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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16 Jul 2011 02:00 PM PDT 乌拉圭最近出现一件开发案,要在中部小镇Cerro Chato设立露天铁矿场,在国内引起正反两极看法,当地人口据2000年人口普查为3144人,有些人主张矿场能带来就业机会与经济成长,其他人则担心造成环境冲击,质疑国家是否真能因采矿获益。 法新社于六月初报导:
报导亦提及:
El Pueblo Frente a la Minera Aratiri反对这项开发案,张贴许多媒体相关报导及文章,其中指出:
开发案支持者强调,经济可能将因此成长,Felix Obes Fleurquin在Equinox Fin de Semana指出:
6月26日,当地农民及附近居民游行抗议,Observatorio Minero del Uruguay表示,多数抗争群众:
抗争前一天,该公司员工及支持者也在同一现场游行,为开发案辩护,Aire Libre博客并陈两场抗争的影音片段。 多数提及本案的Twitter用户似乎都反对,不过也有少数例外,例如@Uruguay_Mejor写道:
不过记者、律师兼作家Graziano Pascale(@grazianopascale)也忧心:
他之后提到:
Ricardo Berois则提及,总统穆西卡(José Mujica)宣布,澳洲企业Gladiator Resources希望在Rivera地区开采铁矿:
noalamegamineriaUR(不要在乌拉圭采矿)在YouTube张贴一段影片,说明类似开发案会造成什么后果,也记录反对群众游行画面: 乌拉圭报纸《El Observador》报导,铁矿场开发案环境冲击报告将在18个月后出炉,在此之前,民众仍会继续在街头和社群网站上议论纷纷。 校对:Soup 作者 Silvia Viñas · 译者 Leonard · 阅读原文 [en] · 则留言 (0) | ||||
Posted: 16 Jul 2011 06:32 AM PDT | ||||
Posted: 16 Jul 2011 06:30 AM PDT 2011年07月10日06:35楚天都市报刘昊
![]() 记者胡九思摄 楚天都市报讯 (记者刘昊 通讯员刘锦辉)昨日清晨5时许,天色微明,长江大桥武昌桥头下,哥斯达黎加留学生桑迪想横渡长江,他脱去外衣裤跳入江中。4个多小时后,海事人员在谌家矶江段发现了筋疲力尽的桑迪,将其救起。海事部门呼吁:长江水情复杂险恶,请市民不要以身犯险。 桑迪英文名叫SantiagoMontero,来自哥斯达黎加,是武汉一高校留学生,来中国已三年多。桑迪说,半年前在一本书中读到毛主席横渡长江的故事,出于崇敬,萌生了渡江的想法。昨日清晨5时许,桑迪和同学逛到汉阳门,看到台阶下浩浩长江,觉得"机会来了"。 长达4个多小时的"漂流"中,桑迪只想快点游到对岸。而在岸边,渐渐看不到桑迪身影的同学心急如焚。学校领导、水上公安干警被告知情况后,迅速展开搜救,一直无果。 上午9点半,武汉海事局谌家矶办事处监督员周建华正在码头巡查,发现上游漂来一个人,立马把他拉上岸。此时通宵未睡、没吃早饭的桑迪,已在江水中漂了4个多小时。海事人员让桑迪洗了个澡,并送来衣物和方便面。之后,该办事处主任吴静将桑迪送回学校。 记者见到桑迪时,他刚在学校做完检讨。桑迪表示,自己在家乡时,经常在河流和近海中游泳。当他获知今年入夏以来武汉已有12人因江上游泳遇难的消息后,桑迪十分愕然,说自己下水前不知道长江水情复杂。"现在我终于知道老师们见到我时激动打我一拳的原因了,他们一直担心着我。" 校方表示,对于假期在校学生,已严格要求禁止私自野泳。海事部门呼吁,长江水情复杂险恶,桑迪获救纯属幸运,市民不要以身犯险。 | ||||
Posted: 16 Jul 2011 06:26 AM PDT 值得注意的是,新华网原新闻注明来源为:中国台湾网。而台湾网又是用的联合新闻网的报道。从下面两个当报道刚发出时google自动cache的网页截图看,联合网的原始报道固然没提什么"被拘捕",中台网的引用也没有提。 也就是说,新华网的谣言完全是自己加入的。不过事情比这个还要有趣得多。请继续看。 此事在围脖上传开后新华网受到了一致唾骂。于是乎新华网已经修改了网页,变成了如下这个样子: 注意看第二段,他们还坚持"被拘"说,不过把引用改成了环球网。让我门顺藤摸瓜找到环球网相应网页。 http://v.huanqiu.com/news/201107/20110708210425.shtml 截图如下: 看 见环球网视频里放的那个东西没?环球网声称自己的消息来自某"台湾媒体"。而视频里放的就是那个"台湾媒体"的截图。不过,这不是什么台湾媒体,而是香港 大公报。(感谢 @吴法天 博文我才看出这个)该报为中资,可看成党报在香港的表兄弟。大家自己对比下环球视频里的那个和大公网该网页: http://gb.takungpao.com/tw/top/2011-07-08/870233.html 截图: 注意page info里的信息。这说明该网页没改过。 大公报声称自己的消息来自中央社和中通社报道。搜索可知,中央社对马英九参观孙纪念堂唯一报道如下: http://www.cna.com.tw/ShowNews/WebNews_Detail.aspx?Type=FirstNews&TNo=&ID=201107070040 完全没提什么"熊抱"事件。只提了山东正妹徐小飞。这其实对应于大公网报道的第二段。 但是对中通社(香港新闻网)的搜索却发现了如下文章。 http://www.hkcna.hk/content/2011/0707/105234.shtml 截图为 这报道是7月7号14:47分的。即"熊抱"刚发生不久。显然,这就是谣言的开端。 至于大公报和香港中通社与北京是个什么关系,那是很容易搞清的。 大公报的维基百科 http://zh.wikipedia.org/wiki/大公报 截图 也就是说,这报纸干脆就是北京的。可看作人民日报在香港的小表弟。 至于中通社,则号称"民间"。不过看看这个介绍。 http://baike.c114.net/view.asp?id=14066-0D08590D 截图 也就是说,"以报道亲北京立场之言论与中国内地新闻为主。" 因此高度怀疑这是新华社在香港的小表弟。稍微一查,这简直是铁证如山。首先,中通网的办公地址和北京的中新社香港分社本来就在一个地方: 香港筲箕湾耀兴道3号东汇广场22楼 22/F., Eastern Central Plaza,3 Yiu Hing Road,Shau Kei Wan,Hong Kong. 连楼层都一样。 实际上,单从他报道的风格就能看出这一点。请看"星岛环球网"转载中通社的一篇08年地震后表扬解放军特种兵的消息。 http://www.stnn.cc:82/ed_china/200805/t20080516_780372.html 截图: 很难想象,这种句子一个真正香港本土的媒体人能写得出来。 "沒 有哪一個參與救援的空降士兵的心不在受著煎熬,沒有哪一個參與救援的士兵不想生出一雙翅膀飛到災區去,沒有哪一個士兵不想生出三頭六臂儘快把所有壓在廢墟 下的生命都安全解救出來。但越是在這樣危急的時刻就越需要科學理性。大無畏的英雄氣概,只有與科學的精神和理性的決策相結合才能煥出強大的戰鬥力。" 另外,该媒体提到马英九时要把总统头衔打上引号。翻看其他报道,立委等等职位也都带引号。这也是一个明显证据。最后,看看中通社网站港新网下方的"友情链接"就全清楚了: 國務院港澳辦 | 香港中聯辦 | 駐港公署 | 香港政府新聞網 | 紫荊網 | 文匯報 | 大公報 | 香港商報 | 中國旅遊網 到 此,事情全清楚了。最初造谣的是香港的新华社小表弟中通社(香港新闻网),然后该谣被人民日报小表弟大公报抓发,下一步,该谣言被环球网内销,掩盖来源, 谎称来自"台湾媒体"。这一谣言又被新华网小编看到,他本想引用中台网正确的报道,但手贱把"被拘"的内容加了进去。在被网友骂了之后,又赶紧修改页面, 没想到把环球网卖了。于是这整个系列就被笔者连根拔起了。 | ||||
The Latest from the Standup Economist Posted: 16 Jul 2011 01:15 PM PDT | ||||
Posted: 16 Jul 2011 12:39 PM PDT 馬可福音12:41-44: 看到朋友對這段經文的感想,我心裡是認同他的看法:主耶穌並不是在讚美這個寡婦的奉獻,因為她奉獻後,她成為一無所有,上帝真的希望我們一無所有? 羅馬書8:32「神既不愛惜自己的兒子,為我們眾人捨了,豈不也把萬物和他一同白白的賜給我們嗎﹖」主耶穌是痛惜她和憐憫她!因為她是在最窮乏和走投無路的時候,她覺得獻上—一切養生的,亦不算得什麼,明天便讓上帝去管吧!這是一種竭斯底里!寡婦的全奉獻不顧養生是絕命式的交上,因為她的行為是一種放棄,亦是一種膽正命平的推出去。 最近知道馬可福音最出名的是三文治結構,寡婦奉獻的事件是夾在主耶穌遺責法利賽人祭司長和預言聖殿被毁之間,上文和下文是指向同一集團,就是政經教三合一集團的罪惡與報應。那麼,三文治的「料」是想說什麼呢?形容寡婦前,經文形容財主;主耶穌提到寡婦的目的並不是要讚美寡婦,而是指責財主的假冒為善,獻上不重要的零碎,雖然表面很多,但實質是無傷大雅。奉獻後,他們亦不會改變壓迫的本性,繼續不理窮人死活。如果政經教集團願意關心窮人,寡婦需要去到要絕命式的竭斯底里嗎? 主流教會的無恥就是利用這段經文去叫人向教會什一奉獻!新約無什一的紀載,為何要引用舊約?舊約說妻子通姦要用石頭打死,為何我們不實行這,卻實行什一奉獻的那?什一奉獻是舊約時代的國家制度,相對於現代不同社會結構,根本就不應直接應用於今時教會之內。在新約(林後8至9章),奉獻只要甘心,便可以,何需是什一,更何況是全奉獻!如果堂會不是行公義,好憐憫,存謙卑的心,我們為何要助掌一個宗教霸權呢? 有超級堂會一年有兩億奉獻,但他們做了什麼?在這個政府有2萬億盈餘的社會,教會是否仍只是做派奶粉的工作?在這個時代,教會派錢扶貧,能否對窮人的生活帶來實質改善?寡婦受的是法利賽人的欺騙,就是建制是剝削與欺哄,超級堂會是否仍要替這個有萬億儲備政府去派錢搞維穩?派錢派奶粉以外,超級堂會應要作什麼呢?怎樣的行動才可以表達基督徒的真正憐憫? | ||||
Posted: 16 Jul 2011 11:09 AM PDT 经常听到宗教人士说:"大科学家牛顿晚年也信教了哦!"出现几率更高的一个句子是:"牛顿晚年沉溺于炼金术,晚节不保。" 我无意于纠缠这两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只是想从当时的生活环境入手,讨论一下这两件事到底意味着什么。 在牛顿生活的时代,化学还在襁褓之中,元素的概念尚未出现,人们不知道物质只能细分到元素这个层次,不同元素之间也无法用常规手段相互转换。在这种情况下,牛顿试图通过某种手段把普通物质炼成黄金,恰恰是一个非常合理的想法,甚至可以说是任何聪明人都应该有的想法,你不这么想反而说明你迂腐了。 同样,宗教在牛顿的时代是最强大的思想体系,上帝的概念比现在的民主自由更加深入人心。事实上,牛顿之所以潜心研究星体的运动轨迹,恰恰是为了解读上帝的思想,而不是为了了解宇宙的奥秘。换句话说,那个年代的无神论者们很可能都是一些脑后有反骨的叛逆者,和智商什么的没太大关系。 这件事说明,我们考察一个历史事件的时候,必须从当时的环境入手,按照那个年代的逻辑来做出是非判断。类似的案例还有很多,随手翻翻我们的中小学历史课本就能找出一大堆。想想中国历史上那些耳熟能详的历史人物,几乎都是按照现代社会的是非标准做的定论,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岳飞文天祥屈原诸葛亮都是好人,赵高秦桧魏忠贤李莲英都是坏蛋呢?你有没有考虑过当时的社会状况? 如果你还想不通的话,看看近代史上那些人物,无论是孙中山张学良蒋介石还是毛泽东周恩来邓小平,将来的人会如何评价他们?如果500年后的历史学家把他们轻易地归类,你会同意吗? 以上的想法来自我最近看的一本历史书,书名叫做《哥伦布大交换》,该书第一版出版于1972年,作者艾尔弗雷德·克罗斯比原是一位生物学爱好者,正是这个爱好让他意识到应该好好研究一下1492年之后地球生态系统发生的变化,从中寻找历史发展的逻辑。在他看来,人,首先是一个生物性的实体,然后才是一位罗马天主教徒、资本家,或者其他任何身份。只有把一个人放在恰当的时空脉络之下,才能有把握地审视他的社会行为。所以他把注意力放到了哥伦布之后地球各大洲之间的物种交换上,正是这种交换带来了生活方式的根本变化,并拓宽了人类的视野,直接导致了很多根本性的变革。 此种思维方式的一个最佳案例就是关于宗教信仰的探讨。在克罗斯比看来,欧洲人带着两套知识体系走出了中世纪,一套是基督教,一套是亚里士多德,但是新世界一出现,两大体系立即左支右绌。航海家的发现轻易地把希波克拉底、盖伦、托米勒等古典学者们关于世界的理论击垮了,而作为当时大多数知识的来源,《圣经》完全是来自旧世界的产物,解释亚洲和非洲时已然非常吃力,完全无力应付新世界。所以说,哥伦布最伟大的贡献就在于"迫使基督教的许多有学之士不得不去把整件事情好好想个清楚。"这种思考的结果就是让那些真正的聪明人终于看出了《圣经》的荒谬,达尔文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我不是学历史的,不知道上述这种思考方式的真正来源。我简单地做了点考证,发现类似的思想早在14世纪时就被提出来了。一位名叫Ibn Khaldun的阿拉伯历史学家提出应该从生活环境和生产方式的角度讨论历史事件,这个思想早于欧洲学者很多年。这是有原因的。Ibn Khaldun的先祖来自阿拉伯半岛,后来又移居西班牙,最后又到了突尼斯,并在这个北非国家生下了他。从这条迁徙路线就可以看出,阿拉伯人重经商,常旅行,见多识广。阿拉伯学者之所以强大,不是因为他们比别人聪明,而是因为他们善于借鉴别人的研究成果。 之后,才是"现代环境主义之父"Aldo Leopold出版于1949年的《沙乡年鉴》,号召历史学家们以生态学的观点重写历史。克罗斯比独立地提出了同样的想法,《哥伦布大交换》成为那个时代的一本经典著作。再后面就是我推荐过很多次的Jared Diamond,他那本《枪炮病菌与钢铁》毫无疑问是这类历史书的扛鼎之作,把前人的研究一网打尽。 最后回到牛顿的话题。牛顿到底信不信教?这事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还信吗? | ||||
Posted: 16 Jul 2011 11:38 PM PDT ——答南方人物周刊记者问 杨支柱 1、继北京、上海之后,目前广东省正在申请"单独"生二胎试点省份,之前有人认为广东省已经成为我国第一人口大省,不适合开放"单独"生二胎,你怎么看这个说法? 这要看怎么看待人口。台湾人口密度跟广东没多大差别吧?还不是照样鼓励生育?何况允许"单独"生二胎并不是鼓励生育,不过是控制生育的尺度略微有所放松而已。如果仍然把人口当包袱,当然是人越少越好。但是三十年来广东社会、经济的高速发展事实胜于雄辩地否定了这种观点:广东的发展几乎是全国各省中最快的,广东的人口增长也几乎是全国各省中最快的。 2、民间有关"放开独生子女政策"的呼声日渐提高,你认为在全国范围内"单独"生二胎什么时候可以实现? 说实话我无法做这个预测。强制计划生育的前提本身就是杜撰的中国人的生育意愿强烈,政府不强制老百姓就会像母猪生小猪一样生一大窝。因此任何主张改革计划生育的呼声,本身就会被当作生育意愿强、生育率反弹风险高的理由。 3、放开生二胎会不会导致生育率上升,人口暴增? 《2006年全国人口和计划生育抽样调查主要数据公报》显示,妇女平均理想子女数为1.73个,其中未婚育龄妇女平均理想子女数仅为1.46个。这说明我国育龄妇女的生育意愿可能还在继续下降。如今避孕手段发达,意外怀孕而又拒绝堕胎的能有多大比例?相反,不育率却越来越高,卫生部多年前承认的数据就高达10-12.5%。加上育前死亡的、育龄结束前未婚的和丁克,估计有四分之一的人无后。事实上北京、上海的生育率近10年来只有0.7左右,接近三分之一的人无后。 "放开二胎",虽然多少可以使得一些受政策压制的生育意愿得以释放,但是过低的育龄妇女生育意愿和高达四分之一的无后率,决定了"放开二胎"的效果极其有限。同时2016年后1991年低生育率和高性别比以后出生的女孩进入生育高峰,母亲人数将大大减少,不育率还可能进一步攀升。1986-1990年平均每年出生女孩高达一千二百多万,但1991年以后每年出生的女孩将从九百多万经过5年时间逐步下降到六百多万。"放开二胎"后生育率的有限提高远远抵不上母亲人数减少对出生人口总量的影响,2016年之后每年新生儿数量就会大幅减少。 4、数据显示,到2020年,老年人口将达到2.48亿,老龄化水平将达到17.17%,你认为放开生二胎能否缓解人口老龄化趋势? 人口老龄化趋势是社会经济发展到一定水平之后人均寿命延长和生育率下降的必然产物,而阻止过快和过度老龄化的唯一手段就是鼓励生育。推迟退休和提高劳动生产力只能缓解养老负担,并不能改变人口老龄化的速度和程度。放开二胎无论是跟鼓励生育相比,还是跟自由生育相比,都是在加速老龄化趋势,而不是缓解老龄化趋势。 5、有专家认为,随着出生率的下降,目前中国的"人口红利"即将枯竭。那放开生二胎是否可以延长人口红利期? 我国的总和生育率1991年就下降到了1.8,到2000年第五次人口普查时下降到了1.22。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再次显示我国的人口总数低于预期,其中0-14岁人口同2000年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相比比重下降6.29个百分点。目前我国的人口形势不是什么"人口红利"即将枯竭,而是人口负债已经20年。放开二胎或许可以稍微减缓人口负债增长的速度,但仍然会增加人口负债的总量,直到死亡高峰来临。 6、近年来,中国男女出生性别比不断攀升,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出生人口的性别比(以女孩为100的话)是118.06,如果实行放开生二胎,能不能降低这个性别比? 有作用但估计作用不大。作用在于消灭第一胎的性别选择,但第一胎进行性别选择的本来就不多。除大城市外,第一个是女孩的仍然存在第二胎进行性别选择的压力,但是第一个是男孩的第二胎进行性别选择的压力却小得多。性别比失衡也不完全是强制计划生育的产物,自愿计划生育的韩国性别比曾经也很高。性别选择跟文化传统有关,也跟生孩子家庭的生育数量密切相关。同样的生育率,假如一部分人不生孩子,另一部分人生三个以上孩子,估计几乎没有做性别选择的;但如果所有的人倾向于生一个或两个孩子,则会产生性别选择的压力。 7、计划生育理论认为,人口的增多会造成环境的恶化,如果放开二胎,会不会对有限的社会保障和社会服务资源产生更大的压力? 日本、韩国人口密度比中国大得多,台湾人口密度比大陆大得多,环境破坏比中国大陆严重吗?人可以破坏环境,也可以建设环境。对环境来说重要的不是人口密度,而是产权和国家发展战略。至于社会保障方面,跟那些鼓励生育的国家和地区相比,中国大陆的儿童福利其实也就是聊胜于无。另外,由于1991年起中国大陆人口出生率急剧下降,自上世纪90年代后期开始小学大量倒闭,自本世纪初开始初中大量倒闭。多生一些孩子不过降低一点学校倒闭的速度而已,这也叫更大的压力? 8、在目前的计划生育政策下,富裕者可以通过交纳"社会抚养费"多生孩子,这会不会造成社会不公? 这基本上是睁眼说瞎话。据我观察,除了极少数土财主,富人都是通过到国外或香港生孩子来满足其生育意愿,根本就不用缴纳"社会抚养费"。那几个土财主生了孩子上贵族学校,然后送到国外去读大学,几乎不占用中国大陆的儿童福利资源,却给计生委送去比同地区穷人多得多的"社会抚养费",他们要是觉得不公,我看理由倒蛮充分。再说了,生孩子本是天赋人权,我们不能因为自己被阉割了,就攻击别人花钱逃脱了被阉割的命运。我觉得应该祝贺他们。 9、从法律角度来说,目前的计划生育政策与公民生育权之间有没有矛盾之处?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口和计划生育法》,生育第二个或第二个以上孩子没有取得生育服务证需要缴纳"社会抚养费",公职人员还要受行政处分,但生育行为本身仍然是合法的,生育权作为基本人权仍然是存在的,只是受到了具有中国大陆特色的限制。这种限制会产生很多法律冲突。但是我想一般所谓计划生育政策,指的是实际执行的计划生育政策,也就是准生证制度,它把没领取"生育服务证"的生育行为作为违法行为处罚。这样的计划生育政策跟生育权没有矛盾,因为它的存在本身是以取消作为基本人权的生育权为前提的。完整的行政许可过程可化约为:自然权利或普遍权利——立法禁止——行政许可——行政法上的权利(特许)。这种准生制度虽然因为取消了通常所谓生育权而不存在跟生育权的矛盾,但是却产生更多的法律问题。其中最严重的一个,是跟生命权的矛盾。我们可以不承认胎儿是生命,但是无法否认那些已经出生的"超生儿"是生命。一些强制流产的胎儿是活的,还有一些打了流产针的孕妇逃走后把孩子生下来了。这些孩子完全可以控告政府谋杀未遂。 10、目前部份省市开放夫妻一方为独生子女可生二胎,这是否意味着实行了30多年的计划生育政策已经不适合我国目前国情,需要调整? 计划生育的强制手段和城市一胎、农村一胎半的目标从来就是错误的。即使30多年前也最多只能提倡二胎一段时间(台湾就是这么做的,但现在显然已经后悔了),而不应该强制一胎、一胎半。 11、有学者认为计划生育政策面临调整,你认为计划生育政策应该向哪方面调整? 没法调整。应该彻底废除计划生育,并视废除计划生育后的生育率决定是否鼓励生育及鼓励的力度。 12、按照人口学的规律,只有保持2.1的总和生育率才可以保持人口总数稳定。有专家认为目前情况下普遍允许生育两个孩子也不会违背2.1这个平衡指标,所以建议应该普遍允许生育两个孩子,怎么看待这个建议? 这个建议是荒谬的。人家不愿生孩子,你人口学家能强制他们生?人家患不育症,你人口学家能把他们治好?人家没生孩子就死了,你人口学家能让他们起死回生?性别比严重失衡,你人口学家能从国外大量进口新娘?普遍允许生两个孩子,如果没有那些不顾一切的"超生"夫妻(上世纪80年代这种人很多,如今这种人是越来越少了),生育率连1.6都很难达到。同文同种的台湾,鼓励生育不惜代价,但生育率还几乎是全球最低。在人口问题上,台湾的今天无疑就是我们的明天。另外,提这个建议的人也不知道生育权为何物,更未考虑家庭结构的多样性对社会多样性的影响。 13、目前在"双独"家庭中普遍存在"想生不敢生"的顾虑,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中国的教育、中国的主流住宅都是按独生子女家庭设计的,中国的所得税法和儿童福利是以抑制生育为目的的,这使得养两个孩子变得很困难。中国城市妇女的攀比心理又很强,当主流家庭是独生子女家庭时,这种攀比所带来的心理压力就变得特别大。多子女妈妈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输在起跑线上",从幼儿园开始就要送孩子上各种各样的文化班、特长班,结果养两个孩子变成了养两个"独生子女"。 14、面对我国目前人口基数大、人口老龄化加剧、生育率水平低的现状,你认为有效的应对措施是什么? 人口基数大无非是因为中国没像欧洲那样分裂成几十个国家,中国的人口密度并不大。何况人口密度大也不是什么问题,世界上人口密度大而自由、富庶的国家多去了。重要的不是人口密度,更不是人口规模,而是人口年龄结构和性别结构。中国以前根本没有人口问题,那时的所谓人口问题不过是计划经济失败的遮羞布。是三十年计划生育制造了中国的人口问题,把中国的人口结构搞坏了。所以应当立即停止计划生育。 南方人物周刊2011年7月15日,发表时有删节 | ||||
Posted: 16 Jul 2011 11:09 AM PDT 经常听到宗教人士说:"大科学家牛顿晚年也信教了哦!"出现几率更高的一个句子是:"牛顿晚年沉溺于炼金术,晚节不保。" 我无意于纠缠这两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只是想从当时的生活环境入手,讨论一下这两件事到底意味着什么。 在牛顿生活的时代,化学还在襁褓之中,元素的概念尚未出现,人们不知道物质只能细分到元素这个层次,不同元素之间也无法用常规手段相互转换。在这种情况下,牛顿试图通过某种手段把普通物质炼成黄金,恰恰是一个非常合理的想法,甚至可以说是任何聪明人都应该有的想法,你不这么想反而说明你迂腐了。 同样,宗教在牛顿的时代是最强大的思想体系,上帝的概念比现在的民主自由更加深入人心。事实上,牛顿之所以潜心研究星体的运动轨迹,恰恰是为了解读上帝的思想,而不是为了了解宇宙的奥秘。换句话说,那个年代的无神论者们很可能都是一些脑后有反骨的叛逆者,和智商什么的没太大关系。 这件事说明,我们考察一个历史事件的时候,必须从当时的环境入手,按照那个年代的逻辑来做出是非判断。类似的案例还有很多,随手翻翻我们的中小学历史课本就能找出一大堆。想想中国历史上那些耳熟能详的历史人物,几乎都是按照现代社会的是非标准做的定论,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岳飞文天祥屈原诸葛亮都是好人,赵高秦桧魏忠贤李莲英都是坏蛋呢?你有没有考虑过当时的社会状况? 如果你还想不通的话,看看近代史上那些人物,无论是孙中山张学良蒋介石还是毛泽东周恩来邓小平,将来的人会如何评价他们?如果500年后的历史学家把他们轻易地归类,你会同意吗? 以上的想法来自我最近看的一本历史书,书名叫做《哥伦布大交换》,该书第一版出版于1972年,作者艾尔弗雷德·克罗斯比原是一位生物学爱好者,正是这个爱好让他意识到应该好好研究一下1492年之后地球生态系统发生的变化,从中寻找历史发展的逻辑。在他看来,人,首先是一个生物性的实体,然后才是一位罗马天主教徒、资本家,或者其他任何身份。只有把一个人放在恰当的时空脉络之下,才能有把握地审视他的社会行为。所以他把注意力放到了哥伦布之后地球各大洲之间的物种交换上,正是这种交换带来了生活方式的根本变化,并拓宽了人类的视野,直接导致了很多根本性的变革。 此种思维方式的一个最佳案例就是关于宗教信仰的探讨。在克罗斯比看来,欧洲人带着两套知识体系走出了中世纪,一套是基督教,一套是亚里士多德,但是新世界一出现,两大体系立即左支右绌。航海家的发现轻易地把希波克拉底、盖伦、托米勒等古典学者们关于世界的理论击垮了,而作为当时大多数知识的来源,《圣经》完全是来自旧世界的产物,解释亚洲和非洲时已然非常吃力,完全无力应付新世界。所以说,哥伦布最伟大的贡献就在于"迫使基督教的许多有学之士不得不去把整件事情好好想个清楚。"这种思考的结果就是让那些真正的聪明人终于看出了《圣经》的荒谬,达尔文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我不是学历史的,不知道上述这种思考方式的真正来源。我简单地做了点考证,发现类似的思想早在14世纪时就被提出来了。一位名叫Ibn Khaldun的阿拉伯历史学家提出应该从生活环境和生产方式的角度讨论历史事件,这个思想早于欧洲学者很多年。这是有原因的。Ibn Khaldun的先祖来自阿拉伯半岛,后来又移居西班牙,最后又到了突尼斯,并在这个北非国家生下了他。从这条迁徙路线就可以看出,阿拉伯人重经商,常旅行,见多识广。阿拉伯学者之所以强大,不是因为他们比别人聪明,而是因为他们善于借鉴别人的研究成果。 之后,才是"现代环境主义之父"Aldo Leopold出版于1949年的《沙乡年鉴》,号召历史学家们以生态学的观点重写历史。克罗斯比独立地提出了同样的想法,《哥伦布大交换》成为那个时代的一本经典著作。再后面就是我推荐过很多次的Jared Diamond,他那本《枪炮病菌与钢铁》毫无疑问是这类历史书的扛鼎之作,把前人的研究一网打尽。 最后回到牛顿的话题。牛顿到底信不信教?这事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还信吗? | ||||
Posted: 16 Jul 2011 10:37 AM PDT ![]() ![]() ![]() 这篇散文写于2002年,收入图文游记《绛红色的地图》(2004年由中国旅游出版社出版,当年被查禁,是我的第二本禁书)。图片也是当年转山时所拍。 文/唯色 有必要解释一下冈日或冈仁波钦吗?这座用通俗的话说状如金字塔但用佛语来讲形同"曼陀罗"的山峰,位于西藏蛮荒西部的阿里地区,是环绕青藏高原的几大山系之一——冈底斯山脉的主峰,海拔不过6638公尺,远不如珠穆朗玛更为著名。因为后者是地球上最高的山峰,8848公尺是相对于所有山峰的一个绝对高度。然而,对于某部分人来说,数字化的高度并不能取代某种与精神相关的高度,冈仁波钦—这在藏语中是雪山中的珍宝的意思,而把冈仁波钦叫做冈日,似乎是藏人对冈仁波钦的昵称,翻译成汉语其实就是雪山—甚至是珠穆朗玛也望尘莫及的。 提及某部分人,并非有意要在文章中制造某种分野。虽然这某部分人不过是大千世界的微尘无数,概括地讲代表了这几个宗教的信仰者:藏传佛教、印度教、本教和耆那教。其中,本教是远在千年前,佛教尚未进入西藏的一种原始宗教;耆那教据说是印度最古老而今已经式微的一支。这几个宗教都将冈仁波钦视为世界的中心,各有一套被外界视为玄而又玄的说法,但我只想点到为止,不再一一阐发,因为我不愿意复杂化,一来这似乎离题太远,二来也非我力所能及。或许我的目的仅仅出于一个,那就是想要说明我也在这某部分人之内,所以会有今年或马年去转冈仁波钦的一次朝圣之行。 是不是还得再多言几句?比如关于马年之说?比如关于"转山"而不是"登山"或者"爬山"之说?在传说中,作为人性化与神性化二者兼备的冈仁波钦,它有着与佛陀释迦牟尼同为马的属相,也有着在往昔马年里发生的一些具有教化作用的传奇故事(许多故事都神乎其神,惟有信众深信不疑),另外,在宗教信徒的诸多仪轨中,以顺时针或逆时针方向环绕信仰对象历来被视为是一项不可缺少的修行方式,于是"转"成为等同于朝圣的一种宗教行为,在千年佛土的西藏早已日常生活化。 冈仁波钦既然是藏传佛教和本教共同认可的最为神圣、无以比拟的"精神之极地"(据说这是佛陀所言),故而在西藏人的传统上,转冈仁波钦当然是一生中必不可缺的经历,无论一圈也罢无数圈也罢,即使来不及转圈却已在迢迢朝圣之路上气绝而亡,那也是一种表达信念的解脱,值得赞颂。而马年转冈仁波钦则被认为效果非凡,有转一圈等于转十三圈之说,因此每逢马年,转者如云,这听上去是不是显得有些投机? 从拉萨出发 确切地说,转冈仁波钦最适当的时间是藏历四月十五,在藏语中是"萨噶达瓦"这一天。"萨噶达瓦"被认为是佛陀释迦牟尼诞辰、成道和圆寂的日子而为西藏佛教徒广泛纪念。其中一个方式就是在冈仁波钦的山口树立旗杆,悬挂经幡,然后口诵真言,心无旁骛地走在整整56.5公里(如此精确的数字摘自于有关旅游手册上的介绍)之长的转山路上。 我渴望在马年的"萨噶达瓦"去转冈仁波钦,这在公历上是2002年5月26日。但据悉这并不容易做得到。去的人之多尚在其次,一个主要的原因是手续很难办,尤其对于公职人员而言。远在西藏西部的辽阔阿里属于边境地区,与印度和尼泊尔相邻不远的冈仁波钦更是边境上的边境,客观上讲,办理有关手续理所当然。然而今年似有不同的是,若要取得边境通行证须得经过几重关卡,不像往年只需身份证和一点手续费即可。我的一位同事说他足足奔走了半个月才办下去阿里的手续,这令我闻之生畏。 其次很难找到去冈仁波钦的车。尽管拉萨的几个运输公司均为转山者增加了载人的客车和装运行李以及炊事用具的卡车,但票价也涨了不少。许多朝圣的藏人相约共同包下一辆国产客车和一辆东风卡车,历时二十天,包括转神山冈仁波钦和附近的圣湖玛旁雍措,以及沿途的著名寺庙,每人须交三千元,而往年不过一千二百元,至于以散客组团的方式租车,那更是昂贵。 于是"萨噶达瓦"那天我没有走在冈仁波钦的转山路上,而是走在拉萨城里最长的转经路上,这二者之间有多少不同呢?一位当天转过冈仁波钦的自治区广播电台的记者后来告诉我,据粗略统计,转山的人竟达三万之多,从藏地各处如康巴、安多和卫藏赶来的藏人几乎覆盖了整个冈仁波钦,场面蔚为壮观。另一位来自北京某新闻社的摄影师则口吃地说,山脚下差不多有"六、六、六百武警"在警惕地驻守,以防意外。而我所目睹的是,挤坐在被称为"林廓"的转经路上乞讨施舍的人群中,差不多有三分之一是汉人,往日里他们中的大多都在拉萨城里做各种小工,但这天都来赶赴这个被他们叫做"藏民发钱的日子",这倒也别开生面。 我以为我去不成冈仁波钦了。在遗憾中我只能重温四年前那次多少有些惊心动魄的经历。因为人为的因素,如紧张的人际关系和差劲的车况;自然的因素,如西藏复杂的路况和那年猖狂的雨季;使得我相信若要再去一次阿里必须积累几年的勇气,直至时间过滤下来的只有冈仁波钦峰顶那绝对的美丽,而不是一念及就十分害怕的比起一路上的尘土还要多得多的风险。事实上,回想在那个名叫塔青的小村庄,竭力遥望满天云雾中那半掩半现的冈仁波钦,我似乎觉得自己看见的反而是肉眼看不见的某个天梯上重要的一阶。 然而想不到机会从天而降。6月底的一天,突然有朋自远方来,直截了当地说要去冈日转山,还邀我同去,并利用关系迅速地取得了通行证且有某企业的两辆专车护送。那两个朋友是康区古称"绛"(藏语,北方)地的藏人,一个是活佛,一个是政府官员,加上我这个文学工作者是不是很有趣的组合?我翻出了四年前的笔记和地图,当时夹杂其间的尘土竟然扑面而来,我隐隐激动……我们从拉萨出发的那天是6月30日,天高气爽。 走在老路上 一路西去。在日喀则的菜市场买了新鲜的牦牛肉、腌过的腊肉和一叠煎饼,然后在拉孜的一个川菜馆里煮熟、打包。已不同于记忆中多少荒凉的拉孜县城,公路两旁凭添了不少用亮晃晃的瓷砖装饰的饭馆、旅舍和小商店,在那里面经营生意的不是讲四川话的汉族就是一口西北腔的回族。当晚我们所投宿的旅店恰巧音响发生故障,否则将有震耳欲聋的卡拉OK响彻一夜,直至第二天一早驶离拉孜稍远一些,一座紧挨着大片青稞地的寺院以其特有的绛红色充满我们的视界,温暖我们的心情,更远处,过了昂仁县的小镇桑桑就是有名的二十二道班。四年前的一个深夜,我曾经站在被此起彼伏的狗吠声、从门缝里弥散的焚烧牛粪的烟火味所环绕的二十二道班仰望夜空,无比惊讶那布满天穹的星辰竟然如此晶莹,又如此贴近,屏息聆听,似乎可以觉察到星辰静静滑行的声音,那才是一个属于西藏的夜晚。 一过二十二道班就有两条路摆在眼前,任选一条都能到达冈仁波钦,我们选择的是距离较短的南路而非风光更为原生态的北路。对于我来说这是一条已经变得亲切的老路,因为坐在性能良好、装备齐全的进口越野车上无疑十分舒适,既不会把骨头颠散也不至于蓬头垢面,当年吃够苦头的记忆已然消褪。走南路要经过两个县城:萨嘎和仲巴。在萨嘎看到的军人似乎比平民多,越过街道半空的横幅标语上写着欢迎援藏干部的字样,公路两旁尽是用亮晃晃的瓷砖装饰的饭馆、旅舍和小商店。临街的一间小屋堆满了土豆、白菜、青椒、西红柿等蔬菜,但价格不菲。一个正在买菜的年轻士兵告诉我,一公斤土豆五元钱。历来处于边防重镇的仲巴则是被疯狂的沙土早已逼往几十公里开外另起炉灶的新仲巴,过去的老县城大半已为黄沙吞没,而新城只有一条径自通向县委和县政府大院的大街,奇怪的是光天化日下那数十盏高悬的路灯竟明晃晃地亮着。我们在新仲巴加满价格飞涨的汽油,而后一口气越过重重沙丘(有的甚至把道路淹没),赶到帕羊住下。 帕羊是仲巴县最西边的一个区。彼时暮色四合,寒意如地气上涌,我们赶紧在一个院子开阔得可以放牧、但房间低矮得只能弯腰的家庭旅馆里放下行李,然后聚拢在那家燃着牛粪的炉子上冒着酥油茶香而且亮着汽灯的大屋子里吃热乎乎的"泼度"(藏语,猫耳朵面)。那家头结红穗、英气逼人的女婿来自康地德格,沉默无语,端坐不动,也无视在他眼前忙里忙外的一家人,而不停干活的已经早衰的女人看上去并不与他般配。这里面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呢?这个康巴男人何以入赘到如此遥远的此地且生下两子?朝圣吗?经商吗?还是因为仇杀而避难?我的兴趣不禁为同伴戏谑。由于我们当中有位气宇轩昂的活佛,那家人格外地恭敬和热情,活佛于是取出铃杵,就地修法,并为纷纷解下辫子的一家大小挨个摸顶。 活佛30多岁,喜欢唱歌如同喜欢穿在身上的金黄色。而他的歌喉实在出色,如果他不是活佛,那么藏地的第一歌星肯定非他莫属,因为他不光把宗教道歌唱得无比煽情,也可以把草原上的民歌和风靡藏地的藏族流行歌曲唱得犹如原唱。于是尽管接下来的路况在这一路上最差(比如马攸木拉至霍尔一带有过不完的沙坑和河流),但我们唱着活佛教会的赞颂古汝仁波切(藏语,莲花生大士)和绛白央(藏语,文殊菩萨)的道歌,还有一首专门讲述康巴人怎么去冈仁波钦朝圣的民歌,几乎不觉路途的辛苦,在正午时分便登上了一片挂满七色经幡的坡地,而站在这里正可以遥遥望见云朵中若隐若现的冈仁波钦,不禁想起那民歌中所唱的: 当我这个康巴人终于看到了冈仁波钦那高高的山顶, 我要把我头上的狐皮帽子放在地上, 然后磕三个等身长头。 这里自然是在行政区划里的阿里地区了。那逐渐植被稀少的道路两边逐渐浑圆的山脉和逐渐纵横的溪流,构成的是传统上称之为上部阿里三围的风景(不包括古格遗址周围状如成千上万裹着袈裟的喇嘛层层环坐的土林一带)。但要进入冈仁波钦下面的塔青乡还须在一个边防检查站登记。这是拉孜之后的第二个边防检查站,四年前我曾在此留宿,对驻守于此的军人们单调、艰苦的生活记忆犹新,此次再度经过发现变化似乎不大。办理手续的士兵舔着干裂的嘴唇告诉我,他入伍两年只洗过一次澡,还说他们已经很长时间看不了电视,因为机器坏了。过了检查站,接近冈仁波钦的草地上用树枝和旗帜搭着一座高大而花哨的彩门,两边各书一行大字:"文旅搭台","经贸唱戏";横批是"2002阿里旅游年"。这遭到了坐在我旁边的朋友的批评,认为此种说法既违背当地的经济结构,又轻视实则至关重要的传统文化,暴露了管理者低等的素质。他既是一方的行政长官,又是研究经济的学者,且深怀对民族和土地的挚爱,意见当然中肯。 虽然跟意料中不同的是,我们在路上碰到的车辆并不多,似乎是转山的高潮已经过去,而过往的不过是匆匆的游客,但在冈仁波钦山下依然各种车辆云集,大小帐篷林立,饭馆和出售百货的小店铺简直数不过来。姑且不算在这里做买卖的生意人,仅转山的朝圣者就有上千人,其中不少是长衫飘飘、双目深陷的印度人,难道马年也是他们的转山年?也有来自国内外的广大旅游者,我们在塔青乡藏医学校的招待所就遇上一个搞摄像的广东人,他因为身体不适盘桓于此已一月有余,想转山又不敢,因为有位来自澳门的西藏发烧友正是在转山途中因高原反应突然死亡,而就地火葬的整个过程就是他拍的。据说今年在转山中因高山病致死的有十多人。这当中有外国人、中国人也有年迈的藏人。不过对于信徒来说,能够死在冈仁波钦无疑是幸福的解脱,不活也罢。 转冈日 关于马年转冈仁波钦的文字已经出炉不少,如果继续那种纯然物化的描写,或者走马观花的记录,或者抒发胸臆的感慨,我无意再添一笔。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如一个许多年以前历经千辛万苦到达冈仁波钦的西方人所言:"……想要理解喀拉斯(冈仁波钦在西方的称谓)全部的意蕴以及它非凡的气氛,就必须不仅既要考察它的地理因素,文化因素和历史因素,而且更重要的是要通过朝圣者的视角去观察,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必须放弃我们自己个人的狭而窄的视界……"那也着实不易。 我的意思是,即使我把自己放在前面提到过的那些宗教信仰者之列,但我又有多少可能去感同身受地体会那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无不散发着地地道道的吐蕃气息的同族人的心灵世界呢?换句话说,因为我不是那挤坐在满满的、摇摇晃晃的一大卡车上,或者以三步一个等身长头丈量朝圣之路的他们中的一员,甚而至于,他们裹着的羊皮长袍,他们摇着的嘛尼轮,他们携带的糌粑、酥油和风干肉,以及他们各自浓重的本土口音却无一例外从不设防的笑容和淳朴的眼神,这一切决定了我无法成为他们的代言人,至少是这样一个事实:当我和他们都环绕着冈仁波钦转圈,但他们心中的冈日绝对比我心中的冈日更接近本质意义上的冈日。虽然从根本上说,其实人人心中都有一座冈日,它和那真实的冈仁波钦形似而神各似。 转山路有外圈和内圈两条路线。通常徒步走外圈一转得要两至三天,但本地山民和不少藏人只要一天即可。而内圈不是寻常之路,须得走够外圈十三转才有资格走这条在密宗属于空行母的修行之路。不过马年走外圈一转就可以走内圈,这听上去是不是很划算?我们原本设想的是用两天走完外圈一转,听说转山路上有的是可以投宿的帐篷,也不必担心食物,何况还可以雇请背夫,但临行前却改作一天,或许是因为我们这几个转山的都是藏人,无须顾虑会有高山反应。不过这就得早早起来,尽管我不愿意在半夜3点半就钻出暖和的睡袋,然而转山是头等大事,哪能贪图安眠?我把从拉萨带来的两大卷经幡、糌粑、桑枝和香,还有相机和胶卷等等,全部交给了一个年纪比我小得多的女孩子,她来自日喀则的一个乡村,专门替人背东西转山。按照规矩,雇一个背夫一般每天60元,据说有时还更少。也有替人转山的,也就是说,那些想转山却因故未去成的,也可以花钱雇人来代替自己转,这是不是也是一个取巧的办法? 我们是差不多5点半开始转冈日的。可我怎么也遏止不住睡意如波涛一般不停地卷来,几乎是一边打瞌睡一边摇摇晃晃地走着,好几次差些摔倒。天色未明,道路狭窄,身前身后人如游蛇但算不上太长,我干脆让过在后面催促个没完的同伴,索性一屁股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抱头而睡。这一睡可能有半个多小时,当我被一串念诵六字真言的声音惊醒,晨光已现,眼前是一条被踩得发白的小路,在堆积着大小石块的荒野间渐渐升高。"哦啧,可别这么睡觉啊。"三个看上去像是拉萨的那些退休后就转经的"嬷拉"(藏语,老太太)在走过我身边时关切地叮嘱着。不过我已神清气爽,而且如被输入了某种活力似的走起路来只觉脚步生风,当很快追赶上同伴们时,都惊呼:"还以为你已经打道回府了。" 不久,途中出现一处起伏缓和的平地,而一侧竟是大半个冈仁波钦那奇妙的山形,兀然现身眼前,似乎触手可及,这不免让人有些无措。冈仁波钦当然不是孤零零地矗立着,然而那些环绕着它的山体既分散,又错落,甚至颜色也一样发灰,使得冈仁波钦犹如花瓣中美丽的花蕊十分突出。而它的几乎整整一面的青色岩层,青色岩层间穿插着由峰顶垂直而下的一道道未融化的雪线,或一道道巨大的冰槽,形成了各种类似文字或图案的神秘形状,颇费思量;以及,那峰顶!—那是什么样的峰顶啊,如果非形容不可,我只能说那是一个散发着绝美无比的光芒的峰顶!即使对于非宗教徒来说,哪怕只是将其视为一座"再也无法朴实的二万二千零二十八英尺高的砾岩层山体",但也会因它那独具美感的魅力而受到震撼。至于多少年来,无以计数的信徒在面对如此具象化的一个宗教象征时,其心意如何激荡则无须多费笔墨,因为他们知道,这就是"曼陀罗",是"天地宇宙所铸就的曼陀罗","只有你亲眼看见它的时候,才能发现那自然的绝对真实的存在"。当然,这还是前面提到过的那个老外发出的感慨。 于是在活佛的主持下,我们面朝冈仁波钦举行了一系列佛事:礼拜、祈祷;并且各自伏在地上,用粗大的签字笔在经幡上写下亲人和朋友的名字,以示为他们祈求福报。然后挖坑,在坑下埋藏装有经文、香料等的"朋巴"(藏语,宝瓶),在其上用石块垒筑起一个简单的圆塔,中间插上一根碗口粗的木杆,在木杆上系满长长的经幡和哈达并伸延向四周的岩石加以固定,形成一个帷幔似的"塔钦"(藏语,经幡林)。继而煨桑燃香,洒酒供品。山风吹来,那无数面经幡呼呼招展,似是将密密麻麻的愿望无一遗漏地送往所有神灵幻化的大神冈仁波钦的耳中。其实,这些仪式更多地具有本教的色彩,万物有灵因而祭祀神灵无不是土著宗教的特点,佛教在西藏的本土化由此可见一斑。再定睛凝视冈仁波钦似乎有些变化,起先如絮状飘拂的云雾渐渐弥散,呈现出一个佛的世界:清新、明澈,无污无染。 继续转山已是正午以后。据说这一路的海拔都在5000公尺以上,但我却不觉得气喘心紧,或许是因为先前在一帐篷里喝酥油茶吃糌粑的缘故。是否应该介绍一下在高原最能够加强体力的食物恰恰是藏地所独有的牦牛酥油和青稞糌粑,不但充饥耐饿,补充热量,而且绝对抗缺氧?好笑的是,冈仁波钦山下反倒堆满了广告里吹得神乎其神的"红牛"饮料的空壳,似乎喝了"红牛"就有力气转山(相信大多是被游客喝光的)。在快要走到整个转山途中的最高处—海拔5630公尺的卓玛拉山口时,遇见了两个来自康地新龙的宁玛喇嘛:57岁的策仁达吉和25岁的阿加。他俩袈裟破旧,行囊简陋,一脸的紫外线和风霜的痕迹。他俩却灿烂地笑着说,我们要转13圈。我便委托他们替我在拉萨的上师贡觉丹增仁波切转一圈,他因为身体状况不能转山特意交给我两百元,而这两个一心一意转山的喇嘛不正是可以代替的人吗?我又把我母亲让我在一路上布施的几十元钱供养给他俩,他俩却摇手说,我们够了,你可以给别的出家人。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喇嘛,我喜欢这样的喇嘛,我于是和他俩结伴而行。几年前已经转过冈日十三圈的策仁达吉还为我指点着一路上的胜迹,如噶举高僧米拉日巴与本教法师斗法留下的足印等等。听着这些超现实的神奇故事,不由我心情欢畅,步履轻松,一点儿也不觉转山之苦。 或许是承蒙冈仁波钦的加持,我们转山的这天是一个好日子,既无烈日当头,又无狂风扑面,使我们不致因了气候的恶劣而举步维艰,直至下山时经过一个绿草茵茵的河谷,突然有小雨如洗尘一般落在身上,顿觉清凉无比。我开心地吟唱起赞颂古汝仁波切的道歌,这首遍及藏地且有着牧场韵味的宗教歌曲,立即得到了两个喇嘛以及身前身后那些相识的或陌生的转山者的应和,竟如合唱似的响彻山谷,且又宛宛转转地伸向转山路的尽头。有一个正磕着等身长头环绕冈仁波钦的年轻藏人也起身聆听,满身泥土的他微笑着,仿佛也在呼应着对诸佛菩萨和神灵众生满怀的感激。这样的转山无疑是一次愉快而难得的经历。当晚9点半,我们转到了冈仁波钦的脚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这一天竟走了差不多50公里的山路,按照转山者的说法,这似乎意味着我们业力较轻,深得佛心,是这样吗?这天是7月3日,省略去圣湖玛旁雍措、古格王国遗址和途中一些寺院的经历不提,六天后,我们圆满地回到了拉萨。 2002年9月写于云南藏区 ![]() ![]() ![]() ![]() ![]() ![]() ![]() ![]() ![]() ![]() ![]() ![]() ![]() ![]() ![]() ![]() ![]() ![]() ![]() ![]() | ||||
Posted: 15 Jul 2011 09:00 AM PDT 公交车上的 顶121:: 拍-9:: 44条评论 我问我爸:你和妈怎么认识的? 顶108:: 拍-4:: 46条评论 不解释。直接上图。 顶108:: 拍-24:: 68条评论 说个前几天去蹦极的糗事吧。 顶82:: 拍-2:: 72条评论 学车没考过 我得上班了 希望以后还会有时间回青岛考试 求rp~~~~~~ 顶60:: 拍-7:: 44条评论 小女今年三岁,今天突然不乐意理我了,说我欺负她妈,讨好之,终于在晚饭后得知丫头觉得我给她妈买的纸尿裤太小了,都磨出血了OTZ 顶57:: 拍-8:: 22条评论 一句话:搜狐新闻。俄罗斯总统说:青年正当公务员说明腐败很严重。 顶52:: 拍-5:: 23条评论 刚刚要删除一个人人好友,结果... 顶58:: 拍-14:: 15条评论 本人妇科医生,经常会被问各种妇产科问题,包括熟人,及各种生人,半生不熟人 顶46:: 拍-7:: 39条评论 哥今天XE了一把……注册糗百的时候,不是要输入邀请码么,哥没有啊,就点击了一下如何获取邀请码,接着就出现了一个满是糗百QQ群的界面,哥就找啊,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名叫"糗百女纸群"QQ群吸引了哥的目光,抓紧申请,立马被拒,管理员"瘦瘦的心"还在拒绝理由里写了一句"不要男淫"。囧,这个还能难得到哥么,哥可是140的智商啊!~立马修改QQ资料,换了个美女照片,改了个风骚的网名,QQ空间、QQ秀全都换成女的,再申请,毫无疑问的通过啦,哈哈~~~立马进QQ群相册,我靠,全都是美女有木有啊,全都是凶器有木有啊;然后聊天信息就弹出来了呀,一条接一条,好不热闹啊,内容赤果果啊,比看hs小说都过瘾有木有啊,车震、跳蛋有木有啊,一晚上22次有木有啊,哥无耻的硬了有没有啊,领导在后面坐着有木有啊~~~ 顶47:: 拍-10:: 62条评论 发表我的糗事 | 手机用户请访问m.qiushibaike.com ![]() | ||||
Posted: 16 Jul 2011 08:33 AM PDT | ||||
Posted: 16 Jul 2011 12:57 PM PDT 杨支柱 7月12日,广东省委书记汪洋在广东省委十届九次全会分组讨论时指出,"广东学香港社会管理经验"、"放权给社会组织要有耐心"。(7月13日羊城晚报)7月14日,汪洋对顺德的"大部制"试点进行考察,再次指出,"实行大部制必须建设 '小政府',建设'小政府'必须建设'大社会'。政府要着力解决在市场经济环境下社会服务和社会管理'越位'的问题,只有这样,才有精力去处理'缺位'、'不到位'的问题。"(7月15日南方日报) "小政府、大社会"的提法在上世纪80年代曾经很热门。"小政府、大社会"体制,据说从1987年9月海南建省筹备工作全面展开后就开始了;但海南的"大社会"跟香港还是有很大差距,譬如海南有庞大的计划生育行政系统,香港肯定没有。这说明建设"小政府、大社会"不是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进入社会矛盾高发期后,"稳定压倒一切"成为许多地方官员的口头禅,官员们习惯性的"维稳"做法就是"收容遣送"(如今改叫"把高危人员赶出某地"了)、"菜刀实名制"、公交和地铁"逢包必查",同时对于"越级上访"、"进京上访"进行拦截。在这样的严密控制、围追堵截下,个人自由受到严重侵蚀,"小社会"哪有成长空间?汪洋书记在这样的背景下一再提出要建设"小政府、大社会",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在我国既有利益格局下政府"放权给社会组织",最简单的做法就是放权给工会、共青团、妇联、红十字会、计划生育协会、律师协会等等级森严跟政府机关毫无二致的"社会组织"和村委会、居委会等"政府派出机构"或"政府派出机构(街道办事处)的派出机构"。但是严格地说,这些"准政府机关"如果不洗心革面重新建立在个人自愿联合的基础上,很难称为社会组织。而洗心革面的办法,就是在这些组织内部实行自下而上的选举,舍此别无他法。 社会组织应该是个人的自愿联合,只有这样它才能真正代表其成员或受益人的某种合法利益。中国自70年代末改革开放以来,并不是没有产生社会组织,但是这些社会组织都是营利性的公司或合伙企业。在民政部门登记的非营利组织(包括但不限于非营利性社会团体)也有不少,但是由于国务院《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1998)第三条要求"成立社会团体,应当经其业务主管单位审查同意",使得这些所谓"社会团体"无不承担"主管单位"的某些职能并分享它的部分权力,具有半官方色彩,算不上真正的社会组织。 由于中国已经有了大量营利性社会组织——人们通常把它叫做"市场",所以"社会"的外延就被缩小了,成了市场以外的、由个人自愿联合组成的、个人和政府之间的中介组织。这当然不意味着我国的"市场"就没有简政放权的问题,实际上我国"市场"最重要的两个要素——未来劳动力的出生、教育和土地的供给,仍都是政府计划的。 所谓"小政府、大社会",是针对"万能政府"而言的。因此所谓"大社会",决不能是"大一统社会"——这意味着根本没有社会,至少没有非营利性社会。"大社会"只能意味着:一方面政府要简政放权;另一方面要允许、鼓励、培养各种目的不违法的非营利组织,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各种非物质利益需要。没有结社自由,就没有真正的社会组织("小社会"),遑论建设"大社会"! 这首先要求修改《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取消非营利性社会组织成立"应当经其业务主管单位审查同意"的规定。"业务主管单位审查同意"往往使所谓社团成为"业务主管单位"的附庸,丧失独立性,不成其为真正的社团。何况很多社团根本就没有什么"业务主管单位"。 当然,最好是制定专门的非营利性社会团体法和非营利性财团法(不是企业集团),这样才显得政府对营利性社会组织(公司)和非营利性社会组织平等看待,不那么"重利轻义"。 我并不反对非营利性社会组织的法人登记经过政府批准,但是批准的目的应该是是否符合相应种类的法人登记条件,尤其是章程是否健全。因为非营利组织社员或发起人对组织机关的控制力往往弱于营利性法人,政府的审查可以帮助非营利组织形成更合理的章程和建立更健康的组织机构。 其次,必须确认非法人社团的合法地位。《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中的"社会团体"只是"社会团体法人",社会上更多的非营利组织没有进行法人登记。从台湾的情形看,各种校友会、同乡会、战友会、行会、兴趣爱好协会等非法人社团的数量远远超过营利法人和非营利法人的总和。 人是社会动物,是人就要交往,就会形成各种各样的紧密程度不同的组织,非法人社团的历史比法人社团要悠久得多,法律并没有说社团非以法人的形式存在不可。没有以法人形式存在并不意味着它是违法的,要看它成立的目的是什么。法人制度本身是个立法技术,它的主要作用是简化法律关系。一个没有形成法人的甲组织跟另一个没有形成法人的乙组织打交道,甲的任何一个成员都可以要求乙的任何一个成员履行义务,并因对方的履行而在同一组织内部产生复杂的法律关系,反之亦然。这里面的法律关系太复杂了。我们这边组成一个法人,你们那边也组成一个法人,就简单得多了。 在概念上一定要把非法人组织和非法组织区别开。这是一个简单的逻辑问题,如果你把非法人社团都打成非法组织的话,那我问你,任何一个法人社团都有一个筹建的过程,如果在这个筹建的过程中就要被作为非法组织取缔,它还怎么能建成一个法人吗? 新快报2011年7月16日 | ||||
Posted: 16 Jul 2011 07:53 AM PDT | ||||
Posted: 16 Jul 2011 07:22 AM PDT Vuze是一個採用JAVA程式語言寫成的BT軟體,其特點如下:
此軟體還有一個付費版本VUZE PLUS,提供無限次DVD燒錄功能,內置Bitdefender防毒軟體,亦可以在下載途中播放未完成下載的影片。 [維基百科介紹]:Vuze [軟體下載網站]:http://www.vuze.com/ [支援作業系統]:MS Window [支援語言]:多國語言(含繁簡中英文) [授權條款]:經修改的GNU General Public License Version 2(GPL v2) (開源只限程式核心,而且加了不少限制自由使用的條文,其附上的add in很多亦為閉源軟體) [註]:需安裝Java Runtime Environment後才能運行。此軟體另有Vuze Toolbar(廣告軟體)安裝選項,可以取消安裝剔號來避免安裝。 原文連結: http://richardfx.blogspot.com/2011/07/vuze-javabt.html | ||||
Posted: 16 Jul 2011 06:38 AM PDT 馬屎埔村民關老先生過身了。關生從醫院打電話給我,著我到關老太太的家陪陪她。 「關老太,關生叫我來陪陪你。還好嗎﹖」「你知道了﹖不用啦,我沒事。」 進入關老太昏暗的屋內,椅上放著一箱箱摺好的紙元寶,關老太和傭人正在準備喪事。關老太的語氣和神情都十分平靜,並不悲傷,反而是專注。對了,她很專注地用紅紙把神檯封起,關公像、神主牌、土地公,一個一個。她專注而熟練地做著傳統的細節,彷彿早在心中演習過一次。做好了,她就坐下,看著遠方出神,滿佈皺紋的手把弄著紅繩。 「那個老人院是甚麼時候開幕的呢﹖我忘記了。他自那老人院開幕就住進去了... ... 」我整個下午,就聽著關老太太把家庭的歷史娓娓道來,她如何捱大六個孩子、關老先生的大男人主義,他中風後的種種遭遇、她要獨自代表丈夫,七次到九龍上庭答辯的經過... ... 我就靜靜地聽,靜靜地聽。 這個被恆基控告了十四年的老先生,十四年,終於。老先生中風入了療養 院,恆基堅持控告,由老奶奶代表上庭。關老太憶述,當時法官對她說,「呀婆,恆基話你霸左人地層樓喎!」「咩樓呀﹖法官大人,我住既係茅屋黎架!」「唔係喎,恆基話你霸左佢層樓喎!」「法官大人,我住既係菜園,唔信我帶你去睇下丫。」 這是恆基迫遷的手法之一,拒絕收租,或是把租金提升至天價,然後一次過收幾年租,然後誣蔑農人是租霸控告。經過七次長途跋涉到九龍上庭,老奶奶勝出了。《業主租客條例》並不適用於農民。可是恆基不死心再次控告,現在由老奶奶兒子代表上庭。恆基財雄勢大,執意要用法律程序折磨這兩代人,至死不休。 黃昏時份,另一個新界東北發展關注組的組員也到了,我們兩個年輕人就繼續和關老太聊天,展開一張馬屎埔的地圖,介紹著我們的護村計劃。臨走前,我問︰「關師奶,你喜不喜歡我們一幫年青人在這裡護村﹖」 「當然喜歡!」關師奶笑著把兩手高舉,逗得我們哈哈大笑。在一星期的不安與勞累下來,這句話好似一支強心針,反倒是關老太在empower兩個一腔熱血的年青人。 關先生告訴我:「我們其實是官商勾結、地產霸權的受害者,自1999年恆基多次發律師信迫遷,更以不同業主名義引用法例,三 番四次告上法庭,這十多年我們受到不盡的折磨,被黑社會恐嚇,怪火燒屋,見大門被拆,污水浸田入屋,被石棉毒害。無數的陰毒明招陰招,令我們生活在強大壓 力下,家內多人都積壓成病。恆基的法律陰招是針對老人,官司的答辯人是家父,一個八十多的農夫。我曾要求代表答辯人但不成功。2010年第三次被恆基告上 法庭(第一次土地審裁處,第二次地方法院),父親在多次的官司壓力下精神失常,看精神科醫治至今,每天都要服食精神科藥物,身體一直轉壞,現已走到人生最 後路程。但他的最後願望是回馬屎埔耕田。我百感交集,2009年我們已想向恆基屈服,但機緣巧合遇上劍青又鬥志重燃,這次父親不久人世,但我會繼續向恆基 說不,繼續反對殺民濟富的公私合營計劃。」 我不懂形容這刻的心情,當制度的暴力赤祼祼在你眼前展現,我們口中抽象的社會正義到底要如何實現。為了死去的老先生,我現在的目標只有一個︰剎停東北新市鎮計劃,結束這種黑社會式迫遷發財的金權勾結,這條村與李兆基不共載天,終歸會有個了斷。 報導回顧: | ||||
公民力量對抗暴力政府:馬來西亞的「乾淨」選舉運動(《馬來西亞的網絡政治》交流會簡要) Posted: 16 Jul 2011 05:36 AM PDT
(獨媒特約記者家樂報導)在七月十一日晚上,香港獨立媒體於會址舉行了一場關於近來馬來西亞的網絡政治的交流會,並邀請馬來西亞裡兩位重要的網絡媒體工作者——「當今大馬」(Malaysiakini)成員楊凱斌和「獨立新聞在線」(Merdekareview)成員陳慧思——作嘉賓講者,介紹最近馬來西亞的政治近況。最近七月九日在吉隆坡發生的大規模示威行動,和香港今年的七一遊行和當晚兩處堵路示威行動,發生時間很相近,亦正好令是次交流會成為兩地關心媒體及網絡政治的朋友互相交流的機會。 大示威.大鎮壓 七月九日,馬來西亞吉隆坡發生了爭取公平、乾淨選舉大型示威遊行行動(Bersih Rally 2.0,第二次「乾淨」選舉運動,亦有人簡稱「黃潮」),數萬人上街,警方拘捕了一千六百多人,還有一名示威者因吸入大量催淚彈而死亡。楊凱斌解說,這場運動是因為民眾不滿一直以來問題重重的選舉制度,例如「幽靈選民」(投票時沒有打墨水辨別已投票的選民,造成一個選民能重複投票的情況)、貪污舞弊等,讓執政聯盟國民陣線長期穩佔執政地位。 楊凱斌和陳慧思均說,在遊行之前,馬來西亞警方已到示威者住宿的酒店進行搜查和搜捕,拘捕擁有左翼標誌的T-shirt、黃色衣物(黃色為Bersih Rally的代表顏色)和管有糧水的人。同時,亦強制學校舉行運動會,迫令所有師生參與,防止他們參加反政府遊行。遊行當日,警察於吉隆坡市中心設滿路障等,可以說是達到「圍城」的地步。加上馬來西亞政府過去曾以惡名昭著的「內安法」(Internal Security Act, ISA)鎮壓異議民眾,令市內氣氛在遊行前已變得十分緊張。遊行前,政府要求示威者到吉隆坡市中心廣場的默迪卡體育館集會,組織者讓步接受,但警方後來又臨時反對。我們在短片中看到,警方以大量的催淚彈和水炮,驅散非常平和手無寸鐵的參與者,並大規模拘捕及毆打示威民眾。尤其過份的是,民眾和受傷人士為躲避警方鎮壓而躲進附近醫院,但警方卻仍然以催激彈攻擊醫院。 事實上,兩星期前,警方以「緊急法令」拘捕社會主義黨的六名成員,該法令與「內安法」一樣,可以不經審訊扣留疑犯六十天,然後更可無限次數申請延長兩年。事實上,有人擔心國陣為了一己之私,會長期使用類似的高壓手段,甚至會解散國會。 網絡起義 在這些政治打壓嚴重的陰霾之下,為何這麼多人會響應號召上街爭取政治改革呢? 以楊的觀察,很多民眾都會透過網絡,如社交網站Facebook,Twitter以及電郵等途徑去交流政治資訊,討論政治。馬來西亞主流媒體受政府及親政府財團控制,民眾難以得到足夠的政治資訊,故此,雖然寬頻覆蓋只有18%,但民眾還是經常從互聯網,特別是獨立新聞媒體接受政治資訊。據調查,民眾於經濟、娛樂上仍會利用主流媒體收取資訊,但在收取政治資訊上,有60%的人都透過網絡、電郵、短訊等傳訊工具。近日,很多民眾更在Facebook將自己的profile picture轉做代表Bersih Rally的純黃圖像。這樣的集體表態舉動,令對選舉和政治改革的討論能在網絡中以至朋儕間蔓延開去。同時,這亦讓本來害怕表態、上街的民眾看見這麼多「同路人」,開始敢於表態,以至上街參與運動。在以往的種族衝突、政治打壓積累的政治陰霾之下,這次運動卻號召大量年青人,尤其是華人、女性(今次遊行的其中一個號召者安美嘉也是女性)與回教徒等,不同種族之間的互相衝突與歧視似乎亦有消減的希望,令人鼓舞。 遊行過後,參與者繼續於網絡上如社交網站、獨立媒體(如「當今大馬」)裡分享他們於現起所見所聞和感受,和有關相片圖片。陳慧思提到一個特別的例子,有人拍到一位老婆婆於七月九日,單人匹馬與馬來西亞警方對峙。相片上載到網絡後受廣泛流傳,更有民眾稱她為「自由女神」,並令更多人希望參與這場政治運動及有關討論。陳亦提及,警方在示威行動後,宣稱此次行動並非和平示威,或詆譭為種族主義活動 ,並否認曾用催淚彈攻擊醫院。不過,民眾自行將拍來的短片上載到網絡,讓人看到遊行中有不同種族,民眾熱烈地在網絡上反駁政府和主流媒體的誤導。楊凱斌亦提及,網絡的熱烈討論引發來自各國的國際聲援,令參與運動的民眾鼓舞,對馬來政府造成政治壓力。 公民社會的湧現 在自由討論時間,與會者發問都頗為踴躍,主要圍繞馬來西亞政治對言論自由的打壓,是次馬來政治改革運動在七月九日後的形勢趨向,及香港與馬來西亞兩地的街頭政治運動。 有與會者問像「當今大馬」和「獨立新聞在線」這些網絡獨立媒體在這些時間,會否同樣受政治言論打壓的威脅。楊回答,政府一直用「內安法」來打壓異見,而執政黨看見中東「茉莉花革命」,害怕馬來西亞發生同樣事件。因此,楊和陳等獨立媒體工作者都早作心理準備,以防被查禁與封站,例如把資料備份及放在外國伺服器。不過,楊強調,關鍵還是取決於人民有多渴望去爭取自由。例如,警察虐待疑犯致死等濫權及暴力事件,又或者是外勞的生活議題,主流媒體都已習以為常,或不感興趣,但是,受害者家人、示威者、外勞等都會自行將消息擺在網絡發布,引起輿論,令這些「邊緣聲音」在社會上重新「現形」,讓大家對馬來西亞社會有更批判的認識。他亦提到,在七月九日示威遊行期間,政府要封鎖消息,連交通消息報導都停止運作。但一些民間記者和專於交通消息的網民就自發自動合作,組織即時報導,令民眾都清楚行動現場的資訊。 主持葉蔭聰問,今次動員如此成功,反對黨如回教黨與這次動員有何關係。陳慧思在回應時強調,雖然參與運動的人頗多都有回教黨背景,但今次動員成功應看為公民動員,很多民眾都是響應公民社會號召而上街,而非政黨成員。近年,馬來西亞甚至新加坡的經濟同樣有持續增長,可惜的是同時發生物價飛漲,政府與地產商勾結,民眾已對國家管治甚為不滿,民生的訴求連結上政制、司法的壟斷與不公。楊凱斌和陳慧思均認為,在這樣的情況下,民眾要改革社會體制,爭取公平公義時,更應著重建立公民社會這種外於政黨之爭的力量,從體制外,從公民社會入手,與媒體互動,讓更多民眾參與改革。 馬來西亞這次Bersih Rally出現時間剛好與香港這邊的七一遊行十分相近。席間很多與會者對香港公民社會發展有點悲觀,對今年七一出現示威者進行堵路的情況,亦表示擔憂這些所謂暴力抗爭會不利於公民運動。但楊凱斌有另一番見解,他認為進行公民運動,是應該「maximum strength」,該盡辦法去為運動爭取最多空間。例如面對警察鎮壓,示威者就應寸土必爭,不要向警察屈服,讓公眾看見,警察才會有所避忌。楊說,今次七月九日馬來西亞的大型示威遊行之所以顯得悲情,是行動如集會安排受警方控制,恰巧警方單方面違反協定才讓民眾反應激烈。始終示威是要給人看,是需要找方法將聲音在社會上的迴響放到最大。這些爭取空間的嘗試對整個抗爭是好還是壞,只有等時間去決定。 結尾時,楊特別指出,香港的六四晚會及七一遊行,對馬來西亞年青人,尤其是華人,有很大的模範作用,他期望香港的公民社會能繼續壯大,與亞洲各地公民社會互相刺激與成長。 交流會記錄: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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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16 Jul 2011 05:35 AM PDT 在七月十一日晚上,香港獨立媒體於會址舉行了一場關於近來馬來西亞的網絡政治的交流會,並邀請馬來西亞裡兩位重要的網絡媒體工作者——「當今大馬」(Malaysiakini)成員楊凱斌和「獨立新聞在線」(Merdekareview)成員陳慧思——作嘉賓講者,介紹最近馬來西亞的政治近況。最近七月九日在吉隆坡發生的大規模示威行動,和香港今年的七一遊行和當晚兩處堵路示威行動,發生時間很相近,亦正好令是次交流會成為兩地關心媒體及網絡政治的朋友互相交流的機會。 大示威.大鎮壓 七月九日,馬來西亞吉隆坡發生了爭取公平、乾淨選舉大型示威遊行行動(Bersih Rally 2.0,第二次「乾淨」選舉運動,亦有人簡稱「黃潮」),數萬人上街,警方拘捕了一千六百多人,還有一名示威者因吸入大量催淚彈而死亡。楊凱斌解說,這場運動是因為民眾不滿一直以來問題重重的選舉制度,例如「幽靈選民」(投票時沒有打墨水辨別已投票的選民,造成一個選民能重複投票的情況)、貪污舞弊等,讓執政聯盟國民陣線長期穩佔執政地位。 楊凱斌和陳慧思均說,在遊行之前,馬來西亞警方已到示威者住宿的酒店進行搜查和搜捕,拘捕擁有左翼標誌的T-shirt、黃色衣物(黃色為Bersih Rally的代表顏色)和管有糧水的人。同時,亦強制學校舉行運動會,迫令所有師生參與,防止他們參加反政府遊行。遊行當日,警察於吉隆坡市中心設滿路障等,可以說是達到「圍城」的地步。加上馬來西亞政府過去曾以惡名昭著的「內安法」(Internal Security Act, ISA)鎮壓異議民眾,令市內氣氛在遊行前已變得十分緊張。遊行前,政府要求示威者到吉隆坡市中心廣場的默迪卡體育館集會,組織者讓步接受,但警方後來又臨時反對。我們在短片中看到,警方以大量的催淚彈和水炮,驅散非常平和手無寸鐵的參與者,並大規模拘捕及毆打示威民眾。尤其過份的是,民眾和受傷人士為躲避警方鎮壓而躲進附近醫院,但警方卻仍然以催激彈攻擊醫院。 事實上,兩星期前,警方以「緊急法令」拘捕社會主義黨的六名成員,該法令與「內安法」一樣,可以不經審訊扣留疑犯六十天,然後更可無限次數申請延長兩年。事實上,有人擔心國陣為了一己之私,會長期使用類似的高壓手段,甚至會解散國會。 網絡起義 在這些政治打壓嚴重的陰霾之下,為何這麼多人會響應號召上街爭取政治改革呢? 以楊的觀察,很多民眾都會透過網絡,如社交網站Facebook,Twitter以及電郵等途徑去交流政治資訊,討論政治。馬來西亞主流媒體受政府及親政府財團控制,民眾難以得到足夠的政治資訊,故此,雖然寬頻覆蓋只有18%,但民眾還是經常從互聯網,特別是獨立新聞媒體接受政治資訊。據調查,民眾於經濟、娛樂上仍會利用主流媒體收取資訊,但在收取政治資訊上,有60%的人都透過網絡、電郵、短訊等傳訊工具。近日,很多民眾更在Facebook將自己的profile picture轉做代表Bersih Rally的純黃圖像。這樣的集體表態舉動,令對選舉和政治改革的討論能在網絡中以至朋儕間蔓延開去。同時,這亦讓本來害怕表態、上街的民眾看見這麼多「同路人」,開始敢於表態,以至上街參與運動。在以往的種族衝突、政治打壓積累的政治陰霾之下,這次運動卻號召大量年青人,尤其是華人、女性(今次遊行的其中一個號召者安美嘉也是女性)與回教徒等,不同種族之間的互相衝突與歧視似乎亦有消減的希望,令人鼓舞。 遊行過後,參與者繼續於網絡上如社交網站、獨立媒體(如「當今大馬」)裡分享他們於現起所見所聞和感受,和有關相片圖片。陳慧思提到一個特別的例子,有人拍到一位老婆婆於七月九日,單人匹馬與馬來西亞警方對峙。相片上載到網絡後受廣泛流傳,更有民眾稱她為「自由女神」,並令更多人希望參與這場政治運動及有關討論。陳亦提及,警方在示威行動後,宣稱此次行動並非和平示威,或詆譭為種族主義活動 ,並否認曾用催淚彈攻擊醫院。不過,民眾自行將拍來的短片上載到網絡,讓人看到遊行中有不同種族,民眾熱烈地在網絡上反駁政府和主流媒體的誤導。楊凱斌亦提及,網絡的熱烈討論引發來自各國的國際聲援,令參與運動的民眾鼓舞,對馬來政府造成政治壓力。 公民社會的湧現 在自由討論時間,與會者發問都頗為踴躍,主要圍繞馬來西亞政治對言論自由的打壓,是次馬來政治改革運動在七月九日後的形勢趨向,及香港與馬來西亞兩地的街頭政治運動。 有與會者問像「當今大馬」和「獨立新聞在線」這些網絡獨立媒體在這些時間,會否同樣受政治言論打壓的威脅。楊回答,政府一直用「內安法」來打壓異見,而執政黨看見中東「茉莉花革命」,害怕馬來西亞發生同樣事件。因此,楊和陳等獨立媒體工作者都早作心理準備,以防被查禁與封站,例如把資料備份及放在外國伺服器。不過,楊強調,關鍵還是取決於人民有多渴望去爭取自由。例如,警察虐待疑犯致死等濫權及暴力事件,又或者是外勞的生活議題,主流媒體都已習以為常,或不感興趣,但是,受害者家人、示威者、外勞等都會自行將消息擺在網絡發布,引起輿論,令這些「邊緣聲音」在社會上重新「現形」,讓大家對馬來西亞社會有更批判的認識。他亦提到,在七月九日示威遊行期間,政府要封鎖消息,連交通消息報導都停止運作。但一些民間記者和專於交通消息的網民就自發自動合作,組織即時報導,令民眾都清楚行動現場的資訊。 主持葉蔭聰問,今次動員如此成功,反對黨如回教黨與這次動員有何關係。陳慧思在回應時強調,雖然參與運動的人頗多都有回教黨背景,但今次動員成功應看為公民動員,很多民眾都是響應公民社會號召而上街,而非政黨成員。近年,馬來西亞甚至新加坡的經濟同樣有持續增長,可惜的是同時發生物價飛漲,政府與地產商勾結,民眾已對國家管治甚為不滿,民生的訴求連結上政制、司法的壟斷與不公。楊凱斌和陳慧思均認為,在這樣的情況下,民眾要改革社會體制,爭取公平公義時,更應著重建立公民社會這種外於政黨之爭的力量,從體制外,從公民社會入手,與媒體互動,讓更多民眾參與改革。 馬來西亞這次Bersih Rally出現時間剛好與香港這邊的七一遊行十分相近。席間很多與會者對香港公民社會發展有點悲觀,對今年七一出現示威者進行堵路的情況,亦表示擔憂這些所謂暴力抗爭會不利於公民運動。但楊凱斌有另一番見解,他認為進行公民運動,是應該「maximum strength」,該盡辦法去為運動爭取最多空間。例如面對警察鎮壓,示威者就應寸土必爭,不要向警察屈服,讓公眾看見,警察才會有所避忌。楊說,今次七月九日馬來西亞的大型示威遊行之所以顯得悲情,是行動如集會安排受警方控制,恰巧警方單方面違反協定才讓民眾反應激烈。始終示威是要給人看,是需要找方法將聲音在社會上的迴響放到最大。這些爭取空間的嘗試對整個抗爭是好還是壞,只有等時間去決定。 結尾時,楊特別指出,香港的六四晚會及七一遊行,對馬來西亞年青人,尤其是華人,有很大的模範作用,他期望香港的公民社會能繼續壯大,與亞洲各地公民社會互相刺激與成長。 交流會記錄:家樂 | ||||
Posted: 16 Jul 2011 04:00 AM PDT 据大陆媒体报道,2011年7月2日晚39岁的百视通COO、总编辑吴征突发疾病,经抢救无效去世。一网站刊登吴征讣告,却错用了和讯网总编辑王炜的照片;7月5日,《东方早报》在当天的版面中也错用了该照片。7月13日,中央电视台在播报百视通总编辑吴征的讣告中,用了和讯网总编辑王炜的照片;晚上,央视新闻频道在播出了一条《19个月19名企业高管去世引担忧》的新闻时列举了过去一段时间接连去世的企业高管,在提到百事通首席运营官吴征去世时,新闻中所配头像又一次变成了王炜。7月14日,王炜在微博上称"我还活着",并指责央视有悖专业主义精神,要求央视在节目中道歉。 7月14日,有网民在微博中称,自己在央视7月11日播 …… | ||||
Posted: 15 Jul 2011 09:54 PM PDT
杨支柱
7月12日,广东省委书记汪洋在广东省委十届九次全会分组讨论时指出,"广东学香港社会管理经验"、"放权给社会组织要有耐心"。(7月13日羊城晚报)7月14日,汪洋对顺德的"大部制"试点进行考察,再次指出,"实行大部制必须建设 '小政府',建设'小政府'必须建设'大社会'。政府要着力解决在市场经济环境下社会服务和社会管理'越位'的问题,只有这样,才有精力去处理'缺位'、'不到位'的问题。"(7月15日南方日报) "小政府、大社会"的提法在上世纪80年代曾经很热门。"小政府、大社会"体制,据说从1987年9月海南建省筹备工作全面展开后就开始了;但海南的"大社会"跟香港还是有很大差距,譬如海南有庞大的计划生育行政系统,香港肯定没有。这说明建设"小政府、大社会"不是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进入社会矛盾高发期后,"稳定压倒一切"成为许多地方官员的口头禅,官员们习惯性的"维稳"做法就是"收容遣送"(如今改叫"把高危人员赶出某地"了)、"菜刀实名制"、公交和地铁"逢包必查",同时对于"越级上访"、"进京上访"进行拦截。在这样的严密控制、围追堵截下,个人自由受到严重侵蚀,"小社会"哪有成长空间?汪洋书记在这样的背景下一再提出要建设"小政府、大社会",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在我国既有利益格局下政府"放权给社会组织",最简单的做法就是放权给工会、共青团、妇联、红十字会、计划生育协会、律师协会等等级森严跟政府机关毫无二致的"社会组织"和村委会、居委会等"政府派出机构"或"政府派出机构(街道办事处)的派出机构"。但是严格地说,这些"准政府机关"如果不洗心革面重新建立在个人自愿联合的基础上,很难称为社会组织。而洗心革面的办法,就是在这些组织内部实行自下而上的选举,舍此别无他法。 社会组织应该是个人的自愿联合,只有这样它才能真正代表其成员或受益人的某种合法利益。中国自70年代末改革开放以来,并不是没有产生社会组织,但是这些社会组织都是营利性的公司或合伙企业。在民政部门登记的非营利组织(包括但不限于非营利性社会团体)也有不少,但是由于国务院《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1998)第三条要求"成立社会团体,应当经其业务主管单位审查同意",使得这些所谓"社会团体"无不承担"主管单位"的某些职能并分享它的部分权力,具有半官方色彩,算不上真正的社会组织。 由于中国已经有了大量营利性社会组织——人们通常把它叫做"市场",所以"社会"的外延就被缩小了,成了市场以外的、由个人自愿联合组成的、个人和政府之间的中介组织。这当然不意味着我国的"市场"就没有简政放权的问题,实际上我国"市场"最重要的两个要素——未来劳动力的出生、教育和土地的供给,仍都是政府计划的。 所谓"小政府、大社会",是针对"万能政府"而言的。因此所谓"大社会",决不能是"大一统社会"——这意味着根本没有社会,至少没有非营利性社会。"大社会"只能意味着:一方面政府要简政放权;另一方面要允许、鼓励、培养各种目的不违法的非营利组织,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各种非物质利益需要。没有结社自由,就没有真正的社会组织("小社会"),遑论建设"大社会"! 这首先要求修改《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取消非营利性社会组织成立"应当经其业务主管单位审查同意"的规定。"业务主管单位审查同意"往往使所谓社团成为"业务主管单位"的附庸,丧失独立性,不成其为真正的社团。何况很多社团根本就没有什么"业务主管单位"。 当然,最好是制定专门的非营利性社会团体法和非营利性财团法(不是企业集团),这样才显得政府对营利性社会组织(公司)和非营利性社会组织平等看待,不那么"重利轻义"。 我并不反对非营利性社会组织的法人登记经过政府批准,但是批准的目的应该是是否符合相应种类的法人登记条件,尤其是章程是否健全。因为非营利组织社员或发起人对组织机关的控制力往往弱于营利性法人,政府的审查可以帮助非营利组织形成更合理的章程和建立更健康的组织机构。 其次,必须确认非法人社团的合法地位。《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中的"社会团体"只是"社会团体法人",社会上更多的非营利组织没有进行法人登记。从台湾的情形看,各种校友会、同乡会、战友会、行会、兴趣爱好协会等非法人社团的数量远远超过营利法人和非营利法人的总和。 人是社会动物,是人就要交往,就会形成各种各样的紧密程度不同的组织,非法人社团的历史比法人社团要悠久得多,法律并没有说社团非以法人的形式存在不可。没有以法人形式存在并不意味着它是违法的,要看它成立的目的是什么。法人制度本身是个立法技术,它的主要作用是简化法律关系。一个没有形成法人的甲组织跟另一个没有形成法人的乙组织打交道,甲的任何一个成员都可以要求乙的任何一个成员履行义务,并因对方的履行而在同一组织内部产生复杂的法律关系,反之亦然。这里面的法律关系太复杂了。我们这边组成一个法人,你们那边也组成一个法人,就简单得多了。 在概念上一定要把非法人组织和非法组织区别开。这是一个简单的逻辑问题,如果你把非法人社团都打成非法组织的话,那我问你,任何一个法人社团都有一个筹建的过程,如果在这个筹建的过程中就要被作为非法组织取缔,它还怎么能建成一个法人吗?
新快报2011年7月16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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