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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01月23日 糗事 TOP 10
- 培养职业军官的美国军校(五):船舶军校
- 龍緯汶於電台介紹油尖旺食物銀行
- 誰製造垃圾?《每周左左你》
- 鲁多夫·洛克尔的《六人》读书笔记
- 不要忽悠孩子的压岁钱
- 一年前致吴敬琏先生的信(作者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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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全国一部分人民拜年
- 中国人在莱索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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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耐心地听父母跟你说家长里短鸡毛蒜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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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22 Jan 2012 08:00 AM PST 备孕好久却一直没怀孕,今天却听说一件事把我雷的外焦里嫩…………………咯咯咯,下个蛋蛋就当娘……………………………………… 顶224:: 拍-9:: 64条评论 在乌克兰奥德萨一个雾气弥漫的夜晚,一块电子广告牌出现了错误……不知当时抬头仰望天空的人们,心中会是一番什么心情? 顶142:: 拍-5:: 33条评论 我输了。彻底输了。我妈刚蹲在电视机旁要我给她跟费翔合了个影。。。 顶139:: 拍-4:: 37条评论 看春晚的不知道注没注意陈坤帅锅的眉毛...... 顶143:: 拍-8:: 75条评论 使徒来了 顶123:: 拍-8:: 41条评论 微博看到的,绝对不是坟,新鲜的哦 顶123:: 拍-13:: 49条评论 上图,不是坟吧? 顶115:: 拍-8:: 18条评论 顶101:: 拍-9:: 59条评论 CCTV春晚官网右侧的龙叔吓到我了。。。 顶96:: 拍-7:: 19条评论 喜欢的女孩逼我向她表白然后再拒绝我两次了 顶86:: 拍-2:: 32条评论 发表我的糗事 | 手机用户请访问m.qiushibaike.com ![]() |
Posted: 23 Jan 2012 02:36 PM PST 在美国培养初级职业军官的军校中,有一所学校比较特别,即船舶军校(United States Merchant Marine Academy)。船舶军校虽然是军校,但培养出来的学生,与其他四所军校毕业生不同,不必服五年现役,当然,如果毕业生选择在军中服役,还是有资格担任少尉军官的。不过,虽然毕业生没有规定要服现役,但却必须在美国的航运界工作,同时服后备役。一旦需要,立刻可以转为现役。 美国虽然是一个陆上大国,但东临大西洋,西临太平洋,是全球各国中为数极少的身处两大洋之间的大国之一,所以将美国称之为海上大国一点不为过。巨大的油轮、满载铁矿石、煤或其他工业矿物质的货船、装满了工业品以及商品的集装箱货轮每时每刻将世界各地与美国联系在一起,穿梭于东西海岸、大湖地区以及密西西比河等内陆河流。航运业对美国来说,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举足轻重。 船舶军校主要是为美国航运界培养人才,同时为海军储备军官。军校离纽约市华人聚居的法拉盛不过半小时车程,位于纽约州的国王点(Kings Point),国王点在长岛的北边,而长岛则属于纽约郊外的高尚居住区,许多富裕阶层居住在这一地区,宋美龄晚年也曾在这里居住多年。船舶军校成立于1943年,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曾称船舶军校在美国航运界的作用,犹如西点军校对于陆军以及海军军校对于海军的作用一样。 船舶军校近千人,每年招收约275名新生。新生年龄不得小于17岁或大于25岁、身体健康、必须是美国公民(军校也招收个别国际学生,招生要求有特别规定)。从1974年开始接受女性学员入学,是五所军校中最早接受女性学员的学校。学生的学业方向主要分为两大类,海洋运输以及海洋工程。主攻海洋运输专业的学生学习货物装卸、船舶导航、航行规则和海事法等;主攻海洋工程的学生则专注于船舶发动机及其配套系统。目前军校有六种不同专业提供给学生。 军校学生毕业后的选择比较多,与其他军校毕业生不同,不必在毕业后到军队服现役,不过需要在美国的航运业服务至少5年,同时服后备役至少6年。 大致说来,毕业生中的三分之一在美国航运界工作,基本上是在远洋货轮、内陆及近海货轮、研究类船只以及其他类型船只上工作;另外三分之一的毕业生在与商业航运有关的船舶经纪、物流、海洋工程、海事法、海上保险或国防承包业工作;剩下的三分之一毕业生则在成为现役军官、进入海军、海军陆战队、海岸警卫队服役,小部分毕业生则加入陆军、空军或国民警卫队。毕业生也可以申请到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工作。 学员从船舶军校毕业后,获得理学学士学位以及三副证书,同时成为海军后备役少尉。如果参军,则成为少尉军官,必须在军中服役至少5年。 |
Posted: 23 Jan 2012 11:08 AM PST 龍緯汶於電台介紹油尖旺食物銀行 2012年1月19日,龍緯汶於香港商業電台節目<有誰共鳴>中,與聽眾分享自己的成長過程,及成立油尖旺食物銀行的原因及心路歷程。 歡迎登入香港商業電台網址,重溫<有誰共鳴:龍緯汶>的內容: 龍緯汶在<有誰共鳴>中與聽眾分享的歌曲清單: 歡迎登入<龍緯汶文化藝術國際交流協會視像頻道>,收聽<香港商業電台有誰共鳴:龍緯汶>的部份內容: 影像串流: This posting includes an audio/video/photo media file: Download Now |
Posted: 23 Jan 2012 09:06 AM PST 文:Pat 八、九時才放工,街市早已關門,買菜只得光顧超市。講究陳列、秩序井然的超市裡,蔬菜都被一包一包的裝好,茄子不會沾上菜心的碎屑,挑馬鈴薯時不用掃掉表皮的塵土,所有東西放在書包裡也不會弄濕裡面的東西,看似適合我這個總在最後一刻才決定買菜煮飯的懶鬼。回到家裡,把保鮮紙拆開,拿出蔬菜,剩下的膠紙和發泡膠盤順理成章地被丟進垃圾桶。加上切下來的菜頭和薯皮,本來已不大的垃圾桶,旋即滿了一半。 環境局上周推出《進一步減少廢物方案:廢物收費是否可行?》公眾諮詢文件,指出香港正面對迫在眉睫的廢物問題,現有的堆填區已無法應付每日不斷增加的固體廢物,而市民需從改變生活習慣出發,減少製造廢物,積極回收之餘,也要接受垃圾徵費事在必行的事實。在討論如何就垃圾處理徵費之前,也許我們可以先追究一個問題:誰製造廢物? 翻看整份諮詢文件,都是建基於「垃圾已經造成」的前提下,去處理一些消費者未必有決定權的情況下產生的垃圾。無論按量徵費還是定額徵費,固然可見其累退性質,但將垃圾生產的責任全部歸於消費者,實行其「污染者自付」的原則,其實幾乎就是放過了堵截垃圾出現的源頭。 垃圾不是從石頭裡爆出來的,即是如果你甚麼都沒有買過、沒有用過,就不會製造得出垃圾。而一般所指的垃圾,大概是經過生產、使用後,人們不再需要而剩下來的東西。可是,「東西被使用」跟「剩下殘餘」不一定有直接關係。舉個簡單例子,新年買糖果送人,收禮者收到的不單是可以吃的糖果,還有包著糖果的包裝紙、裝著糖果的紙盒、包著紙盒的包裝紙、綁著包裝紙的繩子等等各種不能吃,但伴隨著食物要被處理的東西。趁著新年店舖大減價,看到褲袋裡的手機推出了功能相差無幾但外型大翻新的新型號,又在店員的遊說下付號買下,原有的就自動變成了垃圾。 過去人們的用品大多可以反覆使用,而且也不會過度包裝;反觀現在,產品以方便使用、用完即棄作招徠,為了增加外表的吸引力或令人們感到方便衛生,產品往往被重重包裝綑綁,剩下的包裝紙、膠袋、盒子無助於提升產品的實用性,未必可以回收之餘,也為環境帶來沉重負擔。 把東西用過一次之後就丟掉,看到有新款就換新款,正是資本家想看到、刺激消費的狀態。消費者或者可以選擇,但是這最終必須回到商品生產和銷售的過程——商品以甚麼姿態出現、甚麼力量驅使人們要不斷的買新的商品、一些有用的物料如何淪為垃圾等等。消費者固然有責任,但以各種手段來提高利潤的生產者、資本家更應受到監察。 |
Posted: 23 Jan 2012 05:24 AM PST 这本书概括了六种类型的人,是一种富于创造性和极具启发性的概括。 第一类是浮士德。 浮士德是理性......>>点击查看新浪博客原文 |
Posted: 23 Jan 2012 07:36 AM PST 年前,朋友跟孩子就压岁钱问题发生了一些争执,挺有意思。 开始,朋友对儿子说:今年的压岁钱你自由支配,学校的资料费、零食费、购衣物啊什么的你就自理了。朋友的儿子每年有几千块的压岁钱,小家伙听到这个消息当时挺高兴。 第二天,小家伙对妈妈说:压岁钱是给娃娃的,家长不能没收,供他学习、生活是妈妈的义务。这是孩子思考一天的结果,他要求自由支配压岁钱。 后来,朋友又生一计,给儿子说,10%他自由支配,其余的妈妈当经纪人,投资。孩子不同意,反唇相讥:我这13年的各种收入你咋没给我投资呢,还经纪人呢,切。 我为朋友孩子权利意识的觉醒和维护自己权利的清醒而开心和欣慰。现在的孩子大都知道压岁钱是自己的,但是,对父母所提用压岁钱来支付自己的学习、生活费用,一般孩子是会认为理当如此的。一个13岁的孩子能够清醒地认识到负担其学习、生活是家长的义务,而不是让他用自己的压岁钱为家长的义务买单,这难得可贵! 中国的孩子和家长在多数情况下,是不会维护权利和尊重权利的,维护权利与尊重权利需要权利意识的觉醒和权利概念的清楚。发生在朋友和孩子身上有关压岁钱的事情在中国有着普遍性,虽然中国历史上就有不能给孩子说谎的故事流传,但是,多数情况下,中国大人已经习惯忽悠甚至漠视自己孩子的权利,而且把这种忽悠和模式理所当然,代代相传。 从压岁钱做起,当每一个中国孩子都知道压岁钱是自己的,自己可以自由支配压岁钱而不是用自己的压岁钱替爸爸妈妈的义务买单的时候,中国的前程和未来,那真是不可限量了呢! 向这位坚持自己压岁钱权利,不被妈妈所忽悠的小家伙致敬! 小远2012年1月23日23:30晴 上海理道之理道文化兔,我只是一只有文化的兔子 |
Posted: 23 Jan 2012 06:09 AM PST 一年前致吴敬琏先生的信 (2012-01-23 08:47:44) 旧历年过了,进入新年,因吴晓波《吴敬琏传》而起的种种以及官司竟然拖了两年,这是始料不及的。在过去两年中,人们都认为官司和吴敬琏有关,又都投鼠忌器,且不少人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提吴敬琏"。但是,事实上,吴敬琏始终很深地介入了这场官司。其中是非曲折,明眼人清楚。然而,官司进展却那么曲折。 回看将近一年前我给吴敬琏先生的信,它大概记录了截止到庭审结束的情况。如果说,官司有三个阶段的话,到此为止,只是进行了两个阶段。变化发生在后面,直至一审判决。 先将历史留存。之后的情况,待我写来。 2011年3月柳红致吴敬琏的信 吴老师,您好! 从2010年5月至今,经过十个月的法律程序,我起诉吴晓波抄袭案进入等待判决阶段。想不到,吴晓波为您80岁生日赶制出版的《吴敬琏传》引发了这样的风波:先是我和吴晓波就书中内容进行批评与反批评;继而就抄袭行为提起诉讼、对簿公堂。虽然您没有公开表态,但是,您实际上参与了诉讼过程,我也感受了您对官司本身,及其对外界的影响。当我提笔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很清楚,这是到了面对您,面对我自己,和直面历史真实的时候了。 一 2010年2月8日,我在《经济观察报》发表《话语权背后的责任—兼谈吴晓波著》一文后,您的几位学生在邮件里也提出了对吴晓波著《吴敬琏传》的批评,有针对史实的,有针对观点的,也有提及抄袭的。大家愿望善良,出发点积极,哪怕就在这个最小范围内讨论,最小程度地改错,最快地消除负面影响,这不但对吴晓波很有帮助,而且对您本人也是一件大好事。至为可惜,您没有意愿跟我们讨论有关这部书的问题。 尽管如此,我心下还是寄望吴晓波著《吴敬琏传》的错处是出于仓促、疏忽,仅仅是作者吴晓波之失;还希望您认同我的意见,提醒或者批评吴晓波的不严谨。然而,一位同学给我发来您的表态。那是2010年2月20日《广州日报》刊登的对您采访:"在这之前,也有人给我写过传记,但时间比较久远了。这本传记,是我最近的一些思想的整理,这也是我想要做的。吴晓波为这本书做了很多的准备工作,搜集了很多资料,从他设计的提问来看,吴晓波是经过仔细研究的"。这段话给了我双重心理冲击:一是,当我和您的一些学生批评吴晓波的《吴敬琏传》不严谨,是快餐式写作时,您却毫无保留地肯定他研究仔细;二是,您使用的称谓——"有人"。说实话,这个称呼让我觉得生疏、遥远、凉薄,因为您口中的"有人"不是别人,就是我,是曾经为您工作九年的研究助手。 3月1日,吴晓波在《经济观察报》发表回应文章:《对于诚意的怀疑我必不能接受—答柳红对的质疑》。其傲慢和自以为是的态度,是对所有研究者和写作者基本准则的挑战,他写道:"对我来说,用两到三个月时间写完《吴敬琏传》,不是什么有难度的问题。""为什么不能只采访吴敬琏一个人?"我也注意到他文中这段:"在书稿完成后,我又与传主前后进行了三轮大幅度的修改,2009年平安夜的整个白天,我都是在传主北京的寓所里度过的,……2010年元旦的那几天,年近八十的吴老师也没有好好休息,都是在修改书稿"。吴晓波明确地将您和他的《吴敬琏传》捆在一起,这只是他虚张声势的语言绑架?我不确定,只知道吴晓波傲慢轻蔑的回应,是在您接受报纸采访称赞他做了很多准备、搜集很多资料和研究得"仔细"之后。 随后,我发表《面对历史:只有诚实和谦卑—-吴晓波著的硬伤、软伤及其他》(《经济观察报》,2010年3月8日),并将文章群发给您和您的学生,希望大家批评指正。在收到的反馈中,一位同学说,才看了一章,就认为它是一本"快餐传记"。另一位说:"两本传记我对读过,很多错误我都没有发现,读了你的回应文章,我才注意到了。著作家需要对自己作品中涉及的人和事持负责的态度,吴书过于仓促随意。"出于对您的爱护和对历史的尊重,他还提了一个建议。然而,3月9日您给他回信,而且您也让我们大家看,其中您这样写道:"我并不认为你关于'吴晓波的书在修订之前,不宜重印或进一步扩散。修订之后,需要找人专门审稿'的建议是可以接受的。" 您的理由和其后的遣词造句,让我们看到了您的某种情绪。此后您和吴晓波对传记风波都采取了沉默态度。 然而,自从吴晓波写的传记一出来,书中的各种史实差错,就遭到一些熟知历史的人批评。一些经济学界前辈,从不同角度指出了不同问题。直到最近,还有人挑出一批常识性错误,例如称您在"文化大革命"中是"走资派"。只不过因为这些批评者或者没有话语权;或者认为此书这类常识性、基本性错误太多,而作者吴晓波又是这样一位商业作家,不愿与之计较,因而他们的批评并不为公众所知。 接下来,有人被授意写了一篇摘清您和吴晓波关系的文章,原拟用《经济观察报》本报评论员名义发表。这篇文章在最后时刻被报社否决,因为它并非该报立场。此事您知情。而后,我则被告知不会再刊登我的批评性文章了。这对您、吴晓波、我、传记的读者、这场讨论的关注者来说,都是一件憾事,因为关于如何尊重事实和尊重知识产权,进行开诚布公的平等讨论,对所有人都有裨益。 二 吴晓波的《吴敬琏传》(2010年版)与我的《当代中国经济学家学术评传—吴敬琏》(简称《吴敬琏评传》(2002年版)在内容表述和文献引用上大量雷同,在道德层面上,其抄袭行为显而易见;在法律层面呢?经过比对并向律师请教,初步认为吴晓波的抄袭行为构成侵权。于是,2010年3月初,我先通过律师发函,知会吴晓波,指出其抄袭,请他赔礼道歉。 律师函发出后,吴晓波的律师(第一次聘用的律师)来北京与我的律师有一次会谈。他讲到这样几个意思:如果我起诉,就是为了炒作,等着我的官司还多着呢。不仅如此,官司会影响吴敬琏老师的名誉,吴老师会为吴晓波作证等等。殊不知,我没有直接起诉,而是以发律师函的形式,是给吴晓波的第一次机会。但是,他不仅不知错认错,反而用案外因素"要挟"。两个月后,2010年5月,在超过律师函约定一个月后,我方启动诉讼程序。 当批评吴晓波《吴敬琏传》的文章在报纸发表后,就有过这样一种声音:"现在是'凝聚改革力量'的时候"。言下之意,涉及您的批评就是削弱、反对甚至瓦解改革的力量。而律师函送达吴晓波之后,又有"警惕柳红背后的人","救国为重"种种说法。于是,简单问题被复杂化,法律问题被政治化,是非问题被模糊化。这些,让我联想到和您一起工作时所熟悉的您的某种特点:习惯"讲政治",有时用"敌情观念"对待不同的声音。在吴晓波的《吴敬琏传》中,把学术观点、政策主张的不同,统统归为对立面的"论战",甚至杜撰出引人联想的隐喻,比如在"间谍门"的注脚下,从"位于香港的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写到龚方雄,再扯出他的授业导师厉以宁,然后用《华夏时报》的一段报道,点出厉以宁和您观点根本不同。这么长的链条,不知是在说构陷您于"间谍门"事件的,是和厉以宁先生有关?抑或是隐喻其他? 三 我对吴晓波的诉讼涉及了"法理"和"情理"两个层面: 第一,在"法理"层面的核心问题是何谓抄袭?2010年5月12日,吴晓波在他的博客上发表声明,写道:"柳红与我,面对的是同一个创作对象,势必有很多情节类似,吴老对她说过的话,对我又说了一遍,甚至说得更加详尽,如果因此而涉及'剽窃',我估计日后法院将门庭若市。"此言自欺欺人,混淆视听。这种说法错在哪里?著作权法究竟保护什么?还是引用北京第一中级人民法院知识产权庭审判长芮松艳的表述最清楚:"传记本人(柳红注:指传主吴敬琏老师您)的证明在著作权法意义上只能证明一个事实,他跟不同的人都说过同样的事情,但是著作权法是不保护事实的,不保护这种思想的,保护的是一个表达,同样一件事情你写出来跟我写出来是不一样的,巧合的可能性很小,他证明的目的只是能够证明说这两个不同作者写的传记事实来源都来源于他,但是表达的来源是要来自各自的作者。 "(2011年2月24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经济之声播出芮松艳审判长接受记者采访) 第二,在"情理"层面的核心问题是关于您。吴晓波把您和《吴敬琏传》以及抄袭案精心捆绑在一起,先声夺人地打出"悲情牌"。他在5月12日的声明中说:"两个传记作者在媒体上公开开战,对一位受人尊重的80岁老人而言情何以堪?"。继而,5月14日《第一财经日报》发表钟励的文章,写到吴敬琏"如何作证,将是关键"。"如果这种情况出现,将是对吴敬琏这位80岁老人的一次考验。""情何以堪"四字颇为煽情,给人这样的印象,我对《吴敬琏传》的批评以及法律维权,就会伤害您,就是不仁不义。事实上,是吴晓波为给您80岁生日献礼,先用二、三个月时间写出一本传记,歌功颂德,施行捧杀;继而,当我批评其快餐式写作,指出大量史实错误之后,他推卸责任,说您同他一起改了三遍;再而,我起诉他的抄袭行为,他把您推到前台,"逼"您为他背书和作证,这才真是"情何以堪"! 四 吴晓波不仅漠视批评,也采取了拖延官司的战术。对于法院原定2010年6月8日开庭,他提出管辖权异议,致使开庭拖延至半年后的12月3日第一次开庭,2011年2月22日第二次开庭。 在等待开庭的日子里,人们议论纷纷,猜测您会不会为吴晓波作证。大部分人认定您不会。因为剽窃是"偷窃",为剽窃者作证,如同和"小偷"站在一起。著作权法保护史实的表达,而不是史实本身。您对他说过或对我说过,无助于合理解释吴晓波作品与我表述的诸多相同之处。除非您能证明相隔8-10年,可以对同一事件用一模一样的语言讲述,而且,两个作者居然会将这些口述不加任何修饰地实录,结果完全雷同,这怎么可能?一是人的记忆达不到;二是我并非按口述实录所写。所以关于此案,我希望您至少保持表面的中立,然而,我又"错了"。在2010年12月3日的庭审中,被告出示了您的两份证言。 第一份是您于2010年6月8日给吴晓波写的信,您写道:"晓波,§18和§21没有书面材料。柳书也是根据我的口述(出书前还经过改过,绝大部分都被她接受)。所以L女士的case能否成立,首要的问题是是否能证明他对有关段落具有知识产权。……有什么问题,请随时提出。" 通过这封信,您传达了两个强烈的信息:其一,您在吴晓波成书半年之后,为他想方设法找写书材料,证明他有自己的来源;其二,您为他提供了一个诉讼思路:如果能证明被您修改的段落柳红不具有知识产权,这个案子即不复存在。于是,您跟我讲过,给我改过,我没有《吴敬琏评传》的著作权,这成了对方律师在12月3日法庭辩论中最荒唐的论点。如果这个论点成立,同理,吴晓波也没有著作权。两本传记的著作权将归您。这会出现一个有趣的逻辑和事实:您以第三人称,借他人之口,为自己歌功颂德、树碑立传。更进一步,在2月22日第二次开庭时,对方代理人的主要论点是:如果您改过,我就不具有相应部分的著作权。 常识是:著作权是整体性的,不可分割的。我和吴晓波的书,并不因为您的参与、修改,而使其著作权被分割。否则,基本法理被动摇了,著作权的界定将是极端困难的。如果十个人改过一本书,十个人与作者分享著作权,势必秩序大乱。好比说您的《当代中国经济改革》一书,前后三个版本。每一次修订,都兴师动众。2003年版,很多学生承担了重新起草写作的任务,我也承担了好几章,虽然最后都经过您改,但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事先谁也没有约定,事后谁也没有向您讨要属于自己的"著作权"。如今,您却以因为参与过我10年前所撰写的《吴敬琏评传》,提出了著作权可以分割的思路,以求从根本上动摇和推翻吴晓波抄袭案的立案基础。 第二份证言是您写于2010年11月28日的,距开庭5天。您在这份情况说明中,分别罗列出两部分内容:一是"下面的这些观点是我向吴晓波讲述过的";二是"下面几个事实也是我对柳红和吴晓波分别讲述过的"。这个证言的要害是:您试图向法庭证明,您对我和吴晓波都讲过的事情,有的并不曾对我讲过,是我自己挖掘出来的。比如,和顾准看信阳火电站的事情。这样的证言有不真实的成分,它对我的打击,不是法律上的,而是心灵上的,最终彻底摧毁了我对您抱有的幻想。 于是,侵权诉讼官司一方是我,另一方事实上变成吴晓波和您。虽然您不是名义上的被告,却因您主动和被动地介入,增加了整个诉讼的复杂程度。早在2010年5月诉讼初起时,第一财经日报就刊登了署名"钟励"的文章,一再强调: "双方都和吴敬琏有关系,双方写的也都是吴敬琏,吴敬琏本人将来是否上公堂,如何作证,将是关键。"这篇文章貌似中立,其意图非常明显,借律师之口,公开把您绑在吴晓波的战车上。在2010年12月3日和2011年2月22日的法庭审理中,对方确实始终拿您做挡箭牌,口口声声向吴敬琏核实过。法庭辩论围绕的就是您所提供的分割著作权的思路。 毫无疑问,作为公民,作为传主,您有权利提供证言。但是,我想您知道,在法治社会中,任何公民,在提供证言的时候,都要实事求是,都应该明白天理和良心的存在。有些人因为是法盲,作了伪证,尚可理解。而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有社会公信力的人作伪证是难以原谅的。 五 在过去一年里,因为您与吴晓波及其《吴敬琏传》的关系,加剧了我的内心纠结。一方面,与您共事多年,我看到了您的勤勉和眼界,以及为中国经济改革和发展的努力。我不会忘记作为您的研究助手所受的教益,包括两个家庭之间的扶持和关怀。2010年1月《经济观察报》为您80岁生日做的专版上,我受邀写了一篇文章,对您曾经在子尤病重时给予的帮助公开道谢。对于您,我有着长期积累的尊重之心。另一方面,我则非常清楚地知道,吴晓波对我的抄袭白纸黑字,这是侵权,是对我的损害。维护我的知识产权是原则问题。我既有调查揭示历史真相的冲动,也有诉讼到底的决心。 由于这种内心纠结,即使吴晓波不断用您的名字作为武器,一再将我逼到狭路和墙角,我仍不愿直面您与吴晓波"同舟共济"的事实;我仍不愿触及甚至不愿正视您身上的污点——这是我在厘清历史事实和脉络时一再发现并且深感吃惊的;为顾忌和维护您的公众形象,使得我在对吴晓波的批评上,常常投鼠忌器,欲说还休。特别是在法庭长达两天的审理中,我尽可能避免提到您,尽可能切割您和抄袭案的联系。在一切公开场合,我也避免谈及您和本案的实际关系。然而,这些超负荷的心理压力,致使这一年来心路之崎岖艰辛,远远超过我所受到的直接、外在的伤害。庆幸的是,我最终还是从这种重压下走了出来,那是基于三个原因: 第一,我对与您共事的历史问心无愧。从1998年至2007年,我以体制外的身份担任您的研究助手,它并非是一份为稻梁谋的工作,自以为是出于价值、理念认同,"为国家做点事"。我不计名利,尽心尽力,无私奉献。就连2007年的请辞,也是为您着想。奇怪的是,最近,一位经济学家朋友告诉我,他在一个聚会上,听到有人说我根本不曾是您的助手时,当场起而反驳。好在,这与某些死无对证的人和事不同,安排我做您研究助手的人如今正年富力强。 2011年2月22日,法庭审理中间一度休庭,出现了这样一幕:原被告双方围在法官身边确认双方证据的真实性。我提交的是对几十位受访者的采访笔记本;对方提交的是从上海图书馆借出来的几十本书。当他们递上《吴敬琏自选集》时,我禁不住轻声说"这是我编的,后记里还写了我。"其余若干本也都是我一手帮助成书的,或参加编,或参加写,甚至复印前亲自去上海远东出版社,无休止改错,直盯到片子出来。虽然它们是您的著作,但是有我太多的心血。看着这些,想想眼前为捍卫自己的著作权而抗争,自然十分感慨和伤悲。 第二,起诉吴晓波抄袭,既是为了我的尊严,我的权利,也是参与中国道德重建,保护知识产权,还为那些被吴晓波剽窃抄袭过的人讨个公道。事实上,人们在公开或私下、点名或不点名地对吴晓波的抄袭行为多有议论,也曾经有过要将吴晓波告上法庭的人。例如,最先注视民营企业的记者,出版了《失败研究》的方向明,去年10月在《三联生活周刊》600期特刊上就写道:"由于当时真实记录了一批民营企业失败的全过程,这些史料后来被人多次抄袭,甚至被某人合集而名噪一时,真是可笑至极。……当时不少人曾经鼓动我起诉抄袭者"。方向明所说的抄袭者,就是吴晓波,所谓合集正是吴晓波的成名作《大败局》。至于吴晓波的创作模式,更是遭人诟病。然而,这样一种行为竟造就出社会"成功人士","青年领袖",这才是真正的悲哀。因此,从我个人遇到的侵权事件开始,做一个坐言起行的现代公民,十分必要。它可以小中见大,可以考验社会正义,考验法律,考验司法。 第三,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吴晓波抄袭就是抄袭,您为他作证就是作证。一码归一码。虽然您为吴晓波作证一事,早在2010年12月3日的庭审现场直播已经传给了整个社会。但是,直到2011年2月24日第二次庭审结束后,面对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记者一再就您的态度和证据提问,我才首次开口。我愿意为自已的所说所做负责。 在过去一年,有的朋友出于善意,希望我不要挑战吴晓波,因为背后有您;有的朋友出于利益考虑,不便表态,采取回避态度;有的朋友出于与您的关系,劝我免战,甚至断绝友谊;有的朋友出于关心,提醒我吴晓波和您多么强大,担心我遭受明枪暗箭,输得很惨;有的地方囿于吴晓波的关系,拒绝我做《八0年代》新书活动;有人带话给支持我的朋友"别掺和这事"等等。恐惧和偏见到处都在。我被不理解,揣测、批评甚至攻击包围。这显然不是正常的社会现象。但是,所有这一切不仅不能动摇我的信念,相反,更唤发了我抗争到底的决心。 六 2010年,知识界爆出几桩轰动全国的抄袭造假案——中国终于到了揭露读书人圈子中各类丑恶的时候了。在这些大案中,惟独吴晓波抄袭案,没有在媒体上得到公众的充分关注和深入讨论。 吴晓波案的特殊意义在于:它涉及的是并不久远的历史;传主是有影响的知识分子;吴晓波是集写书、出版、媒体、商人,教书于一身的人。唐骏学历造假的暴露,就是由吴晓波策划出版的唐骏传记《我的成功可以复制》引发的。吴晓波现象,集中反映了中国这个特定时代的特定现象,其背后是急功近利,不讲诚信和挑战道德底线。 我诉吴晓波案,本应得到媒体和知识界的普遍关注。然而,相当一些媒体,却基本处于失音状态。其间,还发生了有的媒体被打招呼;有的采访提前告之要避开抄袭案话题;有的网络视频访谈因涉及抄袭案而不让播出等等。而在私下里,媒体中很多人都表示对我的支持,真心希望我在官司中胜出。媒体这种蹊跷的沉默,折射出了吴晓波和您在媒体和经济学界的特殊影响力。而在2010年3月1日吴晓波回应我的文章中说得冠冕堂皇:"无论如何,我们绝对不能成为——哪怕是试图成为——钳制舆论自由的人。"事实证明,这不过是一个漂亮的说辞。 毕竟今天的媒体和舆论发生了很大变化,我自已,和支持我的人可以通过博客和微博发出声音,形成持续的互动和影响。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人汇聚正义的声音,支持者多是年轻人、平凡人、被边缘化或者没有话语权的人、没有显赫地位但是有正义感的知识分子。其中,那些1980年后出生的年轻人爱憎分明,憎厌吴晓波的行为,表达对我的支持,希望维权,打击抄袭,匡正社会风气。或许和庇护、姑息吴晓波的势力相比,他们的影响力还不够大。但是他们汇合在一起,就代表了这个社会有良知的人真正的声音。这个过程是激动人心的,我为和他们站在一起共同为维护知识产权和正义而战由衷地感到自豪。 七 今年2月22日庭审结束,我起诉吴晓波一案即进入判决阶段。在此前后,都有关于我与吴晓波是否可以达成调解的各类说法。我的立场和底线非常清楚,那就是吴晓波必须公开承认对我的抄袭和侵权。据说吴晓波除了不肯公开认错道歉,怕戴上"抄袭"这顶帽子,其他一切好说。为了寻求调解,照顾吴晓波的面子,律师做了很多努力,我方给了吴晓波一次又一次机会,包括避免用"抄袭"、"剽窃"字眼,用"侵权"和"过错"取而代之。这既是法律意义上对抄袭的认定,在公众面前又显得相对温和。然而,吴晓波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犯的错。不仅如此,他还在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从原先在一定范围内向我道歉,变成在一定范围内向我"表示感谢"。读书人如此寡廉鲜耻,创造社会道德坐标的一种超低刻度,实为少见。正如有识之士所言:这是一场人格之战。对于吴晓波在整个过程中闪烁其词、欲行又止、首鼠两端的行为,您是知道抑或不知?您是支持抑或劝诫? 如果一审判决认定吴晓波抄袭,那是法理和正义的胜利。如果未能实现这样的目标,我会继续上诉。我有信心,也有勇气将这场诉讼进行到底。除了本来的目标和意义,现在,更要承负起各界相识、不相识的朋友同情和支持的期许及嘱托。其实,法院判决吴晓波抄袭和侵权成立与否,固然非常重要。但对于所有了解此案事实的人来讲,吴晓波的抄袭连小学生都知道。这正是:"国法纵未及,公论安所逃(明,于谦语)"。 通过打这场官司,我学到了很多。这样做,某种意义上,也是对"呼唤法治的市场经济"的一种实践。市场经济的基石是诚信。抄袭就是不诚不信的偷窃。在任何一个成熟的社会里,抄袭者都必须得到应得的惩戒。在中国,如果纵容抄袭,还谈什么市场经济?!您有"吴市场"的美誉,在吴晓波的笔下也是"吴法治",如果它们仅仅流于空谈,用于沽名钓誉,那是何等的悲哀啊! 八 您大概还记得,您的传记,其实是从您70岁时我写的那本非出版物的《吴敬琏小传》开始;2002年版《吴敬琏评传》是在那个基础上展开和深化的。写完以后,我不满意,和出版社约定尽快修订。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被拖了下来。到了2005年、2006年,我做了一个修订版,除了内容的补充,还加了大量脚注。然而,就在只剩最后一章没有交给三联出版社时,我儿子尤病危。以后,我还是不满意,就搁置起来没有交付出版。 细想,大概是2000年以后,特别是股市争论,基金黑幕事件后,您被树立为中国知识分子的良心,道德楷模。我也是参与树立您形象的一个。《吴敬琏评传》,第一次把您的生平写下来,使它成为一个可供传播的文本和故事。最近几年,虽然我对您的言行有一些看法,但是,并没有根本动摇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即使我在辞去您的研究助手后,还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从各种正在承担的事情中"清退",我也没有想到它可能的原因,没有改变对您的印象。例如去掉我在洪范法律经济研究所的注册发起人身份,我只是觉得有悖情理法,这不是主张宪政、民主的人和研究所吗?为此,我曾给您、江平、梁治平等人写了一信,表达我的意见。之后,您还专门约我到家里谈过一次,以后便不再提了。 真正的思想转变发生在去年,2010年。总结下来,大概有三个原因,使我重新认识您: 第一,吴晓波的"致敬之作",也叫"应景之作"(吴晓波语)《吴敬琏传》。书中对于史实的改动和任意剪裁使我震惊。我不得不追问这是为什么?其实,在2009年《纽约时报》为您写传记文章,多次采访我时,我还在正面讲述您的努力和工作,并就对您的各种批评一一辨析和解释。 第二,您在我和吴晓波官司中的立场和表现。虽然,我理解您不欲见到吴晓波所写的传记引来批评和诉讼。但是,当一本书出版了,它就是一个公共产品,您虽然置身事内,但尊重历史是学者良心,反对抄袭是做人底线。此时此刻,我仍旧难以理解,我和吴晓波同是您的传记作者,一位是您长期的研究助手,一位是因写传而走近您的商业作家,您到底出于什么样的考虑选择支持后者? 第三,在做八十年代研究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些与您有关,我应当知道、却不知道的历史。例如,有受访经济学家指出您在几次重大历史关头的表现,这些历史关头是:1956年"向科学进军",1957年反右,1960年代批孙冶方,1987年胡/耀/邦下台,以及1989年春夏之交等等,以及您同社科院经济所同事,以及经济学界其他人的关系,比如老一代的林里夫,同代的董辅礽,下一代的一批人等等。2004年董辅礽老师患癌住在医院里。他对前来探望的人说及您到处说他打顾准,其实自己没有打。言及此,董老师眼含热泪。关于"打人",您跟我们都讲过,不仅这事,还有其他。那时,我把类似的故事当作老一代人之间在严酷年代结下的个人恩怨,内心是没有太看重的。 一年多前,当读到吴晓波在《吴敬琏传》的扉页上写:"这是一位从灵魂到外貌都干干净净的人"时,我确实很受刺激。人无完人,谁敢认为自己从灵魂到外貌都干干净净?!您所经历的狂暴年代和频繁的政治运动,我们这一辈和更年轻的人大部分没有经历过,我们从来都不敢自认灵魂到外貌都"干干净净"。其实,在您这代人中,特别是经济学界这代人中,您是最大的幸运者,成功者。想一想,经济所1956年那场青年团和党支部的争论,后来演变成一场政治斗争,打出一个"反党集团"来,其中有您的同龄人甚至您的同学,受到不公正的政治待遇和磨难。有的从此不能继续从事学术研究,过着悲惨的生活,一生无法摆脱那场历史噩梦。我最近得知您曾经的同事,后来贫病交加,只要在电视里看到您的形象,就得立刻关掉电视,痛苦得不能看。他们的人生、家庭、事业、生活境况与您有天壤之差。还有一些您的同代人,虽然在1980年代做了很多贡献,却早早过世,像孙尚清;2000年以后过世的就更多了,像董辅礽等。您在80岁寿辰所举办的排场铺张的纪念活动,没有第二人有幸被那样大操大办。在历史中行走,常常会想那些人生道路坎坷的人,那些在历史事件中被污辱与被损害的人,包括想到顾准、孙冶方。您称自己是顾准、孙冶方的学生,试想,他们的在天之灵,会如何看待这样的景况和这样的反差? 在我从事80年代研究中,历史在我面前一点一点打开。我也看到了一个历史上真实的您,一个与我先前心目中的形象有重大反差的您。有些事件我以前完全不知道,有些头绪我以前略有所闻,出于对您的尊敬,我不愿延伸自己的好奇心。而今,我的内心充满了挣扎。因为历史中的您是真实的,现在媒体报刊上出现的您也是真实的。我开始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在极"左"思潮下,大家都跟着走,您不能幸免,连当时年纪小小的我辈也不能幸免。然而,同样走过1949年后的一个甲子,有人觉悟,有人忏悔,有人道歉,有人选择低调。为什么惟独您,在公众和媒体将您当作道德典范之时,在接受"知识分子良心"这一称号之时,甚至于坐上了经济学界"泰斗"宝座,走上"神坛",您能够如此地受之无愧?吴晓波在《吴敬琏传》里,把您历史上所犯的极左过失,转而变成您的功德,拿来歌颂。您可怎么面对那些受凌辱与损害的灵魂?怎么面对那些逝去的前辈;那些早逝的同辈;以及那些在1980年代末之后被迫退出中国历史舞台,丧失话语权的青年一辈? 吴老师,历史可以原谅1950年代您的所作所为;可以原谅您1960年代的所作所为,但是人们怎么也无法原谅您在"文化大革命"结束十余年后,在年近60岁时的所作所为。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有您? 十年前,我写《吴敬琏评传》,虽然没有过分溢美,但它是以仰视角度写的,它被广泛转载、引用、抄袭。我的这本书,或许曾助您走向神坛尽过微薄之力,而今它只是神坛角落行将熄灭的一盏摇曳青灯。如今,我常常遗憾曾经付出了那么长的生命帮助您工作,换来的是如此深刻和痛苦的反思,我不得不承认那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错误。那是令我如今感到汗颜的作品,是我不愿意提及的历史。所以,前不久,当有人提出再版《当代中国经济学家学术评传》系列时,我拒绝了再版我的这一本。 九 现在,我还在继续研究1980年代的中国经济学界,有些历史在向前延伸。您是这个时代不可回避的历史人物。文章千古事,写历史要小心翼翼,力求客观公正。所以,我也想借此机会向您求教和求证几个问题: 1, 在1956-1958年中国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向科学进军"中,团支部和党支部争论之后,"狄(超白)、林(里夫)反党集团"牵扯了多少人,或者说使多少人受难?团支部中有几人?团员青年有谁?是谁向上级党委告的状?是谁联系的《中国青年》杂志? 2, 您知道胡耀邦当年对经济所的争论是什么态度和立场吗? 3, 狄超白和林里夫平反后,很多人向林里夫表示了道歉,您是否道过歉,什么时候,以何种方式? 4, 林里夫家人写过一篇文章《也说林里夫与顾准》(羊城晚报2003年12月28日),认为您在林里夫与顾准的关系上说了假话,污蔑了林里夫(该文在报纸发表时,您的名字被删去)。对此,除了您已经说过的话和写过的文章外,您还有其他什么需要补充的? 5, "文化大革命"中,经济所有一张大字报,内容是《孙冶方招降纳叛的罪行》,它是您写的吗?有一种说法是,这篇大字报的内容,导致孙冶方七年牢狱之灾,这样说有什么根据吗?您怎么看? 6, 您说,有人推测,号称"改革四君子"的翁永曦、王岐山、朱嘉明、黄江南等四人的文章是陈云通过姚依林授意他们写的,因为王岐山是姚依林的女婿。这是谁的推测?另外,关于"四君子",您多有负面评价。您认为他们的问题是什么? 7, 您说,八十年代体改所的人有很明显的权贵资本主义倾向。您开始引用"裙带资本主义"这个词是在1998年,后来用"权贵资本主义"取而代之。是您回溯1980年代,认为中国现在权贵资本主义的根源其实那时已经有了,其代表是在体改所里吗?请问这么说有什么根据? 追究1950年代到1980年代这段历史,不是为了纠缠历史的是非,而是为了打开被遮蔽的部分,纠正被歪曲的部分,为那些付出生命和人生代价的受难者负责任。否则每一页历史卷宗中的"恶",都会聚集成今天和明天的"大恶"。我愿意趁很多人还在世,抢救历史,多方核实,尽量避免对曾经受过损害的当事人造成第二次伤害。如果您能抽时间答复上述问题,我非常感谢。 十 最后,我想说写这封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您是长者,是蜚声中外的经济学家,我不过刚刚开始独立研究;您有丰富的人脉、资源和绵密的社会网络,我不过是"个体户",没有任何体制内外的机构背景。但是,因为吴晓波的《吴敬琏传》引发的一些历史事实争论以及法律诉讼和您分不开,这就成了您和我都要面对的事情。这封信,既是对这段过程的一个小结,也算是一种"了结"吧!它是作为晚辈和学生交出的一份试卷,甚至是一份人生的试卷。 这封信写给您,也写给我,写给历史,写给社会。很可能,我有冒犯之处,您不喜欢。但是,您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还是希望您有所反馈,甚至批评和反驳。 祝您身体健康! 柳红 2011年3月10日 |
Posted: 23 Jan 2012 06:09 AM PST 一年前致吴敬琏先生的信 (2012-01-23 08:47:44) 旧历年过了,进入新年,因吴晓波《吴敬琏传》而起的种种以及官司竟然拖了两年,这是始料不及的。在过去两年中,人们都认为官司和吴敬琏有关,又都投鼠忌器,且不少人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提吴敬琏"。但是,事实上,吴敬琏始终很深地介入了这场官司。其中是非曲折,明眼人清楚。然而,官司进展却那么曲折。 回看将近一年前我给吴敬琏先生的信,它大概记录了截止到庭审结束的情况。如果说,官司有三个阶段的话,到此为止,只是进行了两个阶段。变化发生在后面,直至一审判决。 先将历史留存。之后的情况,待我写来。 2011年3月柳红致吴敬琏的信 吴老师,您好! 从2010年5月至今,经过十个月的法律程序,我起诉吴晓波抄袭案进入等待判决阶段。想不到,吴晓波为您80岁生日赶制出版的《吴敬琏传》引发了这样的风波:先是我和吴晓波就书中内容进行批评与反批评;继而就抄袭行为提起诉讼、对簿公堂。虽然您没有公开表态,但是,您实际上参与了诉讼过程,我也感受了您对官司本身,及其对外界的影响。当我提笔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很清楚,这是到了面对您,面对我自己,和直面历史真实的时候了。 一 2010年2月8日,我在《经济观察报》发表《话语权背后的责任—兼谈吴晓波著》一文后,您的几位学生在邮件里也提出了对吴晓波著《吴敬琏传》的批评,有针对史实的,有针对观点的,也有提及抄袭的。大家愿望善良,出发点积极,哪怕就在这个最小范围内讨论,最小程度地改错,最快地消除负面影响,这不但对吴晓波很有帮助,而且对您本人也是一件大好事。至为可惜,您没有意愿跟我们讨论有关这部书的问题。 尽管如此,我心下还是寄望吴晓波著《吴敬琏传》的错处是出于仓促、疏忽,仅仅是作者吴晓波之失;还希望您认同我的意见,提醒或者批评吴晓波的不严谨。然而,一位同学给我发来您的表态。那是2010年2月20日《广州日报》刊登的对您采访:"在这之前,也有人给我写过传记,但时间比较久远了。这本传记,是我最近的一些思想的整理,这也是我想要做的。吴晓波为这本书做了很多的准备工作,搜集了很多资料,从他设计的提问来看,吴晓波是经过仔细研究的"。这段话给了我双重心理冲击:一是,当我和您的一些学生批评吴晓波的《吴敬琏传》不严谨,是快餐式写作时,您却毫无保留地肯定他研究仔细;二是,您使用的称谓——"有人"。说实话,这个称呼让我觉得生疏、遥远、凉薄,因为您口中的"有人"不是别人,就是我,是曾经为您工作九年的研究助手。 3月1日,吴晓波在《经济观察报》发表回应文章:《对于诚意的怀疑我必不能接受—答柳红对的质疑》。其傲慢和自以为是的态度,是对所有研究者和写作者基本准则的挑战,他写道:"对我来说,用两到三个月时间写完《吴敬琏传》,不是什么有难度的问题。""为什么不能只采访吴敬琏一个人?"我也注意到他文中这段:"在书稿完成后,我又与传主前后进行了三轮大幅度的修改,2009年平安夜的整个白天,我都是在传主北京的寓所里度过的,……2010年元旦的那几天,年近八十的吴老师也没有好好休息,都是在修改书稿"。吴晓波明确地将您和他的《吴敬琏传》捆在一起,这只是他虚张声势的语言绑架?我不确定,只知道吴晓波傲慢轻蔑的回应,是在您接受报纸采访称赞他做了很多准备、搜集很多资料和研究得"仔细"之后。 随后,我发表《面对历史:只有诚实和谦卑—-吴晓波著的硬伤、软伤及其他》(《经济观察报》,2010年3月8日),并将文章群发给您和您的学生,希望大家批评指正。在收到的反馈中,一位同学说,才看了一章,就认为它是一本"快餐传记"。另一位说:"两本传记我对读过,很多错误我都没有发现,读了你的回应文章,我才注意到了。著作家需要对自己作品中涉及的人和事持负责的态度,吴书过于仓促随意。"出于对您的爱护和对历史的尊重,他还提了一个建议。然而,3月9日您给他回信,而且您也让我们大家看,其中您这样写道:"我并不认为你关于'吴晓波的书在修订之前,不宜重印或进一步扩散。修订之后,需要找人专门审稿'的建议是可以接受的。" 您的理由和其后的遣词造句,让我们看到了您的某种情绪。此后您和吴晓波对传记风波都采取了沉默态度。 然而,自从吴晓波写的传记一出来,书中的各种史实差错,就遭到一些熟知历史的人批评。一些经济学界前辈,从不同角度指出了不同问题。直到最近,还有人挑出一批常识性错误,例如称您在"文化大革命"中是"走资派"。只不过因为这些批评者或者没有话语权;或者认为此书这类常识性、基本性错误太多,而作者吴晓波又是这样一位商业作家,不愿与之计较,因而他们的批评并不为公众所知。 接下来,有人被授意写了一篇摘清您和吴晓波关系的文章,原拟用《经济观察报》本报评论员名义发表。这篇文章在最后时刻被报社否决,因为它并非该报立场。此事您知情。而后,我则被告知不会再刊登我的批评性文章了。这对您、吴晓波、我、传记的读者、这场讨论的关注者来说,都是一件憾事,因为关于如何尊重事实和尊重知识产权,进行开诚布公的平等讨论,对所有人都有裨益。 二 吴晓波的《吴敬琏传》(2010年版)与我的《当代中国经济学家学术评传—吴敬琏》(简称《吴敬琏评传》(2002年版)在内容表述和文献引用上大量雷同,在道德层面上,其抄袭行为显而易见;在法律层面呢?经过比对并向律师请教,初步认为吴晓波的抄袭行为构成侵权。于是,2010年3月初,我先通过律师发函,知会吴晓波,指出其抄袭,请他赔礼道歉。 律师函发出后,吴晓波的律师(第一次聘用的律师)来北京与我的律师有一次会谈。他讲到这样几个意思:如果我起诉,就是为了炒作,等着我的官司还多着呢。不仅如此,官司会影响吴敬琏老师的名誉,吴老师会为吴晓波作证等等。殊不知,我没有直接起诉,而是以发律师函的形式,是给吴晓波的第一次机会。但是,他不仅不知错认错,反而用案外因素"要挟"。两个月后,2010年5月,在超过律师函约定一个月后,我方启动诉讼程序。 当批评吴晓波《吴敬琏传》的文章在报纸发表后,就有过这样一种声音:"现在是'凝聚改革力量'的时候"。言下之意,涉及您的批评就是削弱、反对甚至瓦解改革的力量。而律师函送达吴晓波之后,又有"警惕柳红背后的人","救国为重"种种说法。于是,简单问题被复杂化,法律问题被政治化,是非问题被模糊化。这些,让我联想到和您一起工作时所熟悉的您的某种特点:习惯"讲政治",有时用"敌情观念"对待不同的声音。在吴晓波的《吴敬琏传》中,把学术观点、政策主张的不同,统统归为对立面的"论战",甚至杜撰出引人联想的隐喻,比如在"间谍门"的注脚下,从"位于香港的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写到龚方雄,再扯出他的授业导师厉以宁,然后用《华夏时报》的一段报道,点出厉以宁和您观点根本不同。这么长的链条,不知是在说构陷您于"间谍门"事件的,是和厉以宁先生有关?抑或是隐喻其他? 三 我对吴晓波的诉讼涉及了"法理"和"情理"两个层面: 第一,在"法理"层面的核心问题是何谓抄袭?2010年5月12日,吴晓波在他的博客上发表声明,写道:"柳红与我,面对的是同一个创作对象,势必有很多情节类似,吴老对她说过的话,对我又说了一遍,甚至说得更加详尽,如果因此而涉及'剽窃',我估计日后法院将门庭若市。"此言自欺欺人,混淆视听。这种说法错在哪里?著作权法究竟保护什么?还是引用北京第一中级人民法院知识产权庭审判长芮松艳的表述最清楚:"传记本人(柳红注:指传主吴敬琏老师您)的证明在著作权法意义上只能证明一个事实,他跟不同的人都说过同样的事情,但是著作权法是不保护事实的,不保护这种思想的,保护的是一个表达,同样一件事情你写出来跟我写出来是不一样的,巧合的可能性很小,他证明的目的只是能够证明说这两个不同作者写的传记事实来源都来源于他,但是表达的来源是要来自各自的作者。 "(2011年2月24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经济之声播出芮松艳审判长接受记者采访) 第二,在"情理"层面的核心问题是关于您。吴晓波把您和《吴敬琏传》以及抄袭案精心捆绑在一起,先声夺人地打出"悲情牌"。他在5月12日的声明中说:"两个传记作者在媒体上公开开战,对一位受人尊重的80岁老人而言情何以堪?"。继而,5月14日《第一财经日报》发表钟励的文章,写到吴敬琏"如何作证,将是关键"。"如果这种情况出现,将是对吴敬琏这位80岁老人的一次考验。""情何以堪"四字颇为煽情,给人这样的印象,我对《吴敬琏传》的批评以及法律维权,就会伤害您,就是不仁不义。事实上,是吴晓波为给您80岁生日献礼,先用二、三个月时间写出一本传记,歌功颂德,施行捧杀;继而,当我批评其快餐式写作,指出大量史实错误之后,他推卸责任,说您同他一起改了三遍;再而,我起诉他的抄袭行为,他把您推到前台,"逼"您为他背书和作证,这才真是"情何以堪"! 四 吴晓波不仅漠视批评,也采取了拖延官司的战术。对于法院原定2010年6月8日开庭,他提出管辖权异议,致使开庭拖延至半年后的12月3日第一次开庭,2011年2月22日第二次开庭。 在等待开庭的日子里,人们议论纷纷,猜测您会不会为吴晓波作证。大部分人认定您不会。因为剽窃是"偷窃",为剽窃者作证,如同和"小偷"站在一起。著作权法保护史实的表达,而不是史实本身。您对他说过或对我说过,无助于合理解释吴晓波作品与我表述的诸多相同之处。除非您能证明相隔8-10年,可以对同一事件用一模一样的语言讲述,而且,两个作者居然会将这些口述不加任何修饰地实录,结果完全雷同,这怎么可能?一是人的记忆达不到;二是我并非按口述实录所写。所以关于此案,我希望您至少保持表面的中立,然而,我又"错了"。在2010年12月3日的庭审中,被告出示了您的两份证言。 第一份是您于2010年6月8日给吴晓波写的信,您写道:"晓波,§18和§21没有书面材料。柳书也是根据我的口述(出书前还经过改过,绝大部分都被她接受)。所以L女士的case能否成立,首要的问题是是否能证明他对有关段落具有知识产权。……有什么问题,请随时提出。" 通过这封信,您传达了两个强烈的信息:其一,您在吴晓波成书半年之后,为他想方设法找写书材料,证明他有自己的来源;其二,您为他提供了一个诉讼思路:如果能证明被您修改的段落柳红不具有知识产权,这个案子即不复存在。于是,您跟我讲过,给我改过,我没有《吴敬琏评传》的著作权,这成了对方律师在12月3日法庭辩论中最荒唐的论点。如果这个论点成立,同理,吴晓波也没有著作权。两本传记的著作权将归您。这会出现一个有趣的逻辑和事实:您以第三人称,借他人之口,为自己歌功颂德、树碑立传。更进一步,在2月22日第二次开庭时,对方代理人的主要论点是:如果您改过,我就不具有相应部分的著作权。 常识是:著作权是整体性的,不可分割的。我和吴晓波的书,并不因为您的参与、修改,而使其著作权被分割。否则,基本法理被动摇了,著作权的界定将是极端困难的。如果十个人改过一本书,十个人与作者分享著作权,势必秩序大乱。好比说您的《当代中国经济改革》一书,前后三个版本。每一次修订,都兴师动众。2003年版,很多学生承担了重新起草写作的任务,我也承担了好几章,虽然最后都经过您改,但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事先谁也没有约定,事后谁也没有向您讨要属于自己的"著作权"。如今,您却以因为参与过我10年前所撰写的《吴敬琏评传》,提出了著作权可以分割的思路,以求从根本上动摇和推翻吴晓波抄袭案的立案基础。 第二份证言是您写于2010年11月28日的,距开庭5天。您在这份情况说明中,分别罗列出两部分内容:一是"下面的这些观点是我向吴晓波讲述过的";二是"下面几个事实也是我对柳红和吴晓波分别讲述过的"。这个证言的要害是:您试图向法庭证明,您对我和吴晓波都讲过的事情,有的并不曾对我讲过,是我自己挖掘出来的。比如,和顾准看信阳火电站的事情。这样的证言有不真实的成分,它对我的打击,不是法律上的,而是心灵上的,最终彻底摧毁了我对您抱有的幻想。 于是,侵权诉讼官司一方是我,另一方事实上变成吴晓波和您。虽然您不是名义上的被告,却因您主动和被动地介入,增加了整个诉讼的复杂程度。早在2010年5月诉讼初起时,第一财经日报就刊登了署名"钟励"的文章,一再强调: "双方都和吴敬琏有关系,双方写的也都是吴敬琏,吴敬琏本人将来是否上公堂,如何作证,将是关键。"这篇文章貌似中立,其意图非常明显,借律师之口,公开把您绑在吴晓波的战车上。在2010年12月3日和2011年2月22日的法庭审理中,对方确实始终拿您做挡箭牌,口口声声向吴敬琏核实过。法庭辩论围绕的就是您所提供的分割著作权的思路。 毫无疑问,作为公民,作为传主,您有权利提供证言。但是,我想您知道,在法治社会中,任何公民,在提供证言的时候,都要实事求是,都应该明白天理和良心的存在。有些人因为是法盲,作了伪证,尚可理解。而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有社会公信力的人作伪证是难以原谅的。 五 在过去一年里,因为您与吴晓波及其《吴敬琏传》的关系,加剧了我的内心纠结。一方面,与您共事多年,我看到了您的勤勉和眼界,以及为中国经济改革和发展的努力。我不会忘记作为您的研究助手所受的教益,包括两个家庭之间的扶持和关怀。2010年1月《经济观察报》为您80岁生日做的专版上,我受邀写了一篇文章,对您曾经在子尤病重时给予的帮助公开道谢。对于您,我有着长期积累的尊重之心。另一方面,我则非常清楚地知道,吴晓波对我的抄袭白纸黑字,这是侵权,是对我的损害。维护我的知识产权是原则问题。我既有调查揭示历史真相的冲动,也有诉讼到底的决心。 由于这种内心纠结,即使吴晓波不断用您的名字作为武器,一再将我逼到狭路和墙角,我仍不愿直面您与吴晓波"同舟共济"的事实;我仍不愿触及甚至不愿正视您身上的污点——这是我在厘清历史事实和脉络时一再发现并且深感吃惊的;为顾忌和维护您的公众形象,使得我在对吴晓波的批评上,常常投鼠忌器,欲说还休。特别是在法庭长达两天的审理中,我尽可能避免提到您,尽可能切割您和抄袭案的联系。在一切公开场合,我也避免谈及您和本案的实际关系。然而,这些超负荷的心理压力,致使这一年来心路之崎岖艰辛,远远超过我所受到的直接、外在的伤害。庆幸的是,我最终还是从这种重压下走了出来,那是基于三个原因: 第一,我对与您共事的历史问心无愧。从1998年至2007年,我以体制外的身份担任您的研究助手,它并非是一份为稻梁谋的工作,自以为是出于价值、理念认同,"为国家做点事"。我不计名利,尽心尽力,无私奉献。就连2007年的请辞,也是为您着想。奇怪的是,最近,一位经济学家朋友告诉我,他在一个聚会上,听到有人说我根本不曾是您的助手时,当场起而反驳。好在,这与某些死无对证的人和事不同,安排我做您研究助手的人如今正年富力强。 2011年2月22日,法庭审理中间一度休庭,出现了这样一幕:原被告双方围在法官身边确认双方证据的真实性。我提交的是对几十位受访者的采访笔记本;对方提交的是从上海图书馆借出来的几十本书。当他们递上《吴敬琏自选集》时,我禁不住轻声说"这是我编的,后记里还写了我。"其余若干本也都是我一手帮助成书的,或参加编,或参加写,甚至复印前亲自去上海远东出版社,无休止改错,直盯到片子出来。虽然它们是您的著作,但是有我太多的心血。看着这些,想想眼前为捍卫自己的著作权而抗争,自然十分感慨和伤悲。 第二,起诉吴晓波抄袭,既是为了我的尊严,我的权利,也是参与中国道德重建,保护知识产权,还为那些被吴晓波剽窃抄袭过的人讨个公道。事实上,人们在公开或私下、点名或不点名地对吴晓波的抄袭行为多有议论,也曾经有过要将吴晓波告上法庭的人。例如,最先注视民营企业的记者,出版了《失败研究》的方向明,去年10月在《三联生活周刊》600期特刊上就写道:"由于当时真实记录了一批民营企业失败的全过程,这些史料后来被人多次抄袭,甚至被某人合集而名噪一时,真是可笑至极。……当时不少人曾经鼓动我起诉抄袭者"。方向明所说的抄袭者,就是吴晓波,所谓合集正是吴晓波的成名作《大败局》。至于吴晓波的创作模式,更是遭人诟病。然而,这样一种行为竟造就出社会"成功人士","青年领袖",这才是真正的悲哀。因此,从我个人遇到的侵权事件开始,做一个坐言起行的现代公民,十分必要。它可以小中见大,可以考验社会正义,考验法律,考验司法。 第三,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吴晓波抄袭就是抄袭,您为他作证就是作证。一码归一码。虽然您为吴晓波作证一事,早在2010年12月3日的庭审现场直播已经传给了整个社会。但是,直到2011年2月24日第二次庭审结束后,面对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记者一再就您的态度和证据提问,我才首次开口。我愿意为自已的所说所做负责。 在过去一年,有的朋友出于善意,希望我不要挑战吴晓波,因为背后有您;有的朋友出于利益考虑,不便表态,采取回避态度;有的朋友出于与您的关系,劝我免战,甚至断绝友谊;有的朋友出于关心,提醒我吴晓波和您多么强大,担心我遭受明枪暗箭,输得很惨;有的地方囿于吴晓波的关系,拒绝我做《八0年代》新书活动;有人带话给支持我的朋友"别掺和这事"等等。恐惧和偏见到处都在。我被不理解,揣测、批评甚至攻击包围。这显然不是正常的社会现象。但是,所有这一切不仅不能动摇我的信念,相反,更唤发了我抗争到底的决心。 六 2010年,知识界爆出几桩轰动全国的抄袭造假案——中国终于到了揭露读书人圈子中各类丑恶的时候了。在这些大案中,惟独吴晓波抄袭案,没有在媒体上得到公众的充分关注和深入讨论。 吴晓波案的特殊意义在于:它涉及的是并不久远的历史;传主是有影响的知识分子;吴晓波是集写书、出版、媒体、商人,教书于一身的人。唐骏学历造假的暴露,就是由吴晓波策划出版的唐骏传记《我的成功可以复制》引发的。吴晓波现象,集中反映了中国这个特定时代的特定现象,其背后是急功近利,不讲诚信和挑战道德底线。 我诉吴晓波案,本应得到媒体和知识界的普遍关注。然而,相当一些媒体,却基本处于失音状态。其间,还发生了有的媒体被打招呼;有的采访提前告之要避开抄袭案话题;有的网络视频访谈因涉及抄袭案而不让播出等等。而在私下里,媒体中很多人都表示对我的支持,真心希望我在官司中胜出。媒体这种蹊跷的沉默,折射出了吴晓波和您在媒体和经济学界的特殊影响力。而在2010年3月1日吴晓波回应我的文章中说得冠冕堂皇:"无论如何,我们绝对不能成为——哪怕是试图成为——钳制舆论自由的人。"事实证明,这不过是一个漂亮的说辞。 毕竟今天的媒体和舆论发生了很大变化,我自已,和支持我的人可以通过博客和微博发出声音,形成持续的互动和影响。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人汇聚正义的声音,支持者多是年轻人、平凡人、被边缘化或者没有话语权的人、没有显赫地位但是有正义感的知识分子。其中,那些1980年后出生的年轻人爱憎分明,憎厌吴晓波的行为,表达对我的支持,希望维权,打击抄袭,匡正社会风气。或许和庇护、姑息吴晓波的势力相比,他们的影响力还不够大。但是他们汇合在一起,就代表了这个社会有良知的人真正的声音。这个过程是激动人心的,我为和他们站在一起共同为维护知识产权和正义而战由衷地感到自豪。 七 今年2月22日庭审结束,我起诉吴晓波一案即进入判决阶段。在此前后,都有关于我与吴晓波是否可以达成调解的各类说法。我的立场和底线非常清楚,那就是吴晓波必须公开承认对我的抄袭和侵权。据说吴晓波除了不肯公开认错道歉,怕戴上"抄袭"这顶帽子,其他一切好说。为了寻求调解,照顾吴晓波的面子,律师做了很多努力,我方给了吴晓波一次又一次机会,包括避免用"抄袭"、"剽窃"字眼,用"侵权"和"过错"取而代之。这既是法律意义上对抄袭的认定,在公众面前又显得相对温和。然而,吴晓波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犯的错。不仅如此,他还在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从原先在一定范围内向我道歉,变成在一定范围内向我"表示感谢"。读书人如此寡廉鲜耻,创造社会道德坐标的一种超低刻度,实为少见。正如有识之士所言:这是一场人格之战。对于吴晓波在整个过程中闪烁其词、欲行又止、首鼠两端的行为,您是知道抑或不知?您是支持抑或劝诫? 如果一审判决认定吴晓波抄袭,那是法理和正义的胜利。如果未能实现这样的目标,我会继续上诉。我有信心,也有勇气将这场诉讼进行到底。除了本来的目标和意义,现在,更要承负起各界相识、不相识的朋友同情和支持的期许及嘱托。其实,法院判决吴晓波抄袭和侵权成立与否,固然非常重要。但对于所有了解此案事实的人来讲,吴晓波的抄袭连小学生都知道。这正是:"国法纵未及,公论安所逃(明,于谦语)"。 通过打这场官司,我学到了很多。这样做,某种意义上,也是对"呼唤法治的市场经济"的一种实践。市场经济的基石是诚信。抄袭就是不诚不信的偷窃。在任何一个成熟的社会里,抄袭者都必须得到应得的惩戒。在中国,如果纵容抄袭,还谈什么市场经济?!您有"吴市场"的美誉,在吴晓波的笔下也是"吴法治",如果它们仅仅流于空谈,用于沽名钓誉,那是何等的悲哀啊! 八 您大概还记得,您的传记,其实是从您70岁时我写的那本非出版物的《吴敬琏小传》开始;2002年版《吴敬琏评传》是在那个基础上展开和深化的。写完以后,我不满意,和出版社约定尽快修订。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被拖了下来。到了2005年、2006年,我做了一个修订版,除了内容的补充,还加了大量脚注。然而,就在只剩最后一章没有交给三联出版社时,我儿子尤病危。以后,我还是不满意,就搁置起来没有交付出版。 细想,大概是2000年以后,特别是股市争论,基金黑幕事件后,您被树立为中国知识分子的良心,道德楷模。我也是参与树立您形象的一个。《吴敬琏评传》,第一次把您的生平写下来,使它成为一个可供传播的文本和故事。最近几年,虽然我对您的言行有一些看法,但是,并没有根本动摇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即使我在辞去您的研究助手后,还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从各种正在承担的事情中"清退",我也没有想到它可能的原因,没有改变对您的印象。例如去掉我在洪范法律经济研究所的注册发起人身份,我只是觉得有悖情理法,这不是主张宪政、民主的人和研究所吗?为此,我曾给您、江平、梁治平等人写了一信,表达我的意见。之后,您还专门约我到家里谈过一次,以后便不再提了。 真正的思想转变发生在去年,2010年。总结下来,大概有三个原因,使我重新认识您: 第一,吴晓波的"致敬之作",也叫"应景之作"(吴晓波语)《吴敬琏传》。书中对于史实的改动和任意剪裁使我震惊。我不得不追问这是为什么?其实,在2009年《纽约时报》为您写传记文章,多次采访我时,我还在正面讲述您的努力和工作,并就对您的各种批评一一辨析和解释。 第二,您在我和吴晓波官司中的立场和表现。虽然,我理解您不欲见到吴晓波所写的传记引来批评和诉讼。但是,当一本书出版了,它就是一个公共产品,您虽然置身事内,但尊重历史是学者良心,反对抄袭是做人底线。此时此刻,我仍旧难以理解,我和吴晓波同是您的传记作者,一位是您长期的研究助手,一位是因写传而走近您的商业作家,您到底出于什么样的考虑选择支持后者? 第三,在做八十年代研究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些与您有关,我应当知道、却不知道的历史。例如,有受访经济学家指出您在几次重大历史关头的表现,这些历史关头是:1956年"向科学进军",1957年反右,1960年代批孙冶方,1987年胡/耀/邦下台,以及1989年春夏之交等等,以及您同社科院经济所同事,以及经济学界其他人的关系,比如老一代的林里夫,同代的董辅礽,下一代的一批人等等。2004年董辅礽老师患癌住在医院里。他对前来探望的人说及您到处说他打顾准,其实自己没有打。言及此,董老师眼含热泪。关于"打人",您跟我们都讲过,不仅这事,还有其他。那时,我把类似的故事当作老一代人之间在严酷年代结下的个人恩怨,内心是没有太看重的。 一年多前,当读到吴晓波在《吴敬琏传》的扉页上写:"这是一位从灵魂到外貌都干干净净的人"时,我确实很受刺激。人无完人,谁敢认为自己从灵魂到外貌都干干净净?!您所经历的狂暴年代和频繁的政治运动,我们这一辈和更年轻的人大部分没有经历过,我们从来都不敢自认灵魂到外貌都"干干净净"。其实,在您这代人中,特别是经济学界这代人中,您是最大的幸运者,成功者。想一想,经济所1956年那场青年团和党支部的争论,后来演变成一场政治斗争,打出一个"反党集团"来,其中有您的同龄人甚至您的同学,受到不公正的政治待遇和磨难。有的从此不能继续从事学术研究,过着悲惨的生活,一生无法摆脱那场历史噩梦。我最近得知您曾经的同事,后来贫病交加,只要在电视里看到您的形象,就得立刻关掉电视,痛苦得不能看。他们的人生、家庭、事业、生活境况与您有天壤之差。还有一些您的同代人,虽然在1980年代做了很多贡献,却早早过世,像孙尚清;2000年以后过世的就更多了,像董辅礽等。您在80岁寿辰所举办的排场铺张的纪念活动,没有第二人有幸被那样大操大办。在历史中行走,常常会想那些人生道路坎坷的人,那些在历史事件中被污辱与被损害的人,包括想到顾准、孙冶方。您称自己是顾准、孙冶方的学生,试想,他们的在天之灵,会如何看待这样的景况和这样的反差? 在我从事80年代研究中,历史在我面前一点一点打开。我也看到了一个历史上真实的您,一个与我先前心目中的形象有重大反差的您。有些事件我以前完全不知道,有些头绪我以前略有所闻,出于对您的尊敬,我不愿延伸自己的好奇心。而今,我的内心充满了挣扎。因为历史中的您是真实的,现在媒体报刊上出现的您也是真实的。我开始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在极"左"思潮下,大家都跟着走,您不能幸免,连当时年纪小小的我辈也不能幸免。然而,同样走过1949年后的一个甲子,有人觉悟,有人忏悔,有人道歉,有人选择低调。为什么惟独您,在公众和媒体将您当作道德典范之时,在接受"知识分子良心"这一称号之时,甚至于坐上了经济学界"泰斗"宝座,走上"神坛",您能够如此地受之无愧?吴晓波在《吴敬琏传》里,把您历史上所犯的极左过失,转而变成您的功德,拿来歌颂。您可怎么面对那些受凌辱与损害的灵魂?怎么面对那些逝去的前辈;那些早逝的同辈;以及那些在1980年代末之后被迫退出中国历史舞台,丧失话语权的青年一辈? 吴老师,历史可以原谅1950年代您的所作所为;可以原谅您1960年代的所作所为,但是人们怎么也无法原谅您在"文化大革命"结束十余年后,在年近60岁时的所作所为。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有您? 十年前,我写《吴敬琏评传》,虽然没有过分溢美,但它是以仰视角度写的,它被广泛转载、引用、抄袭。我的这本书,或许曾助您走向神坛尽过微薄之力,而今它只是神坛角落行将熄灭的一盏摇曳青灯。如今,我常常遗憾曾经付出了那么长的生命帮助您工作,换来的是如此深刻和痛苦的反思,我不得不承认那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错误。那是令我如今感到汗颜的作品,是我不愿意提及的历史。所以,前不久,当有人提出再版《当代中国经济学家学术评传》系列时,我拒绝了再版我的这一本。 九 现在,我还在继续研究1980年代的中国经济学界,有些历史在向前延伸。您是这个时代不可回避的历史人物。文章千古事,写历史要小心翼翼,力求客观公正。所以,我也想借此机会向您求教和求证几个问题: 1, 在1956-1958年中国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向科学进军"中,团支部和党支部争论之后,"狄(超白)、林(里夫)反党集团"牵扯了多少人,或者说使多少人受难?团支部中有几人?团员青年有谁?是谁向上级党委告的状?是谁联系的《中国青年》杂志? 2, 您知道胡耀邦当年对经济所的争论是什么态度和立场吗? 3, 狄超白和林里夫平反后,很多人向林里夫表示了道歉,您是否道过歉,什么时候,以何种方式? 4, 林里夫家人写过一篇文章《也说林里夫与顾准》(羊城晚报2003年12月28日),认为您在林里夫与顾准的关系上说了假话,污蔑了林里夫(该文在报纸发表时,您的名字被删去)。对此,除了您已经说过的话和写过的文章外,您还有其他什么需要补充的? 5, "文化大革命"中,经济所有一张大字报,内容是《孙冶方招降纳叛的罪行》,它是您写的吗?有一种说法是,这篇大字报的内容,导致孙冶方七年牢狱之灾,这样说有什么根据吗?您怎么看? 6, 您说,有人推测,号称"改革四君子"的翁永曦、王岐山、朱嘉明、黄江南等四人的文章是陈云通过姚依林授意他们写的,因为王岐山是姚依林的女婿。这是谁的推测?另外,关于"四君子",您多有负面评价。您认为他们的问题是什么? 7, 您说,八十年代体改所的人有很明显的权贵资本主义倾向。您开始引用"裙带资本主义"这个词是在1998年,后来用"权贵资本主义"取而代之。是您回溯1980年代,认为中国现在权贵资本主义的根源其实那时已经有了,其代表是在体改所里吗?请问这么说有什么根据? 追究1950年代到1980年代这段历史,不是为了纠缠历史的是非,而是为了打开被遮蔽的部分,纠正被歪曲的部分,为那些付出生命和人生代价的受难者负责任。否则每一页历史卷宗中的"恶",都会聚集成今天和明天的"大恶"。我愿意趁很多人还在世,抢救历史,多方核实,尽量避免对曾经受过损害的当事人造成第二次伤害。如果您能抽时间答复上述问题,我非常感谢。 十 最后,我想说写这封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您是长者,是蜚声中外的经济学家,我不过刚刚开始独立研究;您有丰富的人脉、资源和绵密的社会网络,我不过是"个体户",没有任何体制内外的机构背景。但是,因为吴晓波的《吴敬琏传》引发的一些历史事实争论以及法律诉讼和您分不开,这就成了您和我都要面对的事情。这封信,既是对这段过程的一个小结,也算是一种"了结"吧!它是作为晚辈和学生交出的一份试卷,甚至是一份人生的试卷。 这封信写给您,也写给我,写给历史,写给社会。很可能,我有冒犯之处,您不喜欢。但是,您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还是希望您有所反馈,甚至批评和反驳。 祝您身体健康! 柳红 2011年3月10日 |
Posted: 23 Jan 2012 05:01 AM PST 本来想给全国人民,给全球华人拜年的,想想,这样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年代,这样做有些二逼的哥哥装逼。就给全国一部分人民,就给全球一部分华人,拜年吧。 20多年前,上大学时候,我很喜欢骆耕野的一首诗《让我哭》。现在我还记得其中几句:"别碰我,让我哭。""我知道笑是讨人喜欢的,但我绝不出卖淌眼泪的权利!"从小,我生活在一个从东北迁到西北的三线工厂,跟东北人在一起,我知道要讨人喜欢就多少拜年话。可是,几十年下来,我也没有学会——其实不是不会,而是不愿说拜年话。 因为对拜年话的厌恶影响了我对年的态度,从大一那年除夕开始,我几乎就不爱出门给人拜年。从94年离开宝鸡到现在,从02年离开深圳来上海,我有很多年离群索居,一个人过年。当然,这样表述也有残缺的地方,比如前年初一跟情人节重叠,一位居住青岛的新疆女孩就带着一把狗尾巴草来上海跟我共度佳节。遗憾的是,我们没有把佳话流传下来。 其实,我的人生本来是应该有很多佳话的,可惜都被我错过了,当然,这种错过都是我的错。所以今年初一我写了这样一段话:"错过一时,便错过一世。祝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春节快乐!"这种祝福是说给所有经过我生命里的人说的,不管我们曾经经历了什么,我都怀着感激和温情怀想你们曾经给我的美好体验。不管外表怎么张扬凌厉冷酷傲慢,内心里,我是特别温暖温柔的,当然,一个人的时间长了,年纪大了,也会越来越渴望温暖和温柔。 今年过年收到很多短信,其中有些是十几年的老朋友,即使是萍水相逢,他们依然牵挂着我,令我感动。对于每个人的祝福,即使是发错的短信,我都一一回复,我都充满感激之情。今年是我来上海的第十个年头,上海是除了家乡外我停留最多的城市,在这里发生了许多事情,我一辈子最重要的成长在这里完成。我的本命年刚刚过去,人生开始一种新的不同。2011年,开始和结束,开始就是结束让我内心里有许多沉重和隐痛,但是这些都过去了。我会怀念,我会纪念,但是不会回头。发生的一切,都是宿命,我们只是宿命的完成者,直到我们完成最后的宿命。 说的有些沉痛,却是我此刻最真实的感受。不经意间,昨晚我完成了一次守岁,今天又断续睡了一个白天。吃八宝饭、吃饺子,遛狗、放鞭炮,看一部叫做《桥》的老电影。今年我最真实的感受是,我真正老了。经不起开始,经不住失去,但是却依然在开始和失去的洪流里东倒西歪,衣衫不整。 一年过去了,一年又来了,我们的好日子,也该在这岁月的交割轮替中到来,这也是一种宿命,而且还是我们必须走向的宿命。 只要我们相信一个美好未来,我们就会有一个美好未来!只要我们在走向未来的道路上憧憬过、奔波过、辛苦过、奋斗过,我们也一定会在美好未来到来之后幸福着。 很多年前,我曾给一个团队说:"一起快乐,一起成长!"而今天,我要给所有接受我拜年的人们说:2012年,让我们一起成长,一起快乐!在这里,我向所有朋友拜年,就不一一短信了。 我的朋友,我爱你们! 小远2012年1月23日20:55晴 上海理道之理道文化兔,我只是一只有文化的兔子 |
Posted: 23 Jan 2012 04:32 AM PST 我在莱索托的一个小村子参观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名叫Tshidy的女导游,20来岁,一脸倔强: 刚见面我就觉得她对我的态度很不友好,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她性格不好,后来发现她对我的白人同伴都还不错,唯独对我态度冷漠。再后来我发现当地村民也有点这个意思,比如村里的妇女会竞相和同行的白人合影,没有一个人有和我照相的意思。虽然我其貌不扬吧,可她们的那种歧视态度也太明显了,而且丝毫没有隐藏的意思。 再后来我们混熟了,我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引到了在莱索托的中国人身上,谁知她就像一个炸药桶,一听到"Chinese"这个字就炸了,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只是碍于我是她顾客,没敢发作。我再三向她保证我不会介意,她这才打开了话匣子:"我恨中国人,他们老是欺负我们莱索托人。我们的总统最喜欢你们中国人了,把什么好东西都给了你们,警察也帮中国人欺负我们。" 她告诉我,中国人在莱索托开了好几家纺织厂,但每个月只给工人800兰特工资,还经常拖欠,甚至发生过好几次老板赚了钱就卷款走人的事情,在当地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中国人开的百货商店常常卖过期商品,就是把外包装上印着的有效期抹掉,有一次她拿着过期商品去退,结果被商店雇佣的打手轰了出来。 "我叔叔就是因为和一个中国店主争论,被他的手下打死了。我们去找警察,可警察被那个中国人买通了,不理我们。" 等她气稍微消了些我又问她,中国人和其他国家的人(比如印度人)相比怎么样?她答道:"中国人是最差的!我喜欢印度人,也喜欢中东人,欧洲人,美国人……他们知道如何和我们讲话,对我们很友好,中国人就知道欺负我们,而且很不诚实。" 以上都是原话,但必须指出,她因为有私仇在身,所以这些话的正确性必须打个问号。后来我又遇到一个男导游,是个大学生,暑假回家打工的,很有城府,说话明显要谨慎得多。在我的再三追问下,他终于说出了他对中国人的看法:"也许中国商人有些毛病,但不管怎样,他们给莱索托带来了就业机会,增加了税收,应该算是一件好事情。" 我不知道他们两人哪个更能代表莱索托人的主流看法,以上只是如实记录自己的所见所闻而已,大家自行判断吧。但是我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中国商人和莱索托之间有过很多复杂的恩怨。早在1999年,美国政府通过了一个旨在帮助非洲脱贫的《非洲增长和机会法案》(AGOA),莱索托成为了这个法案的受益者之一,一大批来自中国大陆和台湾的商人来莱索托开纺织厂,其产品可以免关税进入美国市场销售。据统计,2003年美国市场31%的纺织品来自莱索托,纺织品出口总额达到了4.56亿美元,占莱索托出口总额的90%以上。但是,2001年中国加入世贸,消息公布的第二天就有6家中国人开的纺织厂倒闭,老板卷款潜逃。从此莱索托纺织业一蹶不振,至今没有缓过来。 ———————–议论文分割线———————— 我这么多年东奔西跑,一直很留意在海外生活工作的中国人。我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巴布亚新几内亚见到很多开店的福建人,能在那个国家生存绝对需要胆量,以及耐得住寂寞。中国人在非洲的也很多,我曾经和一群在乌干达的中国人吃了顿饭,那个饭桌上混杂着使馆秘书(忘记是几秘了)、餐馆老板、小贩、工厂厂长、以及从良妓女。他们几乎个个都混得不错,每个人都有房子有车有一大堆佣人负责洗衣服做饭带小孩,但是每个人也都在抱怨,说非洲人未开化,不好管理,很多人都曾经是暴力犯罪的受害者。 其实,我自己也曾经是一个海外华人。我1992年到美国,惊讶地发现美国人对中国人的看法几乎完全来自福建和广东移民,他们认为中国人都是身材瘦小、皮肤黝黑、讲蹩脚英文、只会在餐馆和洗衣房打工的武术爱好者。20年后的今天,美国人大概不会这么认为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有大量大学毕业的中国人去美国读书,改变了华侨的人口组成。但是这个趋势在非洲尚未成型,难怪非洲人会讨厌中国人,因为在那边的大都是底层的中国人。 如此多的中国人选择去海外生活,这件事本身就很有意思。我觉得中国和当年的欧洲有点像,都是因为内部矛盾没法内部解决了,再加上资源不够分,于是开始向海外转嫁矛盾。前几天和李鸿谷讨论这事,他认为两者的不同在于当年欧洲的殖民潮是政府行为,现在的中国移民潮是民间行为,两者性质不同。对于前者我不太敢肯定,但后者绝对正确。 历史证明,当一个民族发展到一定阶段,必然出现内部的资源竞争,当这种竞争达到白热化时,必然要有个出气口,当年的欧洲和日本就是这样,他们选择了向海外派兵殖民的方式,可现在是文明社会了,这一套很难行得通了,于是就有了中国式的民间自制出气口。这种民间自发行为必然导致低素质人口大量涌入非洲,这大概就是某些非洲人不那么待见中国人的原因吧。其实平心而论,我觉得中国人口的整体素质是相当高的,不但远高于非洲,中国大城市的人口素质甚至比某些欧洲国家也不差。但是中国人有几个致命的毛病,那就是眼光短浅,性格内向,太爱钱,不懂生活,不尊重别人,不愿意、也不善于和其他民族交流,这些缺点就是中国走向世界的最大的绊脚石。 也许有关部门应该主动一点,鼓励更多素质高的中国人去非洲工作,那块土地其实很有意思的,大家不要怕。 |
Posted: 23 Jan 2012 03:36 AM PST 我在莱索托的一个小村子参观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名叫Tshidy的女导游,20来岁,一脸倔强: 刚见面我就觉得她对我的态度很不友好,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她性格不好,后来发现她对我的白人同伴都还不错,唯独对我态度冷漠。再后来我发现当地村民也有点这个意思,比如村里的妇女会竞相和同行的白人合影,没有一个人有和我照相的意思。虽然我其貌不扬吧,可她们的那种歧视态度也太明显了,而且丝毫没有隐藏的意思。 再后来我们混熟了,我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引到了在莱索托的中国人身上,谁知她就像一个炸药桶,一听到"Chinese"这个字就炸了,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只是碍于我是她顾客,没敢发作。我再三向她保证我不会介意,她这才打开了话匣子:"我恨中国人,他们老是欺负我们莱索托人。我们的总统最喜欢你们中国人了,把什么好东西都给了你们,警察也帮中国人欺负我们。" 她告诉我,中国人在莱索托开了好几家纺织厂,但每个月只给工人800兰特工资,还经常拖欠,甚至发生过好几次老板赚了钱就卷款走人的事情,在当地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中国人开的百货商店常常卖过期商品,就是把外包装上印着的有效期抹掉,有一次她拿着过期商品去退,结果被商店雇佣的打手轰了出来。 "我叔叔就是因为和一个中国店主争论,被他的手下打死了。我们去找警察,可警察被那个中国人买通了,不理我们。" 等她气稍微消了些我又问她,中国人和其他国家的人(比如印度人)相比怎么样?她答道:"中国人是最差的!我喜欢印度人,也喜欢中东人,欧洲人,美国人……他们知道如何和我们讲话,对我们很友好,中国人就知道欺负我们,而且很不诚实。" 以上都是原话,但必须指出,她因为有私仇在身,所以这些话的正确性必须打个问号。后来我又遇到一个男导游,是个大学生,暑假回家打工的,很有城府,说话明显要谨慎得多。在我的再三追问下,他终于说出了他对中国人的看法:"也许中国商人有些毛病,但不管怎样,他们给莱索托带来了就业机会,增加了税收,应该算是一件好事情。" 我不知道他们两人哪个更能代表莱索托人的主流看法,以上只是如实记录自己的所见所闻而已,大家自行判断吧。但是我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中国商人和莱索托之间有过很多复杂的恩怨。早在1999年,美国政府通过了一个旨在帮助非洲脱贫的《非洲增长和机会法案》(AGOA),莱索托成为了这个法案的受益者之一,一大批来自中国大陆和台湾的商人来莱索托开纺织厂,其产品可以免关税进入美国市场销售。据统计,2003年美国市场31%的纺织品来自莱索托,纺织品出口总额达到了4.56亿美元,占莱索托出口总额的90%以上。但是,2004年美国取消了对中国产品的进口限制,消息公布的第二天就有6家中国人开的纺织厂倒闭,老板卷款潜逃。从此莱索托纺织业一蹶不振,至今没有缓过来。 ———————–议论文分割线———————— 我这么多年东奔西跑,一直很留意在海外生活工作的中国人。我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巴布亚新几内亚见到很多开店的福建人,能在那个国家生存绝对需要胆量,以及耐得住寂寞。中国人在非洲的也很多,我曾经和一群在乌干达的中国人吃了顿饭,那个饭桌上混杂着使馆秘书(忘记是几秘了)、餐馆老板、小贩、工厂厂长、以及从良妓女。他们几乎个个都混得不错,每个人都有房子有车有一大堆佣人负责洗衣服做饭带小孩,但是每个人也都在抱怨,说非洲人未开化,不好管理,很多人都曾经是暴力犯罪的受害者。 其实,我自己也曾经是一个海外华人。我1992年到美国,惊讶地发现美国人对中国人的看法几乎完全来自福建和广东移民,他们认为中国人都是身材瘦小、皮肤黝黑、讲蹩脚英文、只会在餐馆和洗衣房打工的武术爱好者。20年后的今天,美国人大概不会这么认为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有大量大学毕业的中国人去美国读书,改变了华侨的人口组成。但是这个趋势在非洲尚未成型,难怪非洲人会讨厌中国人,因为在那边的大都是底层的中国人。 如此多的中国人选择去海外生活,这件事本身就很有意思。我觉得中国和当年的欧洲有点像,都是因为内部矛盾没法内部解决了,再加上资源不够分,于是开始向海外转嫁矛盾。前几天和李鸿谷讨论这事,他认为两者的不同在于当年欧洲的殖民潮是政府行为,现在的中国移民潮是民间行为,两者性质不同。对于前者我不太敢肯定,但后者绝对正确。 历史证明,当一个民族发展到一定阶段,必然出现内部的资源竞争,当这种竞争达到白热化时,必然要有个出气口,当年的欧洲和日本就是这样,他们选择了向海外派兵殖民的方式,可现在是文明社会了,这一套很难行得通了,于是就有了中国式的民间自制出气口。这种民间自发行为必然导致低素质人口大量涌入非洲,这大概就是某些非洲人不那么待见中国人的原因吧。其实平心而论,我觉得中国人口的整体素质是相当高的,不但远高于非洲,中国大城市的人口素质甚至比某些欧洲国家也不差。但是中国人有几个致命的毛病,那就是眼光短浅,性格内向,太爱钱,不懂生活,不尊重别人,不愿意、也不善于和其他民族交流,这些缺点就是中国走向世界的最大的绊脚石。 也许有关部门应该主动一点,鼓励更多素质高的中国人去非洲工作,那块土地其实很有意思的,大家不要怕。 |
Posted: 23 Jan 2012 02:05 AM PST 新春佳节,Dr.Who在这里给大家拜年了〜〜〜 本期我们推出了春节特别栏目,大家在合家团聚吃吃喝喝的同时也不妨来脑力激荡一番:"过年时很多地方都有在汤圆或者饺子中包硬币的习俗,那么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慧眼识币,从众多普通的汤圆/饺子里找到你想要的那一只呢?" 本期问题的来信截止期为2012年2月5日晚12点。祝大家新年快乐,让我们期待新的Dr.You~~ 新来的同学,请继续阅读什么是Dr.YOU。查阅往期内容及优胜者,请点击群博活动栏的Dr.YOU栏目。 ==================== 什么是Dr. YOU ========================== 我们都曾梦想过成为万事通,就像机器猫的口袋,能应付朋友提出的所有问题;我们也曾时不时冒出古怪问题,它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未获解答,随着少年(或 成年)梦想慢慢灭掉。 事实上,由于个体知识的局限,谁都不可能真正包治所有疑难杂症。然而,在互联网时代,当我们汇聚在一起,真有可能无所不能。在这个栏目里,松鼠想和 读者们一起来打造一位真正的问不倒先生,姑且叫他Dr. YOU吧,你们中的任何一位,都有机会成为他! 别小看我们!这里绝不会出现"人一共有几颗牙齿"这样的简单知识型问题,不会有"怎么样动心脏手术"这样的专业问题,也不会出现"打呵欠会传染吗" 这样被解答过无数次的"陈词滥调"型问题,你也不要以为求助google或wiki甚至百度百科就可以获胜。我们严阵以待,琢磨出最精怪最有趣的问题,来 刁难Dr. YOU。 每两周,我们会在这里提一个问题,如果你觉得能够解答,就告诉我们吧,在这一刻,你就是所有人眼里最牛X的Dr. YOU。 规则说明: 1) 你可以在主贴下尽情讨论。但是,只有当答案超过500字(但不鼓励超过1000字),并在科学松鼠会的论坛松鼠学堂注 册并贴上答案,或者将答案发送至 DrYou@songshuhui.net,你才可能成为真正的优胜者。如果你在"松鼠学堂"发布稿件,你还有机会成为科学松鼠会的亲友团,获得直接进入 论坛"橡树大厅"版块的机会,也可以优先参加我们的各种活动 2)我们每两周的周一出题,下一周的周日晚十二点截止。优胜者将在投稿的读者中产生。你有两周的时间充分思考、寻找资料。我们将就每道问题评出一到 两位优胜者,文章的科学性与文字性都将被考虑到。获奖者会被宣布成为本轮的Dr. YOU。 松鼠小贴士: 我们无比鼓励看到一个问题的多角度解答,例如,回答"人为什么有两个鼻孔"时,您可以考虑动用建筑学知识……你也可以结合自己的生活经验来解答。所以,不 要觉得某个问题与你的专业领域无关,或许你能给出出人意料的漂亮解答,让所有人都吃一惊! 3)答案将由Dr You编辑整理修饰,发表在科学松鼠会主页以及平面媒体上。该文字版权归科学松鼠会所有。 往期内容,请点击松鼠会主页右上栏的Dr.YOU项目查阅详情。 |
China boasts over half a billion Internet users Posted: 23 Jan 2012 12:05 AM PST
http://www.ubergizmo.com/2012/01/china-half-billion-internet-users/ China boasts over half a billion Internet usersBy Edwin Kee on 01/16/2012 10:08 PST China's government might be pretty restrictive when it comes to what their citizens can and cannot see over the Internet, while ensuring not a single person of the general populace is able to own a Facebook account, but that does not mean Internet usage is surpressed. No sir, in fact, it seems that the number of Chinese citizens who are able to access the Internet has already surpassed the half billion mark, which is more than one third of China's total population. This statistic is furnished by the China Internet Network Information Center, a state-run organization, so it is as close as it can get to the actual figure. It would be interesting to see how the Internet generation in China will help shape and grow the country, which might eventually become the world's largest economy as it steps on the accelerator to overtake the US after they sped past Japan last year. According to a translated quotation from the China Media Project in Hong Kong, journalist Hu Yong mentioned the importance of the explosion of Internet use in China by summing it up, "The Internet cannot usher in dramatic change to political life in China, but it can promote the creation of social capital on the basis of citizen rights and duties, giving rise to and strengthening social forces independent of the Chinese st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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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21 Jan 2012 11:28 PM PST 一周语文|2012(04)|2012-1-16-2012-1-22
接续2011年岁末引发热议的"韩三篇",种种喧嚣一时间呛眼睛,齁嗓子,可还没愣过身儿,已是烟消云散。质疑的精神、反对的声音种种瞬间即成口水片儿汤话,无影无踪。 "一边是全民做福尔摩斯,韩寒冰冰轮流加赌码,一边是环球继续硬送冷秋波。这再次证明,一出好戏,往往第一幕是正剧,第二幕是闹剧,第三幕是狗血"……前面这段文字来自评家余亮周三文章,标题为"谁是韩寒不重要谁是傻瓜更不重要"。 汉字"掐"为形声兼会意字,《说文-手部》里的解释说,掐,爪刺也,从手,臽声。本义为用指甲刺或按,引申义有用拇指与另一指头使劲儿捏(如把烟掐了)、用手或工具切断、截断(如掐头去尾)、用手的虎口卡住(如掐脖子)。在一些地方的方言里,"掐"亦用作量词,表示数量不多(如一大掐挂面、一小掐牙签)。 ————————————————————————————————————————— 【和谐女神像】 来自南方日报报道,报道说,广东省政协刘委员新近提交一份提案,提案建议在港珠澳大桥珠海澳门登陆点塑建"和谐女神"。刘委员认为,"随着中国的和平崛起,也需要有一件标志性的文化建设,永远矗立在中国东部沿海,从而预示着中国和谐社会的独特文化精神,并显示中华民族将为人类作出更伟大的贡献。"此提案引发网友哂笑。有网友猜度"和谐女神像"的外形,以为不妨"有宋祖英的眼睛彭丽媛的嘴和杨澜的鼻子,再加上一个倪萍的脊梁,就好了。而饭友PM的文子则认为"女神这个名字太西化太山寨了……所以建议改成和谐娘娘,以后编故事的时候可以说和谐娘娘是王母娘娘的妹妹。" 【再多自个儿牛逼的日子也比不上一起傻逼的岁月】 来自作家和菜头推荐图片,上述文字印在类似年会请柬的卡纸上,算是一种卡片语文。文字里渗透着团队为上的价值观,亦含三分敬畏,七分辛苦。 【签证歧视】 语出财新网周一新一期,原文标题是"穿越签证歧视"。文章里,报道记者曹海丽、叶逗逗所谓"签证歧视"包含国家歧视、官民歧视两层含义。"出入境旧制惯性仍存,官民有别依旧,跟不上国人对便利的需求。" 【为了一就是一而不是零或者二不多不少正好是一的过去】 语出学者刘瑜本周专栏新文,原文标题是"象一滴水一样 ——纪念高华老师"。归结高华历史勘探的价值,刘老师说:"高华这样'不识时务'的历史学家则是在带领人们出走,突破对记忆的这种封锁……我想象那个画面,觉得无比动人,仿佛看见一个地质学家在翻山越岭,搜寻过去留下的遗迹,试图告诉我们这里曾经有一个湖泊,那里曾经有一个冰川。"他"不是为了'美好的未来',不是为了'欣欣向荣的今天',他的努力仅仅是'为了过去',为了一就是一、而不是零或者二、不多不少正好是一的过去。" 【红派壹号】 来自本周媒体报道。据南方都市报报道,"一款自称专门为领导干部量身定制的平板电脑'红派壹号'蹿红网络,单机售价达9999元。按官网的介绍,其旨在方便领导干部网络问政和移动办公。红派科技的法人代表刘鲜日向南都记者证实,其用户定位就是领导干部,目前没有在市场上公开销售,提供的主要是与平板电脑打包的内容服务。" 【他将自己的信仰精炼提纯做成了个霓虹灯】 来自译言网本周推荐,语出《纽约客》2011岁末作者欧逸文专栏文章,原文标题是"韩寒找到新目标,又有一帮人被挑怒"。文章中,欧逸文细述2011岁末"韩三篇"的主要观点,并这样评价"韩三篇"所激发的公众热议:"韩寒的言论之所以在网上引发如此骚动,是因为他拒绝了人们对他形象的一贯解读。这位中国最炙手可热的年轻博客写手如此举动,使得人们越发难以将他想象成一个民主主义者。他将自己的信仰精炼提纯,做成了个霓虹灯,闪亮亮地公之于众:他认为中国的中产阶级还没有准备好迎接彻底的、激进的、根本性的改变。"(江烈农译文) 【灰色历史观】 来自电视主持人梁文道,语出学者高华。在本周"开卷8分钟"节目中,梁老师与观众一起探讨2011年末辞世历史学者高华的一篇论文,论文标题是"叙事视角的多样性与当代研究——以50年代历史为例"。在这篇论文中,高华教授对革命叙事和现代化叙事发表看法,认为这两种叙事都过于宏大。为此,高华倡导一种灰色历史观,即"一种模糊的,但是也比较客观和中性的历史观。""他特别特别注意这1949年前后的延续。然后你看到1949年前后的延续,你就能够注意到原来很多我们以为是新中国之后诞生的新现象,它背后的根源早早就在20年代,上世纪20年代就已经埋下来了。" 【无家可归的山海11.15特大火灾灾民向各界领导拜年】 语出本周微博热图,上面这段文字出自途中横幅。网友王小塞点评此图时说:"上海的腔调,愤怒中透露着无奈,无奈中又不失儒雅,没有一句脏话,却胜似万人唾之。" 【六件事】 来自饭友淳于之梦本周推荐,算本周热帖转:"春节回家六件事 1、耐心地听父母跟你说家长里短、鸡毛蒜皮,不要打断他们。2、在父母面前别生气,你的表情直接牵动着他们的心情。3、陪伴父母上街,帮他们拎东西。4、父母说了不该说的,即使过于"迂腐",你也应该听着,别不屑一顾。5、给父母讲讲外面的世界。6、多陪父母待一待。" 【睡觉也是一种态度】 语出评论家解玺璋本周微博。针对本周微博热转姚明委员认真聆听、周遭委员昏昏大睡新闻图片,解老师说:"我倒觉得代表不妨睡觉,睡觉也是一种态度。" 【iBooks】 语出网友周宗珉周五博文,原文标题是"苹果纽约发布会小结:一个'黑暗时代'走向终点"。文章报告本周四,苹果公司全球市场高级副总裁Phil Schiller发布三款基于教育革新的新产品,宣布苹果公司将"重新发明课本"。"为此,苹果公司对iBooks进行了2.0版本的更新,把课本搬上了 iPad"。苹果公司同时发布的还有iBooks Author,它是一款基于iBooks平台上的原创电子书编辑工具。 【为什么病态的心理成为堂而皇之的裁判者】 语出心理学医师徐凯文周二微博。针对主持人张绍刚多种主持视频曝光,徐大夫给出心理学分析归纳:"当范煦刚刚说到17秒的时候……张绍刚就崩溃了。这种病理性的弥漫的焦虑和对具有良好英语背景的年轻女性的无法克制的敌视,不断把自己的的焦虑、愤怒、自以为是投射到他人身上,会是因为怎样的创伤性经历才会引发人格的变异?值得反思的是为什么病态的心理成为堂而皇之的裁判者。""张绍刚先生对他人的攻击、羞辱和伤害是他自己曾经类似经历的重演,他也曾是这样行为的受害者,如果没有治疗,这样的问题行为模式必将不断重演,这是心理学所说的强迫性重复:我们至少已经看到三次重复了。当然这是理论分析,但心理学的理论来自生活,来自临床经验。如果希望改变,需要系统精神分析。" |
Posted: 22 Jan 2012 11:46 PM PST 一周语文|2012(04)|2012-1-16-2012-1-22
接续2011年岁末引发热议的"韩三篇",种种喧嚣一时间呛眼睛,齁嗓子,可还没愣过身儿,已是烟消云散。质疑的精神、反对的声音种种瞬间即成口水片儿汤话,无影无踪。 "一边是全民做福尔摩斯,韩寒冰冰轮流加赌码,一边是环球继续硬送冷秋波。这再次证明,一出好戏,往往第一幕是正剧,第二幕是闹剧,第三幕是狗血"……前面这段文字来自评家余亮周三文章,标题为"谁是韩寒不重要谁是傻瓜更不重要"。 汉字"掐"为形声兼会意字,《说文-手部》里的解释说,掐,爪刺也,从手,臽声。本义为用指甲刺或按,引申义有用拇指与另一指头使劲儿捏(如把烟掐了)、用手或工具切断、截断(如掐头去尾)、用手的虎口卡住(如掐脖子)。在一些地方的方言里,"掐"亦用作量词,表示数量不多(如一大掐挂面、一小掐牙签)。 ————————————————————————————————————————— 【和谐女神像】 来自南方日报报道,报道说,广东省政协刘委员新近提交一份提案,提案建议在港珠澳大桥珠海澳门登陆点塑建"和谐女神"。刘委员认为,"随着中国的和平崛起,也需要有一件标志性的文化建设,永远矗立在中国东部沿海,从而预示着中国和谐社会的独特文化精神,并显示中华民族将为人类作出更伟大的贡献。"此提案引发网友哂笑。有网友猜度"和谐女神像"的外形,以为不妨"有宋祖英的眼睛彭丽媛的嘴和杨澜的鼻子,再加上一个倪萍的脊梁,就好了。而饭友PM的文子则认为"女神这个名字太西化太山寨了……所以建议改成和谐娘娘,以后编故事的时候可以说和谐娘娘是王母娘娘的妹妹。" 【再多自个儿牛逼的日子也比不上一起傻逼的岁月】 来自作家和菜头推荐图片,上述文字印在类似年会请柬的卡纸上,算是一种卡片语文。文字里渗透着团队为上的价值观,亦含三分敬畏,七分辛苦。 【签证歧视】 语出财新网周一新一期,原文标题是"穿越签证歧视"。文章里,报道记者曹海丽、叶逗逗所谓"签证歧视"包含国家歧视、官民歧视两层含义。"出入境旧制惯性仍存,官民有别依旧,跟不上国人对便利的需求。" 【为了一就是一而不是零或者二不多不少正好是一的过去】 语出学者刘瑜本周专栏新文,原文标题是"象一滴水一样 ——纪念高华老师"。归结高华历史勘探的价值,刘老师说:"高华这样'不识时务'的历史学家则是在带领人们出走,突破对记忆的这种封锁……我想象那个画面,觉得无比动人,仿佛看见一个地质学家在翻山越岭,搜寻过去留下的遗迹,试图告诉我们这里曾经有一个湖泊,那里曾经有一个冰川。"他"不是为了'美好的未来',不是为了'欣欣向荣的今天',他的努力仅仅是'为了过去',为了一就是一、而不是零或者二、不多不少正好是一的过去。" 【红派壹号】 来自本周媒体报道。据南方都市报报道,"一款自称专门为领导干部量身定制的平板电脑'红派壹号'蹿红网络,单机售价达9999元。按官网的介绍,其旨在方便领导干部网络问政和移动办公。红派科技的法人代表刘鲜日向南都记者证实,其用户定位就是领导干部,目前没有在市场上公开销售,提供的主要是与平板电脑打包的内容服务。" 【他将自己的信仰精炼提纯做成了个霓虹灯】 来自译言网本周推荐,语出《纽约客》2011岁末作者欧逸文专栏文章,原文标题是"韩寒找到新目标,又有一帮人被挑怒"。文章中,欧逸文细述2011岁末"韩三篇"的主要观点,并这样评价"韩三篇"所激发的公众热议:"韩寒的言论之所以在网上引发如此骚动,是因为他拒绝了人们对他形象的一贯解读。这位中国最炙手可热的年轻博客写手如此举动,使得人们越发难以将他想象成一个民主主义者。他将自己的信仰精炼提纯,做成了个霓虹灯,闪亮亮地公之于众:他认为中国的中产阶级还没有准备好迎接彻底的、激进的、根本性的改变。"(江烈农译文) 【灰色历史观】 来自电视主持人梁文道,语出学者高华。在本周"开卷8分钟"节目中,梁老师与观众一起探讨2011年末辞世历史学者高华的一篇论文,论文标题是"叙事视角的多样性与当代研究——以50年代历史为例"。在这篇论文中,高华教授对革命叙事和现代化叙事发表看法,认为这两种叙事都过于宏大。为此,高华倡导一种灰色历史观,即"一种模糊的,但是也比较客观和中性的历史观。""他特别特别注意这1949年前后的延续。然后你看到1949年前后的延续,你就能够注意到原来很多我们以为是新中国之后诞生的新现象,它背后的根源早早就在20年代,上世纪20年代就已经埋下来了。" 【无家可归的山海11.15特大火灾灾民向各界领导拜年】 语出本周微博热图,上面这段文字出自途中横幅。网友王小塞点评此图时说:"上海的腔调,愤怒中透露着无奈,无奈中又不失儒雅,没有一句脏话,却胜似万人唾之。" 【六件事】 来自饭友淳于之梦本周推荐,算本周热帖转:"春节回家六件事 1、耐心地听父母跟你说家长里短、鸡毛蒜皮,不要打断他们。2、在父母面前别生气,你的表情直接牵动着他们的心情。3、陪伴父母上街,帮他们拎东西。4、父母说了不该说的,即使过于"迂腐",你也应该听着,别不屑一顾。5、给父母讲讲外面的世界。6、多陪父母待一待。" 【睡觉也是一种态度】 语出评论家解玺璋本周微博。针对本周微博热转姚明委员认真聆听、周遭委员昏昏大睡新闻图片,解老师说:"我倒觉得代表不妨睡觉,睡觉也是一种态度。" 【iBooks】 语出网友周宗珉周五博文,原文标题是"苹果纽约发布会小结:一个'黑暗时代'走向终点"。文章报告本周四,苹果公司全球市场高级副总裁Phil Schiller发布三款基于教育革新的新产品,宣布苹果公司将"重新发明课本"。"为此,苹果公司对iBooks进行了2.0版本的更新,把课本搬上了 iPad"。苹果公司同时发布的还有iBooks Author,它是一款基于iBooks平台上的原创电子书编辑工具。 【为什么病态的心理成为堂而皇之的裁判者】 语出心理学医师徐凯文周二微博。针对主持人张绍刚多种主持视频曝光,徐大夫给出心理学分析归纳:"当范煦刚刚说到17秒的时候……张绍刚就崩溃了。这种病理性的弥漫的焦虑和对具有良好英语背景的年轻女性的无法克制的敌视,不断把自己的的焦虑、愤怒、自以为是投射到他人身上,会是因为怎样的创伤性经历才会引发人格的变异?值得反思的是为什么病态的心理成为堂而皇之的裁判者。""张绍刚先生对他人的攻击、羞辱和伤害是他自己曾经类似经历的重演,他也曾是这样行为的受害者,如果没有治疗,这样的问题行为模式必将不断重演,这是心理学所说的强迫性重复:我们至少已经看到三次重复了。当然这是理论分析,但心理学的理论来自生活,来自临床经验。如果希望改变,需要系统精神分析。" |
Posted: 22 Jan 2012 07:01 AM PST 和平龙耶! 特适尔
中国农历新年—龙年—即将到来。特适尔在此祝各位网友: 和平龙耶! Happy Loong Year! TECEL
The lunar new year of China is coming soon. I wish my netizens a Happy Loong Year! |
Posted: 23 Jan 2012 04:20 AM PST ![]() 图为漫画家蟹农场 @hexiefarm 为藏人自焚而作的漫画《佛陀的眼泪》,选自cartoonmovemen 网站。 藏人自焚的数字为何说法不一? 文/唯色 今年1月6日,在安多阿坝,又有两名藏人自焚。境外关于西藏问题的Phayul网站做了报道。但在叙述境内藏人连续自焚时,Phayul网站也忽略了2009年境内最早自焚的阿坝僧人扎白。美国之音藏语电视节目Kunleng在转播时轮金刚灌顶法会上噶伦赤巴念诵境内自焚者的名单时,也未提及扎白。 当境内藏地连续发生了那么多次自焚事件,如果我们自己不说得清清楚楚,世界上其他人更不可能一一记得。这对我们提出了最起码的要求,当我们用数字计算和表达那些生命时,一定要慎之又慎,不能漏掉和遗忘。至少一旦发现错误,必须立刻纠正,对此绝不能碍于情面或人云亦云。否则,一开始的小错,就可能变成后面难以澄清的混乱。 目前,这种混乱已经形成。在诸多国际媒体和海外网站上,关于境内藏人自焚的报道和评论,人数总是说法不一。多数从2011年说起,忽略了2009年的第一起自焚;即便是从2011年说起,也会在人数上出错。这可能跟自焚的事件多,且不断变化有关。但更是因为流亡西藏的政府、组织和媒体自己没把数字说清楚,外界才会跟着一错再错,就像是在这个话题上,所有人都不会算术了一样。而带来的结果之一是,最近美国国务院发言人表示对藏人自焚事件的关注时,也是从2011年说起。 为此,我不得不与这种莫名其妙的错误较真。其实事情本来可以很简单,如果一开始知道遗漏了扎白,立刻改正,后面的混乱完全可以避免。但不知为什么,似乎是领导人说错的,改正好像就成了问题,就得把错误坚持下去,以致成为导致如今混乱的根源。 在我的经历中,永远把自己说成"伟大、光荣、正确"(简称"伟光正")的是中国共产党。很遗憾,我没有在民主社会生活过,但是以我对民主的了解,我相信民主社会应该没有"伟光正",尤其是,民主首先该做的就是监督领导人。民选领导人随时可以被民众批评,领导人则不敢傲慢只能谦卑,媒体不是迎合领导人的,而是会用放大镜找他们的毛病……如果不是这样,怎么会是民主? 实话说,作为生活在专制及殖民统治下,没有尝到过民主甘露的境内藏人,我很害怕境内藏人寄予无限期望的流亡西藏的领导层中,出现我们熟悉并且厌恶的专制特征——吹捧造神、逢迎权势、打压批评等。为此,恭请境外同胞原谅,如果流亡西藏政府、组织和媒体,坚持继续省略2009年境内第一位自焚的阿坝僧人扎白,那么,我会在这个话题上持续发声,直至事实被还原。 最后,我要再讲一遍扎白的故事。自焚时年为20岁的扎白,是安多阿坝格尔登寺的僧人,于2009年2月27日在阿坝县城点火自焚,并高举雪山狮子旗和尊者达赖喇嘛的照片,遭军警枪击致残并被带走,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明。而他的率先自焚,其实影响很大。 2012/1/11 (本文为RFA藏语节目,转载请注明。) |
The new concept of way and method of struggle and revolution Posted: 22 Jan 2012 04:22 PM PST I propose the new concept of way and method of struggle and revolution, is just like 'Air'. The enemy can not grab it, and can not touch it, nor hurt it, and can not destroy it. But the enemy can feel the existence of it surrounding them and it can penetrate and infiltrate the protection of the enemy. The new concept of way and method of struggle and revolution, is of no form and no style. But it also can be in any form and any style. It can be in the form and style of chatting, sms, tele-conversations, lessons, seminars, discussion, broadcasting, internet arguing and discussion, behavior arts, any action with content of ideas, street struggles, and rally etc. Any action with political struggle and revolution idea can contribute to it.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new concept of way and method of struggle and revolution, is depending on all the small individuals. There are no heroes and no leaders. All the small involved individuals use their small body to develop powerful, large and strong effects. All those small individuals create what the scientific idea call 'Butterfly Effect'. I myself during the 'China Jasmine Revolution' day, is implement some of the form of such new concept every week. Many people are also involved in such new concept of method without realizing of it. I hope in the future, more and more people can develop more and more of such implementation methods and ideas, in any form and any style, in order to enrich the content of such new concept of way and method of struggle and revolution. P.S.--- A young man in Tunisia selling Jasmine flowers which induce the collapse of the dictatorship regime is an example of 'butterfly effect', who is a small but beautiful butterfl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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