮动的时代,以天下为己任的人容易兴奋,觉得变革就要来了。

      只是认识了许多这样的伯伯,还有许多把青春扔在工厂流水线上的年轻人,把生命交给黄土地的朴实百姓们,我却觉得前路愈发迷茫。

      哦对了,他们说,还有互联网。可是根据调查,中国互联网的割裂状态也是世所罕见的。2亿个从农村来到城市的90后产业工人,他们只使用QQ玩游戏。只有不到百分之五的中国网民,知道使用互联网,而不是游戏与娱乐的局域网。

      大风起,但你不知道,风往哪一个方向吹。

      (张洁平,20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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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打工青年艺术团--许多和朋友们的故事

      Posted: 29 Dec 2010 04:37 AM PST

      作者:张洁平 | 评论(2) | 标签:工人

      (亚洲周刊第二十五卷第一期)

      "北京好大好大,北京好冷好冷好冷,北京也好热好热,北京没有我的家……我已多年没回家,家里的爹娘还好吗?我好想回去看看,看看我的爹娘和故乡……"

      这是河南工人来子写的词。他在北京一个建筑工地干活,没拿到工钱,劳动局以没有证据为由,未受理他的投诉。他沮丧地蹲在马路边,然后写了这段词。

      浙江的北漂青年许多,把这首词谱曲,配合简单的口琴,唱成了歌《北京,北京》。在京郊四十公里外的皮村,这个两万个外来打工者聚居的村庄,在飞扬的黄色尘土和一片低矮平房中间,我曾听见头发高耸的男青年大声吼这首歌。据说,这是最受打工者欢迎的歌,许多人听着听着,就会流下泪来。

      今年三十二岁的许多是"打工青年艺术团"的创始成员。八年前,他和几个同样在京打工的年轻人创立了这个艺术团,喊出的口号是"用歌声呐喊,以文艺维权,为打工者歌唱"。艺术团频繁地在各种工地、工厂、工人社区免费演出,至今已经出了四张专辑,制作朴素,声音却结结实实,唱的全是工人的故事,引起了工友们的极大共鸣。《北京,北京》就是其中之一。

      在冬天的皮村,没有暖气的房子里,许多眯着眼睛,搓着手,给我们讲起自己与这个特殊的"艺术团"的故事。

      许多高个子、卷头发,相貌英俊,颇像个摇滚青年。十八岁离开老家浙江的小县城,只身一人到北京,他确实是立志要做个摇滚青年的。他背着吉他在西直门地下通道卖唱,唱自己写的歌,唱少年人对现实的愤怒。可是现实是什么?他并不真的清楚。愤怒落不到地面,就成了虚无和造作。许多不愿意这样,可是背井离乡躲避警察罚款的日子里,他想不到更好的方向。

      直到有一天,在附近卖唱的小吴来找他。小吴的吉他被警察没收了,要钱去赎。小吴找许多借钱,两人成了朋友。再后来,小吴带许多认识了当时正在打工子弟学校教音乐课的河南人孙恒。三个人一见如故。

      打工子弟学校、打工者——这对许多来说,曾经是陌生的概念。北漂起初几年,尽管在地下通道唱得艰辛,许多并不觉得自己和其他打工者一样,"好歹也是个文艺青年啊"……在老家县城,他曾做过几个月派出所协警,第一次上班,就见到上司对着几个外地工人拳脚相向。"人们就是有偏见,觉得治安不好就是外来民工闹的",许多说,直到他去了北京,才发觉自己也成了"外来工"。有时被警察抓了,要没收吉他,他还和人家套句近乎:我以前也干过这事儿……但没人理他。

      比许多稍大几岁的孙恒,认识许多大学生,也常常跟着学生社团去工地探访,给工人唱歌,特别受工友欢迎。许多也慢慢加入进来,感觉越来越好。

      "开始觉得自己是搞摇滚的,真正接触了许多工人,和他们变成朋友,听他们的故事,慢慢身份认同有了转变,我明白自己就是个打工者、劳动者。"许多喜欢说"立场"这个词,他说自己从此站在世界面前,有了"立场","能够看清楚以往看不清楚的事情,再来创作和表达,就更脚踏实地,有在泥土里的感觉"。

      2002年劳动节,他、孙恒、小吴三个人,成立了"打工青年文艺演出队",更加稳定地在工友们中间演出。逐渐壮大后,改名为"打工青年艺术团"。

      如今,他们更愿意叫这个团体 "新工人艺术团"。无论是"农民工"、"民工"、"打工者",都不是他们喜欢的名字。孙恒说:"在中国城市化、工业化的进程中,进城务工人员是建设的主力大军。他们从农村出来,今天还支持着农村建设,但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他们是新型的产业工人,相对于上世纪的工人概念,他们是当代的工人。" 他们很重视"工人"的身份认同,许多最近在看的书,就是《韩国工人—阶级形成的文化与政治介绍》。

      歌唱之余,他们很快面临来自工友更实际的求助。比如,拖欠工资怎么办?工伤赔偿怎么办?孩子教育怎么办?文艺解决不了问题,歌唱者们更进一步,成立NGO。他们用发行第一张专辑《天下打工是一家》的收入七万多元,在皮村这个打工者聚居的村子,成立了打工子弟学校"同心实验学校";然后成立"工友之家",一个一千平米自己用旧仓库改造的院子。院子的正北边,有新工人剧场,有简陋的电影院、二手超市、社区图书馆、打工艺术博物馆。全部免费对工友开放。

      在打工艺术博物馆,红底白字的大横幅高挂着温家宝总理的话:"尊重劳动,尊重劳动的价值,这是一个民族最基本的道德。"

      许多、孙恒和朋友们有时会接受邀请到各地演出,也会出国,上过央视的节目,上过湖南卫视。在皮村搞过三届新工人艺术节,戏剧、民谣,声势浩大。但他们的家始终在皮村,这院子里,五年多的时间,他们一直过着集体生活。

      有一年中秋节,他们结束演出后去餐馆吃饭,碰见餐馆的20多个服务员也在吃团圆餐,现场就为这些同样没能和家人团圆的姐妹们唱了起来。他们唱:"想起那一年,我离开故乡,离开生我养我的村庄……"看着很多女孩一边大口喝着啤酒,一边就开始流泪,哭着,然后又笑。他们说,这样的场景,终身难忘。

      "三环繁华了,我们就搬到四环;四环繁华了,我们就搬到五环、六环。城市化的过程就是边缘化我们的过程。"北京有没有我的家?许多在歌词里写:"这矮矮的村庄,就是我们在这城市的家。"(张洁平)

      打工歌曲节选:

      《彪哥》:喝醉了酒以后,你说你很想家,可是只能拼命地干,才能维持老小一家——安稳的生活。……你说你最痛恨那些不劳而获的家伙,他们身上穿著漂亮的衣服,却总是看不起你。你说究竟是谁养活谁?他们总是弄不清,他们总是弄不清这个道理。

      《放进我们的手掌》:劳动的价值被风吹着,在天空中轻轻飘荡,我们该不该把它,放进我们的手掌?为什么会这样?

      《开胸验肺》:打开我的胸膛,看到老板的心更黑;打开我的胸膛,揭穿虚伪和权威;打开我的胸膛,打碎僵硬麻木的制度;打开我的胸膛,打醒良知和公理。

      《我们的世界,我们的梦想》:我们的世界是狭小的九平方,从早到晚不停地奔忙

      从乡村到城市从工地到工厂,打出一片天地来是我们的梦想……我们的世界是矮矮的村庄,孩子们在这里玩耍学习歌唱,同在一片蓝天下共同成长,总理说的话也是我们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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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oting with Your Feet II

      Posted: 29 Dec 2010 05:02 AM PST

      Ed Glaeser on regional population trends:
      The future shape of America is being driven not by quality of life or economic success but by the obscure rules regulating local land use.  In a sense, the anti-regulation crowd is right that the laissez-faire attitude of the South and West explains their recent growth. But the usual argument focuses on the wrong regulations. Housing regulations, more than those that bind standard businesses, explain the Sun Belt's population growth. If New York and Massachusetts want to stop losing Congressional seats, then they must revisit the rules that make it so difficult to build.

      一边接受国资部约谈,一边强拆继续,牛逼!

      Posted: 29 Dec 2010 02:18 AM PST

      作者:老虎庙 | 评论(2) | 标签:土地, 华山, 强拆

      首先感谢我在我的7个博客上发布的《华山保卫战》http://2360451.blog.hexun.com/ 以及配套视频被保留至今,虽然在发布两天后Blogbus锁闭了该文,所幸还有六家没有"表态"(这已算是态度明确了)。尤其是尚有几家保留了我的视频发布权力。

      19号夜里,我"逃出"华山脚下的荆房村后借宿在农民推友郭的家里,郭对我说,在我这儿是安全的,何况你身后还有成千上万的农民兄弟。那晚上,我取出录像机里的SD,那里面是我白天里拍摄的农民村庄被强暴拆迁的重要影像,我把它们精心藏匿在我的随身物品里,第二天由华山北站乘高铁辗转西安后顺利抵京。

      年末,事情多些,我在经历了五个月零三天的长时间旅行后并未能够立刻休息,直到恢复了我在京城寓所里中断了的电话、网络、水电,以及为蒙古和斯斯儿换了新的猫砂又给它们每人发了一块熟肉打打牙祭后,我才得以坐下,细细去想我过去几月经历的日子和事情。

      《华山土地保卫战》是我这些日子来第一个完成的新闻视频。说实话,很难,线索庞杂、资讯纷纭,加之方言的障碍,虽同属关中,却西安与华阴有着语言上一定的不同,因此这个制作耗时就长,以至五天没有更新博客而全身心投入这个制作。若不是有那位荆房村的佚名村民在面对警察的强势时勇于质问,敢于大声的举动始终激励着我,事情恐怕还要难些。那村民和警察的对话是这样的--

      警察:你记住,任何时候胳膊都拧不过大腿。

      村民:胳膊拧不过大腿那你也要讲个合理嘛,你说你是人民父母官,没人民了你给谁去做父母官?!

      27日早晨,荆房村村民甲忽然打来电话:今早村里忽然来了警察,500人,警车和机械车辆约50,还有特警。他们又来拆房了。

      28日中午,我正在北京捷安特车行购买自行车零件,接华山村村民乙电话:荆房村昨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今天一大早六点他们又开到了华山村……

      我知道此次政府执意在做的华山旅游景区规划占地涉及拆迁的有荆房、华山、郝堡、黄甫、河南等五个自然村。问题其纠结主要在拆迁不具国、省批文,在批以内的则多占,再就是对农民的安置没有考虑生存和发展,赔偿亦不合理而导致农民搬迁之日,即成欠债之始。除此,尤感气愤的是拆迁工作人员工作作风粗暴,蔑视人权,公然践踏法律且提供农民考虑的时间极其有限……

      28日下午一点,华山村消息又报:统计数据已经有了,共出动警力(含全副武装特警)300人,交警100人,警车100辆,法院人员也在其间,还带来了警犬……

      我注意到拆迁人员组成里还有华阴市法院人员。按说此事尚未走法律程序。难道他们已经在为日前刚刚公布的《国有土地上房屋征收与补偿条例(第二次公开征求意见稿)》的最终实施做前期"补漏"吗?也就是说,政府拆迁须得法院判结,执行亦由法院。而这些政府智囊们处心积虑到了如此智慧空前!

      28日下午二时,华山村村民丙打来电话:我对拆迁全程做了录像。丙和我约定晚上给我传送视频。

      28日下午二时半,华山村村民妇女丁打来电话曰:我不在家,他们把我的两个塑钢临时建房(原是打算做养殖业的)用掘土机连根儿推倒,当时门是锁着的,等我赶回来看时,见电动助力车、冰箱和被褥等全被压在了塌房下边……邻居一家小伙子手里拿着砖头守着屋门大吼"看哪个驴日的敢拆!"才抵住了拆迁方的淫威……

      28日下午三时,华山村村民丙打来急点报告曰:我的摄像机被强行收走了。拍摄资料尽毁。

      村民丙的摄像机是装在口袋里的,只是露出个镜头。

      ……

      29日凌晨,我工作一夜刚醒,郭对我说:"昨晚看你累了,没叫你,央视《新闻周刊》白岩松主持的节目里把我们渭南市点了,国土资源局约谈市领导第一把手。同时被点名的有13市,我们渭南是其中之一。"我知道华阴县受辖于渭南市为县级市。那么该新闻是指我们正在拍摄的地方了。村里农民亦是如此认识。

      这里是两条配套视频 http://24hour.blogbus.com/logs/9441866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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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社会网络的跨界研讨

      Posted: 29 Dec 2010 02:56 AM PST

      究竟谁来决定哪些网站、哪些内容应该被屏蔽和封锁?依据什么法规政策、工作流程来决定和执行?它们到底有没有这个权力来决定和执行? 

      http://ohmymedia.com/2010/12/27/1166/

      社会网络的跨界研讨

      2010/12/27 | 作者:maomy | 类别:媒介|传播, 学术

      今天,旁听了一场关于社会网络的跨界学术研讨会。这是由清华大学计算机系杨士强教授主持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面向web的社会网络理论与方法研究"的一场研讨会。与会者有计算机研究的专家如清华杨教授、中国科学院程学旗教授、中国科技大学俞能海教授、美国南加州大学黄铠教授等;有社会学领域学者如清华社会学系的罗家德教授;有传播与媒介研究学者如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金兼斌教授、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胡泳教授;还有来自业界的人士如人人网技术总监黄晶先生。

      研讨会的主题关心的是人际网络与web网络的跨学科研究如何互相借鉴、互相促进和互相融合。由不同领域教授带领的课题组分别汇报了当前的一些进展,其他一些专家也谈了自己领域中的一些动态与有关思考。

      有些偏技术的发言我几乎九成听不懂,只是努力地去捕捉一些对我而言的新概念,例如通信网络中的"删边扩容"等,或者从拓扑学的角度来定义什么是 community。但清华计算机系课题组的阶段成果展示很有意思,基于来自人人网的十万用户数据,他们设计出的网络关系可视化、Topic modeling等模块,不仅可以由机器自动分词、学习、排序,来实现用户个人行为的量化归类,更精确地认识其偏好,还可以由此作出一定的预测,也可以作出更精准有效的个性化推荐。其他专家的一些陈述,包括facebookwall postspamphishing内容的自动识别与过滤技术,以及用社会网络的方法来研究疾病的传播扩散,等等。

      胡泳老师的发言是从具体媒体环境出发,提醒研究者们注意中国语境带来的不同,注意人的主观因素的影响。他似乎认为这些年来各学科一直研究的所谓"舆情监控和预测",不仅仅是通过数学模型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其中存在太多非正常因素,所以目前的研究常常只是解释性,而不太可能做到预测。最后他也说到自己的译作《未来是湿的》中的两个概念:结合型资本(bonding capital)与桥接型资本(bridging capital),他认为近两年来中国社会中的结合型资本显著增加,而桥接型资本却大幅削弱。换句话说,同质化的小圈子越来越多了,但不同圈子之间的连接与对话变少了,隔阂加深了。当然,他的这个判断是没有严格数据支持的个人经验,也让我想起孙立平前些年提出的"断裂的社会"的概念。

      社会学系罗家德教授,社会网络分析领域的前辈牛人,闻名已久,却是初见。原来他讲话这么有激情。罗老师接着胡泳的话题,说起了中国社会常见的"圈子"和西方社会常见的"community"二者的区别。圈子是一种以自我为中心的、差序格局(费孝通提出的概念)网络,它与西方意义上的、群体动力学所研究的、通常为100-150人的人际网络有许多不同之处。最后罗老师还激情四溢地说,I have a dream,那就是建立一个模型,可以预测整个社会网络的发展变化(大意如此)。其实呢,阿西莫夫在《基地三部曲》中写到的"心理史学",以模型和演算可以预测整个人类社会发展变化的"神算之道",那就是罗老师这个dream的豪华升级版啊。

      黄晶简介了人人网的发展历程以及目前的五方面重点业务。他的即席发言条理清晰,语气温和却言之凿凿,种种案例可以信手拈来,又很少见某些业界人士习惯的忽悠与吹嘘。看的出来,他除了技术专长,对整个互联网产业也深有研究。当他提到可以为专家们的研究提供数据时,在场的许多人的眼睛里都闪出了小星星,彷佛登徒子见到大美女,葛朗台遇到孔方兄。当会议发言出现间歇之际,来自各校的几位大牌教授纷纷跑上前去,向这位年轻的清华校友递上名片表明心迹,哦不,是表明合作意愿。当前学界对于实证数据的渴求,由此小花絮亦可见一斑。不论是计算机、社会学或新闻传播学,大家都希望将来自社会网络实践者的海量真实数据,耕耘成paper蓬勃生长的试验田。

      在会议之中,南加州大学的黄教授,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满怀忧虑地问大家,如今在中国,youtubefacebook这些知名网站都上不了,google也走了,这样的政策是不是会影响创新啊?有一位颇有名气的"业界精英"回应道:其实,据我这个"现实的理想主义者"的看法,你说的这些国外网站,就算政府不屏蔽,在国内也成不了气候,中国用户不爱用它们;我对中国的互联网发展还是乐观的;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政府对这些新生事物不知道怎么管理。

      对这位业界精英的观点我实在不能苟同。姑且不说他再次代表中国普通用户表示"情绪稳定""生活不受影响",也不去讨论"没人用、没人知道"的原因有多大程度是因为被屏蔽,类似讨论的关键要害,也是我们每个人都应该不断追问的,其实是这一串问题:究竟谁来决定哪些网站、哪些内容应该被屏蔽和封锁?依据什么法规政策、工作流程来决定和执行?它们到底有没有这个权力来决定和执行?

       

      他要的不是祭念

      Posted: 29 Dec 2010 07:44 PM PST

        

      这是一个极其符合官方和谐标准的夜晚,因为我身前没有高呼口号的上访者,身后也没有让人看了色变的标语,唯我独处一个宽阔的空间,静默、肃然。我站在窗前眺望虽然黑暗但很耀眼的夜空,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但不会使我受冻,我依然惬意地享受着冬夜室内的温暖。远处有人在放璀璨的烟火,虽无烧掉央视时的华丽,也足以让这黑暗的夜空更显耀眼。他们也许在欢送圣诞老人,也许在提前预祝新年来临,抑或,就是结婚破处的前奏,要不就是孩子满月、生日的泄喜?反正不得而知,看见这明亮火花的人们,无需去揣测放这烟火的人到底因何得意,只需知道:有人做喜事,便已足够。


        

      我是这个体会到有人在做喜事的却又跟喜事毫无关联的旁观者。看到喜事,哪怕与己无关,不能讨一杯酒喝、不能讨一根烟抽,但毕竟也能分享一下喜气,让郁闷的心情有所开朗。所以,全世界的人都喜欢看喜事的热闹,而害怕面对悲剧。但而今,这样哪怕是与己无关的喜事竟也越来越难以听闻到,倒是某日死了谁的悲剧,时时传递到眼前。就在这璀璨的烟花下面,就在圣诞老人还没有牵起驯鹿的缰绳踏上返程的途中,就在号称"新中国奠基人"的纪念日里,有个很卑微的小民遭遇了世间算是最悲惨的车裂。


        

      许多人都能看到下一个圣诞,许多人也都能够等来几天后的新年,只有他,他的圣诞永远定格,他的新年永远不会再来,他的春天?已成如灰的记忆。


        

      在他尸体已冷灵魂已逝时,他想要的关注终于如潮而来。他用几十年的时间活着,他用活着的时间去做一件事,除了他自己知道自己活着外,没有一个人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人活着,这个活着的人在做着什么样的事。他听说有人上访像秦香莲一样遇见了包拯,于是就去上访,他听说有人在天涯发帖见证了围观的力量,于是就来天涯发帖,但他显然活在一个泡沫里,把传说中的寓言当成了真实的生活。他没有如期偶遇包青天,哪怕他冒死拦了无数次的轿车,顶了无数次御状,他也没有如期获得几亿网民的关注,哪怕这些网民真的像蚂蚁一样爬在每寸网络的节点和每K的流量上。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小民叫愚民,他们胸怀理想,心藏抱负,他们相信这国度有真实的历史,有真实的神话,有真实的好人,就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一定有不义不公,于是,这些人就只有成为愚蠢的唐吉可德。爱看环球时报的郑民生倒在了自己的手术刀下,爱看焦点访谈的钱同志也倒在了一辆卡车的轮下,他们的愚昧,注定了只有这样的结局,虽然风车换成了车轮和子弹。在他们死后,他们终于让自己卑微的生命像烟花一样产生了耀眼夺目的光彩,终于吸引到爬行在每一寸网络节点和每一K流量上的网民,让这些网民们趴在自己尸体周围焦躁而兴奋地评头论足,这曾是他活着时梦寐以求的盛景,但现在,似乎已不是他所要的,祭奠、纪念、哀叹、、、、、、所有这些能给他带来什么?即使翻贴快如光速,能够翻回他头颅伸进车轮瞬间之前吗?即使哀悼的情义足够占据整个宇宙的空间,能够叠起引渡到天堂的鹊桥,把他死去的生命从上帝的手中带回人间吗?既然不能,所谓的情深之泪、肺腑之言,都不过是烧出来给旁人看的烟花,纵然耀眼,却是如此之虚华!即使给他建一座比天安门烈士碑还雄伟的纪念塔,又能改变谁的命运?世界各地都有孔庙,让孔二爷倍享哀荣,但真正获利的,都是以其之名尊崇的活人,而非九泉之下的本人,他活着时想要的,远比他死去之后所想要的少,但他活着时,没有一个同样活着的人愿意给,待他死后,还活着的人都想给他更多,那是因为知道死去的魂灵不会真的索要他们哪怕一点点的献祭贡品,而活着的人之所以慷慨地源源不绝地向这些死魂灵献祭,拼着摆放谁上了更多贡品,那也都是做给仍然活着的同类看的,否则,这些献祭过许多惨死亡灵的义士们,现在还有谁回过头去看看唐福珍的后人现在过的如何?谁还想去帮助那些没死却挣扎在死亡边缘的求救者?如果上访真的有效,他就不用到天涯来求助,如果网上发帖真的有效,他也不会身首异处在车轮底下。


        

      这绝不是他想要的祭念,每个活着的愚民,大概都只有等到死后才会悟化成为哲学圣人,明白世间虚幻有如璀璨的烟花,很多东西只能远远站着欣赏,绝不能就近触碰的,否则,其下场之悲之惨,甚于把脑袋塞进车轮底下千万倍。这也绝不是对他的祭念,如果祭念能够起什么作用,那便是麻醉生者的神经,起个屠宰场放音乐的效果而已,让那些未死的动物能够不那么紧张地等死。他不需要这音乐,因为他已死,是仍然活着的人需要,那就让别人去献祭这首死亡的按摩曲吧,我仍然远远地站着看那怒放的烟花,看它虚无地绽放,看它泯然地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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