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供存档

Monday, April 26, 2010



『影像』彼处人生:拉美文学的影像诱惑

Posted: 26 Apr 2010 08:31 PM PDT

       摄影师Andres Marroquin Winkelmann来自秘鲁,1983年出生。在他的记忆中,巴列霍、聂鲁达的诗歌,马尔克斯、博尔赫斯等人的小说,是从小被迫灌输的养分。没有拿起相机为生之前,Andres并未察觉文学与摄影之间联姻的奥秘。看Andres的作品,最先让你想起陈英雄执导的《青木瓜的滋味》,画面中的布景清冷、幽闭,即便镜头下的现实嘈杂又残酷。

       "萨帕亚尔/尤利纳奇"和"状态"是Andres这次带来的两组摄影系列,分别采撷于家乡秘鲁和现在旅居的德国柏林。相比阐述摄影师个人念想的"状态",前者陈列出朴实、疑惑、不安定的境遇,叙事更为抽离,拉美文学中的奇幻味道开始诱导。

       20岁那年,Andres从秘鲁搬到柏林。并在撒玛利亚(Samariterstra.e)地区租到一间一居室。地板上横放着蓝色的床垫,房里立着一个木架,还有一根用过的蜡烛,"前人"留下的痕迹,是Andres搬进小屋第一天看到的画面,也因为这个瞬间,让他找到体验生活的新视角。

       此后的三年,Andres一直住在这里。直到搬出小屋,他才真正开始摄影。卧室,成为他拍摄最多的场景。"因为我意识到,隔离主体对一场私密对话是必不可少的,在这种对话中,可以涉及有关社会准则和文化行为等诸多问题。"于是,Andres开始构建自己生活的情境:梅赛德斯将她的花插在废弃的空瓶中,以体验人性的率真;楼上的房客埃娃,古怪邋遢的表征下却露出羞涩的可爱神情,这是人生抉择的两面;没有国籍身份的瑟奈,实则是摄影师自己初到德国的失落写照。可以说,《状态》系列是摄影师在那段时光里的提炼与总结。他不再寻求事件的瞬间再现,而是发起对视觉改造的策略与尝试。

       从接受到探索,Andres创作的第二阶段在秘鲁。他的旅程从萨帕亚尔(Zapallal)和尤利纳奇(Yurinaki)两地开始。前者处在利马周边繁多的贫民窟中,后者位于秘鲁的密林里。拍摄之前,Andres并不想以经典的纪实报道为目的。为反映当地的社会和政治情势,Andres让居民帮他挑选能展现日常生活形态的典型地点,并布置具有地方特色的周边事物。不难看出,摆拍是Andres的惯用手法。关乎捕捉的真实与否,Andres对此的解释是,"我不觉得我在用镜头说谎,请不要误会。我只是在岁月的磨炼中,懂得如何运用想象力,通过影像来反映实际的社会和政治问题。"顺着这样的脉络,我们看到,不管是"郊区"陋室里的小孩、"公路"旁阴郁天空下的花朵,抑或"庄园"里喂猪的妇人,都像是电影里的定格画面。被刻意强化的视觉,除递进人物的不安分情绪外,也加剧当地生活状态中,民众被忽视、被孤立和对政府的不信任感。这些,也恰如其分地体现本次展览的主题——彼处人生。

       "我喜欢表现被摄对象脆弱的一面。我想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为让他们进入状态,并在相机前展现这一面,我们需要很多沟通,建立彼此的信任。坦白说,我每次的拍摄,没有既定的条条框框,而是跟着感觉走,依天时地利达到最终的人和。当然,在我发觉影像和拉美文学之间的相似之后,我重新拾起那些书,并寻找新的观点分析他们。从叙事的角度出发,理解文学作品如何塑造人物形象、刻画人物内心;如何引导读者深入故事内在"。显然,Andres正试图创造一种暧昧的氛围,或是在文学的逻辑下,诱使观众表现出其隐匿的一面。

       谈及专业,Andres坦白技术并没那么重要,他更关注结果。谈到拍摄的花费,他说钱确实是个大问题。但数码或是照片的尺寸,不该由你的荷包决定。"我在确定作品尺寸之前,会先考虑这组影像背后的理念。所以,我的每组照片都有属于自己的尺寸。"


『周末画报』 撰文 Natur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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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渊洁退出作协缘于“灵魂焦灼”

Posted: 26 Apr 2010 11:00 AM PDT

作者:魏英杰 | 评论(0) | 标签:时事观点

4月25日中午,"童话大王"郑渊洁在博客上宣布退出中国作协。这是他去年6月退出北京作协之后的又一"惊人之举"。

作协是一个协会,道理上"申请自愿、退会自由"。可在中国,想成为作协会员并不容易(似乎还有人花钱买),退出作协更可能被视作"异端"。由此来看,郑渊洁宣布退出中国作协,自然不能以常理对待之。对于这一点,郑渊洁想必也很清楚,否则以后不参加作协活动就完事了,何须一二三地陈述理由。

郑渊洁在博客上所列理由,简单讲就是对个别作协官员不满,并认为作协组织"难以促进中国文学的繁荣发展"。我倒觉得,作协身患"体制病"已非一日之久,也不是三两天就就能够治好的,这时候郑渊洁却单独点出一两个人的名字,似乎没有必要,不小心还会让人误认为,作协的事情坏就坏在个别官员头上。这既对被点名的人"不公"(因为像他们这样的人或许不在少数),在某种程度上也伤害了郑渊洁退出作协的原有意义。

在我看来,郑渊洁之所以宣布退出,更多源自个人与作协的"人格冲突"。作协本该为作家服务,可这个机构一直以来更像是一个作家的管理组织,时不时还要对作家提点"要求"。特别是,如郑渊洁博客里点名的,一些既不懂文学又不懂作家的"文学官僚"混杂其中,更使得作协成为一个官场,充满官僚气息。这和作家这个职业的人格特征难免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因而形成今日"劣币驱逐良币"的格局。在这种情况下,大概只有那些惯于仰人鼻息、善于溜须钻营者,才能在这个机构里如鱼得水,活得滋润。

具体来讲,以郑渊洁的文学成就和身价,作协会员这个身份不仅不是光环,反倒是一个累赘。身为作家,郑渊洁不能不追求人格独立;作为童话作家,更是要求他要讲真话,而不能违背良知。这肯定让身为作协会员的郑渊洁时时感受到来自灵魂的焦灼。不妨想想,当郑渊洁为地震捐出一百万元,那边却看到有作协官员竟然还忙碌于推销自己的图书,这要让他不生气(虽然他其实犯不着生气),还真难。从这个角度看,郑渊洁退出作协哪里是作秀,根本就是为成全自我而不得不为之的办法。

当然,依我之见,要想改变作协的现状,更好的办法并非退出,而是呼吁更多像郑渊洁这样的"有识之士"加入作协。如果有十个、一百个郑渊洁或韩寒这样的作家加入作协,也许作协目前的格局便会被打破。只不过,像郑渊洁、韩寒等人大概都比较忙(例如韩寒平时还要玩赛车),想来不屑于浪费时间,陪那些文学官僚"读书"。罢罢罢,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作协的前途何须我等担忧——随他去吧!

2010年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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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真相大白:紅磡塌樓疑外力影響樁柱所致

    Posted: 26 Apr 2010 12:06 PM PDT

    http://hkgal-today.blogspot.com/2010/04/blog-post_27.html

    事件發生後我說過,香港是一處很奇特的地方,表面上好像很先進,但內裡弊病叢生,例如人們會花巨款去為間屋裝修,可以用最好的材料、最好的設計、最頂級的派頭,但最前線落手落腳的所謂「裝修師傅」,可以全無資格,全無監管、甚至充炮艇人做你又做都可以,政府不認為這是大問題,我也說到口臭,香港問題多多,不少問題都皆因中國人喜玩「潛規則」所致,政府如是,只要未見死人陷家剷,都不會覺得要妥善處理。即使到現在樓已塌,人已亡,高官們仍未有膽色立下決心監管裝修工人質素,反而借勢危言聳聽,說「舊樓好恐怖」、「舊樓一定塌」、「你住舊樓快快重建」之類,最終得益不是平民小業主,而是地產大財團乘勢賤價威迫收購,好讓建「偽豪宅」發大財,政府不理會小業主面對舊樓失修的苦惱,總之「舊的必須快拆,每天重建快上馬」,舊樓問題不是單純拆了重建這麼簡單,而是小業主有多點錢的,也懂得買靚屋新屋,在香港,住舊樓的人,通常就是負擔不起地產商的偽豪宅而屈居舊殘樓,一個奴才無能的政府,就有荒唐的施政,不知所謂到極點。

    直至目前這刻,政府仍然擁抱舊樓必須靠重建,當然,有些老殘到危險的舊樓,真是要重建的,但絕非政府所言,凡過五十年的樓宇一律視為高危,一刀切的思維,無中間路線,只有生和死,新和舊,很難想象號稱國際都會的香港,貧富已陷入極端懸殊,高官依然安坐冷氣房歎紅酒高尚品味去看民情,之所以現在連大陸都看不起香港,一盤冷水照頭淋,說你們港喱快被上海北京取替,香港人呢,自己諗諗,自求多福,莫以為做醒字派香港人就可獨善其身,只有靠自己一雙手,打拼公義之路。

    放心,我不會去說服人去五‧一六投票的,我自問無權威資格,只是希望大家停一停、諗一諗,這個香港已變成什麼鬼模樣,公義不是靠人施舍的( 不見得會有施舍,對嗎?),人人都可以選擇不做純奴隸,做回一個有血有肉有尊嚴的真香港人。

    請參考:

    從舊樓倒塌引發的「舊樓浩劫」

    請往: http://www.youtube.com/user/chantaimanblog3 觀看「紅磡塌樓」新聞片

    影像串流: 

    This posting includes an audio/video/photo media file: Download Now

    图书馆要不要关门?

    Posted: 26 Apr 2010 12:19 PM PDT

    Chinn Park地区图书馆外景(Jianan摄)

    Chinn Park地区图书馆外景(Jianan摄)

    这两三个月,是我家所在的威廉王子县制定2011-12年度财政预算的时候。因为预算削减,一个引起争议的大问题,是两个小区图书馆要不要关闭。

    2月16日,县议会公布了预算方案:总预算8亿3千5百万美元,其中中小学开支占48%,为4亿美元,其他开支占52%,为4亿3千5百万美元。总预算比去年减少了15%。

    预算减少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近年房地产价格降低,而县财政收入将近三分之二是靠居民缴纳的房地产税。我们县房地产税税率历来低于周围县市,但是因为地价下跌,已经连续两年提高税率20%以上,这次老百姓明确表示不能再次大幅加税,所以不得不削减开支。

    在预算中,图书馆经费要削减1百万美元。图书馆在老百姓心目中,是除了中小学之外和自己关系最密切的政府项目(见《雾谷飞鸿》以前的博文:五十一年后归还的图书和车轮上的国家)。县议会和图书馆董事会各自提出了经费削减的方案,除了都有裁员等措施之外,县议会建议关闭两个小区分馆,董事会则主张保留这两个分馆,但是减少所有11个馆的开放时间。

    县图书馆的卡车到湖山馆送书(Jianan摄)

    县图书馆的卡车到湖山馆送书(Jianan摄)

    方案公布之后,各阶层反响强烈,特别是有学龄儿童的家长,使用图书馆的主要是他们。那两个小区分馆周围的居民纷纷打电话、发邮件向选区议员提意见,反对关闭。他们说,如果关掉他们家门口的分馆的话,就要开车10到15公里带孩子去远处的地区分馆。

    3月3日规划委员会举行了一次听证会,4月5日和12日就整个预算举行了两次公众听证会,然后在4月13日根据老百姓的意见,对预算进行了修订。准备将住房开发商缴纳的公共基金相当一部分分拨给图书馆名下,同时对所借图书不在架上、需要追讨的收取2角5分钱手续费,对需要到其他县市图书馆商借的图书收取3美元手续费,这样来解决预算短缺。

    上个星期五和周末,我到离家比较近的一个地区图书馆和原来打算关闭的湖山小区图书馆(Lake Ridge Neighborhood Library)去。在湖山馆见到图书馆员苏尔维亚•霍斯金斯(Sylvia Hoskins)。苏尔维亚原来是学校老师,从1989年就利用业余时间在图书馆做义工,2003年从学校退休,就开始到湖山馆做半工。

    正在湖山小区图书馆上班的义工(Jianan摄)

    正在湖山小区图书馆上班的义工(Jianan摄)

    包括苏尔维亚在内,湖山馆一共雇用三个正式员工,其余人手都是义工。每班都是一个员工带一两个义工。每天大约有150人次利用这个图书馆,全年有5到6万人次。她告诉我,上个星期四,县议会已经就提出的修订方案进行了预测投票,全体八个议员都赞同保留原来打算关闭的两个小型小区图书馆。她们湖山馆还得到了来自公共基金的一笔4万5千美元新书添置费。她对本星期二的预算最后表决深具信心,一再跟我说:"我们没问题。"

    下面是我们县图书馆的一些基本情况:

    威廉王子县位于华盛顿西南大约30~50公里,属于弗吉尼亚州。按照美国人口普查局的资料,2009年人口估计为37万9千人。全县有四个大型地区图书馆和七个小区分馆。地区图书馆每个面积大约在1600到2300平方公尺、藏书在20到25万册之间。小区分馆规模就小得多,面积和藏书量只有地区馆的十分之一左右,但是分布在居民比较集中的小区,十分方便,周围的孩子们放学后或周末走路去就可以了。

    平均下来,我们县每100个居民有2.5平方公尺的图书馆面积,接近300本图书或音像资料,如果你想要借用的图书资料本县没有的话,可以代为向其他公共图书馆借阅。

    在权威的《亨能美国公共图书馆排行榜》(Hennen's American Public Library Ratings)上,人口25到50万的美国县市中,我县图书馆1997年名列第五,以后连续三年排名第三。由于最近十多年我县人口增加速度大大超过其他地区,从2000年到2009年增加了将近35%,但是因为网络泡沫和这次金融危机,1994年之后列入计划的两个新馆一直未能动工,所以现在排名下降。

    为什么要学英语?

    Posted: 26 Apr 2010 11:12 AM PDT

    在电梯里遇到某总,他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尽管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但他仍然一身运动装,耳朵里插着耳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刚从运河边跑步回来,他MP3里放的是「走遍美国」,每天早晨他都一边跑,一边听,一边跟着大声念。很多人想不明白,他学英语的目的到底想干什么。全家移民?不可能。他的事业在且只能在中国。短期出国?那也不需要这么刻苦,逛个outlet还需要费这么大劲吗。那么,促使他学习的动力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获得单纯的快乐!

    跟汉语比起来,英语真是一门单纯的语言。它语义清晰, 规则严谨,语法简单。灵活而有弹性的句子结构,能够追得上思维的速度。这点是汉语所短。我们必须把一个意思想清楚了才能组织成句子,而不是像英语使用者那样先说起来,再慢慢想。很多人看到奥巴马在电视里口若悬河,就觉得他很有口才,其实他是沾了语言的光。在上海的五角大厅与青年代表见面的时候,托儿问他:你如何看待中国的网络审查。奥巴马说:「I am a big supporter of non-censorship.」这话明显只有英语国家的人才说得出。因为big可以随便用在任何一个名词前面表示程度和规模,而non可以加在任何一个名词前面变成反义词,从而让句子180度转向。也就是说,奥巴马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可以随时改变意思,让听者无从觉察。

    I am a big…(boss, brother, believer, liar? )
    SUPPORTER of…(cencorship, open-one-eye-policy, Sino-US relationship?)
    NON-CENSORSHIP.

    英语思维来得多么现成啊。如果换成汉语就麻烦了。

    「我是一个不审查的大支持者」且不说这句话多么别扭。单说句子结构,不审查要先说出来,这意味着失去了变化的余地。

    所以,有时候我们看到领导同志在电视里讲话,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千万不要跟奥巴马去比。要知道汉语句子一旦说出口,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这种卑劣的行径……」这半句话一说,已经给定了性。后面的语气再缓和也没用。人家会认为你已经生气了,你是宰相,但肚子里容不下诺亚方舟。如果换成奥巴马,那就好处理多了。

    「I am a big supporter of non-shoes-throwing.」

    因此,学英语最大大好处就是解放被汉语束缚了多年的思维。原来说话真的可以不经过大脑诶!原来一句话可以有这么多表达的可能!而一旦掌握了这门语言,你可以更流畅、更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不再需要动辄引经据典,在最需要明确表态的时候吟诵古诗词。

    女性穿着过于暴露导致伊朗发生地震

    Posted: 26 Apr 2010 10:02 AM PDT

    国际在线专稿:据英国《卫报》4月19日报道,伊朗是世界上发生地震最频
    繁的国家之一,伊朗总统内贾德担心伊朗首都德黑兰未来可能受到强震袭击,为
    此他甚至建议500万德黑兰居民迁往外地。日前一位伊朗高级神职人员称,正因
    为女性们穿着过于暴露,才导致伊朗发生地震的。

      霍贾特伊斯兰·卡兹姆·塞迪基说,身穿暴露服装的女性,是伊朗发生地震
    的主因。他说:"许多女性穿着不合适,导致年轻男子误入歧途,不但腐化了这
    些年轻人的纯洁,也传播了通奸行为,这些都增加了地震发生的几率。"

      按照伊斯兰法,女性必须穿从头到脚都被覆盖的传统服装。但是现在许多女
    性,特别是年轻女性,经常忽视这些伊斯兰教规,穿着紧身衣裤,并露出头发。
    塞迪基说:"我们怎样做才能避免被埋在废墟之下呢?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只
    有求助于宗教,并且让我们遵守伊斯兰教的道德规则。"

      塞迪基说:"真主让我告诉人们,到全面忏悔的时候了,因为灾难已经开始
    威胁我们。如果自然地震袭击德黑兰,没人能够面对那种灾难,除了真主的力量,
    因此我们不要让真主失望。"

      内贾德两周前曾做出地震预测,但他没有给出具体日期。他承认自己不能命
    令1200万德黑兰居民都撤离。但至少500万居民应该迁往他处,因为那里太拥挤
    了。福利部长马苏里说:"祈祷和祈求宽恕是抵制地震的最好方式,我们无法预
    防地震,但真主可以。因此,为了避免罪恶,去祈祷和寻求宽恕吧!"

      地震学家们警告称,在未来20年间,伊朗很可能遭遇超级地震袭击。一些专
    家甚至建议,伊朗应该将首都迁往地震不活跃带。德黑兰下面有数条断层,包括
    一条长80多公里的断层。2003年,一场强震重创了伊朗南部巴姆城,导致31000
    人死亡(约占整座城市人口的四分之一)。 (杨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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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未未香港对话文字稿

    Posted: 26 Apr 2010 10:58 AM PDT

    艾未未香港对话文字稿

    杜婷:大家好,欢迎来到Co-China论坛,我们今天的主题是对话艾未未。对于艾先生大家应该都非 常熟悉了。从他作为一个知名艺术家,到这两年更为公众所熟悉的角色,作为公共知识分子,意见领袖,像他做的5.12遇难学生名单调查,包括在网络上流传很 广的《老妈蹄花》,大家都很熟悉。在这里我就不详细罗列艾老师做过的所有事情,我们先来看一个短片,一家德国电视台制作的关于艾未未的短片。

    (放短片)

    艾未未:大家好,我是艾未未。刚 才那个短片是在德国电视台播的,效果不是很好,但是大家大概能够看清楚知道我在做些什么。我算是一个艺术家,同时做一些建筑、出版和策展,现在我的大部分 时间都是在互联网上。

    我的三个博客在08年同一天被关我估计主要是因为我做了一个社会调查,是关于5.12地震死亡学生的一个调查,我们称之为公民调 查。我们主要是因为政府拒绝公开死亡学生的名单,只是给一个简单的数字,甚至这些数字也是非常不准确的。

    我们政 府机构打了很多电话,我们我们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去世了,他们是谁。那么政府说,你是谁?我说,我就是一个人。在中国作为一个人是不可能知道政府信息的,他们会认为你一定是由什 么外国组织,反华势力支持的,你是不是间谍啊,是不是CIA啊这种,所以我们的对话基本就没法进行下去。

    我们给政府机构打了一百多个电话,所有的答案都是一样的。第一,你没有权利拿到这个名单;第二,这个名单是国家的机密。我想这个事情很滑稽,因为死的就是我们的兄 弟姐妹,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我们为什么不能够问?

    那么我说,那很简单,我在互联网上发动这么一个运动,我们会调查这个名单,有什么人愿意加入。很快 我就得到了一百多个志愿者的反馈,反馈就是说我们都愿意加入这个活动,我们也想知道当地有多少人去世了,他们是谁。

    然后们 就做了这样一个组织工作,发出一个问卷,因为我们不希望大家因一时热情而这个调查,想要大家知道这个调查会有 很多困难。问卷上的问题比如说你敢不敢一个人在夜里走路啊,你能不能吃川菜啊,或者四川话你懂不懂啊,需不需要一些经济上的帮助啊,还有你知不知道这个事 可能引起政府的反感,或者和警察对会不会害怕啊。通过这个问卷,我需要让大家有一个思想准备,你做的这个事,不是说只要有热情就够 了,可以说是相当艰苦的一个事儿。

    但是不管怎么说后来发生的事情还是要比我们想象的困 难很多。我们知道地震房屋的倒塌,跟学校有关的倒塌,主要是发生在二十所学校,大量死亡集中在十所学校中这 些学校当地政府都做了最严格的控防,就是说不允许外人采访,不允许这些家长跟外人谈话,不允许给出这些名单。我们的活动变成了一个很奇怪的一个活动,我们的调查人员有三十次被警方控制,他们非常辛苦找到的名单,会被警察涂改掉,撕 毁,然后他们的录音、录像会被没收,或者洗掉。

    经过了一年多的努力,我们还是非常奇迹地找到5212个人的名字,其中有4851人是有名字也有他 们的生日和他们所在学校,哪个班级,地震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根据这些我们刚刚做了一个纪录片叫做《花脸巴 儿》。

    由于我很好奇遇难学生名单,这些人是谁,那么我就从一个艺术家变成了一个所谓的政治活动家了,这确实是我的好奇心所至。在中国你要成为 一个政治活动家是很容易的,我成为了全球有名的政治活动家,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

    当然我做的还不止这些,因为基本上 只要我对一些事情觉得不合理,我的直接反应就是去做一些动 作,那么这些动作都会被认为是跟颠覆国家政权有关,因为这 个国家政权是很容易被颠覆的。基本上你不用去考虑太多,你就是在颠覆国家政权,如果你在关心这个国家,你也是在颠覆国家政权,我们遇到了一个很脆弱的政 权。

    我受伤这个事儿,刚在片子里看到,是和谭作人案有关。他是环保主义者,也同样关心5.12遇难学生名单,他做的事情也叫做公民调查,他在我们之前,但我们并不认识,我之前也不知道。当然他被当地政府起诉煽动颠 覆国家政权罪,一审已经判了五年。他的律师浦志强就和我说"艾未未你做的工作和他很像,他被,你愿不愿意为他作证?"我说当然愿意为他作证了,估计判了他就 该判我了,如果我不为他作证,那么也没人为我作证了。

    我去了四川,当天晚上我们发现有一辆车停在我们宾馆下面,一看就是国宝,我对他们的态度就是直接走 向他们的车,问他们是不是在找我,当时他们吓的直接开车跑了。所以说很可笑,凡是秘密跟踪你的人,你就直接说你们是不是在找我。他们都是非常不愿意被人辨 认出来,当然通常没有人这样问他们,所以他们总是感觉很成功。

    后来我 们刚睡了大概三个多小时,凌晨三点,我们整个楼房,就像好莱坞电影里那种情况,所有的门都被踢开,有的门是整扇门都被踢掉了。我先拨打了110报警,说有人闯入了我们 住的旅馆。然后我问在门外的人你是谁,他们说是警察,我问 他们怎么证明你们是警察,他说你从猫眼里看一眼,我说我为什么要看一眼,这样他们很火,踢开门之后就打了我。当时我觉 得很正常,因为警察反正就是用来打人的。我也没当一回事儿,但头一直比较疼。

    一个月以后我到德国去做展览的时候,博物馆馆长比较警惕,他说你必 须去医院看一下。我了医院医生说你必须马上住院。那个医生是最 好的脑外科医生,是慕尼黑大学的脑科医生。他当时说我每四年可以到 一个人大脑内出血能出成这个样子当时我已经失去知觉很幸运我当时住了院,所以我现在才有 机会站在这里和大家聊一聊,随便聊些什么。

    现场提问:四川大地震已经快要两周年了,可是政府还没有承认豆腐渣工程的存在,那些维权的家长 还在受尽打压。那你认为我们现在还能做些什么?还有就是你会不会有什么行动去关注这个四川地震两周年呢?

    艾未未:四川地震是一个很好的教 材。从表面看它是一个天灾,死了这么多人,但实际上暴露的问题是很多的。我们都知道四川地震学生死亡人数官方报道是5335人,我们调查出来的有5212 人, 有些是根本无法调查出来的。这个调查必须得经过政府才可能,因为政府给每一个死去的人的亲属发抚恤金,他们是有一个完整名单的。所以政府用任何理由说这个 名单不好调查,太复杂或是什么,这完全是一个谎言。

    那么大家都在问为什么政府会对这么一个所谓的天灾用 各种方式来遮挡呢?这个有什么意义呢?显然这里面有很大的意义。我们都知道中国有一个"普九"的政策,就是说在某一个时期中央政府有一个规定,所有的人都 要能上学,完成9年义务教育。这个计划听上去是不错的, 像中国所有的政策听上去都是不错的。但是这是个硬性的政策,就是要在一年中盖出所有的学校来。地方政府是没有这个钱的,中央政府说我们出一半,你们出一 半,比如说500块钱一平方,中央出了250, 地方这个250就拿不出来,我觉得两个250碰在一起是个倒霉的事儿。再加上整个政府的腐败、官僚等各种的情况,所以就造成了大量学校不合格不 止是四川,不止是地震灾区,全中国的这种中小学的建筑质量都是有问题的。前段时间哪儿下雪又塌一个,经常会有这样的问题。凡是政策性失误,中国是从来 不承认的。因为这个当初是经过政府批准的,所以只能把它遮挡过 去。因为它承认了一个的话,就会带出很多个,会带出很多很多想不到的结果。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我不知道大家关注过没 有,四川大地震死了加起来有七八万人,七万多死亡和一万千人失踪,失踪了这么久,大概不会回来了,除非他们是来香港读书了。政府到了今天还说是一万千 人失踪。除了学校建筑,农民的房子也是不应该塌的但是中国人都会认为农民的房子塌了 是活该的,因为农民的房子就不该结实。但是政府是有责任去检测每一所房子的安全在中国是没有人问这个问题的。农民 死了活该,学生死了是因为他是在公共建筑当中。

    我们做这个事情的理由是我们必须做一些事情,这也是自我教育。遇到这种灾难的时候,大家都很痛苦,但是怎么去表达这个痛苦呢?很多人的选择都是捐款。我一分钱也没捐,我当时就是在博客上说我一分钱也不捐。我为什么一分钱也不捐呢?我说得很清楚,第一没有一个组织 我能对它完全信任。第二凡是这样的灾难,政府应该拿我们的税收来付款我们把那么多钱拿去买美国国债,美国 用这个国债去打伊拉克,或是阿富汗战争但是我们国内的人,老人在医院因为付不起医药费必须把氧气拔掉,我觉得这是很可笑的事情。当然后来 我们发现大家的捐款,百分之八九十是被政府用了,并没有完全捐到所要捐到的人手里。这么一个政府,谁能相信它呢?它做的哪件事能让人们信任它呢?我觉得每 一个人都不 应该给一个不信任的人捐款,这是一个最简单的道理。这样的话我们还能做什么?那我们至少能问问谁死了吧?这个问题是最简单的。我们想通过问这样的问题鼓励 每一个人参与进来,每个人都说:我尊重我自己的情感,我自己做一件事情这 件事情就是到底那次事件中谁死了。

    网络提问:艾老师,您觉得类似地震调查的行动普通人可以复制吗?他们没有您的影响力和名气,如 果也这样去做的话会不会受到伤害?

    艾未未:这个是最不会受到伤害的一件事,就像是在地铁里买一张票一样不会受到伤害。我觉得每一个人 都能复制,如果每一个人都问问题,那么政府就会被我们关在牢笼里面;如果我们不问问题,他们就会很猖狂。全世界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特殊的政府。当然我们 遇到了一个极权政府,他表现的更为猖獗。

    我们问了建设部、教育部、民政部,还有公安系统等,我们有一个班子几十个人通过一年多的工作,针对每 一个部门问了几百个问题,非常详尽。比如说到底拿到多少捐款?分到谁手里?怎么定性他的受灾情况?他们拿到这个钱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附条 约要签?类似的问题。

    按照国务院信息公开条例,政府有义务公布所有这些信息,只要公民问他们就应该公布,这是一个很好的条例。但是我们发出了一百多封信, 收到的却是完全一样的回信,这个信是在一百多个不同部门,不同级别,从中央、省里到市里到县里,所有的回信都 是三个内容:第一我们该公开的都公开了;第二我们没有公开的是机密;第三你是没有权利知道这些问题的。

    甚至有些单位没有给我们反馈,我们 想如果他没有反馈,我们可以告他,因为这个条例规定15天不给反馈就可以告他,那我们就把他告到法院。法院开始是不受理,跟我们纠缠很久,我说那不受理我 就不离开这了,我坐在法院,说你把我抓起来算了。那法院不愿意抓我,因为他们觉得好像这又不是他们该抓我的一件事,结果他们受理了受 理了后给我回了一封信,仍然是说:我所要求公开的内 容,我是没有资格知道的。我说对不起,我没有告他们这个问题,我告的只是他们不给我回信,法院完全不理这一套。这就牵扯到另外一个问题,中国的司法系统不 是一个独立的系统。司法不独立的话这个社会永远不可能完成任何类型的变革和自我纠正,因为它的尺度永远是变的。你可以一党独大,但是你把这个尺度定好,我 们按你这个尺度来,谁都不能违反这个尺度,无论宪法也好,还是一些条规也好。你不能够说你又发牌,又作弊,又藏牌,你还逼着我们跟你玩,然后我们说你在偷 牌你说不行我得把你关起来,因为你是在捣乱。

    我们是希望通过做一些小的、具体 的事,来发现问题在哪。然后我们把它公布在网络上让所有人看到,我们是怎么问问题的,他们是怎么回答的。我相信这个世界 上所有的善都是需要被证明的,所有的恶也是需要被证明的。你必须让别人 知道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由于有了互联网,我们有可能让所有人知道,就是他再不关心政治,他再不懂道理,那么他看了这个以后也会觉得:哦,这样是不行 的。实际上我们做的也就是这些事情。

    现场提问:最近一段时间感觉上网络上民众跟政府的冲突在加剧。包括 Twitter,Facebook,这些在国内已经被关闭了,也就是被和谐掉了,还有很多著名人士的博客也经常出问题。你觉得这种冲突在加剧,它是不是体 现出中国的民主程度在加强?您觉得中国民主的现状是怎样 的?民众的民主意识是怎样的?另外就是政府突然加大了对网络的监控力度,您觉得是他有没有一些背后的原因,他想隐藏一些什么?或者是说他怕的是什么?

    艾未未:这一两年我们可以看到政 府对网络的封锁,或者说企图做一些封锁,力度是非常大的。当然没有人去公布他们花了多少钱,按道理我们可以问我们为了网络管制到底花了多少钱,这个你总该 告诉我们吧,你花了我的钱,你不告诉我。 这种问题在中国是每一个人都可以问的,但是很少有人去问。

    我们今天老说民主民主,民主是什 么?民主实际上是参与,是公民的参与,你没有参与,你就得不到民主。你不能指望这个政府给你民主,这个政府是不会给你民主的,这是一个不民主的政府。它是 一个权政权,这个政权是非常清楚的,我是靠枪和笔杆子,那么我封锁所有的信息,我让你知道的非常有限,我 不让你表达,那么你的生存品质是完全受到伤害的,你没有行为的能力,因为你知道的非常有限,你说出来的话都是不对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准确的信息和到底发 生了什么。

    这样的政权为什么能够维持?就是因为大多的人没有维护自己的权利,大多数的人说我就接受这样了,没问题。 实际上只要大家都不接受这个,一天这个政权就变了,非常简单。民主就是说有多少人参与到我们日常生活当中来,多少人说不行,这样是不可以的。

    关于互联网他们到底能够做多少, 我觉得他们完全是与技术革命背道而驰的。人类社会跟互联网的关系是不可断裂的,中国也一样,包括这些有钱人,包括这些疯狂的在掠夺的人他 们也是依靠互联网产生的效率,所以我相信这种封锁最终是不能成功的已经在付出巨大的代价,我们看到 Google的撤离,还有很多各种封锁啊,都会使很多80后、90后的年轻人本来根本不关心政治,甚至持一种非常 傻的爱国主义的那种都变成"不行,你侵犯了我的权利,你不能这样做"。

    网络提问:内地司法不独立,没有公信力,还有信息渠道不通畅,维权 的路异常艰难,如何让更多人 理解和知道呢?

    艾未未:我们没有太多的路径,但是由于有互联网以后就有了改变。我觉得人类社会获得了一个最了不起 的一个工具,一个个人,一个在群体中最不被注意的一个点可以和另一个点发生联系,可以把信息传递出去,让另一个人接受到这个信 息,同时可以无限传递下去。这个最新的特征,我觉得在中国这种权 国家这会使社会发生奇迹般的变化,公民的心理准备和对这个事情的认识是发生变化的基础。

    我在跟赫塔•米勒(Herta Müller),上届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在和她谈话的时候,她很怀疑互联网的作用,她觉得年轻人在互联网上搞得自己很激动,好像这个社会就要发生变化 了一样,但是看看伊朗,所有的独裁政权都是非常傲慢的,他们该抓抓,该杀杀, 伊朗革命还是根本不可能。这个确实是一个很遗憾的事。但是我们也没别的方法。我跟她举的例子说我 们是在一个黑的屋子里,只有这一束光,我们只有这一个蜡烛,难道我们也要把这个蜡烛吹掉吗?所以说我觉得这是我们在没有别的办法的情况下,网络是一种可能 性,这种可能性将会给中国带来很大的变化。

    现场提问:我想问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杨佳事件对您自身的改变。第二个问题是在你拍摄的这些 纪录片里,还有艾晓明老师拍摄的纪录片里,他们那些普通人的际遇有没有因为那些片子所改变?

    艾未未:我先大概说一下杨佳事件。 杨佳是北京的一个年轻人,当时他应该是不到28岁他在上海闸北区公安局冲上了一个公安的大楼,杀了6个警察,伤了4个警察,这个大概是中华人民共和 国历史上最特殊的一个事件。当时这个事件发生的时候是7月1号,是中国共产党的生日。当天报纸就说他是一个很孤 僻的人,他无业,中央电视台的白岩松说他是歹徒之类的。7月3号我写的一篇博客说一个孤僻的人仍然可以对社会有贡 献,你不去碰他,他可以一直孤僻下去,这个不是什么问题。这么一个工薪阶层的孩子骑车到上海去旅游,怎么会引发成一个这样的事件?我相信这里面有深层次的 背景。当然这个问题在中国很少有人去问,只是大家都觉得这个事件很奇怪。

    我根据这个事件的发展一 审二审写了文章,当时比较激动,大概是写了70篇文章,我觉得我是属于有点癫狂。我是在为一个根本不可 能活下来的人在申诉,我觉得这是一个足够困难的案子。我觉得我本来应该是做律师。他一定会死的,我觉得他应该死得 清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应该说清楚。一审二审说是公审,实际上都是预定好的人,连他的家属都不能 进去。她的母亲是失踪了大概一百多天以后出现,是被公安局控制在一个精神病院里,他母亲的名字叫王静梅,但是改 成"刘亚玲",目的是为了不让她说出事情真相。

    我的直觉好,从这个事情发生的第一 天我就知道这个事件里面有巨大的内容。我们做了采访和调查,杨佳最后难免一死,但是整个司法系统里面漏 洞百出。我和刘晓原律师两人,他从法律的角度,我从伦理的角度谈了这个问题,谈了个人和国家的关系,司法个 人不同案件之间跟社会的复杂关系,一个普通的公民和这个国家权力之间,尤其是极权国家之间可能遭遇的无法扭转的悲剧。所以对我的影响是很大的。我通过这个事件认识到了很多问题。关于这个我们已经做出了一个片子,刚剪完,在一个月内会 出来。

    网络提问:艾老师,陈丹青认为您是左派,他说左派具有反权威,同情弱者,主张革命等特质,您认为您自己属于哪一派呢?

    艾未未:我说过左 派和右派都是学者之间的事,对公民来说只有草泥马派!

    现场提问:刚才您说中国很多异见人士或者被拘,或者被杀,或者被流亡海外,但是我们看到您一 方面成为例如鸟巢这样的国家政权彰显物的参与者,另一方面,您也说您的博客被封,被警察抓,我想问您如何解释这个国家对您的双面性对待?

    艾未未:第一这 个不是我能解释的问题。我觉得极权权国家最大的特征就是不可预测,如果它是个理性的国家,或者是可预测的国家,今天我们就不会去谈论它。我们所有的困惑、 困难都在于我们实在是不知道怎样去对付这么一个东西。

    当然这里面有一些事实上的出入,我 不是国家雇佣来做鸟巢的,我们从来没有这样的关系。鸟巢是国际招标,我是和赫尔佐格和德梅隆事务所合作的,我们是十三个招 标团队中的一个,我是受赫尔佐格和德梅隆事务所雇佣,在他们的公司来做这个项目。这是个招标项目,就像开运动会,一个人跑得快,他赢了,你不能取消这个人 的比赛资格。我个人是做建筑的,对于鸟巢的整个建筑形态我是非常喜欢的。我们很有幸赢得这个建筑项目。当然鸟巢作为一个国家权力和集权政治的非常典型的代 表,这不是我们希望她被赋予的意义。我们始终认为奥运会让中国有机会和世界在同一个交流平台上走向更加民主、自由的可能,应该是一个让中国融入世界的语言 和价值观的可能。很遗憾的是我在奥运会开幕之前一年意识到这不可能,这将会是一个国家政治宣传的工具。所以那个时候,我提出自己将不参与所有的活动。当时 英国《卫报》说鸟巢的设计师杯葛奥运会,结果就被搞成很负 面的个人的态度是不可能不参与到政治当中去的,尤其是像我所处的位置。

    关于我为什么没有被抓,呃,我很 感谢他们没有抓我。

    网络提问:在您的5.12调查行动中警察问的最多问题就是你们后面有什么样的组织,谁在资助你们,当时被问到这个问题时您是怎么回答 的?

    艾未未:我觉得如果告诉他们我后面有一群马的话,他们不会相信。因为他们的智商低,他们对于"草泥马"到底是什么还闹不清楚。

    国保到中国银行查过我的账,查账 的那一天我的一个粉丝看到他们在查我的账,就问你们为什么查他的账?他们说艾未未涉嫌诈骗。我的朋友头发一下就竖起来了,他想艾老师可能做任何坏事儿,但 是诈骗好像不会当时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这样的事儿大多数人遇到都会很害怕,但我当时就放到了博客上,我说他们正 在查我的账,所以他们也懵了。后来外交部的一次新闻发布会上,第二个问题就是问你们为什么在查艾未未的账,外交部发言人就楞了,他根本不知道谁是艾未未。 所以我觉得把任何矛盾公开化是我最有力的武器。因为我认为我的对手,他们在把任何事情遮挡化,而我是不需要这样做的所 以我一直奉行这样的原则:公开化。

    关于警察问我的问题,我也给安全部门做过很明确的回答,我说你们太低估我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收 买得了我。

    现场提问:我的问题是关于您维权的原动力。某些艺术家说艺术是艺术,政治问题是政治问题,社会问题是社会问题,您自己是怎么看的?

    艾未未:这是两个问题。关于艺术 与政治的关系,很多人说艺术是艺术,艺术是非常高雅的事,而政治是很肮脏的事儿,不要把他们混在一起。可能有这样的事情,但我没遇到过。在我的国家里什么 东西都与政治有关,你说一句实话跟政治有关,你表达一句正常的情感和政治有关,不管怎么样做都和政治有关。从出生的那天起你就是政治的牺牲品,当你所获得 所有的信息都是被改变的信息时,你不可能跟政治无关。

    关于维权的原动力,很简单,因为维权这个事儿,说得通俗点儿,就是你的一件东西被别人拿走了, 你会很高兴么?当然不会。除非你不认为拿走的东西是你的,或者你还有另外一件。

    我们的权力,我们基本的获得知识的权力、表达的权 力,这些被拿走时,我觉得作为一个艺术家,这是我所谓创作活动的基础。这就是我一直在为google说话的原因。我觉得互联网自由的交流和表达是 google公司能成功的基础,伦理道德基础,这个基础是不允许被伤害的,不像你在卖石油或者卖钢铁,你可以说煤矿塌了,死了多少人跟我关系不大。但是如 果像google这类互联网公司,不去维护他最基本的理念的话,不能够成为这样的在国际上领先的公 司。包括使用者的隐私权、安全问题。每个人对于权的认识是不同的,但是在一些基本的权上,每个人都是有份的。如果你不参 与,你只是把这个重量放在了别人的肩上,你让那些今天在监狱的人为我们负担所有的重量,因为他们把太多的问题担在了他们自己的肩上了。

    网络提问:您的所有努力就 是希望政府能够改良吗?没有更高层次的要求了?您的最终诉求到底是改良政府还是改造政府?

    艾未未:政府是我们遇到的一个明显 的矛盾,政府也是我们的一个产品。实际上我们做的所有努力,最高的要求是改良自己,让我们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这更好的人说得好像有点儿矫情,实际上是指对 他人有用的人。因为我们在谈社会,如果是个人当然无所谓,你可以选择各种类型的状态。但如果在一个社会当中,你为了对他人,或者他人你 能够有效地、有益地相处,那么一定得有一个很有效的政权,这个政府必须为我们工作,来处理所遇到的问题。当我们不具有这样的政 权时,我们一定要去改造他,不然这会影响到我们所有人的生存处境。

    中国政府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每 天在影响着多少亿人的生活品质,一个三聚氰胺的问题,有三千万的孩子受害,这三千万人当中,结石超过四毫米的有三十万,在这三十万人的家长当中,政府说赔 你两千赔你一千块钱拒绝接受政府协议的大概不超过三十个 人。那么在这三十个人中,仍然愿意说我们要跟政府把这个问题讲清楚的,可能不到三个人。这三个人中有一个叫赵连海的这两天被判了,因为 他是一个组织者。所以这是我们民族的现状,这不是政府的问题,这是所有的孩子家长的问题。

    现场提问:我想问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就是你觉得政府应该怎么样,或者说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政 府?或者说现在这个政府能达到你的理想,还是你想把他给换掉然后让一个你想上的来上?第二个问题就是你觉得我们的政府现在还有改良的空间吗?

    艾未未:我觉得这要把事情拆开来 看,首先我们要变化地看问题,因为政府也是由人构成的,也是一个系统,那么它都是有改良的空间,只是我们要花多大精力的问题。关于一些原则性问题,比如说 政府合法性问题,他是不是投票选举来完成的政府,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当然香港也遇到了公投和一人一票的问题,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原则性的问题,一个基 本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如果说政府愿意这样做,那当然他是一个在改良的过程。再比如说司法可以独立,那么这也是一个改良的过程;比如说新闻能够自由,我们能够允许自由报道,这也是一个很大的可能。但是我们发现 这个政府在这些问题上是完全不让步的,那么这样的政府只有一条路你是说把他搞掉?做掉?,这么说挺狠 的,估计我在回去之前就会被做掉。他们应该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很显然他们一直是这样做的,我们今天为什么会讨论这些问题,好像大家都很关心也是因 为这确实是一个非常缺少理性和非常缺少眼光的一个政权。

    网络提问:中指办这个活动还会开展下去吗?有人批评这个活动过于情绪化,你认为这个活动的意義是什么?

    艾未未:我觉得生活在今天的社会 里,不情绪化我基本认为他是死人。不可能不情绪化,因为我们活得太郁闷了。中指办是你对你所有不喜欢的东西都可以竖起中指,除非你的中指已经在东莞的工厂中被切断了,那伸出你的拇指也可以。我 看到韩寒在网上做过一个"亚克西"的活动,我们的活动有共同之处,你可以做些小的努力来表现一下你的态度,做不了别的表 现一下态度总可以。

    现场提问:香港其实有很多的学生非常关心中国的未来,但同时觉得非常的无力,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从中国维权人士的角度来看,你觉得 香港在现在或者未来可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艾未未:第一个是无力感,无力感是说你使不上劲,为什么呢?因为当一个国家被一个政治集团绑架以 后,拥有所有的资源、军队,他不跟你以理性来谈,他动不动以其他方式来要挟的时候,不光是香港的关心政治的人,包括国际上所有的 国家都会感到无力,包括美国也会感到无力,欧洲也会感到无力。很多官员或者政府人员都问我们能做什么,我们好像做什么都没有用处。 正是这样国家的一个特征,就是他拒绝谈话,拒绝对话,拒绝接受更好的意见。这个拒绝必然要带来灾难,因为它不是一个科学发展的方式。它拒绝这种可以自我调 整的可能。

    香港的地位我觉得非常特殊,这两天我对香港的认识也有新的变化。年轻人在国际化和信息化以后,我相信人们对政治的关心和香港本身的位 置和中国这种政治关系都会有更深层次的讨论大 家会认识到中国的内容是和你所处的政治环境还有今天的一些可能性都是联系在一起的,所以香港能做到的东西是非常 多的,现在做的可能还很不够。因为我们过去的做法都是建立在一个传统的结构方式上的,其实这个权力结构有了互联网以后正在瓦解,我相信过去形成的这 种权力体系是一定会被瓦解掉的,会有很多新的可能和新的力量产 生,一种新的表达方式形成,这种表达方式自然也会体现在政 治和经济和未来的一些包括我们的工作和努力方向上,这个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课题。

    网络提问:任何事情都有两 面性,但是为什么艾老师一直在挑阴暗面来说,为什么总给政府找茬?

    艾未未: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问题都是有两面性的,但是两面性是由 两个一面性来完成的,我的特征是我在两面性中选择了其中的一面。我认为我有很多理由去选择这一面,因为另一面是很强大的,他们是有着所有的国家机器、 军队、七千万党员,然后有着无数的利益集团,所有东西都是 属于他们的,那我选择了困难的一面这有什么问题呢?好像并没有占据太多别人的资源。

    现场提问:我之前在一个访谈 上看过你说一句话,就是说世界上只有两种观点,一种是别人的,另一种是艾未未的,当然这可能是一时的感觉,或者你现在也已经推翻了,但是我想问在艺术创作 中你作为一个个体,您可以用你个人的自由意志或者想法去完成,但是当你进行公民调查的时候,会产生一些很深刻的自我怀疑吗?就是说在你和这个世界发生越来 越深刻关系的时候,在这么多复杂性之中,你会重新定义你跟这个世界跟别人的关系吗?

    艾未未:在我可能成为一个完善的或 者是完美的人之前,我首先要发现我是谁,我所做的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在帮助我完成这件事情就是说在这个问题出现的时候,我是 谁,我是怎么样看待这一个问题的,这个是对我最重要的问题。其他的理由,或者原因,或者道德,或者宗教,他们已经被很多人接受,或者延了 很长的时间,这些东西怎么体现在我的生命上。我比较珍惜生命这次偶然的机会,珍惜这段没有多长的时间我 不太信仰其他方式,我只有这么一种方式,就是从自身出发,由我来做一个鉴别。当然这首先建立在我认为我和他人没有什么太大不同,如果我关心这个问题,一定 有另外的人也关心这个问题,如果我说这样做不对,也会有别人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

    网络提问:今年2月您进行了 21年来长安街上第一次未审批的游行,以后您是否还会行使这种权利呢?

    艾未未:我跟这个政府只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我们都是变化无常 的。实际上当天我正在一个市场里买东西,忽然有同事打我电话,说有三个艺术家坐在家里等你,艺术家很少找我,因为我公开说我很讨厌艺术家。所以他们找我一 定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他说他们头上都有血。我想他们可能知道我很喜欢血。后来我回去以后,他们等不及已经走了,他们回到他们自己的地方。那我说我得去看一下,我去了之后发现他们前一天晚上被一百多个人拿着棍棒刀具殴打。他们说艾老师我们该怎么做? 像你是很有名的维权人士。我说很简单,别人侵犯了你的权利,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对不对?现在是别人下完步 棋该你下步棋了,你很少拿到这么好的棋。他们都傻了,啊?那该怎么办?他们说政府已经给我们一个保证,给我们一个赔偿怎么样。我说了一句话,我说60年 了你还相信政府,那你对镜子喊三声傻逼。后来他们把这句话公开出来,我发现这艺术家是真不靠谱。被打的几个艺术家说我们想维权。我说维权 很简单,你不能在你这个范围内维权,因为你母亲打了你,你在家里跟它闹是没用的,你要站在街上让邻居看 到。

    后来我们就上街了,说去哪儿呢?就去了王府井一带,王府井一带开车是很难过去的,那走到哪儿是哪儿吧,走到长安街上我们就停下了这 条街好像叫长安街,那么宽。在这条街上停下来蛮好的,然后六个人拿出三个条幅,三个条幅必须六个人来打的,其中一个人一只手拿着条幅,一只手推着轮椅,上 面坐着那满头是血的倒霉艺术家。我们开始往前走,我对媒体没有太大兴趣,尽管我是全世界接受采访最多的人,一 年最保守有六百个采访,最多的时候一天有12个采访,从早晨睁眼到夜里。这个时侯我twitter已经用的很好了,我就直接上twitter,说我们到了 长安街,走到大街上,喊口号什么的。第二天好像《纽约时报》好多大报全部报了出来。这个世界真不错,媒体也不用了,我们自己就是媒体。所以十来个 人游行我发twitter,在长安街上完成了世界上最小的,影响力大 的一次游行

    现场提问:现在社会上经常说八十后、九十后怎么样,八十后在香港社会就是比较激进,比较 radical的example, 他们在社会里被人看称是一群比较捣乱的分子,不过我也是他们眼中八十后的一员,我也参加了反高铁苦行,想问一下,你觉得香港现在八十后的社会运动是什么样 子,是不是传媒说的激进,还是有一些其他的看法,你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吗?

    艾未未:我不了解香港八十后的青 年,但我有一个大概的印象,包括大陆的八零后,大陆当然情况更特殊一些,他们都是独生子女父母很忙,都去挣钱,孩子都很独立 地长大,他们的交流都在网上。他们是属于网络的一代,我一直说他们是最应当称作人的一代。我对人的定义是他们能 自由获取信息,自由选择自己的知识结构,自由表达。人作为个人,只有在互联网时代之后才有 这个特征,在此之前我们所有信息的获取,知识和能力,都跟过去的旧有的权利结构、财富有关。所以我相信八零后、九零后的这些人会让这个世界发生本质性的变 化,当然这个变化还没有完全呈现出来,但是这个变化一定会到来。

    激进这个问题,如果一个人年 轻时没有激进过,那老年一定会非常痛苦。没有激进过的人是不应该活太久的。

    网络提问:在香港的内地学生组织,好多都是中共支持的,大家 经常只谈风月不谈政治。在这些在香港的大陆同学中,上推特的仍然只是少数。您如何看待这个少数来推动这种改变?

    艾未未:我希望中国大陆出钱支持 更多的学生来国外学习或增长见识,我相信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辨识能力,我相信金钱也不是能收买所有的人。尽管他们在做这种努力。我还是支持,我支持中国大 陆的学生,支持学生会。至于twitter,这个当然,有的人有兴趣,有的人没兴趣,这是没法强求的事情。

    现场提问:您刚刚说到任何 艺术活动都不可能和政治没有关系,但是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在您为维权奔走呼号,您在表达您的内心感受,以及您的才情之间有没有过矛盾?在立德立功立言之 间,您是怎样权衡的?

    艾未未:后面那一句话听不懂,我听不得什么立的。 我觉得过去的所有的道德方式,他们存在过,我只能说他们是那个时期的一个罪证。我们今天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有自己的标准和自己的内容,即使 我们全无全新的内容,我们 的生命仍然不够长,我们就不要把这些过去历史遗留的垃圾堆在我们的房间里,最好把它打扫出去。

    关于政治和艺术的关系问题,艺术 是无法从人的情感、人的判断中抽离出来的。无论是抽象的艺术,包括最远古的艺术品, 都和当时人对世界的理解人 在宇宙中的关系的理解完全不可分割。 再强大艺术,对于人的道德伦理,有更强的位置,这是没有任何矛盾的。凡是在这个问题上有矛盾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艺术家。

    网络提问:有一个新浪的网 友想问艾老师,你为什么不移民,为什么还要待在这个恨之入骨的国家?

    艾未未:恭喜新浪,一个非常新浪式的问题。嗯,我喜欢很脏很臭的地 方。

    网络评论:还有一个新浪网友回复说你之所以现在还待在中国是因为你还能忍受,如果你明天无法忍受的时候,你可能就会移民了。

    艾未未:实际上我 能待在中国是因为我无法忍受。我明天能够忍受了,可能我就会移民了。

    现场提问:今天我们在座的很多人对于中国社会很多问题都非常关心, 但我觉得很多民众认为很多事情跟他们无关,因为跟我没有关系,所以我不关心,不管是道德上善还是恶都与我无关。我想问的就是您认为我们这些关心社会现实的 人,对那些认为社会与他们无关的人,我们能做些什么吗?改变他们能改变社会吗?

    艾未未:我觉得你们应该直接打他 们,你打他就跟他有关了。其实你可以这样去想,世界分两种人,一种人认为我们跟我们周围人有关,当杨佳的母亲被人关起来改了名 字的时候,你会想当你母亲遭遇到这样的事的时候你会怎样。杨佳在二审的时候问了一个问题,"你们到底打我了没有", 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整个中国的公检法都不能回答。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没有人敢回答,这怎 能说和每个人无关呢?这跟每个人都有关。这样都说跟他无关,这样的人已经低于人的定义了这种时候确实跟他无关。

    杜婷:我补充一句,我前两天在访 问艾老师的时候,艾老师当时说过一句话,他说我们中国人有时候活得太过现实了,我们缺乏对另外可能空间的想象,缺乏对别人苦难的想象,而这大概也是一些人 会认为只要未危及他自身利益时就会和他无关的原因。好,我们继续。

    现场提问:我十分敬佩您的勇敢,可是我觉得中国大陆有很多恐惧的人, 就像你说的毒奶粉事件之后 只有三个人肯跟中国政府说"这个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只有三个人肯这样做。我觉得这个恐惧感在维持中国政府的猖狂。你觉得恐惧感背后有什么忧虑, 该怎么解决呢?

    艾未未:恐惧大概是世界上极权政权制造的最大的产品,我说"made in china"制造的最大的产品就是恐惧感中 国人无时无刻在消费着这个恐惧感,当然恐惧感会被很多事情装扮成其他样子,比如说娱乐化,或转 嫁为生存的一种必要的手段。这是一个民族性的问题,很难说这个民族的病到底是什么,因为我不是医生。极权政治最大罪恶在于它污染环境,败坏教育体系,伤害最大的是人本身,人的灵魂,人的是非感,人的觉悟的可能,他们最成功的一点,也是他们最大的罪恶。这个罪恶 需要很多人来声讨。罗马尼亚女作家Herta Müller谈到这个问题时说我写作是为了那些没有办法再发出声音的人在写,这句话包括了很大的道德 含义,即每个人生存是跟他人生存的品质和条件有不可分割的关系。这种恐惧我们不去征服它的时候,它会延续传播下去因为我们的父辈没有为我们作出努力,或者说没有作出足够的努力,我们今天还有这个恐惧,如果不做出 努力,我们后代仍然会有这个恐惧。

    现场提问:前段时间有个官员就说教育制度改革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可能需要一段很长的时 间,可能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有一些官员我们知道他们是真心去做这些事,但是他们可能是需要一个时间。当我们社会面对这样问题的时候,我们是应该给予一种 宽容,还是我们要求政府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个改革?

    艾未未:我给你一个很清楚的回答,而且是一个最终的回答:不要给他任何时间。当一个政府用了60年 来败坏了它所有的名誉的时候,不要给它任何时间。当一个政府有着所有的资源,仍然在限制着每一个人生存权利的时候,不要给他时间。我们应该让他立刻结束。

    现场提问:从我个人经验来说从08年到现在,这几年 是内地发生变化最大的几年,08年西藏骚乱之后国外有一些媒体公布假消息,之后有一些国外留学的中国学生就成立了 ANTICNN网站,到今年李庄案中网友发现的公安造假,以及最近发现在山西煤矿造假这些,我觉得有一股力量是在贯穿,你怎么看待这种力量呢?

    杜婷:你是指民间力量的成长是 吗?

    观众:对。

    艾未未:我觉得如果我们谈一个政府有问题,或者一个社会有问题,实际这不是我们一厢情愿的,问题自 然会出现。如果他们不出现,它就是一个没有问题的社会。很显然近年从中国社会出现的各种争端也好、动乱也好,发现问题层 出不穷,而且问题超过了这个本来就低能的政府处理的能力。我看到他们我也很着急,我觉得这个事情他们显然处理不了,但是这个事情要归他们来处理,因为我们 只有这么一个政府,没有别的可能。中国确实处于社会变化的一个边缘上,很有幸在这个时间段跟互联网和全球化有了一个更深的关系,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时代。

    观众:一 开始这股力量有民族主义的成分,但后来这股力量转移到了国内,一些问题被网友揭示出来,比如政府造假。

    艾未未:今天造假其实有难度的, 因为新闻的控制已经是不太可能,但是仍然有一个问题,造假揭露出来以后仍然没有一个机制来调整,我们都知道是假的,我们都知道三聚氰胺问题,我们都知道四 川地震问题,那又怎么样呢?因为这个机制本身是没有处理能力,它的司法系统的问题,方方面面的问题,使得它只有一个手段。所以就变得很可笑,我们今天都说 政府很幼稚,但实际上他也没有别的可能性。如果它不做政治上的改革,不做体制结构的上的变化的话,我们会笑到自己的肚子都破掉。

    现场提问:我在 twitter上看到您和余杰老师有一个冲突,然后他把您Block了, 因为这个冲突不是第一次,不是你和基督教徒之间,而是在维权人士之间,比如刘荻和胡佳, 比如艺术圈被拆迁的时候,也有人出来骂你。我 们看到很多维权人士,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但是在维权的路上会彼此掐架。您怎么去理解这些行动上很荒谬的问 题?另一个问题就是我想知道您对于宗教在整个中国变革当中产生力量的看法。

    艾未未:两个问题,一个是我和余杰 那个王八蛋的问题,因为我怎么骂他王八蛋都没问题,他说"我是清教徒,我不骂人",他试图影响刘晓波入教,我对宗教没什么太大问题,我只是觉得他歪曲了宗 教的含义。他说"我们是没有敌人的",那么你在监狱里好好呆着吧。我觉得一个没有敌人的人你待在哪儿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很祝福他们。我觉得人类有信仰、 有宗教是灵魂的需要,这个不懂的人最好不要乱说。我针对的是对他作为个人,我觉得任何一个信仰宗教的人应该爱护宗教,不应该把宗教绑架为让自己成为在道德 上有优势的人,我觉得这是最大的问题。很多教徒没有奉行这个原则,他们是对宗教的亵渎,或者他们是打入宗教内部的便衣。

    我觉得任何类型的宗教,或者是说 群众组织、群体,都是限制极权的非常重要的条件。我们需要复杂的社会,我们需要有不同类型的情感和我们的理想寄托的空间。这些空间无论在什么样的外衣下我 都相信它对人是有益的。

    现场提问:您通过互联网上的言论影响了非常多年轻人,我知道还有一批年轻人在您身边工作和学习。所以我想问一下您怎么看待通过现实通 过言论通过工作来改变自己。另外一个就是您身边的年轻人在您身边工作之后做出了怎样的改变是令您最欣慰的。

    艾未未:我最欣慰的是我周围的年 轻人他们多数都说:"艾老师,我听了您那句话以后我就退学了,我就不想上学了,我能来你这么?"我说你当 然可以来我这。然后他们在我这工作,最大的麻烦是他们不走了。我观察了一下我旁边的年轻人,我比较欣赏的年轻人是他们有独立行为能力,他们可以一个人走向 一个方向,可以在孤独中生存。他们有这种自我辨识的能力,他们很自信。其他的知识和能力我觉得都很低,因为是学生,因为没有经验,不是每个人生来就应该有 很强的能力,能力实际上是对人很大的一个考验。但是我觉得他们还是能够有一种对自我信任以及快乐的能力。他们会觉得这样会使自己很愉快。我很尊重这样的 人,能找到自己快乐的能力。

    现场提问:生活在令人愤怒的国家,您的作品反而会表现得更平静,有很多对材料的探讨,对连接的 探讨,对日常用具其他可能性的探讨,您怎么看待这种作品的转化和您生活环境的变化。

    答:艺术需要找到一种方式。 Benjamin说过一句话一个成功的作品是个人能将他的个人情感和作品剥离开来。我当然不是有意识这样做,但是可能在心理上 有这个需求。我想找到一种结构或者方式,它能够有自己存在的可能,是一种可以生长的结构。这是从另一种方式来解读我和现实的关系, 它有可能是你认为理想的一个关系,或者说是一种新的可能。

    现场提问:从报纸上看到,泰特美术馆请您做装置艺术顾问还是策展人,在这样一个顶级画廊做这 样一份工作, 您主要的任务职责是什么?

    答:我是泰特今年的项目受聘请的艺术家,伦敦泰特博物馆(Tate Gallery)是一个非常特殊的空间,150米 长30米高22米宽,在艺术展示空间中有独特的挑战性,我需要在里面做一个作品,在非常短的时间内,作品会在那里停留近半年左右,公众在不需要付钱进入博 物馆之前就可以观赏到这件作品,所以它有一点公共艺术的特征。其他不能说太多,因为不允许。10月11号展览,希望有机会路过的话都可以去看。我是他们邀 请的第一个亚地区的艺术家。

    网络提问:您的调查行动做了很多工作,会不会因此影响您在艺术上的投 入,据说您每天花8个小时上twitter,您还有时间搞艺术么?

    艾未未:我不知道网友认为艺术应该怎么搞,我一直认为我不是一个什 么真正的艺术家,或者一直搞艺术的艺术家,我是一个做一些很乱七八糟的事,有时候会有一些想法,那么我现在不管做什么人们都会认为是艺术,因为我已经在艺 术界的名声太大,我也不必发愁这个事了。我过去30年中,我不管怎么做什么人们也不会认为我是艺术家,因为我 那个时候好像怎么都成为不了一个艺术家,尽管我苦思冥想地要成为一个艺术家,这个世界有时是很荒谬的。

    现场提问:我感觉到您把期望 和重点都放到个人的主见和吸收资讯的能力,但您怎么看待现在我们已有的民主机制,比如公众广播,好像BBC,好像议会民主,您觉得这个是未来世界不再需要 的事情吗?还是在中国不太可能呢?在香港这个有限度民主的社会,我们有一个发育不良的公众广播——香港电台,有一个发育不良的议会民主——香港立法会,我 们应该怎么看待它呢?是完全推翻它,还是帮它发育呢?

    艾未未:我觉得帮他发育是很难的,推翻它是可能的。咱们待会完了就可以占领 公共电视台或电台, 为什么不可以?我相信我们过去所有的系统都无法解决我们未来的问题,他们可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失败的经验,让我们知道他们是这样的糟糕,这样的没有用处,所 以我们无论怎么不关心现实,都被强迫做出选择,因为这个环境实在是太糟糕了。

    网络提问: 当中国民主化以后,您将会继续您的艺术事业,还是会从政?您希望后人怎样书写您 在历史中的价值?

    艾未未:我是一个体重220磅的胖 子,曾经疯疯癫癫地在世界上混了一段时间。

    网络提问:什么时候中国公民 可以直选领导人?您如何看待以民众素质不高为由而拒绝民主?

    艾未未:我觉得我们从明天起就可 以从网路上选举我们的领导人。我们每天都可以这样做,我们每天都可以诅咒极权政治,我们可以让他们迅速死亡,而不是说"昨天他就该死,今天怎么还没死?" 民众的素质不高就是我们的素质不高,我没有办法,我们是民众的一部分,所以我们提高我们的素质就好了。

    现场提问:我现在做一些有关 中国内地NGO提 高政府透明度的调查,可是我发现非常难找到这些project,我 想请问您对于这些在内地去提高政府透明度的NGO有 些什么样的看法,以及你觉得它们的前景怎么样,怎样才有一个可行的模式?

    艾未未:我觉得这个是非常重要的, 不断问问题,只有加快问问题的频率和具体性,才能够使这些说谎的人,或者不愿回答的人,把他们逼到一个角落里,当然这个要有很多的技巧和能力,你要熟悉大 陆的法规,从法规的角度来说是有很大的空间和支持的,只是他们不按照法规来做,当然这个时候应该把它以更清楚的方式公开,让大家看到什么人在违法,什么人 在什么情况下违法,我们做的只能是告政府,当然告来告去可能他们还是不理你,但是你也没有别的办法,因为我们都是如此善良地信仰着非暴力,所以只能是这 样。

    现场提问:刚才在说改变的问题时,都在谈论体制外的改变,我有很多优秀的朋友,他们在内地正在准备进入公务员这个体系里面,有些同学 跟我说,与其让这些混蛋来改变,还不如让我们自己来改变,我觉得这是一个很积极的态度,你可否对这些即将进入体制内的人说些什么?昨天我在聚餐时看到您的 儿子,您觉得他是您的希望还是说他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独立的一个人,您希望他以后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艾未未:关于公务员这个问题,我 实在回答不了。我本来说我可以竞选人大代表,我想这个体制的特征就是排斥对它有可能具有威胁的人,在经过这个过滤系统后,你还有多大的可能去改变,我很怀 疑这个问题。我希望我所从事的事我的儿子都不应该知道,或者说他不应该再经历。

    杜婷:好,我们今天的时间差不多了,艾老师还有没有什么总结?

    艾未未:这是我做过的交流中最好 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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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北大中文系的新历史写法

    Posted: 26 Apr 2010 07:50 AM PDT

    作者:英伦在线 | 评论(3) | 标签:北京大学中文系, 温儒敏

    北大中文系有个论坛,冲着北大中文系名头,上面真的是鱼龙混杂。但是最近中文系前系主任温儒敏老师发表了一篇,谈北大中文系历史的文章。可以说是写的相当棒的一篇,温老师,或者内部人称老温,也许是中文系转型的重要人物,按照孔庆东说法,你也许不喜欢这位醉侠,但是他作为在中文系服长期徒刑的人,说出来的话,常常是很有趣的,他说,老温可能是最厉害的系主任之一(具体原文不详)。

    北大中文系高手文章,历来是义理、考证、辞章,三者兼备。盛名之下,往往都是中文系不及格的学生。留下来的都是举重若轻的几句话,一篇短文而已。这可能是外界对中文系很少知道的一面,而这几句话,一篇短文,又常常不是大师崇拜者,把头磕破就能写出来的。

    这篇文章其实是两个广东人写的,一位前系主任温儒敏老师,一位现任系主任陈平原老师。陈老师研究,温老师定调。值得注意的一点,借用温老师对中文系教师籍贯的构成分析,两位系主任均出自广东,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时代气氛在静园草坪前一段照应。

    这篇文章可以被列入北大中文系研究的一个文献,传达的信息很多。

    长话短说,把这篇文章转过来给大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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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大中文系诞生100年摭谈

      看到这个标题,有的读者可能会问:北大中文系才100年?百年校庆过去都十多年了,难道中文系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让我先说说这个问题。

      北大中文系的生日

      北大的前身京师大学堂是1898年建立的,但具体到哪一天算是正式成立,并没有定见。有三件事可供作"成立"的根据。一是当年2月15日光绪帝诏喻:"京师大学堂迭经臣工奏请,准其建立,现在亟须开办。"从程序上看,这就是启动了。第二件事是8月24日礼部知照大学堂派员领取"钦命管理大学堂事务大臣"孙家鼐的关防。 大印都拿到了,似乎也可以说正式开办了。还有第三,就是根据一些回忆,这一年的12月31日,京师大学堂宣布开学。 虽然有学者对"开学"的说法有些怀疑,但对"京师大学堂建立在1898年"普遍还是认可的。

      那么为何一开头没有中文系呢?因为大学堂创办之初因陋就简,类似"蒙养学堂", 课程仅设诗、书、易、礼等几种,学生往往是上午读经,下午学点地理、格致之类常识,还没有分科。稍后办了仕学馆和师范馆,科目分得较细了,因为是速成班,也没有系科之分。1904年师范馆和预科的课程分为"公共"、"分类"与"加习"三科,一年级上公共类,包括人伦道德、群经源流、算学、外语之类,还有就是"中国文学"。二年级以上有4类课程选学,分别偏重数理化、地矿农、法政或者文史,每一类课程中都有"中国文学"。但这时的"中国文学"只是课程,还不是系科,也无所谓中文系。

      一直到1910年3月31日,京师大学堂举行分科大学开学典礼,才意味着"中国文门"作为独立教学建制的诞生。当时全校设7个分科大学,也就是7个本科教育的相对独立机构,有点类似现今的学院,包括:经、法、文、格致、农、工、商。其中"文科"下设2个"学门",就是"中国文门"与"外国文门"。这"学门"就相当于现在的"系"了。北大中文系的前身就是京师大学堂"中国文门",诞生于1910年3月31日,从那时到今年3月,足足100年了。现在北大中文系正在筹备百年系庆,计划在下半年好好庆祝一番。但不应当忘了北大中文系的生日是3月21日。

      北大中文系的出生地与"系址"变迁

      说完生日,还要说说出生地。北大中文系诞生何处?不少人可能以为在沙滩红楼。非也。应当是在北京地安门内马神庙。1910年"中国文门"作为独立的建制成立之时,整个分科大学都设在马神庙,这也是大学堂开办时的校址——原乾隆皇帝四公主府。据说和嘉公主16岁下嫁,23岁就过世了,其府邸到光绪年间还空置着,后来就由皇上拨给京师大学堂暂做校舍之用。占地并不大,但经过几番修葺,设置还齐全。两层过厅做职员办事处,正殿改作讲堂;讲堂两侧有耳房,做教员休息室。往里边大殿原是公主的寝宫,这时却在中庭祀有孔子神位,而寝宫后两排平房则作学生宿室。再往后的楼房相传是公主梳妆楼,就作为藏书楼。其他一些地方还有博物室、自修室、饭厅、浴室,等等。那时学生数量不多,宿室2人一间,膏火饭食皆官费。晨起鸣铁钟,上课、就寝摇铜铃,开饭则鼓锣为号。学生宿室几排平房之间是操场,学生课余在那里踢球或者荡秋千。 后来大学堂规模拓展,到老北大时期,陆续增设了二、三个校区,包括沙滩附近的汉花园、北河沿,以及城南的国会街等几处,分别称为一、三、四院,马神庙则称二院。北大中文系是在马神庙原四公主府诞生的。但当时"中国文门"座落院内何处?已很难考索。原北大二院旧址后被人民教育出版社等单位使用,几十年大拆大建,只有原公主府正殿也就是老北大讲堂等几处留存,依稀可见往昔旧迹。

      再说红楼。为何说起老北大和中文系很多人总会想到红楼?不奇怪,红楼和五四运动联系一起,太出名了,以至于"掩盖"了原出生地。红楼也在沙滩一带,现在的五四大街,原先叫"汉花园"。红楼建成于1918年8月,在当时北京,就算是一栋标志性大型新式建筑了。那略带西洋近代古典风格的造型,到现在仍然显得相当有气势和特色。之所以称为红楼,是由于通体多用红砖砌筑。红楼初建拟作宿舍,建成后用作文科教室和办公室。于是五四以降许多知名人物都曾在此讲学、工作和活动,许多故事传奇也发生于此。红楼从建成到1952年(除了四十年代北大南迁的西南联大时期),一直是北大的本部,也是文学院所在地。北大中文系也一直以此为"家"。 1937年北京沦陷之后,红楼被日本宪兵部队占用,地下室曾被用作监狱。1945年日本投降后,又成为北大校舍。1952年院校调整,北大迁至海淀燕园,红楼改由国家文物局使用。现红楼改为新文化运动纪念馆,对社会开放。现在到红楼参观,遥想当年陈独秀、胡适、钱玄同、刘半农、周作人、鲁迅、沈尹默、、林纾、刘师培、黄侃这些大师级人物都曾在此任教、工作与活动,而这些人物又都和中文系联系密切,我们对北大中文系的历史会顿生敬意。

      1952年院校调整,10月中文系随学校迁到原燕京大学旧址燕园,就在现图书馆东侧的文史楼设系办公室。当时用于教学的有8座大楼,有5座是原来燕京大学的,都在北大西门一带,而文史楼和生物楼、教室楼(一教)这3座是当时为北大西迁而新建的,现在进东门就可以看到。新旧建筑整体风格类似,都是挑檐大屋顶,三层灰砖砌墙,但新的几座更朴素一些。文史楼每层中间过道,南北两侧都是按教室设计的房间。最上层是文科阅览室,下两层东、 西分别属于历史系和中文系。北大文学研究所(即中国社科院文学所的前身)也曾立身于此。院系调整后的北大中文系集合了原北大、清华、燕京(后来又还有中山大学的语言学系)的师资,人才济济,大师云集,文史楼也就称得上是五、六十年代全国一流文史学者的"杏坛"。他们在这里上课、开会、讨论,学生也在这里开展各种文化活动。但五十年代后期开始的反右、拔白旗、大批判等政治运动也接二连三在这里上演。前不久我从这栋灰色大楼前经过,有众多家长正簇拥着他们的孩子到这里参加自主招生的面试,煞是热闹。我想到,这栋楼曾有那么多的混乱、消沉、新生与辉煌,现在还有多少人记得?

      1966年文革爆发前后,中文系搬出文史楼,"栖身"静园二院,也就是现在五院的对过。文革结束前几年又搬到靠南门的学生宿舍32楼,为的是让师生"三同"。那是动荡的岁月,中文系机构曾被摧毁,造反派组织与"革委会"取代了系行政。中文系搬来搬去,人们大概有一种"居无定所"的焦虑感吧。到1978年秋天,北大中文系进入静园五院,以此作为系址,一直到如今,32年了。关于五院的一些传奇轶闻,我在《书香五院》一书曾记其详,这里就不展开了。

      中文系建立之初的学派之争与学风流转

      以上说过中文系的生日、出生地,以及后来系址的变迁,其实也带出来学科体制、人事、学风等方面的变化流转。既然是庆贺中文系的百年诞辰,不妨再说点旧事。

      北大中文系诞生之初,是很多艰难曲折的,并非一开张就灿烂。某些学派之争和人事纠葛也对这个学术新生体很大制约。现在看到的许多回忆都是文科出身的人写的,自然格外关注文科,有时说得有些神乎其神,好像整个大学堂就是文人和怪杰的天下。其实不然。大学堂时期的文科包括"中国文"虽然列为主课,但整个大学对传统学术并不象后人说的那样重视。大学堂开办才几年,就已经很"西化"了。特别进入民国时期, "百事务新,大有完全旧弃之概",主掌校政的几乎全是留洋的"海归",学校开会都用英语,谁要是会德语,那就更被刮目相看。事实上这时"中学"的研究已经退为"装饰品的地位"。 学校本来就向"西学"倾斜,而文科特别是与国学有关的"中国文"又还被一些遗老把持,被冷落也就不足为奇了。严复主理校政之后,还是主张文科之外各科全由西洋留学回来者担纲,可尽讲西学;而文科则让它纯粹研究传统学术,"尽从吾旧,而勿杂于新"。那些年轻的"海归"派断然瞧不起文科中的旧式文人,彼此有冲突,严复希望中学西学两不相干,各自发展。 他便起用桐城派文人姚永概担任文科学长。本来,京师大学堂期间,文科的教席就多为桐城派文人把握,包括吴汝纶(曾任总教习)、姚永朴(姚永概的兄长)、马其昶、张筱甫(曾任副总教习),以及为桐城护法的著名古文家林纾,等等,虽然仍多执滞于辞章之学,格局偏狭,却也曾一支独盛。清亡之后,这批效忠清室的文人陆续从北大流散,北大文科的地位更趋下降。这除了北大内部的人事变动,更因为民初学界的风气大变,桐城派原来笼罩北大文科包括"中国文"门的主流位置终于被"章门学派"所取替。

      现在看来,学术"政治"好像与"地缘政治"也有些关系。所谓学派往往可能有"某籍某系"的背景。严复1912年离职之后,先后继任校长的何燏、胡仁源,都是浙江人,且都有日本留学背景,他们对文科中旧功名出身的"老先生"不满意,希望北大引进一些留日的年轻学者,来排挤桐城派势力,而章门弟子就成为首选。章太炎继承清代乾嘉朴学正轨,由小学而治经学、史学、诸子学、文学、佛学等,眼界阔大,作风扎实,在民初学界声誉隆盛,影响自非桐城文人所能比。章太炎因鼓吹革命而避地日本,除了办报传播革命,又设坛讲学,多讲音韵训诂,以及说文、尔雅、庄子等。听讲者多是浙江籍的学生,包括钱玄同、周树人(鲁迅)、周作人、朱希祖、马裕藻、沈兼士、黄侃、刘师培、刘文典,等等,后来各自都卓有建树。这些人多是同门同乡, 互相援手推举,大都在1913-1917年间进入北大,形成北大文科和国文门的新兴力量,终于取代了桐城派的主导位置。

      不过,在与桐城派的角逐中,章门学派最显示学术实力的是黄侃与刘师培,他们都不是浙江人。黄侃1914年入北大,在国文门讲《文心雕龙》与《文选》。刘师培1917年入北大,在国文门讲"中古文学史"。他们都以研究音韵、说文、训诂作为治学根基,讲究综博考据,打通经史,文章则力推六朝,又被称为"文选派"。他们学术上非常自信,自视甚高,力图通过北大讲台打一场"骈散之争",驱除桐城派的影响。这除了学术理路的差异,更因为黄、刘认为古文家"借文以载道之说,假义理为文章",其实是浅陋寡学。除黄、刘氏外,在国文系主讲文学史的朱希祖和其他一些教员也加入对桐城派的批评。桐城派文人终于一蹶不振,失去在北大的学术位置。

      在1917年蔡元培主政北大之后,陈独秀、胡适等一批新进学人进入北大,提倡文学革命与白话文,鼓吹新文化,影响自然超越在国文门与整个北大文科。他们将桐城、文选两派都视为守旧加以攻击,"骈散之争"就被更热烈的"文白之争"所掩盖和终结,传统学术与现代学术在矛盾纠结中日趋交融变通,北大责无旁贷成为全国文科研究和思想启蒙的中心了。

      六次变革值得总结

      以上回顾北大中文系建立之初的某些史事逸事,好像已经很遥远了。其实,传统的根须伸展到现在,我们一直都在吮吸它的营养,有些"基因"始终决定着后来的命运。北大中文系建立数十年来,道路坎坷,粗略梳理,起码有这么6次牵涉人事、学风与课程的大的变革。第一次是1919年废门改系(改为国文系),实行选科制。第二次是1925年课程调整,出台"分科专修制",为一年级设定共同必修课,二年级以上"分类选修",教员也按各自所长归属某一类研究。第三次是抗战西南联大时期,清华与北大两校中文系联合,强化基础性训练,很好地发挥了两校的优势。第四次是1952年院系调整后,北大、清华、燕京大学三校中文系(包括新闻)合一,随后中山大学的语言学系又并到北大,新的北大中文系达到鼎盛阶段。第四次是"文革"时期,开门办学,大批判开路,结果大伤元气。第五次是八十年代学科复兴,进入比较正常的建设阶段,中文系语言、文学、文献三足鼎立的框架日趋完善。第六次是最近十多年来,面对新形势的调整,中文系在人才培养模式、课程设置以及科研方面都在进行艰难的探索。在百年系庆到来时,这些变革都应当好好总结,也值得做专门的研究,因为北大中文系毕竟是全国人文学科的一个高地,也是一个缩影。

      为了迎接百年系庆,我和几位同仁也正在写一本《北大中文系100年图史》。说来惭愧,北大至今没有一本完整的象样的校史,院系的历史更罕有出现。 争论太多,由官方来修史就必然要讲平衡,讲政策,结果容易把历史的棱角都打磨了。所以还是主张个人修史,先写出来,有总比没有好。这次我们采取比较折衷的办法,就是专题加年表的写法,图文并用,展示一些主要的事件与人物。类似前面说到的某些历史细部,也会有所表现。效果如何,还得出版后听大家的评价。做这种学科史很有意思,也很难。对复杂的史事如何选择、过滤、呈现,的确需要眼光和见识。我们多少身在其中,史事牵绕,难免庐山不识。只好期待有更多的同好,能以更为超越的立场来关注这种学科史与学术史的写作了。

               2010年2月24日于蓝旗营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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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文Twitter上关于玉树地震的信息(十三)

    Posted: 26 Apr 2010 10:35 AM PDT

    供放在尊者达赖喇嘛加持过的纯银灯盏上的蜡烛,为4月26日点燃。中阴49日,为走在轮回之路的遇难者们,每日供灯……中文Twitter上关于玉树地震的信息(十三)【截至2010-04-26 01:20】公民志愿者wentommy 的推:"公民志愿者玉树灾区援学行动"接受物资捐 情况说明 http://docs.google.com/View?id=dhj5fv7k_9hcfq9nd9公民志愿者玉树灾区援学行动(捐款信息公开)最新更新 (截止4月26日) http://docs.google.com/View?id=dhj5fv7k_3fxt7mcgs尼玛江才:小学时的课本上,玉树的藏语还是旧的,从外地回来,无论书本还是电视上,玉树的名字都变了。废墟文化并不灰暗。反而证明了一个地区历史的丰富。这次玉树又成废墟,白驹过隙,历史一瞬罢了。家乡玉树,文化必将延续下去。(二)

    坛子脸上的柔情

    Posted: 26 Apr 2010 09:05 AM PDT

    一 

    我和老颓烂熟,一起吃喝玩乐好几年了,但我一直不知道他是干嘛的,也没问过,就觉得我认识的这几个坛子脸脾气都挺好,没见恶形恶状过。

    直到看他这本书,我吓一跳。

    十几年里我买的好些书,居然相当一部分是他编的,其中印象最深是阿城的《威尼斯日记》。先是样子好,薄极了,封面是作者画的青绿色古威尼斯地图,我那时连《棋王》都没看过,也不知道阿城是谁,看完后,我这么粗糙的一个人,平常不爱把玩什么东西,但就这本书先后买了三四本,怕丢了买不着。

    那是1998年的书了,我还能背出里面的句子,他说"大乱里总是有小静",说文革时去东北长春,武斗的枪炮声中,听得见附近一扇窗被风吹得一开一合,几个人躲在二楼互相聊初恋,"叮的一声,流弹打在窗子的铁杆上,折下来钻进朋友的脑袋里。因为太突然,脑含着子弹的朋友又说了一两句话才死掉。"

    又一页写在圣马可广场上亲吻的人,"大风使他们象在诀别"

    一页就这么一句,底下满满荡荡,全是留白。

    看了这书,我去找阿城,我当时是个学生,阿城咬只烟斗,也不问我是谁叫什么,在电影学院边上的黄亭子酒吧里聊到三点,一直到被蚊子咬得不成样子才散。

    为了一本书去找一个人,我就这一次。昨天跟老颓说,他捏着小酒杯,有点得意"哦,哦"

    我才理解为什么他说当编辑比自己写字更得意。

    他写他当年说服阿城出这本书,阿城不接腔,说美国年轻一辈作家写了东西,自己作十几本,放在小书店里卖,出版商闻着味儿就来了,"那些书漂亮着呢"

    他问有多漂亮。

    "阿城顺手抄过手边一本书,侧着拿,书脊对着自己,一只眼眯着,说,至少人家书脊笔直啊"

    王安忆把书接过去也看看,说是太歪了,指指老颓"他不至于作成这样"

    他跟阿城说"把你的书交给我出,书脊会象利刃削过"

    "这回阿城听得真切,看看王安忆,又看看我,说,行吧"

    我以前不太了解编辑是干什么的。

    几个月前我写顾准那篇文章,本来是一个杂志约的稿,约完了总编说这不是他们想要的,他们想要的是故事,象小说的那种,要"新新闻写作"的体例。

    人家有人家的要求,没错,但我觉得改不动,可是又担心会不会是因为我太自恋,正好老颓在MSN上,发他看,他看完说"不要动"

    "真的不用改么?"

    "你这文章的劲儿在于感情,这是心里头根子上的。一琢磨一较劲反而就紧了"。

    我也就没动。

    他看完一遍,给我发回来,通篇勾红,改的全是小处的文法。

    我从小就没学好语法,这是第一次别人这么细给我改稿子,我反复揣摸这意思,看得出他改的时候端详很久,非常小心,手势柔和得象是在一颗颗字上抚摸,但在细末处特别果断,一刀下去,不由分说。

     

    我看书才知道老颓的爹是杨犁,他在作协院里长大,几乎是嵌在体制里长起来的,后来他从作家出版社辞职,我听出版界的人在背后惋惜不已,好象觉得根子断了。老颓现在跟我们聊天,不提往事,说的比较多的是他的玉,筷子架,建的佛寺,学的古琴。

    有人觉得他是闲人,离世已远。

    看了他的书,知道他什么都看在眼里,只不过含而不堕。

    他写他们大院里的人,路翎十七岁时就写《财主底儿女们》,后来被认为是胡风集团的铁杆儿,在单人牢房关了很多年。出来十几年跟大院里谁也不说话。

    老颓有一天去看他,路把一捧稿纸塞他手里让他看自己新写的小说。

    他写"翻看那些稿纸令我分外痛苦,我读过《财主底儿女们》,真叫才华横溢……可我眼前这稿纸上的句子……比中学生作文好不到哪儿去,是大跃进时代好人好事通讯报道的惯有气息"

    他慢腾腾一页页翻着,心不在上头,最终硬着头皮抬起头,对老人微笑,说"挺好的,我带回去仔细看"

    老人眼里流出极端的失望,完全颓了,"本来紧紧抓在我额头上的两道光,一下子溃退得无影无踪"----尽管他已经竭力掩饰,但是老人已经什么都看明白了。

    他有点不知所措,但就在这一刻,老人突然呼吸急促,神色激动,嘴里乌里乌突了一句什么,他说没听清,只是看到老人脸上"不是期待,也不是失望,而是万分委屈"。

    老人又说了一遍,他还是没听清,

    路的老伴在一旁翻译"他说,鸟关在笼子里的时间太长了,放出来,就不会唱歌了。"

     

    昨天他跟六哥在茶馆对谈编辑事,一屋子年青人网上闻讯来,一谈四小时,纯业务,没茶没水没休息,我坐后排看一屋子动都不动的后脑勺,感叹我们电视界没这好风气。

    他谈好文字的标准是"不做作"
    "什么不做作?"
    "一切不做作"

    有年青人发牢骚。

    他说"别抱怨,去想为什么同样的体制下,同样的时间里,前苏联有阿赫玛托娃,我们只有《艳阳天》?"

    他跟六哥一个巨蟹,一个天蝎,都是水相星座,弄了个"水汪汪小组",要在出版上做点不求速成的事。

    老颓说"我知道我们只是人肉的梯子,这是我这代人的命运,我做不到更好了,但是,还是要做个样子出来给将来的人看-----你要是比我还差,你就别干这行了"

    昨天饭局上,晓楠和我又被负责问八卦。

    我说谁都成,但我对老颓下不了手。

    她说为什么。

    我说老颓心里有个堰塞湖,那个口还是不决为好。

    他写这本书非常克制,笔削得又尖又细,不允许一滴浓稠的话落下来。

    但书里有个细节见他的性情,说有一年的时间坐地铁,每天看一个陌生姑娘粗服乱头,一步两级冲下台阶,进车,左手一个塑料袋,装着面包牛奶,到崇文门囫囵吃完,再拿出包,粉饼,口红,眉笔,一通紧忙乎,到建国门正好化完,站起身是个光彩夺目的姑娘……他说每天被这一系列动作吸引,百看不厌,那姑娘也注意力从不分散,不曾注意他。

    他是有情人,有情的人总是要受点苦的。

    不过自有回报,昨天讲座上有个头发挽着,穿灰色风衣的姑娘细声细气说"您看着真年青,文字怎么象八十岁的人写的,真静……"

    我坐在后排看着老颓脸上的群山立刻一松一软一化,全都垮了,堰塞湖溃了,看着那姑娘,坛子脸上的柔情水汪汪流了一地。

    看得人不能不微笑。

     

    http://www.amazon.cn/mn/detailApp/ref=sr_1_1?_encoding=UTF8&s=books&qid=1272300022&asin=B003GSKLLQ&sr=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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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04月25日糗事TOP10

    Posted: 24 Apr 2010 01:00 PM PDT

    本日没有帖子

    2010年04月24日糗事TOP10

    Posted: 23 Apr 2010 01:00 PM PDT

    本日没有帖子

    2010年04月23日糗事TOP10

    Posted: 22 Apr 2010 01:00 PM PDT

    黑衣大葛格写的书发售了,一起来创造抢购记录吧!

    糗事#257473 - 11:45:25
    我们老家话不分卷舌音和后鼻音…我一般一个人住太原…当然讲普通话,有一次打的士出去玩,路上接了老家发下一个电话…讲老家话…打电话的时候的哥把车靠边熄火了,点了支烟(当时正好在一个没人的巷子里)我挂电话后的哥特刁的问了句:你是日本人?我说不是,老家外地的…这时的哥师傅说了句让我特汗的话:草,我还以为你说的日本话呢,正准备收拾你呢…我那个小心肝啊…我问:你经常干这事?的哥特自豪的说了句:也不多吧,做过两三次…我突然发现我好崇拜这位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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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糗事#257633 - 14:36:39
    某日,接客户电话。

    曰:"无法开机。"

    询:"是否有非正常报警声?是否未通电源?是否后接口未插紧?是否插线板损坏?"

    答曰:"无声!已通(因台灯亮)!未(已检查)!不可能(有两插线板)!"

    未果,即告知技术员,安排上门服务。

    夏炎炎、蝉鸣柳低垂。技术员兄携各工具、配件,吾挥手与君别。

    风起柳轻扬,艳阳西斜近黄昏,未见君归至。

    夜色起,我心清凉,腹辘辘、膺郁郁,忽见君遥至。

    近前:"何以晚归?"

    答曰:"我X!TMD SB!这小子的电脑没通电!"

    吾大惊:"小弟已细细一一询问,未敢纰漏半点!何以至此?"

    答曰:"我X TMD SB!那傻X有两插线板,第一个接第二个上,第二个接第一个上,电脑又接第一个上,有电才TM怪了!"

    吾汗颜,又问:"何以如此小事,迟迟未归?"

    兄答曰:"老子心好,他台灯接在墙插上,我打算把台灯拨掉,再接上插线板,再开电脑。"

    "罩啊!"我随声附和着,递上了一杯水。

    兄接过水,大咽一口,苦道:"哪知才一拨那插头,一整个墙插都拨下来了,还带着一大块墙灰!老子一下午就在给他补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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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糗事#257334 - 09:32:53
    昨天去总经理办公室送文件
    看见她在玩植物大战僵尸,可能一下子脑子抽了。
    就对她说"我电脑上没游戏诶,拷给我吧,我无聊的时候玩玩"
    然后当时她可能脑子也抽了,什么也没说就拷给我了
    回想起来…………我太bh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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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糗事#257479 - 11:50:39
    刚刚听一件别人的糗事  昧着良心赶紧发过来  希望能过...正文如下....
       某天,我接到电话!

    "你不要再缠着我老婆了!不要再给我老婆打电话了!""不好意思!你打错电话了"第一次通话。

    "你要是再打电话给我老婆,我就叫人把你给灭了""你有病吧,你小学毕业了吗?你把电话号码看清楚点!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老婆!"第二次通话。

    "你把我老婆还给我吧,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都给!只要你把我老婆还给我""我再说一遍,你找错人了!你连情敌的号码都会打错,难怪你老婆跟别人跑了"第三次通话。

    "就是你,明明就是这个号码,你别不承认!你要是再缠着我老婆不放,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你再打这个电话,我也会让你后悔!因为你找错人了,你的目的没达到"第四次通话。

    "你妈B的,敢做就要敢承认!反正不许你再给我老婆打电话,发短信!你给老子小心点""老大!我都无语了!你说的是老婆,对吧?我是个女的,我怎么缠着你老婆啊!TMD!你骂人也要找对人啊!难道你老婆把你甩了,跟一个女的跑了?那你个大男人还真是连个女的都不如!我告诉你,你老婆跑得对!和你这样的男人再一起,绝对是委屈她了!"第五次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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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糗事#257542 - 13:00:32
    刚才在别的单位办事,该单位领导叫了个mm清理一张桌子出来给我办事,那mm在清理,我站桌子边上看着,谁知道她清理桌子就是把东西推到边上和地上……不幸的是推的时候她没注意一把把一个硬文件盒推到我二弟了(注:相当用力),好吧没那么巧,砸到皮带头而已,她不好意思哧哧的笑了。我想,做了坏事你还敢笑。于是我装着剧痛的样子慢慢蹲下了,嘴里还一直倒吸冷气。这下她慌了,赶紧问我有没事。我使坏了,装出一副太监腔:好…痛…阿……哈,眼角瞄到该mm一脸惊恐的样子呆住了。此时她领导进来了,淡定的看了一下,xe的一笑,转身出去了。事后还mm知道真相了,免不了一顿胖揍。她说:那一霎那我以为我完了,得嫁给你了……
    满脸黑线,我怒吼:我有那么差么!
    该mm现在淡定了:要是刚刚是真的,那就不止是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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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糗事#257255 - 07:21:41
    我同学一愤青,爱国主义思想高涨,天天说学习英语就是为了和外国人吵架的时候骂的外国人手足无措。他专门学习那些不好的词语,然后自己组织起来,记得有一句特长,是:"Holy goddamn jesus christ fvcking bull sh!t"反正自己弄了好多这种组合式的,还说这种效果好,外国人没有机会还嘴。还真就有这么一天,碰到一全身纹身的外国哥们在街头和人争执,我们一起怂恿他上去骂死他丫的老外,她要是打你哥几个一起上,于是在犹豫了半天之后他毅然决然地向着和中国人吵架的老外走去,路上嘴里念念有词。只见他拍了拍外国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的骂了起来,等他骂完,外国人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过了几秒,外国人用极扭曲的音调说了一句"小鬼,Cao你Ma。"哥们顿时愣了,不知道该用英语继续骂下去,还是用中文,这时。我们一帮人在旁边笑死了,还好外国人看看我们人多,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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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糗事#257180 - 00:34:36
    高中某年冬天在网吧上通宵,半夜被俩警察拷上带到刑警大队,扔进一屋子,双手反拷在椅子上,一直坐到第二天早上9点

    带我来的警察也不告诉我犯了什么事。。早上上班了有人来审我,做笔录

    对白如下:

    JC叔叔:姓名

    我:XXX

    JC叔叔:叫什么??

    我:XXX

    JC叔叔:哦。。。性别

    我:男

    JC叔叔:职业

    我:学生

    JC叔叔:哪个学校

    我:一中

    JC叔叔:家庭住址

    我:XX小区X楼X号

    JC叔叔:前几天一中门口捅伤了两个学生那个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

    JC叔叔:知道谁干的吗?

    我:不知道

    JC叔叔:笔录上签个字,然后回去等着,叫你必须马上到

    我:额。。。。




    后来才知道他们抓错人了。。。欲打官司。。被给钱私了。。钱一分也没见着,我妈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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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糗事#257420 - 10:53:36
    就刚刚的事情,朋友今天结婚,大早上的我们一帮哥们就去接新娘,到了新娘家里也就九点左右,女方竟然说再要五万块钱才开门让新娘出门。朋友的爸爸带我们来的,身上就带了六千多块钱,我们一帮人身上也都没带多少钱,朋友的爸爸说身上没带那么多钱,能不能等婚礼结束再给送来,女方说啥也不同意,非要现在拿钱。双方在门口隔着门blabla,我们看表都十点了,再不走就来不及到教堂举行婚礼了,给朋友打电话说明情况,朋友给新娘打电话,靠,不接!这边朋友的爸爸还在苦苦哀求着。。。朋友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从电话里听到爸爸低声下气的和女方乞求,气得破口大骂,说让我们把他爸爸带回去,这婚不结了!(我们是早就看不下去了。)刚好,我们对里面喊,三分终不开门我们就走人了,你们看着办吧!又吵了一会,女方也没开门,我们好说歹说把朋友的爸爸带回去了,路上朋友的爸爸还在说:这样回去怎么行,家里多少人看着呢。。。我们只能往好的方面劝朋友的爸爸。到了酒店,朋友刚从教堂回来,听了当时的情况,气得脸色铁青,对一众的亲朋好友说:今天就当我请客了,大家吃好喝好。一片哗然。。。我们一群去了房间喝酒,都说这样的亲家不要更好,blabla,一会女方打电话着急了,让我们过去接人,朋友说不去了,这婚不结了,你们女儿留着自己用吧!然后把手机关了,喝酒                                     朋友家里条件本就不是很好,订婚给了对方三万,结婚买了房子,装修下来借了不少钱,朋友爸爸是个老实人,怎会想到会变成这种情况。(朋友28了,在我们这28结婚都有些晚了)                   我就想现在的风俗习惯太不好了,一切都由钱说了算,担心以后我该怎么结婚呢!          不算糗事,只是心里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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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糗事#257271 - 08:15:37
    CN贴,求过。今天早些时候听白人童鞋说到:一个刚来美国的中国童鞋被两个黑人在走廊里一顿暴打,原因是此人在当事人面前大胆地骂出美国禁用语:Nigger(黑鬼,黑人的贬称)
    后来经查实,他只不过在和朋友聊天时说到"那个"的时候边上正好有两个黑人童鞋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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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 49 :: 拍 -4 :::: 已有22条评论 立即参与评论


    糗事#257326 - 09:26:40
    今天听同事说的:

          大学有个兄弟叫老九,跟女朋友在学校对面的城中村租房子住(在广州读过书的应该知道是什么大学)但宿舍还买了床位,用来对家里人瞒天过海的.
          有个学期他几乎每次上课都拿出不同酒店牌子的笔来写,终于我忍不住问他,你怎么有那么多不同酒店的笔呀.老九说,不知道哎,老婆给的. 然后我就不说话了盯着他看,他沉默了一下脸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然后拿起挎包就走了.
         没几天老九搬回宿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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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福 你揭示了我們的虛偽

    Posted: 26 Apr 2010 08:25 AM PDT

    近日各大傳媒連日以很大的編幅報導港人義工黃福榮(友人均暱稱他「阿福」),於青海省玉樹7.1級大地震後,捨身救人的故事。他於當地協助建設孤兒院。阿福於首次地震後脫險。及後返回危樓,協助被困之3名孤兒離開,但不幸遇上餘震,自己被埋瓦礫失喪生。

    有關阿福的報導,要比報導地震災後當地眾多的受難人民的生活、救援隊伍的工作、物資運送等是否及時還多,我們不討論當地學校有否「豆腐花工程」,也減省探討為何地震預警如斯無能。從遇害的孤兒院原址到其義工同工之訪問,從家人抵達當地到不同地方的悼念儀式,從獲追頒金英勇勳章到靈柩運送之過程,有關阿福的報導,比國家元首離世之報導,論篇幅更多、論於人心的時效更長。

    畢竟,阿福的故事著實動人。經記者們進一步追查,46歲的阿福是無我的,他是一位平凡的貨車司機,省吃儉用所得的積蓄,都投入到不同的善事去,不顧身患糖尿病,親身關顧弱少貧困者。他從不張揚自己的善行,常常自怨「無用,做得太少,幫不了多少人」的他為救治白血病患者捐出自己全部的積蓄。他悲天憫人,四川大地震後,在電視機前看見災情,天天流淚,最後走到四川災區做了兩個月義工。

    阿福被稱英雄。有報章說香港人以他為榮。

    阿福是英雄。

    因為這個年代,絕大多數的人都自私自利。利己的行為才合理。利他利己固然好。損人利己的行為也容易令人理解。

    因為這個年代,絕大多數的人都會向更富者,投以羨慕的目光。營營役役,以獲取更豐富的物質生活,期待有更多人向他們投以相同的目光。

    因為這個年代,絕大多數的人都知道,有太多人比他們不幸。但這只會封存心底,在神州大地貧富差距之大,大量的孤兒得不到關愛,有無數的平民沒享有基本的溫飽,官商欺凌百姓,正視它只會叫香港的富者太過不安。

    人們未能完全無視不幸者的苦,而他們又不會為減輕不幸者的苦,而降低自身物質生活的享受要求。這裡有一股潛藏的人性的拉力,每每於重大的災難,大家透過捐一點點的錢,互相表達一下對受難者的關注,令物質生活富庶的香港人內心這拉力得到一些舒緩。

    阿福做了人們應做,也許也想過做,但最終不做的善行。就獲得連日以頭條或要聞大編幅地報導的厚待。我們肯定他的善行的同時,究竟是如他所說,他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還是做了比應做的還要多呢?這大可是倫理學的問題。但記者不會問,我們都不敢問,因為我們曾經做過的、將來會做的,都要比他做的少太多。

    所以,我們選擇相信他做得太多了,于其說這樣一個故事,推崇好人好事,不如說是集體的安慰劑,說他是「英雄」、「榜樣」,內心自責的壓力大可扣減一些。我們選擇歌頌他的偉大,而無視自身對社會不公、對別人不幸的冷漠。香港人以他為榮?我覺得,香港人應該為他而感到羞愧。

    有關阿福的報導恰恰赤裸裸地揭示當下人們有多虛偽。

    今天晚上在電視上看見什麼義演,我嚥不下桌前那口飯。很惡心。

    求助:丈夫两年未醒,现在怀孕在身

    Posted: 26 Apr 2010 08:11 AM PD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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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摄影师举起相机的时候,他们谈什么

    Posted: 26 Apr 2010 07:52 AM PDT

    基本上在强力吹捧《斯巴达克斯:血与沙》,很黄很暴力,很爽很刺激。最后为男猪脚患了脑癌无法拍第二季遗憾不已,"多好的一部励志片……唉"。小z啃着最后一块猪脚打着饱嗝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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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着调

    Posted: 26 Apr 2010 08:25 AM PDT

    计划就是没有变化快,即便是那种一脑门磕墙上撞出来的计划,也跟不上变化的贱步伐。也就一泡屎的功夫,大概决定了明早飞往南方热土广州,然后抹干屁眼出来,紧接着就收到风—–老家某皇上明日进京上访。按照常理,这个风声我应该是首先知道的,但是不,这年头的风声就喜拐个大弯然后再荡进你的耳朵。按理说,我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鸡,随便哪只鸡叫一声我都能收到风声,但是不,这个风声还是绕道QQ,我百年不上的QQ倒立转身360度才传了出来。可是已经收到了风声,所以你就不能当没收到,既然是皇上,你当然要等着召见,所以,你那个拉屎前刚作出的决定,刚拉出来的计划,显然就得塞回盲肠里去了。话说回开头,飞去广州,有啥事么,没有。人不都是有事没事就要飞那么一下么?

    这几天说是痉挛,倒不是矫情,谁痉挛谁知道,谁痉挛过谁也知道,所以痉挛的时候,肯定是吃不顺拉不畅的。但这是我的自由,也没人能干涉,以前的以前的某篇文章阐述过这个道理——-既然这个世界可以不分季节昼夜的月经不调,我为什么不可以瞎鸡巴神经不调几次呢?你要有兴趣可以查阅一下档案。冷不丁还是有人问,你是怎么旅行的。很奇怪还是有人会问这些问题,好像我的旅行和他们的旅行是一码事似的,好像我怎么旅行他们就能怎么旅行似的,我已经不怎么旅行了,你没看出来么,我都是在这里扯鸡巴蛋意淫而已,你有功夫问我还不如到路边磕两个头。但我还是挺装逼的回答了他一句挺牛逼的话——-我的旅行啊,我的旅行就是,地方不挑我,我也不挑地方,这就成了。

    今天下午,同学上门聊天,QQ里突然就弹出来一个头像打招呼,有点印象,又没什么印象,没顾上理会,继续和同学聊天。后来同学走了,头像还在,于是就出于打发时间的目的聊了起来。不好意思,我居然还用QQ,明知道QQ有那么多的后门还用QQ,真不好意思。其实我并不是很在意QQ的前门和后门的,我也不在意有什么隐私啊安全信息啊被监听被监控啊之类,我觉得受迫害的可能性还是很小的,我既不是什么反华势力,也不是什么颠覆分子,即便是语无伦次一下没把住门,大不了你封了我的帐号就是,我不用了也可以,但我一点都没觉得用QQ有什么不安全。虽然我用的少,那是因为那上面没几个熟人。如果你要说民主分子不应该用QQ,应该用twitter,更不着调了,我不是啥民主分子,我是碳分子。你丫才是一异种,你就不是人类子宫拱出来的。对不起,跑火车了,我也用twitter,但twitter就是twitter,twitter会让你觉得你变成了另一个东西,但你不会让twitter变成不是twitter的东西。

    嗯,说头像。结果,头像和我聊了半个下午的大门,大门乐队,JIM的乐队。所以我这个下午过得相当的充实,很愉悦,从精神到肉体都感到一阵阵的春风。我知道现在的选择很多,我的选择也很多,我也会听各种各样的音乐,读各种各样的书,看各种各样的电影,就像换着口味吃饭换着姿势和女人睡觉一样。但大门和JIM,总是最好的,对我而言一直都是没什么可犹豫的偏好。他到底好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你要是觉得丫就一垃圾更好,这样我们就省去交流的麻烦了。但头像很上道,三两下就进去了,而且喘得挺厉害,看得出来那感觉不是强装出来,所以我觉得有点感动。聊天这东西挺费劲的多数时候。要么,凡是我不在乎的东西,你都在乎;要么,凡是我在乎的东西,你都不在乎。所以很难聊爽。今天这莫名其妙的头像闪得有点牛逼,感动了就冲动,差点就冲进城找头像吃饭,马上又觉得不行,因为大下午的我已经把自己喝飘了,这么的进城等于是进屠宰场,就算了,心情又有点失落落的。幸好,马上就看到镂克哥哥的消息,他珍藏的大门现场DVD明天就要到达我的手上,哎,想想就心花怒放,一阵阵的博起。你说,一大把年纪了还是这么的不矜持,明天怎么见皇上呢?

    爱咋咋地,我还有一个用来哄自己开心的秘密武器,献给你,其实以前的内容也有,但你们可能都不怎么喜欢深入探索,所以再放一大便。嗯,跟旅行有关的,你也可以觉得跟艺术有关,如果你也能把全世界的人忽悠得像嗑了药,那 你就是F117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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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评梁先生文:下跪式民主

    Posted: 25 Apr 2010 09:00 AM PDT

     

    跪地式民主,跪地式改革,跪地式法治!
     
    (前序——
    相较于中国教授、学者们的灵活和辩证,波兰思想界却固执得很。413,在波兰克拉科夫,约400余名波兰民众示威抗议将总统卡钦斯基夫妇埋葬在当地中世纪国王墓地,因为这样是承认卡钦斯基是波兰国王。)
     
     
     
    一位一贯反对群众自发地以游行示威方式表达自己的社会、经济诉求、一贯十分激愤地反对网络上进行民主人权讨论的法学教授,突然支持起人民群众的示威活动来。
     
    这不是天方夜谭,这是真的。因为,这位教授象前朝圣主发现"好得很"的革命方法"痞子运动"一样,发现了一种"好得很"的推进中国民主建设的方法:跪地式民主,跪地式改革,跪地式法治!
     
    孙中山以后,特别是新中国成立以后,中国民众对官员的下跪屡见不鲜。但笔者向来以为,那是中国民众的悲哀,是中国民主的丧心之痛。站在严肃的立场上看,中国民众对官员的下跪,是对中国叫得老高的当代"民主政治"的无情嘲讽,是对大言不惭的"法治国家"的辛辣的挖苦。从嘲讽中得醒,从挖苦中自审,发生在中华国土上的一次又一次下跪的积极意义唯此而已!
     
    但某些学者却从辽宁省河庄市千名群众对市长下跪的行动中发现了推动中国民主政治、寻求宪政之途的良好方法,这使许多士人非常惊讶。
     
    中国青年报对辽宁河庄市上千群众下跪问题发表评论,对下跪群众表示无限同情,对有关官员表示无限的愤慨。但文章同时指出:"村民集体下跪求见市长,往往源于传统的清官情结,一见清官大老爷膝盖就不由自主地软下来。。。。下跪将评判是非的标准悬空了,给人一种误解——人家都已下跪了,你还不满足人家的要求,你还是不是人?"老实说,此语为中肯之语,表达着一种十分诚实的分析:一,下跪源于一种清官情结,一见清官膝盖发软,不是民主意识的表现,更不是争取民主的手段;二,下跪模糊了是非标准:是合法权利的正当行使,还是争取不当利益的低三下四的苦苦哀求?
     
    对于社会改革而言,无疑,暴力运动换来的还是暴力;跪地哀求,换来的必是更加长远的奴才!——从辽宁庄河农民的跪地行为中,中国青年报所洞悉的正是这样的真理,言语蕴含中所谆谆提醒的也正在于斯!每一位清醒的学者,每一位爱国的知识分子,更无论每一位对中国的民主法治事业怀抱着真诚期望的人,都以中国青年报的斯言为是。然而某学者却在他的文章《"千人下跪"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合宪行为》中批评道:"中国青年报的上述评论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并未参透这种带有古老传统色彩的、具有中国特色的'下跪'现象背后的根本性质和意义,更没有发掘出这一'下跪'行为所蕴含的宪法价值与意义。"
     
    的确是十分遗憾的,鲁迅先生的《阿Q正传》,"虽然有一定道理",但鲁迅却没有悟出阿Q这一"忌光"、"忌亮"、甚至"忌灯"之讳的背后,连带他每遭暴打,必期期艾艾自言已方胜利的老大精神胜利法,都带有"古老传统色彩的"、"具有中国特色的"的抗争意义。鲁迅更没有发掘出这种精神胜利法背后所"蕴含的宪法价值与意义"——若不但发现之,而且倡扬之,中国的宪政目标,或可因中国人阿Q精神的发扬光大,而至进一步的全民普及,早已经彻底实现了!
     
    鲁迅先生的不识,尚不足以为中国之误,因为,在近一百年之后,某位教授先生终于又有了新的发现:"下跪"是最为得体、最为实用、最符合国情的示威方法,胡适、李大钊以来中国所梦寐以求的民主、法治、乃至于宪政,不是可以借这样的民主手段而得以实现吗?
     
     
    多么伟大的发现啊!教授先生的文章论证道:"从法理的角度来看,示威活动是一群人共同意见的展现,是激进主义的一种类型",极其有可能导致"大规模聚众冲击国家机关、打、砸、抢、烧等违法犯罪行为的发生"。"但(辽宁河庄群众下跪),虽然依然是一种群体事件,我不无惊奇地看到,我们这些淳朴、善良的'百姓们',用具有中国传统特色的'下跪'行动,有效地控制住了极有可能发生的群体性情绪失控。。。"
     
    毛主席教导我们说:"群众的创造力是无限的"。辽宁河庄市群众的下跪行动让教授先生"不无惊奇地"看到:玫瑰花终于变得无刺,成为一种十分纯正、十分柔软的可以用来装饰我国民主政治制度的只有艳笑而绝无尖刺的灿烂花朵了。经过如此的改良,中国人民的民主政治生活,完全可以以自己的特色而蒸蒸日上,炫耀于世人:那时候,全世界的新闻媒体上每日都可见到:北京市三十万群众向党中央下跪,某某主席亲自走下龙驾,扶起带头下跪的臣民某某某,湖南某地十一万民众在广场集体下跪、叩头并山呼万岁,市政府主席代表党中央宣读御旨,龙心仁厚,某某问题一定会得到解决。。。。。
     
    当今,一部分的自由主义者从英美等国每天发生的游行示威活动中艳羡英美等国的民主自由,在某位学者的这一发现之后,在下跪这种方式的民主训练下,要不了多久,让英美的人民反过来羡慕我们吧!
     
    教授先生最后的评语是十分学者化的。他说:"至于下跪还是不下跪,都只是这一具有中国特色的宪政现象的表象而不是其本质了。"他从下跪中看到了民主的希望,看到了法治的精髓,看到了人民群众的主人意识,看到了宪政政治的实现。专制政治培养出多么可悲的犬儒文化,在犬儒文化的引导之下,中国将走向新一代的犬儒式"民主"——而下跪,正是这种犬儒式"民主"的徽章和标志!
     
    然而,这并不是我最最最伤心的。最最伤心的是,下跪式民主、下跪式示威,尽管为教授先生所极言为是,极力倡导,我想问一句话:"集体下跪,集体下跪要求民主,偶一为之尚可,你敢保证再为三为(有时候一为也不可)的时候,政府不会以'聚众闹事'、'颠覆政府'为由衔罪于带头下跪的人吗?尽管他的跪姿十分地合于格式。"——我相信,教授先生不敢给予肯定的回答。这才是我最伤心的!
     
    201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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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孤獨

    Posted: 26 Apr 2010 05:43 AM PDT

    當你在幼稚園時就覺得旁邊的很白痴;
    當你在小學時,就覺得男孩們像狗一樣,玩排斥,玩鵪鶉式"在你背面打你一下,然後逃走",天天都得被迫和這群白痴追逐,不然書包就會被這群白痴踢得不似人形;
    當你在初中時,其他人還在看Yes!、CCTVB的爛劇時,你在看26冊的"德川家康"、罪與罰、悲慘世界;
    當你在高中時,旁邊的還是連E=mc2和F=ma也可以搞錯時,你在自修核物理學、進化論、液晶體結構、存在主義;

    如果你的經歷和上面雷同的話,那你就是被香港教育制度抹殺掉的資優兒童。

    當你就是在和一群白痴一起成長時,一個稍為正常的人也會選擇孤獨:為甚麼我要和這群垃圾浪費時間?

    藏地地震,著名藏人知识分子学东在西宁被拘押

    Posted: 26 Apr 2010 09:15 AM PDT

    Earthquake in Tibet, Leading Tibetan Intellectual "Shogdung" Detained in Xining藏地地震,著名藏人知识分子学东在西宁被拘押来自:High Peaks Pure Earth翻译:台湾悬钩子High Peaks Pure Earth 翻译了来自西宁的网站——桑多网http://www.sangdhor.com/——上刊出的两篇文章。文章报告了著名的西藏作家与知识分子学东(Zhogs Dung,意译为"清晨的海螺"),于2010年4月23日被捕的消息,此帖张贴的日期是2010年4月25日。第二篇博文是一篇致康区地震受难者的公开信。学东的真名是扎加Tagyal (bkra rgyal),他是西宁的青海省民族出版社的一位编辑。他也是几本书的作者,包括最近出版的gnam sa go 'byed(《翻天覆地》),写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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