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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涯是一种幸福
- Sarah的八月[枣读:144期]
- 陳昌敏:〈澳門行選〉
- 《关于加强影片贴片广告管理的通知》
- 我们这一代(转许知远老师的文章)
- 国家的道路只能依托于内在的逻辑
- 切勿奢望中央的代理人对本地政治负责
- 买了一本杂志和一份报纸 (转霍炬老师的文章)
- 我绝不写信给仇和
- 殷德义:哪许江山私帝王
- 漫步滇黔之泸沽湖
- 『Time』一周摄影图片精选:July 31 - Aug 06,2009
- 瞬间
- 读者来信:新华社记者之二
- 2.0在国内没戏
- 傅国涌:在哀荣和冷清之间
- 美空云雀
- 一个人的暑假应该是这样度过的
- 香港中七学生为许志永给温家宝总理的公开信
- 寫給胡小喵的側標
Posted: 07 Aug 2009 02:22 PM PDT 在几百个翻转之后,终于停止挣扎,穿衣起床。 想到一个词儿,咫尺天涯,一路延伸下去,竟然想到:天涯是一种幸福! 说到天涯是一种幸福的最高境界,应该是唐朝诗人王维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可惜,遥远的古代之后,反目成雠的比邻越来越多,天涯若比邻也越来越变的可遇而不可求! 民国时代某位诗人曾写过关于"远和近"的诗,我忽然忘记了诗的内容,竟然脑子里生生杜撰出这样的意象:我看你的时候远,我想你的时候近。 电视开着,电脑里的音乐汩汩流淌,我的世界终于一塌糊涂!
我可以说服世界,我无法说服自己。 我努力想做出很大度的样子,我努力要把自己装饰的很男人,心灵的煎熬,却终于让我现出不堪一击的原形。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啊!
2009年8月8日星期六 05:13 羁旅中 |
Posted: 07 Aug 2009 01:52 PM PDT 今天是2009年8月8日,枣读改版。 [音乐] Sarah的八月(文/November) 100张的承诺
为什么要承诺,当出完100张唱片就要关闭唱片公司? 14年前的八月,据说Sarah唱片公司的两位老板(Matt和Clare)在一条船上开了个派对,推出了最后一张唱片,然后宣布解散,连解散声明也如此文绉绉:
多年以后,"独立音乐"已经成为一众小文艺中青年热捧的名词,各种各样的"小清新"充斥着夏日的听觉,标榜着"独立"却愈发觉得它们已经难以分辨。流行也好,独立也罢,现在越来越多的时候它们只不过是一堆下载完就搁置或者删除的数码文件,唱片这种介质已经逐渐淡出我们的视野,尘封的Sarah厂牌唱片当然也不怎么再被提起,这样纯粹关于承诺的故事像天方夜谭般遥远。 关于Sarah唱片的介绍,发达的网络也语焉不详,这个英文网页还算比较详细:http://www.twee.net/labels/sarah.html 从伦敦一直往西,在Bristol海峡的东边,有一个同名港口小城Bristol。1987年,当Clare Wadd和Matt Haynes成立这个小唱片公司的时候,它还只是Clifton吊桥沿途的一个小地下室。从87年到95年发行了100张独立流行乐唱片,包括专辑,单曲,EP和合辑。 如果"以貌取碟"的话,也许可以从他们的唱片封套就可以感受到Sarah的美学追求,简约而奔放的色彩,热血而不失恬淡。(Sarah唱片封套设计:http://music.ent.tom.com/piclibs/sarah/index.html) 1995年8月,Sarah公司发行了它第一百张也是最后一张专辑Sarah 100后宣布关闭。 除了大部分如今已经沉寂下来的艺人以外,Sarah也出产了一些颇为有名的乐队,例如The Field Mice、Blueboy等等。旗下的乐队大多没有花俏的后期制作处理,但能从他们的音乐里感受清晨寂静的田园,舒服的人声令你整个人软下来,生活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 Blueboy
Blueboy的家乡叫Reading,英国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1991,Blueboy在一个朋友的录音棚里录制完成他们的第一个Demo,当时已经声名显赫的Sarah为他们发行了第一张单曲《Clearer》。随后Blueboy补充了几名新成员,发行了一张完整大碟《If Wishes Were Horses》。 在这张安静的《If Wishes Were Horses》当中,单看歌曲的名字就像唱片封套那样充满了快乐,只是这种快乐已经尘封已久:Candy Bracelet,Sea Horses,Clear Skies……吉他构成了旋律的大部分,一把男声和一把女声偶尔变得缥缈,可以当成背景音乐听完后不留一丝印象。有些音乐其实不需要附带那么多思考,就像在无印良品买东西,店里播的音乐帮助你去感受他们商品的简约设计从而使你向往简约的生活。Blueboy在这张唱片同样在营造一种想象,不必说教,你听到之后会想起阳光、沙滩、童年,然后或者努力过你想要的简单生活。 Blueboy可谓见证了Sarah由始至终的岁月,他们一共发行了四张专辑和一些单曲。在Keith Girdler的一个访谈中他提到,《Unisex》是一张过于自私的专辑,但其实很多人最初知道Blueboy都是源于这张专辑里那首《The Joy of Living》。在小提琴的伴奏下,他们并不愤世嫉俗,略带羞涩的声音显得温文尔雅,好像Peter Pan那样不会苍老。 《Lane(Sarah 100)》 在网路年代,我们发现得到某样东西好像越来越容易,从而逐渐忘记了寻找的乐趣。要找齐Sarah的100张唱片当然不是件容易的事,甚至要找齐MP3也比较费劲,不过也可以从他们发行的最后一张唱片对其风格领略一二。这张《Sarah100》收录了8年来Sarah旗下众乐队的代表性风格作品,包括他们发行的第一张单曲作品The Sea Urchins-Pristine Christine,也有不少人较为熟悉的乐队Blueboy和The Fieldmice等等。 在这张唱片中,个人最为喜爱的是第八首Brighter的《Inside Out》,简单而重复的吉他和弦配搭朦胧的男声,旋律来来回回就只有那么几个,但任何时候听都轻易地让人心平气和。 如今提起英伦音乐,谈论得最多的也许是英式摇滚。《Sarah100》当中也有密集的鼓点让人沸腾起来,也有电子合成器加入,不过并非所有人都喜欢就是了。 无论如何,Sarah本身的故事也许比她做出来的唱片更为吸引,音乐的精神更加重要,唱片对于他们来说或许不只是一盘生意。"Record labels should ONLY be run by poets!(唱片厂牌只能由诗人来经营)"音乐网站Tweenet用这样的话来评价Sarah,也许作者带了点个人的小情绪,但也许这样的音乐精神是这个年代最稀缺的。真正的音乐应该融入每个人的生活。我想到去年年底在广州办的德国音乐节,乐队17 Hippies带来令人无比欢快的演出,每个人都在演奏自己的乐器,多元化的管弦乐带来的华丽使人真的能融入音乐节的感受——像嘉年华一样,开心就是目的。就像苏格兰乐队Belle & Sebastian说的那样,去去教堂,唱唱歌,生活就这样简单而美好。 [读书] 尘世的惶恐与安慰(文/乐在心中) ![]() 虚无
虚无主义者佩索阿说,上帝是上帝最大的笑话。一条街道,一家烟草店,一条狗,就构成了他全部的精神生活,他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旅行。佩索阿所做的自身反省,可以适用于对任何现代人的描述:"我对任何事物都没有信仰,没有希望,也没有上帝的悲悯。我没有感受到别的什么,只是反感和厌恶那些各种类型的真诚及其真诚的信徒,还有各种类型的神秘主义及其神秘的盟友,或许更不可接受的,是所有真诚者的真诚,还有所有神秘者的神秘。"我一直拿《惶然录》里的佩索阿作为个体伦理学的范本来看,在没有上帝的世界里,人依靠什么活下去,佩索阿给出的答案就是在个人的天空里,创造无限,尽力显示人自己的意识。 那位手指修长的经济学家凯恩斯有一句著名的废话,"从长远来看,人是要死的",既然人难免一死,而死后又没有上帝的天堂存在,那么人活着到底是在追求啥呢?生活在尘世的卑微的我们依靠什么来安慰我们那颗苦难的心灵?我们浑浑噩噩的活着,徘徊不定,满嘴空言,到最后变的越来越沉默,暗哑,我们会发现,突然,对这个世界,无话可说,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个可有可无的多余,变得太过麻木而失去了希望,甚至恐惧,吴飞在《微若尼卡的第三重生命》中拷问:"这种变哑是一个逐渐变得麻木和痴呆的过程。她的拒绝说话,并不是因为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可说,而是突然变得对一切无话可说。" "这种变哑究竟是在伦理困境面前的装聋作哑,还是对思考与周旋的疲惫与无奈?"我们像戈戈、狄狄一样在等待戈多,终于有一天我们明白永远等待不了戈多到来。《第七封印》里死神对布洛克总结道"那么,生活就是一场无意义的恐惧,没有人可以面对死亡而活下去,而又知道一切是一场虚无。"当上帝不存在时,面对这样人欲横流、受苦受难、郁郁寡欢、瞬息万变的世界,一切永恒神圣的东西都消解了,一切坚不可摧的都融化了,世界变成了魔鬼的闹剧,人们可以为所欲为,无法无天,成为完全自由的人,人本性的恶就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激发,人类成了魔鬼。虚无释放出来了,我们心中的魔鬼。 信仰
某次和一个基督徒朋友聊天,他跟我说,这个世界确实存在着许多超验的,理性无法解释的存在,确实存在着奇迹,所以像牛顿这么牛逼的人物,科学搞着搞着就去搞神学了。那么既然上帝是存在的,为什么不向我们这些苦难的人伸出手来,显示他的脸呢?"上帝是不人类逻辑脱离的对象,如果你这样去想的话,那和以前农村里的农夫求神拜佛,保佑自己多子多福,发财做官还有什么区别?不要因为你没看见奇迹,你就不去信仰,而是信仰让你看见奇迹,你信仰了什么,世界就向你显现什么。"最后他引用了帕斯卡尔的话跟我说, "信仰乃是上帝的一种恩赐" 确实,对于基督徒而言,就算没有上帝,他们也会把他造出来的。因为按照萨特所言,"人永远处于其自身之外;那是在投射和失落自己的时候,他才使人存在。而在另外一方面,也是由于对超越目的的追求,才使他本身有存在的可能。因为人是如此自我超越的,也只有对这种自我超越才能把握得住东西,他自己才是他超越性的核心。除了人之世界外 ,别无其他的世界 。此一人的世界乃是人的主观的世界。"所以上帝是基督徒信仰的投射,上帝存在于他们心中,惟其如此,他们才成为"人",成为在黑暗和罪恶中寻求光芒的人,上帝是他们的理想,没有上帝,就没有希望,看不到光明,永远生活在地狱之中。 [电影] 人人都是zelig(文/海蜇)
![]() 一部伪纪录片,一个中心议题 整部电影,都是严格按照纪录片的拍摄手法进行的,平实的旁白、翔实的影像资料、大量的采访记录——包括苏珊·桑格塔、索尔·贝娄、欧文·豪等各路名人的言论支持,讲述的是Leonard Zelig身为人类变色龙的充满戏剧性和传奇性的一生。他因为频繁出席于各个重大的公众场合并因地制宜、精准无误地改变自身特性、即时模仿周围的人物而被注意,成为医生和大众追逐关心的对象。精神病医生尤拉多对他有着很大的兴趣,她对泽里格施了催眠术,帮助其寻找到本性,并与之相爱。 在两人即将结婚之际,zelig因为之前不停更换人格与身份而牵涉其中的麻烦不断找上门。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之下,他恢复了变色龙的特性以其逃避与自保,甚至加入了德国纳粹党。尤多拉远赴德国将其找回,两人乘坐飞机逃回美国,遭遇德军追击,在千钧一发之际,zelig又发挥变色龙的长处,无师自通地开起了飞机,并横跨大西洋创造纪录。最终等待他们的,是热情的美国人民和荣誉奖章。 20年代的咆哮 北美的咆哮时代又是美国的爵士乐时代。"爵士乐时代" (Jazz Age)一词是美国作家菲茨杰拉德在《爵士乐时代的故事》(1922年) 一书中创造出的。菲茨杰拉德认为,爵士乐时代指美国的20年代,其特征是反传统性、致富精神、 对禁酒令的蔑视和狂热的聚会。 影片的年代设定,本身也很有喜感。看到伍迪·艾伦无敌的爵士舞表演,也是绝佳享受。经济大萧条之前的狂欢年代,很有自己的气质。迷乱的、乐观的、单纯的、浮夸的、浪漫的。 ——————欢迎新人小N以及改版的分割线—————— 枣读一直在探索如何以最好方式来传达,如你有更好的意见,可以留言给我们。从这一期开始,暂时恢复两年前的形式。预告新栏目"手工历史"。欢迎新人小N,这一期枣读因为她的《Sarah的八月》增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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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07 Aug 2009 02:15 PM PDT 〈澳門行〉選 作者 陳昌敏 三 七 九 |
Posted: 07 Aug 2009 01:47 PM PDT 以后去看电影,如果到放映时间了流氓影院还播广告,就去告他们,不要怕麻烦。大家都怕麻烦,法治社会永远都建设不起来,最后的结果就是人人都要麻烦。 —————————————————————— 近 年来,我国的电影广告有了较快的发展,但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如:一些影片贴片广告时间过长,在放映中间插播广告;有的广告内容庸俗,格调不高;有些单位不 经电影版权方同意随意搭载、删减广告,损害了消费者和电影版权方的合法权益。针对上述情况,广电总局与工商总局联合发布了《关于加强影片贴片广告管理的通 知》,通知对规范电影贴片广告市场,保障消费者和电影版权方的合法权益,促进电影贴片广告的规模效应,维护电影广告经营秩序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通知明确 规定: 一、影片贴片广告必须严格执行广告管理的有关规定,内容要真实合法,符合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要求,不得欺骗和误导消费者。 二、未经工商行政管理机关登记,未取得相应广告经营资格,不得设计、制作、代理、发布影片贴片广告。 三、未经影片版权方同意,任何单位不得搭载、删减贴片广告。 四、影片贴片广告一律加在《电影片公映许可证》画面之前,不得占用电影放映时间。 五、电影院线公司、发行公司要规范操作贴片广告业务,电影院要对放映的影片贴片广告时间予以公告。 六、切实加强影片贴片广告管理。各级电影行政管理部门对违反本通知规定的,依据电影管理的有关法规予以通报批评,情节严重的停止供片并责令停映整顿。 七、各级工商行政管理机关要加强对影片贴片广告的日常监管,加强对电影广告从业人员的法规培训,对违反广告管理法规规定的行为依法查处,维护正常的电影广告经营秩序。 |
Posted: 07 Aug 2009 12:05 PM PDT 按:阉牛已经开通了许知远老师的博客,点击这里:http://www.bullock.cn/blogs/xuzhiyuan/ 这丝毫不妨碍路边的人们从容不迫的吃下盘中的炒面,再心满意足的点上一支烟。他们有的青春年少、有的已近老年,都赤裸上身,肌肤黝黑。他们不是本村居民,是不远处那排在建的高楼富力又一城的工人。正是中午,他们享受着暂时的放松,抽烟、喝茶、与安徽老板娘无伤大雅的调笑几句。街对面美发店的姑娘斜坐在门前,专心打毛衣,右腿压在左腿上,有节奏的颤动着,红凉鞋若即若离的挂在腾空的右脚上。 倘若不算那排在建的住宅楼,北京市看守所是豆各庄最庞大的建筑群了。院墙与铁门隐藏了它的规模,只能看到两幢办公楼,大约六、七层高。透过接待室的后窗,我模糊的看到一幢二层板房,灰色、简陋,不知是否被关押人员所住,也不知这样的板房有几幢。 在网络上流传的说法是,许志永就关押在此。他不是我第一个被捕的朋友,却可能是第一个让我清晰的意识到"被捕"这种感觉的朋友。 7月23日的夜晚,我们一起在北大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晚餐上,他似乎保持了一贯的乐观与信心,似乎9天前税务部门对公盟的突然造访和近乎疯狂的惩罚措施,一点都没让他心灰意冷。谁都清楚这是一次以经济为名义进行的压迫。 我们的国家似乎总是充斥着这重重荒诞。它分明已然道德崩溃、冲突不停,到处却都在大谈和谐社会;宪法保证每个人的言论自由,但是法律也惩罚所有可以被定为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你说不清哪句话一不小心就可能颠覆掉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它的一些官员公然四处寻找处女,色情服务无处不在,它却声称要用一款软件来保护那些上网的少年免受黄色内容的伤害…… 而许志永和他的同志,对社会满怀责任与深情,想通过自己的法律知识去帮助困境中的陌生人,以减少这个社会的不公,给那些悲观无力者希望。但他们想成立这样一家民间机构时,却因没有政府部门愿意出面担任主管单位,而不能登记为民办非企业单位。它不得不注册为"北京公盟咨询有限公司"以求生存。 专制政权总是以消除社会力量为首要任务,它不容许人们因相同志向与兴趣结合在一起,它可能分散权力中心的权威。当一个国家所有的社会力量都被清除时,它就是一个极权社会,国家力量无处不在,从你的工资单到卧室,政治权力无处不在,在情书中引用毛主席语录的年代不正如此吗?极权体制通过恐惧和欺骗造就孤立无援、丧失独立思考的个体,他们又是一场场荒诞的群众悲剧的材料。而三十年的改革之后,我们看到了市场力量的迅速兴起,却没看到社会力量的成熟。只有在一个健康而强大的市民社会才能去培育多元的价值观,让人们既抵制强大的政治力量,又防止仅仅沦为生产者和消费者,使每个人成为健康的公民。当权者了解这些,登记一家非赢利公益组织,要比登记一家公司要困难得多。这其中的含义一目了然——我允许你赚钱,其他不要管得太多。 但许志永和他的同志想管得多一些,因为我们早已生活在一个扭曲的社会之中。在他们不懈的努力背后,是一个新的中国的形成:经济进步不再能给全社会带来普遍福利,财富差距迅速扩大;政治权力与商业利益达成了新的联盟,使得垄断利益集团出现,普通人的机会不仅减少,而且利益经常受到侵害;金钱催生了政治权力的扩张,造就了一个扭曲的经济结构;扭曲的经济结构带来了环境和生态的破坏,也践踏了道德伦理,造就了更多的受害人群……于是,在中国这台庞大的经济机器轰然向前时,很多人跌落在车轮之下、被碾过,但他们的叫喊声却经常被轰鸣声所淹没。 这些跌落的人群,只能在家中叹息,拥挤在上访村里徒牢等待希望,举着申冤的牌子默默的站在法院、检察院乃至中央电视台门前。媒体很难给予他们空间,它们不仅被意识形态控制,也加入了娱乐化的潮流;社会精英很少关注他们的存在,精英们要大谈中国的全球领导力、经济增长率,弱者们不过是发展中不可避免的牺牲;官僚机构当然更不会有兴趣,这个政权建立的最基本哲学就是漠视人的尊严,人是工具、是材料,它曾经的国家主席都曾如此惨死,何况这些普通人;至于广阔的公众,他们看到身边的不幸者会有多么不幸,所以要拼命向上爬升,以获取少许的安全感……这样的社会充满不公、黑暗,因此尤其渴望正义与良知。 公盟旗下几十名律师几乎全部免费为不同的群体提供法律咨询,并以各种方式普及法律常识。从推动废除收容遣送制度到为邓玉娇案的辩护,再到为受到三聚氰胺奶粉影响的家庭,公盟像是过去六年中国法治进程的某种缩影,一群青年人如何用法律的武器来帮助普通人获得基本的权利和尊严。他们很少用口号和理论来表明姿态,而是用一个个具体的行动,推动公民权利的增长,为充满绝望和嘲讽的公共空间中增加希望。他们也从未放弃任何一个改善社会的机会,包括体制内。自从2003年当选为海淀区人大代表以外,许志永就不断运用新的身份,揭露种种问题。在三个月前的一次演讲所提到的,他们寻求的是团结、共识、参与、奉献,他们要通过点点努力,来改变中国长久以来恶劣的政治生态。一些时刻,他们成功了,另一些时刻,则失败了。他们当然也开罪不少当权者与利益集团——当他们为受害者寻求公正时,特权者的特权也因此减少了。 在7月23日的夜晚,他试图还在猜测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目前的困境。在意识形态死亡之后,党与政府早已分化为不同的利益集团。当他们的利益受损时,都会毫不留情的动用手中的权力资源。 即使在分析这一切时,志永仍旧保持着一贯的乐观。我记得两年前的一次交谈,那时他意气风发,相信2008年的奥运会将给中国带来一次巨大变革机会。当全世界都盯着北京时,政治权力将有所收敛,而不同民间组织都该利用良机,拓展公民社会的空间。那之前,一系列事件都表明,经由互联网的聚合与传播效应,弱势者可能与强势者进行大卫与歌利亚的战争,而且胜负未定。 那如今呢?两年以来,我看到的是政府权力借由巨大国家事件的增长,大地震、奥运会,还有金融危机,似乎每次挑战都必须借由国家权力的扩张才能应对。赈灾只有是政府出面,死亡的名单是国家的秘密,奥运会的一切都只能由国家承担,最富有的是中央企业,连年轻人都意识到了公务员才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工作。那些自以为有性格的网民,轻易的汇聚成"爱国主义"的洪流。而社会力量,则困难重重,身份不清、财政吃紧、经常处于被收编的边缘。 但志永在困境之中看到的是希望。他为上访者提供法律援助,为毒奶粉的父母索赔,探访京城的黑监狱,他挨过打、被粗暴的拘留过,全因他试图为一群已经受难却失语的人群寻找公正。或许他在这一系列个人际遇中,感觉得到人们对正义与良知的巨大渴望。这种渴望让他温暖和坚定。 那天晚上,我们在蓟门桥分手。我记得他离去前说得最后几句话中一句是:"最坏的结果是抓我坐牢,这也没什么。"不过,我没把这话太当真。我想他们会对普通维权律师施以重手,但对许志永这位得到普遍关注的人物,会用更谨慎的方式。何况志永的方式是温和的,在一次讲演中他不强调,他们的方式不是批评——尽管批评很重要,也不是改良,当然更不会是对抗,而是建设。更何况,他还是一名区人大代表,如果要逮捕他,是要区人大通过的…… 但不到一周之后,就传来了相反的消息。7月29日的清晨5点,小区的保安看到他被四五个人带走,不知去向…… 大约6年前,在北京在豆各庄更远的东郊的一间公寓里,余杰和我玩笑式的讲起了他这些年被跟踪、审查和经历。我们相识于1997年的北大,他比我年长3级,但不同系。我记得第一次读到他油印出的文集《明天》时内心难耐的激动——思想的热忱、批判的锐气、宽阔的视野、全都混杂在少年意气中了——而这不正是我期望北大校园中本应有却几乎没有的气质吗? 我们成了朋友。比起文章中尖锐,生活中的余杰善良、任性、小小的虚荣、喜欢回锅肉、要命的单相思一位长腿姑娘。在我们相识一年后,一位出版商发现了那些油印的文集,然后突然之间,他在大学中、在青年里、在社会精英中,他变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距离天安门的那场悲剧将近10年了,这也是思想上沉闷和过度谨慎的10年,但一个年轻人跳出来,用他几乎显然带着稚气的口吻表达他对文化、社会、政治的看法,他的勇气和热情感染了所有人。余杰显得既年轻又古老,他才25岁,但是他采用的方式又是中国人最熟知的——写文章、谈论思想、引起争论、刺激人们思考。他是个启蒙者,尽管思维有时过分单调。 他接下来的轨迹不再那么顺利。他的严厉批评态度,让校方难安,或许也让更多的保守者不适,2000年他毕业后,发现原本接收他的单位拒绝接受他。他成了一名独立作家。他依旧引起争议,忘记了是2000年还是2001年,他在一份期刊上发表了一篇名为《昆德拉与哈维尔──我们选择什么?我们承担什么?》借由中国知识分子对这两位捷克作家的态度,余杰试图剖析1990年代的文化心理——我们太聪明了,而缺乏严肃的道德立场。 似乎每一次公开讨论,都是一种价值观覆没前的最后顽抗。在1993年对于人文精神的讨论之后,人文精神被弃如敝履;而这次关于智慧和立场讨论之后,立场的最后防线也溃败了。 随着名声的提升、交往圈子的扩大、还有他在海外媒体上撰写的文章,余杰逐渐的被划到另一个群落——异议作家。紧接着,他的书无法继续在国内出版,国内的媒体禁止刊发他的文章,再接着他成为了一名基督徒…… 我们的关系日渐疏远。这既是因为离开大学之后,我们各自有了不同的生活轨道。或许也是因为在潜意识里,我觉得他的方式太过简单。一个新时代到了,那么多无穷的新事务,过分的道德判断,显得既单薄又粗暴。 一个新的时代真的到了。互联网热潮在1999年席卷了中国,是比尔•盖茨、斯蒂夫•乔布斯、丁磊、张朝阳,而不是罗素、卡夫卡、鲁迅或是李敖,成为了新的偶像人物,是资本与技术,而不是书籍与思想,成为时代精神的载体。 我先是在互联网公司,然后进入了一家新兴的报纸。这份报纸要报道的是中国融入全球的进程,跨国资本如何改造中国的面貌,技术如何冲破被禁锢的社会,市场化如何摧毁了计划体制,民营企业家怎样成为时代的英雄……总之,我们似乎看到了一个不同的世界。去他妈的政治问题、意识形态问题、道德立场问题,它们陈腐不堪了。我们有了苹果电脑和Google、出国旅行、充沛的工作机会与性爱;也可以大谈硅谷精神与摇滚精神的相似之处,评论"9•11"与美国外交政策,偶尔还引用一下詹姆斯•乔伊斯;我们心安理得说,告别革命吧,中国需要的是渐进,放弃批评吧,我们要的是建设性,强调道德是愚蠢的,因为它通往灾难;我们聪明、时髦、以为无所不知、或许还挺酷……我们是中国经济奇迹的一代。 两年前认识许志永时,我对他身上散发出的活力和强烈的正义感折服,它既让我钦佩也让我不安。我当然了解这个广阔的中国,有着无数的个人悲剧,倘若你在中国的县城与乡村旅行,你会有一种扑面的窒息感,它不在于人的内在悲剧性,而是显而易见的社会不公和制度性的伤害。但是许志永却决定将这些私人愤慨转化成行动。和余杰一样,他也生于1973年,他的出生地似乎决定了他未来的道路——河南民权县。 我们因一个青年组织而相识。这个组织的大部分成员,都是中国的成功者,投资银行家、出版商、企业高级管理人员、艺术家,他们是中国经济奇迹的参与者也受益者。许志永谈论则是另一个世界,上访者、无奈的父母亲、被判冤狱的人——一个被侮辱和损害的世界。对于这个世界,我们曾长久的转过头去,假装他们的不存在。我们无节制的崇拜成功者,不追问他们为何成功,不愿为失败者少许停留,不去理解他们的困境。但正因这种忽略和回避,这个黑暗的世界日渐扩大了,最终它可能会影响到、吞噬掉每个人。让我们问问现实吧:我们的心肝在哪里? 或许也因为许志永的被捕,余杰的形象再度浮现出来,我开始觉得他的那些愤怒和呐喊,或许失之片面,仍对这个社会至关重要。如果一个如许志永这样温和的建设者,都要面临如此残酷的对待,那么这个国家蕴涵的巨大黑暗力量,是必须被不断检讨和纠正的。 一些曾经被我淡忘的书籍和人物再度进入的脑海中。奥威尔的《1984》,还有马丁•尼姆勒的那著名的诗句: 开始他们抓共产党员, 我没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党员。 后来他们来抓犹太人, 我没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后来他们抓工会会员, 我没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会员。 他们又来抓天主教徒, 我没说话,因为我是新教徒。 最后他们冲我来了, 已经没有人可以替我说话了。 六年前,我热情洋溢的写过一篇文章,谈论我们出生在1970年代的一代人的使命和希望。全球化和技术革命给我们带来的自由和力量,我们可能因此将中国引入一个新的舞台。如今,希望犹在,那种浅薄的乐观却迅速的消退。倘若我们这一代不能直面这个国家深层的困境,用肤浅的时髦来转移我们对这种内在困境的理解和改善,那么我们只能被证明是轻飘飘的一代。让我们从互联网和消费主义营造的小世界中走出来,去迎接这个真实的社会。像所有社会的转型期一样,今天的中国面临着艰苦的工作,这一代与未来几代人,要将我们的热忱与精力投入到一场构建一个值得生活的好社会的过程。我们需要揭露黑暗的新闻记者、富有正义感的律师、有社会良知的商人、愿意推动变革的官员、值得尊敬的非政府组织……他们恪守类似的准则,对未来有着相似的憧憬,他们用积极的思考与行动,来取代消极的嘲讽,用具体而细微的行动取代了空洞的呐喊,富有激情却足够冷静。 当然,我们大多数人都会自私怯懦,不会有许志永的勇敢。我们也没有能力去面对强大的官僚组织。但你能够努力成为一个社会中富有建设的一员。去拒绝身边的谎言,做一个直言不讳的人;去签名,表明你的立场;你成不了维权律师,却可以为这些组织捐款、提供别的帮助;你可以在你的报纸上,为这些社会的不公提供更多的版面,而不仅仅是无聊的娱乐消息;你可以和身边的人结伴旅行,真心的理解这个国家的现状;你可以在互联网上发起free internet campaign,去抵制那该死的防火墙;你可以在你创办的公司,强调自尊和公平的文化,而不是那些拙劣的市场规则;去做一个好医生,让你的病人感到人道;你可以在餐桌上对自己的朋友说,我们别谈论股票和房价了,我们来谈论一本书,我们不要再说房祖名了,来说说许志永他们做的事;去放弃那些自我原谅——我也没有办法……相信个人的力量,你会想影响周围的人,然后这种影响会扩散开,友爱、同情、公正、正直,这些美好的东西,会逐渐浮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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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07 Aug 2009 11:02 AM PDT 在我另外一个博客上,一位朋友留言如下:本来我以为"公盟"可以将中国引向光明,这是怎么了?——对于此问背后的思维方式,我深感有必要谈出些不同的看法。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总会遇到很多的人,总觉得这世道有个救世主或者什么组织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深深困扰我们的现实或者灵魂问题。很多人在现实中也不知不觉的站在上帝或者总理的角度,习惯全局统筹通盘考虑,从而形成了一整套与这套思维方式相匹配的语言,诸如"引向","指导","代表","控制"等等都是这类语言的典型词句。 然而历史上的诸多教训已经告诉我们,没有哪一个组织(请注意本句的"一个",重音!)可以将一个国家"引向"光明。这事情远远超出了我们的算计。我认为唯一可能的是,各种内在生长的自组织,通过约定俗成的契约原则,公平的竞争,这个国家前进的内在逻辑自然会在竞争中逐渐清晰。外在的力量生长不出内在的安慰。就像我们每一个人一样,只有我们真正倾听到内心的召唤,而不是借助于父母或其他权威的安排,才可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条道路。这条路是最难的道路,它既无限开放但是确实又是一条唯一的道路。 |
Posted: 07 Aug 2009 10:24 AM PDT 明日将参加一个于建嵘召集的县政改革内部研讨会。在此贴出上月接收《小康》杂志关于县政危局的访谈。
小康杂志关于县政危局的专题链接如下:http://news.sina.com.cn/c/sd/2009-07-03/151718148897.shtml 《小康》杂志记者李秀江 李秀江:您认为中央前所未有的对县级主要领导进行大规模培训的背景和目的是什么? 棹元:对县政的空前重视与近年来中国社会结构的急剧变化是密不可分的。通过2008年的多起群体性事件,我们可以观察到,社会底层特别缺乏有效的利益表达渠道和公正的博弈机会。而在金融危机和信息技术进步的双重背景之下,随着社会底层对于利益分配公正性的要求日益高涨,可以说社会危机是一触即发。而在中国的五级行政体制中,县域属末梢,事权最重而财权有限,面对的压力可想而知,这是中国政治最具有不确定性的政治断面。而这个断面背后涉及到是,中国的纵向权力合理分配的问题。这是毛泽东当年十大关系里面都论述的重大问题,迄今仍然是一个大问题。在危机催生之下,一个起码的要求是要保证政令畅通。历来有深刻忧患意识的中国共产党人,自然会加强对这个断面的控制力。短期的目的在于维持一个更稳定的政治结构,和更有效的行政集团。而放眼来看,县域政治也是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有效突破点。 李秀江:您认为"县政"在中国的行政架构中,存在哪些急需改进的地方,比如,财税制度、司法制度、人事任用等等?今天的"县政"在整个行政架构中是否被边缘化? 棹元:在目前单一五级行政体制下,尤其是1994年分税制改革后,县政在行政架构中,财权是被长期边缘,但事权却是日益在增加。因为财权和事权的矛盾日益凸显,所以我们才意识到,单一制国家必须要对地方分权做非常深入的制度算计。而县政问题其实就是当前中国地方分权的一个核心问题。由县域所贯穿的财税制度,司法制度和人事制度都存在改革之处。单拿人事制度来说,县域官员本来是应当和当地公民水乳交融的,但从现在的权力来源上看,他是上级任命,属于行政代理,在权力链条上恰恰是距离本地公民最遥远。而我们难以奢望一个遥远中央政府的行政代理人对本地公共政治负责。这种代理人关系背后无法构成对等政治权责关系,所以也很难寄望于官民信任。其实上世纪80年代的权力下放和民族区域自治,都体现了高层对于单一制政体的适当修正。今后的进一步改革,当尽可能的尊重地方主体性,继续沿着这条路子走下去。 李秀江:当前,"县政"与民众发生利益冲突问题最多的是哪方面?您同意"县政"是中国腐败的"重灾区"的说法吗? 棹元:这种冲突问题最多的,还是土地问题。在中国土地国家和集体所有制的原则下,在具体的土地产权问题上,是模糊的。正是这种制度的模糊性,为地方官员的权力寻租留足了空间,但部分的勾销了责任和风险,所以导致县域出现了诸多的腐败事件。腐败问题已经呈现结构化的趋势,所以单纯谈"县政"是中国腐败重灾区,这种观点是对的,既是片面又是避重就轻。 李秀江:中国的经济改革已经进行了30年,那么,您认为,现在中国行政体制改革的时机成熟了吗?"县政"改革是否可以成为中国整体改革的突破口? 棹元:学界对行政体制改革普遍有一个误解,认为这只是一个行政改革的问题,其实不然。从表面上看,行政权是最为巨大的权力体系,但在某种意义上讲,中国的行政权力只是一个影子式的权力。行政权的边际界限不清晰是一个严重的问题,而行政权内部的界限划分同样不明确,因此中国目前的行政权运作大多是依靠政治观念的引导和政党部门的推动。这样来看,就不仅需要我们采用政府治理的观察视角,还需要把政府体制改革问题放在政治要素结构中去考虑。这涉及到的是整个政治结构的改革问题,其实是一个建构国家的行政权合理地划分的政治问题。 对于今天的中国政府体制改革而言,还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那就是国家利益部门化、部门利益博弈化、利益博弈公开化造成的政府权威流失。这不是一个单纯的道德号召和党性教育就可以解决的问题。这是一个深层政治问题在部门和个人利益问题上的投射。因此,将政府行政体制改革的问题作为一个重要的政治问题对待,而不是草率地作为一个行政问题对待,对于进一步的改革具有决定性意义。 从近年来社会情势的变迁来看,必须要对"县政"做出改革,如果能够顺利的转变管制性思维,"县政"改革将是进一步改革的突破口。 李秀江:您认为理想中的"县政"应该是怎样的?当前县级主要领导最重要的是提高哪方面的素质?要实现怎么样的转变? 棹元:理想中的县政当充分的体现自治精神和现代政治规则。而当前县域主要领导最需要提升的是政治担当意识和政治责任伦理。要实现这样的转变,既需要其自身的政治良知,又需要权力结构的内部监督,最重要的,是老百姓手里握有实实在在的监督权和选举权。 |
Posted: 07 Aug 2009 12:02 PM PDT 转自霍炬老师的博客:http://blog.devep.net/virushuo/2009/08/06/post_67.html 但今天,我破例同时买了一份杂志和一份报纸。于是,我也打算再破例一次,在blog上写一次非技术话题。 这本杂志是《时尚先生》2009年8月号,报纸是《南方周末》8月6日。 杂志,我是为了许志永这页而买。报纸则是为了A3版关于黑监狱的报道。
许志永博士是公盟创始人。公盟是一个法律援助公益组织。他们做过很多事,比如 :2003年就孙志刚案提起违宪审查建议,这件事最终取消了暂住证。如果你在2003年之前离开家乡,在另外一个城市工作,那么你很有可能和孙志刚一样,因为暂住证而莫名其妙丧了命。记得我刚来北京的时候,周围不时流传着"到昌平筛沙子"的典故。感谢互联网,我们现在仍然可以找到"筛沙子"这个现在听起来好像小说一样的故事。在当时这可是笼罩在大家身边的实际威胁。
更为难得的是,许志永是个非常温和的人,始终提倡非暴力,一切都在法律范围内进行,一切合理合法,甚至到了被人打也不还手的地步。 《时尚先生》的照片配的文字是许志永的梦想:"我希望我们是个自由幸福的国家。每个人不需要违背良心,只要靠自己的才能和品德就可以找到合适的位置;一个简单而幸福的社会,人性的善得到最大的张扬,恶得到最大的抑制;诚实、信用、友爱、互助将成为我们生活的常态,没有那么多烦恼和愤怒,每一个人脸上是纯真的笑容。" 那么现在公盟怎么样呢?很遗憾,许志永博士刚刚被抓起来,关进了看守所,'公盟咨询有限责任公司'的下设机构'公盟法律研究中心'则被民政局宣布为非法组织。有时候我真想狠狠扇自己两个嘴巴,让自己从这个魔幻的超现实的荒谬的梦中醒来。不幸的是,这并非恶梦,而是现实。 南周报道的这件事情我不想多说了。有兴趣的自己找来电子版看吧。 著名专栏作者许知远(这两个人的名字时常被别人弄混)写了一篇相当感人的文章,《我们这一代 》 我能做的,只能去买一本正面宣传他的杂志,在blog上记录这件事,并试图告诉我blog的读者,这件事发生过。当然,我还会为公盟捐点微不足道的钱。
对了,我还要推荐下这篇文章 无论结果如何,公盟做过的事情应该被我们铭记。 以下转载"公盟"曾经为我们每一个人做过的那些事情: 2003年度 2004年度 2005年度 2006年度 2007年度 2008年 2009年度(部分,简要) |
Posted: 08 Aug 2009 12:00 AM PDT 美女记者吴虹飞写了个帖子,号召大家每人写封信给仇和,我看了半边脸想笑半边脸要哭。在万众齐谙无声可鸣之今日中国,吴虹飞做为一个弱女子担当起了大男人的勇气与重压,她在连狗都不敢叫出声来的暗夜里,终于发出了猫头鹰的枭叫,虽然令人毛骨悚然,但毕竟还给死寂的世界带来一丝生机与活意。可是正如所有溺水者只能抓住绝望的稻草来幻想存活的希望一样,这个勇敢的女人却做出了一件愚蠢的事情。 她像所有其他与她类似或者不似的中国男人或者女人一样,都是一个思想偏瘫症患者。 她的决绝与果敢固然让人钦佩,她做了大多数窝囊的男人不敢做的事情,走向昆明的街头独自寻找真相,她用天生的母性作为水泥,用后天的良知作为沙子,筑起了道义的堤坝,也许有她这样的女性成为中华民族的母亲,中国人还能再挣扎着繁衍出下一代,但天生的思想缺陷,却又注定这些母亲只能生出不争气的儿子。她是独立的,但她又不得不依附于整体,因为,她仅是一个女人。中国历史上,无数次靠一个女人来挽救覆灭的命运,但女人从深潭中捞出来的江山,却又始终不得不交出来给她那所依靠的男人,尽管这个男人只是婊子的老公或者二奶的姘头,可体面的龙袍还是他穿起来才像个人样,他没有能力打败侮辱自己的敌人,却绝对有能力羞辱帮自己从敌人手里抢回尊严然后臣服于自己脚下的女人,在他的逻辑中,我虽然没有打败自己真正的敌人,但是属于我的女人帮我打败了敌人,也就属于我的胜利,我受到敌人的羞辱,现在我加倍折磨于帮我打败敌人的那个女人,其实就等于我间接折磨了我的敌人。这个女人,是西施也是王昭君,是文成公主也是陈圆圆,放在现代,是刘莎莎也是吴虹飞。 她们逃脱不了沙子般刚硬的背后隐藏着水般的柔情。她们比我清秀白嫩的脸孔也逃脱不了像我那张一半哭一半笑的脸孔那样丑陋和狰狞,刘莎莎用赴死的决心去揭露安徽女子被强奸的黑幕,但她还是不得不对人类历史上最黑暗最丑陋最具欺骗性的信访制度心存一丝绝望的幻想;她像那些日复一日数十年风雨无阻的神经病们一样无知地拦轿喊冤,却不知东厂的大门另一边直通太平间。吴虹飞用无畏的气概冒着高原太阳的毒辣想要给幼妓一个清白说法,但她还是不得不寄望于中国最可笑最虚伪最缺乏可能性的清官形象来改变弱者的地位,她像那些几千年来日盼夜盼期待太平盛世到来的愚民们一样无知,传说之所以成为传说,就因为它只是传说!你走进去的,永远只是现实,你能够幻想的,永远都是梦境。 恶的制度无好人,假的官场何来清官?再说,老百姓要来清官又有何用呢?没有一种制度可以代表所有人的利益,也绝不会有这样一个好官能够给所有人带来相同的好感。你从这个制度中获得了好处,那么你的好处就一定是从另外一方的那些人里面受到的损害,你从这个好官中得到了你想要的理想结果,也就一定有人从那个好官中接受了不想要的结果,刘莎莎寄望于上访制度的特例,吴虹飞寄望于清官的特权,她们勇敢正直表面下的神经,显然还是那个中风偏瘫了无思考能力的组织思维,他们拥有了给你平反申冤的特例,你就不想想,为什么要给你而不给你的对头呢?他们既然手握惩治任何人的特权,你就不想想,这个特权为什么就不可能是专为了惩治你而制定的呢?就像所有的鸡都不相信自己会成为整个鸡场无数只鸡中唯一会被挑出来杀给猴子看的那只鸡一样,上访的刘莎莎不相信,所以她依然锲而不舍地上访,维权的吴虹飞不相信,所以她异想天开地想要给仇和写信,并且,她们还呐喊着希望更多的人像她们一样行动,她们依然还是天真地以为并且坚信自己绝不是那只会成为血祭的鸡。 她们像飞蛾一样努力而热情地寻找自认为光明的方向,然后奋不顾身地往前扑。她们不知道,自己离目标越近,却将离真相越远。她们会向仇和写信,但是我不会。 绝不会。 |
Posted: 07 Aug 2009 08:58 AM PDT 这几天除了上班时间基本上都在陪孩子,我想我应该写点东西送给大家了。
8月4日下午大概四点多钟,手机响起,看到是陌生号码,很习惯的接听:"您好,正方策划。" "你好,请问是殷德义吗?" "是,您是哪位?" "我是* *派出所的,我们领导想明天上午让你到我们派出所来谈谈。" "凭什么?你们领导一句话,我就得牺牲自己的上班时间然后去见你们领导?" "哎呀……咱们都认识嘛……,要不我们先找一下你们赵总?赵总我认识好多年了都!让赵总安排你来?"基本意思是这样,被我抢白的有点结巴了。 "哎呦——,好家伙,你还认识我们赵总?好好好,那我去,你说个时间,几点过去?" "上午九点吧,你看好不好?" "好的,明天早上我给你打电话。"这是第一天的情况。
然后我发信息给赵总:"哈哈,公安人员要找我谈话了。"赵总很担心我,嘱咐我很多。我回复:"从我去年开始写文章,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我真的进去了,孩子你安排孙剑雨给我带回家,不要告诉我女朋友……"老板回复我:"神经!"
其实警察找我谈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也绝不是最后一次,记得来杭州第一次约见我,是在为杭州百滋百特餐饮管理有限公司培训的时候,看到老板忽然闯了进来,然后等我讲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老板告诉我,警察要见我。之后就约在了吴山广场旁边的肯德基见面,谈到"08县长"的问题。当时警察很明确的告诉我,这次是"告诫",我骄傲的听取了他们的"告诫"。
我不知道对方怎么去想,但我始终是微笑的,因为他们对我非常礼貌,我也不能说一些让对方难堪的话,而且我始终告诉自己:这是他们的工作。
8月5日上午,我如约而至。王警官带我进二楼办公室,忙不迭的给我递烟、倒茶,我连声谢谢。过了十几分钟,进来了两位警官,他们也不多言语,表情很严肃:"你叫殷德义?" "是的。" "上次我找你谈过一次,是为了签名的事,你还记得吧?" "记得!"
他冷冷的看着我,我温柔的看着他,目光交流着,也许他想从我眼睛里看到我的内心深处吧!我当时想到了威廉华莱士在行刑前的牢房里,向上帝祈祷:"上帝啊!我很害怕,求求你,让我勇敢的去面对吧!"但这个时候我却没有害怕,好像恐惧忽然不见了一样,当然,它一直都不曾在我内心出现过——除了惊吓。
基本就是这样了,因为二楼办公室里人来人往,讯问不是很方便,我们一起到了三楼。一个五十多岁的领导一直在,到三楼后,有四十分钟的时间没有出现。至于他们问我的问题,基本上都是从这个新浪博客发表的文章里面找出的问题,我逐一做了解释。具体怎么说的和警察怎么问我的,细节都忘记了,但我可以理清一下,把我所说的和警察所说的复述一个大概:
我:共C党有好的一面,改革开放三十年,经济方面的成绩毋庸置疑,这是众所周知的,而且我也坚持一点,在当前,基于中国人的某些劣根性问题,中国人确实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民主。目前来说,没有任何一个组织和党派能够像共C党一样把这个国家治理好,因此,共C党目前的执政地位,我是认可的,但社会总是要进步的,经济的发展,政治上的裹足不前,这之间必然产生天然矛盾,因此,我们必须要求这个国家改变,而改变需要各种各样的力量去推动,对于类似我这种人,就是推动社会进步的那种人。
今天我们五个人面对面的坐在这里,二十年后,我们可以回过头来想一想,当初你们就是因为一点点言论把我殷德义叫到这里来进行审问,一个国家竟然对一个人的思想入罪,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国家走到今天,一切都在改变,最可笑的是,政治方面始终在踟蹰,而且我们可以看得到,在有利于政治清明方面的改革,基本上都千呼万唤终不出,悬在那里,就那么悬着。官员财产公开的问题,从1986年到今天,始终没有真正实施,这怎能不让人愤恨?社会公平吗?公正吗?不!一点都不!这个政府不是一个公正的裁判,而是身兼数职,裁判员、运动员、处罚员……他提供不了一个公平公正的社会环境,非但不能提供,而且还极力的维护这种现象的存在,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你们谁能告诉我,如今哪一个官员敢说他不贪?你们指出一个来,我用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证明他违规违纪贪污腐败,你们信不信?很多东西我很理解,你们现在说财产公证为时尚早,时机不成熟,但我很清楚,一旦实施了财产公开,我想这个党真的要亡了,因为这个体制的问题,你们每一个体制内的人都无法抵抗,谁想独善其身,那么就很难在这个庞大的机器内存活。
你们说,亡党就要亡国,我认为这是谬论,没有共C党,中国还是中国,早在几千年前,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就已经在这里了,我们是他们的子孙,这片土地,一直都叫中国,没有共C党,中国不会亡。你们总是习惯于将党凌驾于这个国家的一切事物之上,党的至高无上,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这个党的放肆狂妄!
你们说:中国支持朝鲜、古巴、津巴布韦等流氓国家,是因为党和政府考虑的事情更宏观,作为我们普通人是看不懂的,比如朝鲜,如果不去支持他,难道让美国去那里搞基地?这不就是我们的敌人吗?这是地缘政治的问题,国家利益的问题。我反驳:这根本就是共C党的利益问题。所谓的那些地缘政治,其实我们换个角度想一想,如果中国共C党同样实行了民主自由的制度,那么天下一统,何来敌人?正是因为你侵犯人权、江山独揽,才让西方国家对共C党另眼相看,如果我们能够和日本、韩国、英国、法国一样,我们还是敌人吗?我们保护支持的那些国家,看看吧!凭着自己的良心,看看那些国家的子民,生活在什么样的压迫之下?他们吃土豆,甚至饿死,通货膨胀率高达百分几百万,我们支持的这些流氓政府,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一个国家利益吗?关系到国家利益的疆土、稀土等等,中国好像从来都很慷慨,而在照顾流氓政府的问题上,中国政府好像从来没有懈怠过,这是为什么?你说我不懂,我认为是因为你们不懂!
石首抢尸事件,世界哗然,警官先生竟然不知,我真的很是吃惊,除了每周的党的学习之外,其他时间就是工作,上的网络也多是内部局域网,社会网络偶尔上上,结果上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抓我这等屁民的把柄,这真让人悲哀。你们认为我写文章应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写清楚,然后才能发表自己的看法,每个看法都应该有根据,不能乱猜测,而我强调,我写石首官员必须问责的时候,事件已经炒得沸反盈天了,我没有必要在文章里面重新叙述一次,但你们说:"这样我们看不懂啊!"是的,你们看不懂,但我是写给我的读者看的,我的读者都很清楚。
我始终认为:作为作者,他的每一篇文章之所以受到推崇和赞誉,是因为相互之间的那种"道德合约"产生了共鸣,正是因为每次都能够让作者的文字扣动心弦,才能让他们不厌其烦的来阅读,如果作者与读者之间失去了这个赖以维系的"道德合约",那么作者和读者之间就出现裂痕,可是迄今为止,除了个别人之外,都是拥护我支持我的,也就是说,我的文章是代表了很大一部分草根利益的,因此,不能用你们的标准来界定我的文章,更有发言权的,是我的读者!
感谢你们每一位的笑容,感谢你们的香烟,感谢你们对我今后生活的关心,感谢你们对我的彬彬有礼,感谢你们送我下楼,感谢你们瞧得起我,说今后可以跟我做朋友,我很荣幸,也希望这不仅仅是说说而已。在你们的建议下,我为你们留下了电话,说若是今后有不合适的文章,可以提出一些看法和意见,我也等着你们打电话来对我的文章提出批评,如果您说的有道理,我就改!我言而有信,不打讹语。
最后一句,这个国家不是共C党的,也不是你的我的他的,是我们所有中国人的!所以我们要一起努力,在不一样的位置上,做同样的事,等穿暖花开的那一天,起码你们光荣地笑着迎接新的太阳,因为那阳光的出现,有你的一份功劳!
殷德义 2009-8-8 1:10:06于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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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07 Aug 2009 08:51 AM PDT 关于泸沽湖,外人总有些似是而非的意淫,一听说人家族群的青年男女可以直接大胆的示爱,就觉得这是个搞一夜情的好地方,真是一种胳肢窝到生殖器的联想情怀。来泸沽湖的路上,总有女游客向当地人不断打听些关于走婚、种马扎西的故事,搞的好象大老远跑来献身一样,还兴致勃勃义无返顾的。其实当然不是那么回事啦,摩梭人的走婚也是严格按照一夫一妻的规矩来的,这其实是一种挺不错的婚姻方式,双方只是履行做爱、生育等基本的男女之事,都不需要背上经济负担以及更复杂的家族关系,这一点倒更值得现代人学习。 泸沽湖是我们此行唯一一个呆上两晚的地方,因为从丽江过来的路很差,要走六个多小时,如果只住一晚的话就太过于匆忙了。再说了,泸沽湖这种地方呆几个月都不会腻味的,她足够大,但不是一块很死板的椭圆形,有半岛、有湖心洲、有湖湾、有远近不同的沿海民居和曲折的湖线;她足够清澈,又深浅不一,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色彩纯洁而丰富;她足够热情,摩梭人的烧烤香郁、歌舞奔放,空气清新而温暖;在泸沽湖,你是无比自由的,你可以租自行车环游、可以下湖畅游,也可以自行泛舟;你可以点杯咖啡在湖边躺一个下午,也可以在旅馆的阳台上听一天音乐,平日里可望不可求的幽雅环境唾手可得。当然了,你要想来点刺激,也可以泡吧勾引女游客嘛,不过千万别打当地女青年的主意呵,除非人家跑来抠你的手心。原因嘛还是刚才说的,摩梭人再热情开放,也是自然真诚的率性,而不会像都市人那么荒淫无度。就拿这民族的形象大使杨二车娜姆来说,当地人就多为不屑,特别是老年人尤其反感。在他们看来,杨二车娜姆苦心经营自己的作派已经背离了摩梭人的精神传统,当她穿起暴露的衣服回来参加民族节日时,在人流中是那么的刺眼和格格不入。 最近的日志还是少说几句吧,还是重点欣赏泸沽湖吧。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张,摩梭女孩躺在码头上,无忧无虑的享受阳光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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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e』一周摄影图片精选:July 31 - Aug 06,2009 Posted: 07 Aug 2009 05:39 AM PDT ![]() Wednesday, Aug 05, 2009 一架直升飞机在森林火灾现场抛洒阻燃剂,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摄影师:Darryl Dyck Sunday, Aug 02, 2009 All Points West音乐节上在泥泞中打滚的年轻人,泽西市,新泽西州。摄影师:Jason DeCrow Monday, Aug 01, 2009WS 参加Kandy Esala Perahera节庆祝活动的女孩。摄影师:Mario Tama Thursday, Aug 04, 2009 广岛原子弹64周年纪念日,人们聚集在广岛和平纪念公园举行纪念活动。摄影师:Junko Kimura Tuesday, Aug 04, 2009 All Aboard 一只溺爱孩子的天鹅母亲将6只小天鹅全部藏在她的翅膀下,Bicton公园,英国 A doting mother swan takes her brood of six under her wing at Bicton Park Botanical Gardens, in Devon, England. Monday, Aug 01, 2009 一名海军水手在登上德国Bremen护卫舰前与女友吻别。摄影师:Nigel Treblin Sunday, Aug 02, 2009 Slippery Slope 摄影师:Bob Strong 一组登山队员穿越Kulusuk镇附近的格林兰冰盖地带。 A group of hikers walk across the Greenland ice cap near the town of Kulusuk. 『Leica中文摄影杂志』推荐使用Email的方式订阅,亦可通过Google Reader、QQ阅读、有道等RSS工具阅读;^_^,在Apple Mac OS X下可获得最佳阅读体验。 『What's New?』现在你可以在饭否上关注我们 『小建议』如果你在Email里看到这篇文章,可以转发给你的朋友;如果你在Google Reader阅读器里看到这篇文章,可以共享给好友;如果你在豆瓣里看到这篇文章,不妨推荐给更多人;或者干脆Copy下这篇文章的链接,发给你MSN上最喜欢的人;我们永远相信,分享是一种美德,Great People Share Knowledge... Tags - time , 时代周刊 , 新闻摄影 推荐阅读 ![]() ![]() |
Posted: 07 Aug 2009 09:35 AM PDT 一 《奥运瞬间》,这可能是我的职业生涯中最尴尬的一期节目。 没人布置这个选题,也没有节目可供播出,所以没有编辑,没有经费,连拍摄的磁带都没有。 只是因为我和摄像老王被发了一个记者证,在完成MPC的驻点任务之后,觉得还是应该再做点什么,不然好象对不起这个证。 二 为什么采访的大都是失败者? 采访苏丽文,我最好奇的,是她倒地之后,那几秒钟里,在想什么? 她说"前两秒用来休息恢复体力,下两秒来想战术如何回击" 她的腿伤得根本站不住,她连踢都踢不出去,但她把它象布袋一样甩出去攻击对方。 她倒地十四次,但倒在地上的几秒钟,不是在自怜和感伤,或者只是简单地忍受痛苦,也不是为了责任在坚持,"用前两秒来恢复体力,用下两秒来想战术如何回击"的意思是-----她要赢。 她要用这种方式鼓励身患癌症的父亲坚持下去。 采访黄金宝的时候,他没得任何奖牌,没有媒体采访他,他还在一脚一脚地踩自行车,他的独腿教练站在旁边想"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呢?想拿金牌么?当然想,但是如果拿不到,还有动力么? 他在陪着队友训练,说"我要把我失败的经验告诉她,让她避免"。 我也问过自己"如果播不了,还有动力么?"后来我回答了,有,算是对这些人表达一点敬意吧。 埃蒙斯最后一环射失后,我在现场脱口而出"雅典的悲剧重演" 主任看时说"是失败,不是悲剧" 他说的对,最后我在节目里保留了这句话,提醒自己-----失败不是悲剧,放弃才是。 我们连奥运村都进不了,也没地方上网,只能靠宋达给我手机上一条一条地发稿子,然后去赛后的车上一个一个地找采访对象,在冲着丘索维金娜的时候喊出约定地点之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被赶下了车,呵呵。 "你?你怎么也干这些事?"把我从车上拉下来的警察认出了我。 "我要不干就不配在这儿呆着了"我冲他乐。 三 小姑娘叫周看,阿拉伯语的大三生,卷发大眼,非常可爱。 同行对我说"她阿语不行" 可是没办法,她是唯一一个愿意陪着我等八个小时的志愿者,别的媒体的人早走光了。 等到伊拉克的达娜终于来了,她的翻译的确不太行,结结巴巴。 达娜说到她被通知不能来北京的时候"我就是不断地哭,几天几夜地哭……"那段时,周看半天没翻译,我奇怪,偏过头看她。 她正在低头哭。 达娜看着她,也哭了。这段话她跟很多媒体说过,但只有在这个时候她哭了,因为她看到了别人发自内心的同情和理解。 我从周看的身上学到真诚是多么重要------翻译或者采访,并不仅仅是一个工作,而是人情的往来。 四 老王终于能看上一场篮球赛的时候,给我发了个短信,说很精彩。 我松口气,说"那就好,跟着我这样的人工作,让你受苦了"。 写到这,我也觉得心酸。他每天几十斤的机器,踮着脚在人群里把机器举过头顶,身上的衣服一天湿三次,看看埃蒙斯那集的报道,就可以知道他的稳和准确。快五十岁的人,奔波劳苦,没有回报,片子播不了,偶尔播一个,连自己名字都没有,挂一个别人的。 我跟后期沟通,他们说"摄像都没打名字" 我说"这都不对。这是对所有人工作的不尊重" 第二天还是这样,我没忍住发了火,人家也很无奈,问我"那你的摄像叫什么?" "他叫王忠新,忠诚的忠,新旧的新",我一遍又一遍地说,直到我自己觉得又荒唐又心酸。 后来我要把这个片子做出来的动力之一,就是在这个片子的最后,打上摄像们的名字,给无名的工作者一个交代。
五 这个节目没有后期编辑,是老范和老郝帮我编的,"帮"的意思就是没有钱,也不能打名字甚至如果被知道了可能还有麻烦。 她俩编的时候,原始素材在系统里已经找不到了,只剩下不多的一点带子。都在这里了,拼的完全是编辑的功力。 施泰纳这集,我看到过素材,但是看老范编辑的数分钟,节奏与音乐的把握,尤其他得胜后这段,欢喜跳跃,镜头拉升,如同苏珊在空中注视他。《you raise me up》起,我都哭得现形了,这在我自己片子的经验里是第一次。 她最爱的是埃蒙斯夫妇那段,用了《fix you》,我俩以前经常为用不用音乐的事扭打在一起,但这次我看到了她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请大家看看。 达娜那段又不同,是老郝编的,沉静有力,含蓄蕴藉。 凌晨两点,看着老范穿着白衬衣戴着耳机坐在右边的机房,老郝穿着蓝裙子坐在左边的非线…我拿着橙子水跑来跑去"要不要喝?要不要喝?"被她俩不耐烦挥手赶到一边,心满意足地坐着,想,我真的很幸运。 六 去录这句宣传词"奥运的永恒之美……"的时候,我尽量让声音戏剧性一些。录了好多遍,好象可以了。 出来的时候,录音的技术人员对我说"我觉得这不是你" "你在我心里一直是很冷静的" 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要去掉所有的装饰?" 我回到机房,再录一次。这次就象平常说话一样。 录完第一句,他在外面对我伸拇指。 我自己听的时候,才发现他真的是对的。 这个同事,我之前不认识,但是这句话让我挺感动的。 "我觉得这不是你"。嗯。 七 这期节目一直没有地方播,直到有天晚上一点多,关主任路过机房,看到我,奇怪了一下,但正忙着,没停步走了。 第二天他又看见我,终于忍不住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说我做了一期节目,但不知道给谁做的。 他乐了,说他看看。 看施泰纳的时候,他把眼镜儿摘下来擦了擦。吴昊捅捅我,"他哭了" 这期节目被挤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播出了,没有栏目,就这么叫,《奥运瞬间》。 一年了,再看一遍片子,谢谢老王,大王,陈卓,老范,老郝,宋达,吴昊,白央,松涛,英姿,青雷,志愿者们,主任……所有不计利害,只出自对这个职业的敬重而做事的人。 |
Posted: 07 Aug 2009 07:46 AM PDT 那女孩子现在叫我去北京,联合起来告发他,我在忧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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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07 Aug 2009 08:32 AM PDT 这是前两天在twitter上写的一段:
最近twitter在升级,我的帐号先是被suspend,后来只好启用新的帐号,过两天旧的帐号倒是恢复了,新的帐号又出现了故障(据说过一阵子就会好),Following/Followers全都变成了"0"——害得我只能自己跟自己玩:
坚决不使用任何Twitter的国内Clone,哪怕tor的速度再慢。只因为在国内任何克隆上写过的东西都可能随时不见…… |
Posted: 07 Aug 2009 12:00 AM PDT 链接见:http://fuguoyong.blog.sohu.com/129062622.html ●季羨林和任继愈两位学者离世,官方给予备极哀荣的体面。而九十八岁的北大教授周辅成五月二十二日谢世时却一片冷清。但周先生才是我们民族需要的知识份子。 九十八岁的季羨林和九十三岁的任继愈同日去世,尤其是季羨林的离世引起了广泛的关注。他们的遗体覆盖着鲜红的党旗,缀拥在一片鲜花之中,党国要人或送花圈,或戴白花,官方媒体以铺天盖地的好词好句为他们送行,可谓备极哀荣.在这片依然在强权的铁索主宰之下的土地之上,在这个充满谎言、谄媚和奴颜的时代里,两个老人的葬礼和所有的哀荣,为一切依附於权力、臣服在权力脚下的知识份子提供了又一个范例,只要与权力保持这样一种良好关系,为"盛世"唱唱讚歌,或者至少与"盛世"保持合作,不仅生前可以享有荣华富贵,死后同样可以得到巨大的风光体面。对於缺乏超越性追求的国人来说,许多人往往过不了这一关. ·知识份子的公德高於私德 我无意苛责这两位谢世的老人,毕竟他们在各自的专业上都是有贡献的,何况他们之间也很难一锅煮。相比之下,任继愈先生主要是学问中人,少问世事,低调为人,生前没有在公众视线中频频出现,也没有抛出什么引起非议的观点,至少在私德上是无亏的。关於季羨林先生,广为流传的那个故事说他曾在路上为北大学生看行李,就算真的,其实也只是老人的私德。中华民族向来不缺对个人私德的要求,也不缺在私德上站得住的人,缺的是怀抱公德心,为民族正气、为文明进步孜孜努力的人。梁启超先生一百多年前率先引入的"公德"这个维度,正是通往一个健康公民社会不可或缺的前提条件之一。现代社会在评价一个知识份子时,应更多地使用公德的尺度。 两位老人身后的哀荣,使我想起另一位北大老人,九十八岁的伦理学家周辅成先生,他在今年五月二十二日谢世后的冷清和寂寞,举国媒体的沉默,评论家们的缺席,我只在北大哲学系的网站上看到一则讣告。原因何在?当然不是周辅成先生的学术成就不够,作为中国伦理学这个学科的重要奠基人,人性论和人道主义的宣导者,北大哲学系的资深教授,他在专业上同样有出色的贡献,他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主持编译的《西方伦理学原着选编》、《从文艺复兴到十九世纪西方政治家思想家哲学家有关人性论人道主义言论选辑》,给国人提供了十分珍贵的精神资源和思想火种,受惠的不仅是那些专业研究者。 •周辅成教授葬礼一片冷清 就因为他追求浩然独立的人格,就因为他的良知常常悖逆官方的意志,他成了官方不喜欢的人,很少在媒体露面,从而被这个蝇营狗苟的所谓主流社会刻意遗忘了。周先生的关门弟子、清华大学哲学系教授万俊人曾在电话中向四川的萧雪慧老师感歎:葬礼太简陋了。周先生当然不会在意葬礼的冷清,更不会把官方的奖赏当作宝贝,他有自己的价值尺度,有自己的评判标准。生前的荣誉、鲜花和掌声他尚且毫不在乎,何况身后。 说到底,真正值得举世尊敬的是周辅成先生,因为他保持了中国知识份子最可贵的品质,不仅是私德上的无瑕疵,更重要的是他身上体现出来的公德心,他向一个杀害无辜的强权说不,他为一个现代中国仗义执言,他为那些有理想、有才华的学生、后学的不幸遭遇而忧心。他是一个有真性情的人,一个坚守道义立场的人。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当他的学生胡平因参与区人大代表直选,并以力倡言论自由被北大选民选上之后,却遭报复,毕业后找不到工作,他以七十多岁高龄乘公共汽车在北京城里四处奔走,为学生联系单位。因此招来有关部门这样一句话:"胡平自由化,他的老师比他还自由化!"西南民族学院的萧雪慧老师因卷入八九年的民主浪潮而身陷囹圄,一九九一年出狱不久,她竟意外地收到了周先生的明信片,她为此而深感温暖,此前他们之间并无交往。萧老师告诉我,长期以来,周先生对她一直关心有加,为她的遭遇深为不平。 一九九六年十二月,周辅成先生在其着作《论人和人的解放》后记中写下:"知识是可贵的,道德是可贵的,文化也是可贵的。这些都是人民艰苦奋斗、用血汗换来的成绩。切不可算在名利熏心的『英雄豪傑』们的帐上……我佩服古往今来站在人民一边,捍卫人民的权利与人格的有良心的志士们的气节与灵魂。我手中只有半枝白粉笔和一枝破笔,但还想用它来回应这些古今中外贤哲们的智慧和勇敢,向他们致敬。"他自己同样保持了这样的气节和灵魂,可以毫无愧色地进入古今中外贤哲的行列中。在北大朗润园他家的墙上,有一张他亲手书写的条 幅: "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他以孟子的这番话自励,实际上,他不仅做到了孟子所谓的大丈夫,而且是一个现代意义上的知识份子,在一个不义的强权面前,他始终没有低下高贵的头颅,保持着独立的批判,努力发出不苟合的声音。 •June Fourth后保持知识份子气节 如果说二十年前的那个春天,呼籲民主是当时的风气,周辅成先生在要求释放魏京生等良心犯的公开信上签名没有多大的风险.那么,在一九九五年,经过血腥的"June Fourth"大杀戮之后,多少人被淋漓的鲜血吓破了胆,在知识界盛行犬儒主义,人们纷纷选择明哲保身的大趋势下,他在许良英先生起草的〈迎接联合国宽容年,呼唤实现国内宽容〉公开信上签名,就需要足够的道义勇气,在这份公开信签名的人包括王淦昌、楼适夷、杨宪益、吴祖光等在各领域有影响的知识份子,曾引起强烈的反响,也让杀人者大为吃惊,当时离"June Fourth"不过六年。如果放在历史的天平上,不是以现实利益的得失来权衡的话,他们在一个人权缺乏保障的时代,为每一个个体生命的人权大声呐喊,为一个古老民族的文明进步而承担自己的责任,不仅大大彰显了人格的力量,而且呈现了中国知识份子在公德层面的担当意识.替学生看一次行李虽也可以成为茶余饭后的美谈,但不可与此同日而语. 同为穿越了二十世纪无数风云变幻的学术老人,三个人身后哀荣的巨大反差,给我们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在向现代社会转型的这个过程中,我们到底更需要什么样的知识份子?固然我们需要各个专业领域都能出现私德无愧的专家型知识份子,对他们的贡献同样要给予足够的评价,但是,我们更需要周辅成先生这样的知识份子,不光在专业上有卓越的建树,并且热切地关怀社会,不因为阻碍社会进步的力量掌握了现实权力而屈膝,持续地捍卫自己的独立选择,一如既往地保有纯洁的良心,承担自己该承担的一部分,哪怕为此而"因故退休",哪怕因此而被边缘化,被官方所冷落。 如果一个民族,毫不吝啬地把最高的荣誉都献给了那些被官方认可、受官方肯定的文化人,跟在官方的屁股后面乐颠颠的,丝毫也没有意识到被愚弄、被导向了,完全忽略了那些真正值得我们尊敬的知识份子,那才是最大的悲哀。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深信,最后挺立在精神史上的将是周辅成先生这样的民族脊梁。毕竟,官方的荣誉归官方,历史的荣誉归历史。 |
Posted: 07 Aug 2009 06:49 AM PDT 1、《川流不息》、《兄弟仁义》、《哀愁出船》、《浪曲》、《柔》、《无法松的一生》、《人生将棋》、《人生一路》、《苹果花》、《爱灿灿》。
2、美空云雀,灿烂动人的日本女人。
3、2007年,美空云雀诞辰七十周年,全日本都在怀念她,红白歌会请《爱灿灿》词曲作者小椋佳先生出场,与生前的美空云雀合作演唱《爱灿灿》,生死两界,共歌一曲,看得俺泪流满面。
4、《爱灿灿》歌词:"雨潸潸/落在我身上/只为了一点小小的不顺遂/就怨天尤人/人好可悲/真的好可悲呀/尽管如此/许多往事仍温柔停歇在睫毛上/人生/真是不可思议啊/风萧萧/吹袭在我身上/无法如意的梦想/竟然中途就放弃了/人好脆弱/真的好脆弱啊/尽管如此/未来仍然在前方/微笑着等待着我们/人生/真是令人欢喜啊/爱灿灿/降临在我身上/流出了隐藏在心中的欢喜泪水/人好可爱/真的好可爱啊/啊,许多往事仍温柔停歇在睫毛上/人生/正是不可思议啊/啊,未来仍然在前方微笑着等待着我们/人生/真是令人欢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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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07 Aug 2009 07:01 AM PDT 自然醒。 一边吃早饭一边收菜偷菜挪车贴条。 自学弹吉他。 在没调琴弦音准的情况下学会了《一闪一闪亮晶晶》。 琴弦调准后又学会两支曲子。 把电脑桌面换成李霄云头像。 下载梁静茹的《燕尾蝶》。 下载五月天的《燕尾蝶》。 下载15个人唱的《狮子座》。、 看漫画。 收菜偷菜挪车贴条。 吃午饭。 去体校训练。 吃晚饭。 收菜偷菜挪车贴条。 吃西瓜。 听着文艺广播《话说天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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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07 Aug 2009 06:37 AM PDT 请用法理来说服我──为许志永老师给温家宝总理的公开信 【明报专讯】前言 今年4月,与中六级通识教育科的同学到北京考察交流,我们走访了「公盟」,许志永博士与我们一行30名同学谈了个多两个小时。 学生知道了维权律师们正为「结石宝宝」、「黑砖?P」的受害者、川震豆腐渣工程遇难者家人、不少上访者等等,进行法律诉讼;也知道公盟也教育小区市民法律知识从而参与小区内的管理工作。 公盟里除了律师学者,更多的是比学生们大不了多少的大学生和年轻人。他们所做的,其实不过是个志愿机构或是压力团体的角色,可悲的是,在内地这却成为了走钢线、打擦边球的活动。然而倾谈间,许博士仍有信心地告诉同学,维权活动和民间社会未来的活动空间是乐观的。想不到数月后,继公盟被「抄家」之后许博士更身陷囹圄,于是,同学们的愤慨是必然的了。 ──张锐辉老师 温总理: 斗胆用这个标题,因为我现在的心境,与龙应台教授执笔写《请用文明来说服我──给胡锦涛先生的公开信》时有类似的感受;龙教授的文章,温总理想必已经读过了。我虽然只是一个高中学生,对国事的了解、对文字的掌控,当然不比龙教授,但仍希望能透过自己手上微弱的笔,表达对政府处理「公盟」及许志永先生的手法的不满。 温总理,提起你的名字时,人们都会说你是平民总理,办事以民为本,站在人民利益那方。有些小朋友还会被你的亲民作风所吸引,叫你一声温爷爷,视你为模仿的对象。 但是当我一想起你任内被捕、被禁、被整顿的媒体和异见人士,如刘晓波先生、程翔先生、《冰点》杂志、《南方都市报》等等时,我却又不得不质疑你作为纯真善良小朋友学习对象的资格!难道我们国家的教育,是要教小朋友与其他人意见不合时就要对付对方,而非讲求中国人千百年来坚持的仁义观? 近日被政府盯中的是许志永先生和他所领导的「公盟」。公盟是由一群关注中国发展的律师及学者所组成的民间组织,他们透过学术研究就国家的法制改革提出一些意见和建议,推动国家实现民主法治。他们另一项为国人所熟知的工作,是为一些弱势群众如上访者、被征地者、毒奶粉案的受害者等等提供法律援助,帮助他们透过现有的司法制度去取得公义。单从近日税局搜查后曾获得帮助的民众纷纷勇敢地到公盟办事处声援一事,任谁也看到「公盟」是站在人民那边的!为何温总理你所领导的政府仍要做出这件不合民情的事呢? 据我所知,「公盟」的工作是非牟利的,他们曾经想登记为民办非企业单位,但遭到当局拒绝,被迫申请为有限公司。在国际社会,这种团体并不需交税,而其捐献者更能获得免税优惠。但由于公盟的成员是守法的律师,明知制度的不合理仍旧依规定纳税。在被税局指控漏报税项时,亦坦诚地承认错误。为何温总理你所领导的政府仍要向他们征收最高的罚款,并过分地在公盟办事处以「搜证」为名而检走所有维权数据呢?更令人感到无法理解的是,许志永先生突然在召开第二轮听证会之前,遭公安与便衣从家中带走,并扣留在看守所中,不能与家人及律师联络,同时更要公盟关闭其网页,这实在是对公民基本权利的无理剥夺。 温总理,你经常说要「依法执政」、「依法治国」,我想请问你一下,执法机关是根据哪一条法例去带走许先生的?我对中国法律的认识十分肤浅,但仍知道宪法是国家的根本大法,具有最高的法律效力。在我国宪法的第35条列明,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言论、结社的自由,第37条更清楚指出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人身自由不受侵犯,禁止非法拘禁和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或者限制公民的人身自由。就我对上述条文的理解,我认为许先生现在应该可以自由地留在家或身处办公室办事的。 今年4月,我和其他同学到北京考察交流时,有幸在未被搜查的公盟办事处与许先生谈论中国政治。看见他愿意无私地为中国在法治民主领域上努力,并对于中国的未来充满了希望,令我深受感动。犹记得考察时,我们曾到过永定门内国务院信访办的门前,亲眼目睹不少恶形恶相的截访者和情?可怜的上访者。因此,在倾谈中有同学便问了许先生一句「为何中央政府会容忍那些截访者存在呢?」你知道许先生怎样答吗?他说上访人数远远超过信访部门所能承受,所以中央政府亦唯有容许截访者存在,以免信访部门的工作量极严重超标。在访问中他多次提醒我们中国政府已很努力,要对政府有多点耐性。 许志永先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充满理想但不狂妄,他看到很远的目标仍坚持稳重地一步一步走下去,他不怕只有一点一点微弱的力量在慢慢地付出,坚信中国终有一天能实现法治民主与自由。 温总理,我真的十分不解为何你们的心如此的狠。为何要用这方法去对付这样一个体谅政府、理性论政的学者呢?他所做的事只是在现有的游戏规则下安分守己地为弱者去争取宪法赋予的权利。他做的事情无一不是爱国为民!为何中央连这样的一个人物也不能放过呢?为何不容许他和公盟透过公开公正的司法程序去处理这事呢? 温总理,看?你为四川地震灾后工作努力、关心矿工工作环境之时,我总想叫你一声「温爷爷」的。但当看?这么多不合法不合理的事情在中国发生,我实在叫不出呀!但愿有一天这样的事情能够圆满解决并不再发生,我相信那一天海内外同胞才会由衷地振臂一呼「中国万岁」的! 祝 身体健康 香港中七学生 郑咏欣 敬上 |
Posted: 07 Aug 2009 06:43 AM PDT This posting includes an audio/video/photo media file: Download No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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